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所有?的灯都开?着,很是明亮,谢忆依靠在床头的枕头上,膝上摊着一本书在看?,但半天也没见他翻动一页。
谢忆喜欢看?书,看?书能让他忘记所有?的一切,全身心?地投入到书中的文字世界里,但今天却是怎么也看?不下去了。
他眼睛虽然盯着书上的字,但一个字都没进到他的脑子里。
恰逢此时,钟陵拎着跌打损伤喷雾走了进来。
钟陵一进门就闻到了空气?中传来的阵阵草木清香,心?下十分安宁,缓步走到床边拿手背碰了碰谢忆温热的脸颊,待谢忆看?过来时,比划了下手中的喷雾,说:“介意我在卧室喷么?”
谢忆没说介不介意,低头把书合上,放到了床头的小书架上,身子往里挪了挪,在床边空出一个位子,拍了拍,“坐。”
钟陵一条腿弯起搭在床上坐下,谢忆把钟陵手里的喷雾拿到了手中,认认真真地看?着使用说明。
钟陵也认认真真地看?着专注的谢忆,洁白的灯光让谢忆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清冷了不少,但是不同于以?前,钟陵感觉现在的谢忆他能抓住了。想?着想?着钟陵就勾起了唇角。
谢忆,真的很好。
能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也很好,一切都很好。
谢忆看?完说明之后,晃了晃瓶身,抬眼对钟陵说:“把衣服脱了,我帮你。”
钟陵点点头,温柔地回应,“好。”
话?音落下,钟陵就把身上本就松松垮垮的浴袍脱了下来,浑身上下就只?剩下一条黑色的平角内裤。
谢忆拿着喷雾的手抖了抖,抿着唇,对着钟陵胳膊上的淤青,喷了几下。
喷雾凉凉的,钟陵肌肉一瞬间紧绷,感觉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就在这时,一双微凉细腻的手覆上了那块皮肤,那是谢忆的手。
钟陵看?着几近透明的纤细手指,看?了下并?不存在的口水。
许是察觉到了钟陵的目光,谢忆淡淡解释道:“说明书上说揉搓后效果更好。”解释完,谢忆就开?始了动作。
钟陵完全感觉不到疼了,反倒是觉得被谢忆按着的地方很热很热。
谢忆感受着掌下男人?健壮有?力的胳膊,耳根渐渐红了,他想?起了,被着手臂抱着时的感觉,那样令人?安心?,特别是在运动的时候,非常性?感。
肋骨上的伤口痛觉比较明显,为了方便谢忆用力,钟陵平躺到了床上,谢忆跨坐在了他的身上,拿起喷雾朝肋骨处的伤口多喷了几下。
两个人?的这个姿势非常暧昧,钟陵感受着谢忆温热的体温,肋骨上隐隐作痛的皮肤被谢忆不轻不重?地按着,顿时有?些心?猿意马,慢慢身体便发生了变化。
一开?始谢忆注意力都集中在给钟陵上药上,但是渐渐地他感觉到了两人?的姿势不对劲,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但是手中的动作依旧没停下。
“嗯——”
钟陵被谢忆扭动的翘臀弄得呼吸一窒,伸手拍了下谢忆的臀,说:“别再动了,不然我真的忍不住了。”
谢忆感觉到了钟陵的变化,身体一下子僵硬起来,与钟陵身体相贴的部位非常热,蒸的谢忆浑身发烫,完全不敢再动了。
钟陵发现,不管是他给谢忆上药还是谢忆给他上药,总之对他来讲都是甜蜜的折磨。
正面上好了,谢忆从钟陵身上下来,钟陵的变化在明亮的灯光下变得更明显了,他记得钟陵后背接近侧腰的地方也有?一处伤,要揉搓的话?就得趴着。
钟陵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是他现在这样趴着着实会很难受,想?着钟陵就坐起身来,侧坐把伤处对着谢忆,“喷几下就行了,这块伤得不重?。”
谢忆眼睛眨了眨,“嗯。”抬手在上面喷了几下,但他看?着那块淤青不像钟陵说的那样没什么事。
想?了想?,谢忆把喷雾放到了一边,前胸贴着钟陵的后背坐下,朝钟陵身前伸手,拉下了黑色内裤的边。
钟陵一把按住谢忆的手,侧头看?着谢忆的眼睛,“你……要做什么?”钟陵此时眸底的颜色很深,像滴了墨汁一样,说话?时低沉的嗓音也变得很沙哑。
谢忆抬眼直直地盯着他,“后背的伤需要你趴下,要不然你自己来?”说话?的时候,谢忆感觉耳尖特别烫,但他还是强装镇定,想?着反正什么都做过了,这样不算什么来安慰自己。
钟陵闻言低低一笑,松开?了谢忆的手,“好,你来。”
谢忆继续动作,学着钟陵之前的样子,有?模有?样地帮他解决问题。
“嗯啊——”
钟陵身上不自觉地绷直了,后仰着头靠在了谢忆的肩膀上,这个动作让他的脖颈变得更加修长了,弧度凌厉的喉结也完全展示了出来,让钟陵整个人?变得更加性?感完美了。
许久之后,谢忆的手已经很酸没什么力气?了,钟陵的问题还被解决,但也到了关键的时刻,钟陵感受到谢忆的力度和速度根不上了,就把手覆在了谢忆的手背上,带着他一起动作。
不一会,随着一声低沉压抑的低吼,钟陵本来就粗重?的呼吸,此时更加剧烈了,但很快钟陵就恢复了,但身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液。
谢忆也没好到哪里去,手上又酸又胀,还带着点烫,红辣辣的,快速收手跳下床去了洗手间,几秒钟后稀稀拉拉的水声响起了。
钟陵扯过几张纸巾擦了擦,扔掉纸团后,乖乖地趴在床上,等?着谢忆。
