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蓁头皮都炸了,所以,殷衡到底是干什么的啊?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想要刺|杀他?
不?过,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极目望去,两辆漆黑的车在前面挡住了去路,静静地停在路中央,杀气腾腾,犹如地狱而来。
透过挡风玻璃,可以看?见对面都是金发的白人男子,一个个块头都很大。
这一片是郊区,除了公路和两旁的树林,没有别的建筑,更没有?其他车辆和行人。
如?果贸然下车,大概还没跑进树林就被瞬间打成?筛子。
公主皱了皱眉,眼神凌厉,突然踩着油门朝那两辆车冲过去,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那两辆车里的人没想到她会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怔愣了一秒后,立即抬起枪伸出窗外,打向轮子和挡风玻璃。
“碰!碰!碰!”一阵响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不?过,不?管是车轮还是车窗,都是特制的防弹材料,子|弹根本打不?穿!
“fuck!”没想到她会这样不要命地撞来,司机赶紧启动车避开她。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在飞驰的车撞上去之前,公主打开了车门,敏捷迅速地跳了出去。
如?果是个正常人,在这样的车速下?跳出去,不?死也会摔得半死,不?过,因为有灵力积聚在这副身体?里,公主动作矫捷,只是在地上滚了几圈。
“碰!”三辆车猛然相撞,发出巨大的声响。
三辆车都变成废铁,支离破碎,尤其是那两辆车,被撞得往后滑了一段,但?车的安全性很好,外表破碎,却缓冲卸掉大部分力量,最大程度地保护了里面的人。
坐在车里的几个男人,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眩晕,全身内脏和骨头都像也震碎了一样。
即使如?此,几个男人也没有安全丧失行动能力,他们手中有枪,只要手指还能动弹,就能置她于死地!
这种要命的时候,公主也顾不上暴露异常了。
她趁着那些人眩晕的时候,奋力地拔起路边的一个白色的柱子,也不?管那是什么东西,“碰碰碰”直接敲在那两辆车坚固的车顶上,把里面的人敲晕。
公主速度很快,行云流水一般,一通操作下?来,不?仅那些人没反应过来,连殷衡也没反应过来。
陆锦然开着车,飞快地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西装笔挺的高大男人站在公路边上,双手抱着一根长长的路灯杆,挥舞得虎虎生风,大杀四方。
陆锦然:“???”
车开近,他才敢确定,那个穿着黑西装并且挥舞着路灯杆的男人,的确是他们一向威严优雅的……先生?
跟在先生身边这么久,陆锦然第一次发现,他并不完全了解先生。
慕容蓁抬眼一看?,没想到路上又开来了几辆车,举起手里的大柱子就要扔过去。
这时,殷衡开口阻止她:“是陆锦然。”
公主动作一顿,仔细看?远处驶来的车辆,挡风玻璃有?点反光,等车开近一点,才看?清其中一个开车的人是陆锦然。
好险,差点干掉自己人。
她立即把手里的铁柱子扔掉。
几辆车在前面停下?来,车门不约而同地打开,走出十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
陆锦然收起眼里的惊疑,走到她面前,毕恭毕敬地汇报:“先生,外面的人都处理好了。”
当着陆锦然的面,慕容蓁没敢露出惊讶的神情,听他的意思,外面还有?更多的人?殷衡该不是刨人家祖坟了吧?
她面瘫着一张脸,点了点头,学着殷衡平时冷静的口吻,缓缓地开口,“知道了。”
心里却在问:“殷衡,这里怎么办?QAQ”
刚刚为了保命,她又不会用枪,只好用东西砸人,也不?知道砸没砸死那些人,现在已经是法治社会了,一会儿会有?警察来抓走她吗?
公主还没有坐过牢唉。
“上车。”殷衡吐出两个,语气平静得让慕容蓁感到可怕,“有?人会来善后。”
他竟然一点也不?担忧?
而这时,陆锦然早已拉开了一辆通体?漆黑的车的车门,立在旁边,恭谨地等着她上车。
慕容蓁只好抬步,走了过去。
坐上车,不?一会儿,车就缓缓启动了。
陆锦然余光忍不?住往身后看了看?,才出声询问道:“先生,是要直接去机场吗?”
“去酒店。”殷衡低沉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去酒店。”公主复读机一样地重复。
陆锦然应了一声,接着皱了皱眉,一脸凝重,总觉得今天的先生非常奇怪,不?仅是不同于常人的力量,还有?那种浑然天成?的气场。
就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仿佛一个威严冷肃的人,忽然之间变得……温和了许多?
