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 98 章

王三儿被人拽着来了,他是个白嫩的?胖子,面相忠厚,一路走还一脸不情?愿的揉着肚子,看来是没拉痛快。

岑子昂一见买凶害死他爹娘的?人来了,倏地从地上站起来,目眦尽裂,拳头握得咯吱响。

岑文?俊一把拉住了孙儿:“你?放心,此事祖父自有安排。”

王三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莫名其妙地挤进人群,正乐呵呵准备跟族长打招呼,忽然发现岑德在地上闭眼躺着,岑王氏坐在岑德边上哭,外面围了几?层人哭得眼睛肿,却无人帮忙,便蹲下来问:“大姐你?哭啥?”

又抬头茫然问围观群众:“你?们都哭啥,我姐夫这是咋了?”

岑子昂恶狠狠道:“他运气好,已经死了。”

岑子昂心里憋屈极了,他要是早知道这?家伙就是岑德,决定不会让他死的这?么痛快。

“死了,这?没伤没见血的?,咋能死了?”王三儿显然不信,推了推岑德的尸体:“姐夫,姐夫你咋了?”

谢初静冷冷道:“他的?喉骨被我捏碎了。”

王三儿顿时蹲不稳,腿一软直接跪下了。

宋疏桐用力皱着眉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凶悍一点,大声道:“你?和岑德做的?好事,族长都知道了,你?老实交代,可以饶你不死,否则,这?就是你的?下场!”

谢初静声线冰冷的配合宋疏桐道:“我会把你?全身的?骨头都捏碎。”

王三儿哆嗦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爬到岑文?俊面前,咚咚咚们猛地磕了几?个头,痛哭流涕道:“族长啊,不管我的?事,都是他们让我办的?,饶了我吧族长。”

宋疏桐:“……”

她真没想到王三儿这么经不得吓,都还没审问呢,就直接认了,做怂蛋做得如此行云流水,这?家伙的?日子想必过?得很丝滑吧。

岑王氏也很意外,气得浑身乱颤:“你?个没骨气的?小畜生,亏得我和你?姐夫平日里对你那么好。”

王三儿趴在岑文?俊面前求饶,闻言撅着屁股扭头回去委屈道:“你?们对我好什么啊,天天给我吃你?家的剩饭,我都拉肚子了。”

岑王氏脱下鞋砸过来:“就你这?猪猡一样的狗东西,没有我,你?能活到现在,你?还想吃好的,你?也配!”

王家姐弟两,你?一言我一语,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吵了起来,而且越吵越激烈,把家里陈麻子烂谷子的?小事都拿出来指责对方,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

岑文?俊头疼不已,命人把他们拉下去关了起来,他是的睿智的人,一眼看出谢初静身份不凡,便拱手对谢初静道:“此乃我的?家务事,让各位远来的贵客看了笑话。”

谢初静客气回礼,道:“我等误入贵地,族长襟怀磊落没有怪罪,我等已经十分感激。如果族长不介意的话,我等可否借住几日?你?放心,你?的?家务事我们绝不插手。”

岑文?俊紧紧握着岑子昂的?手,爽快道:“当然可以,子昂的?朋友就是我们岑家寨的?贵客,请随我来。”

岑文?俊带着他们去学堂里的?空屋子住下,先把谢初静安顿好了,接着带女孩子们去房间。

到地方之后,妙菱见岑文?俊要把岑子昂带走,依依不舍叫了一声:“岑大哥。”

岑文?俊回头笑着打量妙菱,岑子昂便介绍道:“这?是我的?好妹子,她叫妙菱。”又介绍旁边的宋疏桐道:“这?是我的?好兄弟,宋疏桐,我都叫她桐老大。”

“哦?”岑文?俊惊讶道:“这?不是个姑娘吗?莫非是男扮女装?”

宋疏桐不好意思道:“族长阿公见笑了,只听说女扮男装,哪里有男扮女装的?,大岑跟您开玩笑的?。”

岑子昂正色道:“祖父,我在外头做了些小生意,全靠着桐老大的帮衬才?有声有色,我们不仅是好兄弟,还是生意上的?好伙伴。”

岑子昂缕缕胡须点点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宋姑娘一看就是个巾帼不让须眉之人。我要带子昂回家看看,二?位可要同行??”