闻着谢忆枕头上熟悉的味道,因为打架和发泄带来的疲累感在钟陵身上慢慢放大,眼皮不受控制地合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等?谢忆平静好情绪,再返回卧室的时候,就见钟陵趴在床上合着眼沉沉睡去了。谢忆见状关了大灯,只?剩下床头的一盏小夜灯,谢忆放轻脚步慢慢地上了床,窝在的钟陵身旁,扯过被子给两人?盖上。没多久也进入了梦乡。
所以?最后,后背那块伤到底是没揉搓上。
相比于63号别墅的安宁,汪氏集团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汪柏——汪氏集团董事长被警察以?买凶伤人?的罪名带走了。
汪柏是真的没想?到钟陵比他做得还绝,让他派去的人?全军覆没不说,还把他给拉下了水。
到了公?安局,汪柏请的律师也跟着到了,打算把汪柏保释出来,但还没谈妥,公?安局就收到了一个匿名举报,说汪柏的公?司长期偷税漏税,金额高达200亿,还留下了一个网址。
工作人?员进入这个网址,就发现有?人?把详细的证据发到了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公?安局立刻重?视了起来,成立了专门的小组,彻查这些账目的真伪,经过一夜的努力,终于证实——举报的内容全都是真的。
汪柏的律师被第一时间通知了这件事,因此不仅保释的计划泡汤了,还得眼睁睁地看?着当事人?汪柏被扣押,却无能为力。
汪柏在审讯室等?了一晚上,本以?为第二?天早上就能回家的,却得知了这样一个消息非常地愤怒,但是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汪柏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汪温茂,所以?他提出了相见的要求。
很快汪温茂就坐到了他的面前,依然是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嘴角带着温和的笑容,相比于以?前的那些伪装的笑,今天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真实。
因为汪温茂是真的很高兴啊。
汪柏见汪温茂这幅样子,气?得两眼发黑,心?中的猜测更加凝实了,哆嗦着嘴唇子想?说些什么。
但汪温茂似乎是知道他想?问什么,率先开?口,“我知道你为什么想?见我,但我可以?告诉你,不是我。”他只?是给别人?开?了一道方便之门而已。
汪柏自然是不信的,咬牙切齿地说:“我进来了,你以?为你就能独善其身么?”
汪温茂嗤笑一声,语气?有?些嘲讽地说道:“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汪氏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股权转让书我可是一个字也没签,我现在就只?是一个小小的心?理?医生。”
汪柏不信,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我汪氏的董事长,你可是我的儿子。我们之间可是有?法?律关系的。”
汪温茂俯身凑近汪柏,依旧春风拂面的笑着,说出的话?却让汪柏汗毛耸立,“我一直在国?外,你做过的那些事情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汪柏气?极,拿手指着他,“你……”
汪温茂直起身子,“别生气?啊,看?到你现在狼狈的样子,我真的很高兴,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够久了,我想?我母亲也等?了很久。你把汪氏当做你的命,而我就想?看?着它消失,我想?没有?什么比让你一无所有?更能让我开?心?的了。”
汪柏气?得把桌子锤得咣咣作响,咬着牙根说:“你这个逆子!”
汪温茂挑眉一笑,“如果能选择,我也不希望你当我的父亲,不过生活总有?不如人?意的地方,但一想?到你这一辈子都出不来了,我就不在意这一点点瑕疵了。”
汪柏登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拳攥紧手铐哗啦啦的响着,就想?打汪温茂。旁边的警察立刻上前把他按回了座位上,“老实点!”
汪柏只?能坐在位子上穿着粗气?,双眼死死盯着汪温茂,仿佛要把他身上戳出一个窟窿,但汪温茂完全不在意,甚至还十分惬意地欣赏着汪柏气?急败坏,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样子。
等?他欣赏够了,探视的时间也到了,汪温茂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笑着对汪柏说了最后一句话?:“再见了,我亲爱的父亲,祝你每天开?心?快乐。”
一看?就不是真心?的,而且嘲讽意味十足。
说完看?也不再看?身后汪柏一眼,迈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