车开了四十?来分钟,进入繁华的街道,四周的建筑物变得宏伟而迷幻,似乎汇聚了各国风情的建筑。
十?几米高的铜狮,石雕的狮身人首雕像,通体?黑玻璃覆盖的锥形建筑,门口还有?一个巨型的喷泉,几千束喷泉随着音乐在上百米的高空上舞蹈。
车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下?来。
进了酒店内部,公主没心情打量这个金碧辉煌的酒店,在众人的簇拥下,乘着专用电梯,去了顶部的套房里。
她现在思绪混乱,满脑子都在怀疑殷衡的身份。
看?陆锦然和其他人的态度,似乎都很平静,也很习以为常,不?需要殷衡多说,就知道要怎么处理善后。
显然,这种事以前肯定没有少干。
而且,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殷衡一点也没有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打算,仿佛那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而已,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有?绝对的资本,才会有?恃无恐。
至少,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吓到了?”慕容蓁一直不说话,殷衡反而突然开口了。
“才没有,我可是一只见多识广的女鬼,怎么可能轻易被吓到?”公主更惊险的事情都经历过,当然不会轻易被吓到。只是现在她才发现,她并不?了解殷衡。
她隐约觉得,殷衡可能、应该、大概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公主在世间飘了一千多年,至善至恶的人都见过,其实,没有绝对的好人坏人,人本来就是复杂的。
殷衡对她不?错,她当然站在殷衡这边。
慕容蓁看?了看?这间套房,客厅很宽大,一面墙上镶嵌着酒柜,上面放着一排排红酒,从巨大的落地窗看?出去,外面还有?一个室内泳池。
“殷衡,我们现在留在酒店干什么?”
“等消息。”
“哦。”公主点点头,也没问等什么消息。
精神完全松懈下?来,她这时才发现自己手臂上的肌肉有?些酸痛,后背也有?些发冷,大概是刚刚出了汗,现在汗水黏着着衬衣,贴在背上非常不舒服。
而且,之前在公路上滚了几圈,她黑色西装上也沾染上灰尘了。
犹豫良久,公主皱起眉毛,试探地问:“那个……殷衡,要不?要我帮你洗个澡?”
她不知道还会在殷衡身体?里待多久,总不可能这期间一直不洗澡吧?尤其是今天又是在地上打滚又是出汗,不?用说殷衡的洁癖,她也受不?了啊。
公主语气很坦然,一点身为女孩子的自觉和羞涩都没有?。
殷衡:“……”
见殷衡不?回答,慕容蓁只好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晚都有这一遭。”
殷衡这才开口,嗓音沉冷低醇,带着一丝警告:“不?准对我的身体做乱七八糟的事。”
“放心吧,我不?会对你的身体乱来的。”
公主走进浴室,打开花洒,这间浴室很大,顶部和墙壁上都有灯,明亮的灯光打在墙壁和光滑的地板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不?一会儿,浴室就变得雾气缭绕。
脱下西装和衬衣,公主没敢低头看,站在花洒下?面慢慢洗脸,“喂,殷衡,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沉默了几秒,殷衡才道:“你想我说什么?”
公主有?些好奇地问,“你是什么感觉呢?能看到?能听到?有?触感?但?是控制不了身体?”
按理说这是殷衡的身体,应该他来控制才对,但?好像殷衡完全不能行动,难道是因为她的魂力比较强大,所以,由她来主导?
殷衡淡淡开口,肯定了她的猜测:“没错。”
“你有?感觉?”公主洗脸的动作僵硬了一秒。
“所以,你的手给我规矩一点。”
公主点头,“放心吧,殷衡,我不?会乱摸你的身体了。”
洗完脸,公主又开始洗头发,殷衡的短发又黑又硬,摸起来很顺滑,她在旁边的格子上看?了看?,“殷衡,哪一瓶是洗头发的。”
她完全看不?懂这些瓶子上面的英文。
“黑色。”
“哦,知道了。”
洗完头要洗澡的时候,公主有?点尴尬了,就算公主有?一千多年的厚脸皮,这种情形下也会不?好意思,她到底是个女孩子。
她站在花洒下?面良久没动,纠结了一下?,如?果殷衡没有知觉还好……
“殷衡,那个……你能睡会儿吗?”她商量着。
男人嗓音一如?既往地平静淡漠,“你觉得呢?”
这好像是有点强人所难?公主放弃这个不太靠谱的念头,闭上眼睛,伸手胡乱地在身上洗了几下?。
大概过了两分钟,殷衡突然说话了,声音低沉得可怕,哑着嗓子道,“慕容蓁,你的手在摸哪里?”
慕容蓁闭着眼睛,手背就像被灼了一样,立即拿开。
这么容易就那个的吗?她不过是洗澡的时候,手背不?小心碰到而已!
公主站在浴室,脸色爆红,浑身都僵硬了,以至于整个人都有些麻木,这是什么尴尬的局面!
关键是,她在殷衡身体?里啊,那岂不?是她自己起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反应?
她一只女鬼,为什么要有?这种男人的体?验?
慕容蓁内心是崩溃的,只觉得,她的人生和鬼生都精彩极了,什么诡异的体?验都经历了。
睁开眼睛四下?看?了看?,慕容蓁赶紧打开冷水,冰冷的水打在身上,冷得一个激灵,沸腾的身体也渐渐冷静下?来。
所以,她好端端一个女鬼,为什么不?是俯身在公猫身上出不来,就是附身在男人身上出不来?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