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常鸣涧干脆把这个问?题问?出来:“骆径,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
骆径正要?拿笔,动作微不可能停顿了下,恢复如?常道:“因?为我们是朋友。”
刚冒出一点头的疑惑又迎刃而解了。
是呀,因?为他们是朋友。
所以骆径才会对他这么?好,他也应该对骆径更好一点才对。
常鸣涧胡思乱想了一堆,回过神?才发现?四套卷子都改好了。
骆径略一计算,把他的分数说出来。
他做的是语文、数学?、英语基础三科,除此之外还有物理和化学?。
“物理和化学?稍微差一点,离及格差了二?十五分以上,数学?差了十五分,语文和英语很好,语文九十九,英语一百一十八。”
骆径只看了一眼便下出结论:“你的成绩偏向?文科,当初怎么?选了理科班?”
常鸣涧有些?心虚。
他也不想的啊!问?题是原身是这么?选的!他一个文科生让他来学?理委实是为难他了。
他小声道:“这不是因?为……你也是理科生吗,选都选了,现?在再计较也没有用,让我看看卷子,我都错在哪儿了?我好订正。”
他飞快岔开话题,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第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骆径却在这时候把试卷收起来,胸腔中轻轻舒出一口气。
“不着急……来日方长,高强度的学?习大脑是会疲惫的,明天再看。”
常鸣涧眼睁睁看着他无?比自然的收起自己的试卷,一时间觉得哪里不太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可是明天我们不是要?出去玩儿?把卷子也带上?”
骆径一点头:“假期作业也带上,试试看现?阶段的作业你能不能做,不行以后就不做了,我单独给你布置作业。”
常鸣涧高高兴兴的答应了,伸手去勾背包。
骆径今天要?在他家睡,是以他昨天就叫人?打扫好了房间,就等着明天飞国外去滑雪。
回常家后,常鸣涧一直心痒痒,抱着课本去找了骆径,美其名曰不能浪费时间,在他房里待到临睡才走。
然而不过才走了十几分钟,他又哒哒哒的跑过来敲门。
骆径开了门。
门口的人?换了身白天他见到的睡衣,衣领都是翻进去的,他自己却全然没有感?觉,显然是急急忙忙跑过来的。
常鸣涧双眼发亮的抬头看他:“骆径,晚安,做个好梦哦。”
他来似乎只是为了说这一句话,说完就打算走。
骆径叫住他,伸手帮他把衣领扯出来,用手压平了:“衣服没弄好。”
旋即他又蹲下身,照顾小孩儿似的,把他不小心扎进裤腰中的衣服下摆抽出来,理理整齐。
常鸣涧虽然身体不好,但他在原世界也很有钱,从小就懂得怎么?让自己活的舒舒服服的,不得不住院后还请了专人?来照顾自己,很少有他亲自动手的时。
是以他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几乎是理直气壮的让骆径帮他理好了衣服。
他乐颠颠的摆手,头上蓬松的小蓝毛也跟着弹了弹:“我走啦,拜拜呀骆径,我们明天见,明天我再来叫你。”
小白兔高高兴兴的跑了。
骆径摩挲了下拇指和食指的指腹,那刚碰到了常鸣涧的肌肤。
他倏地笑了。
这个笑好像昙花一现?,转瞬便消失了。
还真是,傻乎乎又可爱得很的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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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着第二?天出国滑雪,常鸣涧兴奋得一整个晚上都怎么?睡着,拜托李伯帮忙收拾好行李,接着去叫骆径。
“骆径,你起来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门内传来声响:“醒了,可以。”
常鸣涧推门进去时,骆径正在洗脸,用干净的毛巾擦了擦脸,扫一眼桌上的表:“这么?激动?才七点,不多睡会儿。”
常鸣涧眼巴巴的看着他:“我睡不着,只想来见你。”
骆径一顿。
常鸣涧对他很依赖,这种莫名的依赖不知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等到他察觉时,这份依赖已经很强了,它无?声无?息的融入两人?间。
但骆径很喜欢他的依赖。
如?果可以,他希望常鸣涧可以永远都这么?依赖他。
骆径把毛巾放在架子上,还是没忍住,指尖弹了下常鸣涧的额头。
“不好好休息,哪儿来的精力出去玩。”
常鸣涧一点反应,看着他唇角微勾的弧度,理直气壮道:“你明明也很高兴,还不承认,你都笑了,你平常从来不笑的。”
骆径想跟他说,他笑不是因?为这个,但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把这句话咽下去,默认了常鸣涧的话。
“嗯,走吧,去吃早餐。”
常鸣涧边走边回头问?:“骆径,你的行李什么?时候让人?送过来?”
