每天金鸡独立也算很好吗?
那四条腿的胖羊驼又一次尝试着单脚站起来,显然又一次失败了,摔得四脚朝天。
“你是哪篇玄幻小说里?的?”元乐志把三棒玉米穿成一串,从别墅窗口吊下一根绳来逗羊驼,羊驼一跳一跳去拽玉米,就是吃不到,“你在那本小说里?面该不会还?是个大佬吧?有膀吗?能飞吗?”
“不过?也有可能是主角的坐骑。”
羊驼抬头看元乐志,好似有些不满,元乐志也看它:
“你是神仙吧,但我这?羊驼也是神兽,你可别看不起驼,好几万块一只呢。”
笨凤凰:“……”
元南楼回来的晚,但元乐志还?是听见了声音,他睡觉很轻,大门开了就朦朦胧胧听见了些动静,过?了一会儿,自己房间的门也开了,那人蹑手蹑脚走到了床边。
元乐志又困,又想睁开眼睛看看,最后有点没精神,在床上半睁着眼睛,平躺着揉了揉肚子,懒洋洋的,声音也没有一点力气:“你干嘛去了。”
元南楼不回答,只稍微靠近了元乐志一些,他特?意?在楼下换了平常穿得衣服,把从外面带回来的凉气都留在了楼下,轻轻靠在了床边,头靠在元乐志肚子上:
“想你了。”
元乐志只觉得腰腹暖乎乎的,下意?识伸手去碰那人的头,元南楼把他往里?侧挪了挪,也躺到床上。
“哥想不想我?”
元乐志觉得他麻烦,哼哼唧唧翻了个身:“才分开多一会儿啊,你怎么腻腻歪歪的?”
元南楼躺在他背后,重新抱着他,这?次一个晚上都没走,他的睡姿很乖,不管元乐志怎么折腾,动也不动一下,因此元乐志一晚上都没醒,睡得非常安稳。
只是第二天一早从床上看见了元南楼,让他心里?一惊:“我擦,这?人一直没走吗?”
他只记得迷迷糊糊元南楼来看了他一次,后面因为太困就睡着了。
俊朗清秀的外表,双眸紧紧闭着,元南楼睡着的时候显得很乖,既没有平常狡黠的样子,脸上的漂亮感也减弱了几分。
元乐志盯了他看了一会儿,上手捏住鼻子:“睡得真踏实,快点给?我起来。”
后者?平静地一点点睁开眼睛,轻轻把元乐志的手拉下来捏在手心,声音沙哑:“怎么了。”
元乐志总不能说就是单纯地看他睡在自己床上所以不爽。
他不说话,元南楼便坐起来,靠在床头,上学的时间还?早,还?可以休息,他沉默了一下,才对元乐志开口:“学校的事情会解决的。”
元乐志倒没有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有些情况一定要我们公开的话,你愿意?吗?”
元乐志没立刻回答,先?在心里?问系统:“这?种情况下公开的话会对剧情有什么影响吗?”
系统:“您好宿主,剧情已经彻底跑偏拉不回来了。”
元乐志:“……”
他朝元南楼点了点头:“我都随便,都可以,随你吧。”
反正都是书里?的情节,元乐志想,只要世界不崩溃,多几个npc知道反正也无所谓。
他起身下床,笔直的小腿白皙漂亮,背影虽然漫不经心,却莫名好看,元乐志拉开窗帘后,缓步走向卫生间。
元南楼在背后看了他一会儿,也从床上起来,挨挨蹭蹭一起去卫生间:“哥我想给?你挤牙膏。”
元乐志想了想,把牙刷递上去,但挤完了还?不够,这?人还?非要帮他刷,帮他洗脸。
元乐志刚睡醒,手脚没力气,反正自己懒得动,都随他去了,对方小心翼翼地帮他把脸颊打湿清洗,然后用毛巾将指尖一点一点擦干净。
刚一洗完,元乐志打了个哈气走了出去。
他穿上衣服去学校。
“乐志,听说校长要找你。”刚一进?门,石清清就跑来给?元乐志通风报信,“你小心一点,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元乐志谢了她?一声,刚到班里?没一会儿,果?然被人叫了出去。
他到了办公室,校长只和他说了一句话:“接到举报,元乐志你的成绩有问题,经过?校方的审查,确定了有这?种事情的发生,请你收拾东西离开学校,你被开除了。”
元乐志看着坐在椅子上满面油光的中年男人,他倒是不怎么在乎什么破学校,但就是不想吃亏:“证据呢?”