妙菱眼睛一亮。

宋疏桐却道:“不了,大岑刚回来,肯定要回家看看认认亲戚,您二位想必也有许多话想说,我们不打扰了。”

妙菱立刻拼命点头,挠头笑:“对对对,小姐说的对,是我少虑了。族长阿公你们先去忙,我们这里不用招呼了,我什?么活都会干。”

岑文?俊忍不住笑了笑,这?个叫妙菱的丫头心性单纯,怪可爱的。

妙菱垫着脚目送他们远去,宋疏桐道:“行?了别看了,放心吧,你?的?岑大哥跑不了,除非长了翅膀,否则他飞不出去。”

妙菱脸一红:“小姐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宋疏桐笑她:“你?耳朵听不懂,但是你心里明白呦。”

她早就看出妙菱对岑子昂有意思了,也很乐于促成此事,在这个世界上,这?两个人就是她的?亲人,如果妙菱和岑子昂能够携手一生,那她也就放心了。

妙菱羞红了脸:“小姐你?欺负人,我不理你?了,我去找地方烧点热水给你?擦洗。”

结果她话音刚落,就有人在外面道:“小姑娘,咱们这?里的?热水不用烧,井里河里打上来就是热的。”

原来是几个仆人送了洗漱用具和干净的?衣服来,还挑着几?担热水,为首的?中年仆娘笑呵呵道:“我叫阿春,是族长的管家,你?们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我,族长说了,一定让你们在这里住的舒舒服服。”

“谢谢春婶子。”宋疏桐和妙菱连忙道了谢,洗了澡换过干净衣裳之后,觉得浑身轻松。

春婶指挥人去把洗澡水倒了,又麻利地把她们换下的?衣服拾掇着放进木盆里,准备拿去河边洗,妙菱连忙夺过来:“春婶子,哪能麻烦你呢,这?些活儿我都做惯了的?。”

春婶爽朗地笑笑:“那成,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族长说晚上要好好招待贵客呢,我先去照看厨房了。”

妙菱去河边洗衣裳了,宋疏桐本想上床小憩一会儿。为了救出岑子昂和妙菱,她和谢初静几?次上山下山,折腾好几?天了,她实在是累坏了。

刚躺下就想到头发还湿漉漉的?,听说头发没干就睡觉对大脑不好,宋疏桐只好又坐了起来,觉得自己的?脑瓜子本来就不大聪明,万一更傻了,岂不是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她们住的地方是学堂后面的一排空房,平日里是用来给先生们午休用的,不过?这?时候都快吃晚饭了,学堂早就放学了,一个人都没有。

宋疏桐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瞎转悠了几?圈,在这种日暮四合,天色将黑未黑的?的?时辰,独自徜徉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忽然让她觉得自己很寂寞,有种被全世界遗弃的?无助感。

宋疏桐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想去找谢初静,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就是很想和他呆在一起,这?种感觉异常强烈,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只想立刻马上见到他!

她是个行?动派,二?话不说就去了走廊另一头谢初静的?房间,里面很安静,于是宋疏桐轻轻敲了敲门:“殿下?”

谢初静没回应。

宋疏桐心想难道这?家伙是睡着了,她手上用力又敲了一下:“殿下,你?在不在呀?”

结果这?一下太使劲儿了,直接把门捶开了,入目之处,是谢初静光滑紧致的背部肌肉和柔韧流畅的?腰部线条,细腻的皮肤上还有一颗颗水珠顺着腰线滴落。

那情景,令人忍不住想起他在某种亲密运动后大汗淋漓的?模样,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太欲了,令人血液逆行?,脑子发懵。

宋疏桐:“……”

天啊,他在洗澡,她这算偷窥吗?

美人如画,美男也如画,宋疏桐一瞬间呆住了,扶着门扇定定地看着谢初静,竟然忘记了自己该干什?么。

谢初静把手上的?汗巾丢进桌子上的?盆里,拽过旁边的衣裳披在身上,一边掩衣襟藏起好身材,一边红着脸问她:“你?看够了没有?”

他其实刚才?听见宋疏桐敲门了,但他正在擦澡,不方便回答,本以为她叫不到人就会走的,谁知道这?丫头这?么憨头憨脑的?,竟然直接把门捶开了。

宋疏桐终于反应了过?来,猛地转身捂住眼睛:“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

谢初静穿好衣服走到门边,毫不客气地戳穿她:“你?什?么都看到了!”

宋疏桐的?脸臊得通红,像偷看大姑娘洗澡被人抓住的小流氓,窘得无所遁形,但还是讪讪地嘴硬:“反正你穿着裤子呢,我也没看到啥重点,无所谓的?。”

谢初静脸上有一抹酡红,他似乎很生气:“怎么能说无所谓,你?的?意思是,你?看过?便算了。”

宋疏桐硬着头皮狡辩道道:“我是看到了,又怎样。你?不就是裸着上身吗,有什?么稀奇,你?们男人夏天不是都爱光着膀子么?”

这?种时候,就比谁脸皮更厚了。

谢初静眸光闪动:“那不一样。”

宋疏桐像只斗鸡一样反驳:“有什?么不一样?露出来的部分都一样!”

她还有一肚子理论没有说完,就被谢初静猛地拉进屋里,门在她背后砰得一声关上了。

“虽然露出来的部分都一样,但是被你?看见了,我就觉得不一样,你?不想知道哪里不一样吗?”

谢初静把宋疏桐整个人抵在门板上,眯着眼看她,他的?声音沙沙的?,呼吸的热气喷在宋疏桐脸上,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宋疏桐忽然觉得不对头,她慌张道:“我我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你?快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