骆径抓住他的手,让他挨着自己。
常鸣涧和他走路似乎从不看路,光顾着跟他说话了,这是个坏习惯。
“应该快了,我让他们今天早上送过来,应该就是这会儿的时间。”
常鸣涧被他拉着,自然而然的走到了餐桌边,完全没反应过来两个大男人?手拉手走在一起有多奇怪。
餐桌上,他问?:“骆径,你会不会滑雪?你会的话你教我可以吗?”
骆径点头:“会一点,我教你。”
常鸣涧眼睛一亮。
他就知道,骆径果然是全能的,有一个骆径,相当于有了个全智能的机器人?,走遍天下都不怕。
他兴致勃勃的拉着骆径说到一半,李伯过来啦:“小少爷,骆少爷的东西?有人?送来了,就在门口,你的行李我也收拾好了,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是缺的,我马上让人?去办。”
行李的问?题解决了,常鸣涧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换了衣服准备和骆径去机场。
他才刚迈出两步,头上倏地一重,有东西?压了上来。
他抬手一摸,发现?那是顶黄色的遮阳帽。
骆径的眸光中带上些?满意:“是我的,外面?太阳有点大,到地方再摘下来。”
才不是,他没有颜色这么?鲜艳的帽子。
这顶小黄帽是专门买给常鸣涧的,他戴上果然很好看,满满的都是阳光的气息,活脱脱一个小太阳。
常鸣涧拨了下额发。
“骆径,等回来陪我去把头发剪了好不好?”
骆径按着他从小黄帽下露出的一点深蓝色的发尾,伸手帮他拨了拨:“怎么?突然想起剪头发?”
常鸣涧想了下:“可能是因?为,这个头发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好学?生?”
骆径不太想他剪头发。
没了那头非主流发型的遮掩,所有人?都能看见他那张格外引人?注目的脸,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他,看到他。
但他又有些?想看剪了头发后的常鸣涧,肯定会比现?在还要?乖。
“一个人?的品行好坏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不过既然你想剪,那我陪你一起去,顺便把头发颜色也染回来吧,黑色要?好看些?。”骆径道。
常鸣涧一口答应下来:“好。”
他顶着小黄帽和骆径去了机场,乘了九个小时的私人?飞机,最终到达了目的地C国。
早在飞机上,常鸣涧就把夏装都换成了冬装,整个人?被裹进一袭雪白的羽绒服中,围巾严严实实的把他的脖子笼罩起来,头顶那顶黄色的小帽子也没有取下,还严严实实的戴在上面?。
骆径身上的衣服是和他全然不同的黑色,很符合原著中对他描写的高冷酷哥一词。
C国这时节正是冬天,入目所及周遭皆是一片白茫茫,空中还飘着小雪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下大。
常鸣涧呼出一口热气,看那热气一出口便成了白雾,下意识弯了弯眼角,
“骆径,李伯给我们定的住处是在滑雪场附近的一座别墅,他说安排了导游来接我们,是个戴小红帽的金发男人?。”
骆径:“是他吗?”
常鸣涧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眼睛顿时一亮:“是他,你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眼睛真好。”
骆径和他走到导游身边。
李伯定的别墅位置不算偏,周遭有保卫,不远处就是滑雪场,很安静,几乎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
送走了导游,常鸣涧哼哧哼哧的提着行李箱爬到二?楼,兴冲冲的去挑选房间。
他在二?楼看了一圈,最终选了靠近滑雪场开窗的一个房间,朝一楼喊话道:“骆径,你住我房间对面?可以吗?”
骆径的声音远远传来:“好。”
常鸣涧闻言,将床单和被套拿出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等他好不容易忙完了,鼻腔中陡然窜进来一股香味。
常鸣涧在空气中嗅了嗅,眼睛倏地一亮,噔噔噔的跑下楼,扒着厨房玻璃门往里面?看过去:“好香啊,没看出来啊,你还会做饭,我在二?楼就闻到香味了。”
室内开了空调,骆径便把外套脱了,仅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和深褐色的工装裤,毛衣袖子挽到了手肘处,脊背笔挺,低着头在切菜。
闻言,他转过身,把面?前的成果展示给常鸣涧:“尝尝看。”
常鸣涧一溜烟跑进了厨房,习惯性的张嘴:“啊——”
骆径无?比自然的夹起一筷子菜送进他嘴中:“怎么?样?”
常鸣涧吃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小仓鼠,似乎是尝到了味道,他两只眼睛灯泡一样亮起来,含糊不清道:“香,特别香,哇,骆径你厨艺居然这么?好,以后你喜欢的人?一定特别有福气,能找到你这样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