那男人甩在桌面上一叠照片和文?件,里?面基本上都是他和元南楼在一起的画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的。
但对于?他作弊的实质性?证据,却一样都没有。
“你这?些都不是我作弊的证据,我谈恋爱又怎么了?影响你吃喝拉撒?”
“是学校调查还?是你调查?”中年男人的下巴微微抬起来,满是傲慢,“学校认定了证据,还?需要你指手画脚,你当你是老几?”
“我现在让你走,你就得给?我走,不满意?去告啊,我还?得给?你个理由?你是校长还?是我是校长?”
元乐志靠近了桌子,咣当一声将旁边的资料夹砸在了桌子上,下落的过?程距离胖男人的脸只有几厘米:“所以就是没有证据要退我的学,收了钱?”
校长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学生会有这?么大胆子,瑟缩了一下,但依然嘴硬:“怎么?你有证据吗?就算有又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样?”
元乐志猛地翻过?桌子,拎起着胖男人的领子就是一拳。
两人很快扭打在了一起,校长虽然胖,但架不住元乐志比他年轻,再?加上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拳头一下一下往他身上砸。
退学可以,临走元乐志也要让他掉层皮。
“保安!”胖男人扯着嗓子往外喊,一边想把元乐志推开,他的胖脸被打肿了一边,跌跌撞撞跑到了门口:“你等着吧,我要把你告到倾家荡产……”
元乐志躺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他明白了原身的处境。
在这?样的环境里?,哪怕依靠自己一步一步爬到了正常人的圈子里?,也还?是会有各种各样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想把他拖下去,也许乐天也曾经尝试过?反抗,但总有人一次又一次把他踹回阴暗的臭水沟里?去。
话音没落,门先?从外侧打开了。
元南楼站在门口,推着胖男人的肩膀,又将人推回了房间里?:“叔叔,这?么着急要去哪?”
他也走进?房间,咯噔一声,房门落锁,胖男人的身体?也跟着颤抖了一下,看着元南楼一步一步越走越近:“您遇到了什么麻烦吗?可以和我说说。”
另外一边,教室里?。
元乐志刚一走,教室里?的人便开始窃窃私语:“被校长叫走了?这?事儿是不是实锤了?”
“不是说元乐志很有实力吗?我看上次考试那么难的题都写出来了。”
“你懂什么啊?这?年头只要有钱什么事做不了的,你看看元南楼和于?梁,一个现男友一个前男友,这?两个哪个缺钱?”
“也是啊,他以前都已经收过?于?梁的钱了,估计就是分手了受不了,才想再?重新套一个,碰巧就是元南楼了。”
“勾搭人可真有一套。”
“闻征,你知道这?些事吗?”
后者?浅浅笑了一下:“我只听我祖父说过?,哥从小没受过?什么良好的教育,这?其实也不能怪他,都是我们自己家里?疏忽了。”
他说着,好像也有点难过?:“所以说小时候有个长辈教育是非也很重要。”
不仅帮元乐志承认了污名,还?变相嘲讽人家没妈,石清清忍不住:“我看你有爹有妈也跟没人教似得。”
她?家教良好,还?是第一次说这?种话,闻征脸色一白,他的朋友们顿时看不下去了,两边吵了起来,但石清清到底还?是嘴笨,一人敌不过?众口,吵也吵不过?人家,最后气得血液直冲脑壳,脸蛋通红。
没过?一会儿,元南楼从门口进?来了,他背后还?带着叼了根冰棍的元乐志,室内几人都原本都以为元乐志会被呵斥,起码也会吃点苦头,可他不仅没有众人意?料中的崩溃,反而悠哉悠哉去了趟超市。
一时间鸦雀无声,元乐志感觉到气氛不对,但也没想到是因为自己吵的架,走到石清清背后,拍了下肩膀:“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他本意?是想替小姑娘出头的,小姑娘红着眼睛看他,眼里?全是委屈,元乐志瞬间有些心软,还?没等他说什么,其他人先?问他了:“元乐志,你什么时候退学?”
元乐志莫名其妙地看着那个男的,觉得有点眼熟,仔细回忆起来,好像是之前和他打赌的那个小个子,他指着这?人鼻子,叫了一声:“送财童子?原来你也在啊,我为什么要退学?”
被叫了送财童子的小个子脸黑了半晌,从之前输给?元乐志那次以后,他就把这?人当成了自己的假想敌,走过?路过?不是瞪一眼就是使点绊子,每次考试也都是最关心元乐志的成绩,他以为元乐志也和他一样关心他。
可这?人今天却连他一直在班里?都不知道,甚至都不记得他这?号人了。
一股满意?形容的恼怒冲上了心头:“为什么被退学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和你旁边这?个有一腿吧?”
