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端午节过去了近十天,依小胖还在对粽子念念不忘。她也不想想,家里包的粽子,她吃了一半。
端午节的时候,家里准备的匆忙,孙书惜从超市里买了芦苇叶包粽子,里面放的馅儿也单一,只蜜枣与红糖大红枣。依小胖嘴里不过瘾,抱怨孙书惜用料不讲究,做工不地道。说的孙书惜当场就火了,揪着依小胖的耳朵,扔到厕所里罚站。
自作自受,没人同情。
罚站十分钟后,依小胖开始坐在厕所的地上,冲着厨房的方向,嗷嗷地叫。
孙书惜哭笑不得,“三丫这是越大越混不吝地没个女孩样了。二丫,这以后,还得你多管管。还有大丫,你不要惯着她。”
依佳挑挑眉,十分痛快地点了点头。
到是依闵摇摇头,说:“三丫知道分寸,我没惯着她。”
看到大丫不承认,孙书惜笑了笑,就不强求了。不是大丫没惯着三丫,是大丫惯着她的三个妹妹,而不自知。
“只能吃一个吗?”依米小口小口地嚼完一个糖泡红枣粽后,看着其他的粽子,眼巴巴地问着。
“不好消化,只能吃一个。”孙书惜看得心疼,可想到小丫的身体,就狠下了心。
“哦。”依米恋恋不舍地瞅了好几眼的粽子,才拖着小板凳,来到院子里跟干嚎的三姐聊天。
“小姐姐。”依米递过去一把扇子。
“诶!”依小胖挠着腿上的第五个包,拿着扇子也不扇风,直接当做拍蚊子的武器。
“粽子很好吃,娘做饭很辛苦,包粽子也很费工夫,娘让二姐多管管你。”依米托着下巴,清澈如水的眼睛多了点小调皮,亮晶晶的。
依小胖被小丫的这些话说的一愣。别看是四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很巨大。第一句翻译过来:我有吃,且很好吃,而你,没得吃。妥妥得招人眼红。第二句话打亲情牌与苦情牌,其中蕴含的语气成分是语重心长的教诲。第三句话,小丫参加了包粽子,用事实来讲道理。第四句话,她做错了,该受到教训。
最最惊悚的是,娘放出了二霸王!
等依佳吃完饭出来的时候,依小胖特别狗腿地站在墙角,对着她点头哈腰。
依佳不说话,就绕着依小胖转,转的依小胖心里发颤了,才居高临下地讥讽道:“这刁钻的嘴,挺难伺候的哈。”
“哪能呢,就是我这张嘴欠抽。”依小胖演技大爆发,这动作,这谄媚的表情,与宫斗戏里的小太监一模一样。
依佳被逗乐,三胖从小就是个活宝,知道怎么让家里人对她生不上了气。
十天过去,依小胖惦记着再吃一次正宗的竹叶粽,又满世界地找那个有着特殊清香味的花茶。
“嘿,软糖,我不敢问二姐,怕让她又想起这事儿,惹毛了她。你查到,二姐这花茶从哪里弄到的吗?”依小胖对着电话小声地嘀咕着,她寻觅了三天,把茶行都淘了个遍,也没找到浓郁程度足够的花茶。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娘说对了。
“这东西的稀罕程度,不是能用钱来衡量的。当初二姐是参与到一个国家项目,具体是什么性质的项目,是A级机密。听舅爷爷说,二姐突破了一个关键的技术难题。研究组特别激动,往上汇报,坚持替二姐表功。”
“二姐不好这一口,肯定拒绝了。”依小胖的语气里有股与有荣焉的得瑟劲儿。
郝国鹏心里也是特别的敬佩二姐,一般人放下不这些伸手就能够到的名利。
依小胖催促,“后来呢?”
“这花茶就顶了上百万的奖金与技术专利。”郝国鹏不会承认,他在幸灾乐祸。
小胖的吃劲儿太大了,他就怕她这么吃下去,胖成一个球,他抱不动怎么办。这里娶媳妇,都需要新郎全程抱着新娘从娘家接到自家的,想想就堪忧。对这件事儿,小胖要是能受到点教训也是好的,省着这么肆无忌惮地吃下去。
依小胖心里更虚了,难怪二姐一个多星期里都对着她看不顺眼,小丫也跟二姐站在一个帮派。
“你觉得这花茶还能弄到吗?”依小胖弱弱地问着。
“你说呢?”郝国鹏脸上带着笑,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檀木书桌。
依小胖怂着一张脸,想起二姐那带着煞气的霸王脸,心里发毛。
“算了,我瞅着机会负荆请罪。”依小胖也不去找花茶了,这珍贵玩意,在她能力范围外。她就在生日这一天去赔礼道歉,二姐一定会看在娘这么辛辛苦苦生她的份儿上原谅她。嗯!就这么决定。
“对了,软糖,我娘再过四天就生日了,你要来吗?娘最近还叨唠着给你咋一直没来。”依小胖不情不愿地问着。娘竟然怀疑是她惹了软糖,他才不来的!娘也不想想,她要是能把他撵走,她早就这么干了,还用等到现在?!
“来!让娘给我做洋葱爆肉。”前段时间,他出国参加了一趟宴会,又回了一趟老宅,来来去去的,折腾了好几天,他特别想念依家。
“是我娘,不是你娘。还有,想吃洋葱爆肉,自己做,凭啥让我娘给你做。”依小胖运着气呛了过去。
“就凭着娘喜欢我,当我半个儿子。”郝国鹏的反击能力,在依小胖的时不时的羡慕嫉妒下,暴涨。
依小胖憋气,娘和爹喜欢儿子,看见软糖,可不就移情别恋了!
“85年波尔多葡萄酒。要是不带,我就锁上大门,不然给你进。”依小胖咬牙切齿。
郝国鹏果断地应了一声“好。”他也知道大姐与二姐不喜欢喝这干涩的红酒,小丫喜欢这个透红的颜色,却被家里管着没喝过一口,也只有依小胖喜欢着这东西,也能尝出个好坏。
孙书惜看三丫挂了电话,戳戳三丫的脑门,笑骂道:“你就欺负软糖好脾气吧。”
“娘,这话有待商榷,明明我才是受气包。”
依米笑眯眯地接话:“不是受气包,是白白胖胖的大包子。”
孙书惜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