元乐志想到昨天晚上两人还?睡在一起,没否认,他早上脸都是这?人帮忙洗的,这?事没什么好说的。
但他并不喜欢别人连着元南楼一起用那种猥琐的眼神打量:“你想说什么?”
小个子哼声:“你第一名的成绩是不是元南楼帮你搞的?就连当初竞赛,也是他坐在你旁边,你一直以来抄他的答案是不是?”
元乐志回头看了眼元南楼,还?没等回答,后者?便站到了他身前。
和元乐志相比,元南楼要更高一点,站着也更有威慑力,他才刚一到小个子面前,影子笼罩下来,后者?就退后了一步,元南楼不和他们吵:“这?些事情也都是听闻征说的吗?”
小个子和闻征都是脸色一白,众人视线汇聚在他们身上,后者?一下子急了,但还?维持着自己的小白花人设:“我没说过?这?样的话,不懂你为什么平白污蔑我。”
元南楼和元乐志不一样,他不管什么时候看起来都温文?尔雅的,比起闻征这?种低段位的小白花,元南楼显然更懂怎样让人心生怜惜,他垂头咳嗽两声,阳光底下皮肤白的几乎透明:“我平常都还?没有我哥哥成绩好,怎么帮他得奖?”
这?么一说,众人也思索了一下,他们下意?识都觉得元南楼有钱,神通广大,忘了思考最基本的逻辑,如果?元南楼真那么厉害,干嘛自己不考个高分?
看到他一咳嗦起来羸弱的样子,好像也并非特?别有手段的人。
“还?有我也并非平白污蔑。”
元南楼微微笑了下,不知为何让闻征有些后背发凉:“证据大家很快就会知道了。”
闻征莫名升起了一股子害怕。
几乎是元南楼话一说完,广播里?就传来了学校广播的声音:“请学生到楼下操场集合,有重要事项要宣布。”
围在一起的人群便散开了,纷纷下楼,半个小时后,操场上聚集了这?一届全部的学生。
讲台上的学长不多啰嗦,直接切入正题:
“今天来,是要宣布两件事情,一是我们的校长魏震南因受贿被调查,目前由副校长常富来接管事务。”
下头的学生已经开始了窃窃私语,校长受贿这?种事情也很常见,能够引起这?么大的重视,恐怕受贿的金额不会小。
“第二件事,是对学生的通报批评。”
这?话一出来,班里?的视线瞬间都落在了闻征身上,方才元南楼的话才刚说完,这?么快就真的印证了,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他,那人脸色苍白如纸,血液几乎全部褪了下来,但依然带着些希望看着台上。
不会的,不会有人知道他做的事情的。
闻征心里?还?带着最后一点希冀,他和校长的交易都是在办公室里?偷偷进?行的,开学时候的压分事件也好,这?次元乐志被约谈也罢,都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是他做的。
他一口气还?没咽完,听见喇叭传来声音:
“经济管理系的闻征,贿赂校长,证据确凿,由于?陷害同?学情节恶劣,记两次大过?,学校决定将其开除,现通报批评。”
闻征脑子里?嗡得一声,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真的会是自己,眼前一阵阵发黑,等回过?神来,他嘴巴已经快脑子一步,先?喊了出来:“我不服!”
原本唏嘘的人群里?突然传来这?样一声,闻征平常伪装出来的端庄样子都没有了,他跌跌撞撞地跑到讲台下:“你们到底有什么证据,能定我的罪?你知不知道我父亲是谁?就敢这?样对我?”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看着他闹,随后放出了录音,里?头是他第二次贿赂校长时说话的声音,里?面他陷害元乐志时所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全都播放了出来。
这?本来是校长自己留了个心眼,从上次被闻征威胁以后就留下了证据,没想到这?时候却派上了用场。
录音一公开,他在背后的算计也都公之于?众,学生几乎炸开了锅。
“所以第一次元乐志考第一,也是这?人搞鬼才掉下去的?这?也太恶毒了吧?”
“真可怕,平时装的那么善良。”
“元乐志也太可怜了。”
一声一声在闻征耳朵里?,愤恨地眼里?的恶毒好像有了实质,似乎这?一切的不幸都是元乐志造成的,而不是源于?他的恶毒,他盯着元乐志:“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我未来一定会成为于?家的主人,你什么都不会有的,元乐志,你不过?是个卖身上位的贱人罢了,有谁把你当回事?”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陈述事实:“不好意?思,这?位先?生,元乐志现在是我们学校最大的股东。”
一句话说完,底下的学生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