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朵鱼听着气愤不已:“王八蛋真不是个东西!就算要离婚,也不能叫他好过!赡养费一点不能少。我们这两天去找个律师,提起把准备工作做起来。”
林秀云却摇了摇头:“不,我什么都不要了。只求离婚,以后带着孩子好好过。”
林朵鱼还是有些不甘心:“那怎么行?不能太便宜渣男。秀云姐,你可不能怂!”
林秀云道:“我不是怂,就是不象再沾他,我嫌恶心!你上班忙着呢,我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今天我自己去找律师,为以后可能会产生的抚养权纠纷早作打算。”
林朵鱼想了想,道:“那也行。你带着孩子不方便,记得打车别舍不得钱。”
林秀云笑着戳戳她的额头:“行了,我知道了!年纪不大,倒是挺啰嗦的!赶紧吃完了上班去!”
一提上班,林朵鱼看了眼时间,“啊”了一声,端起小米粥几口喝完,含含糊糊地道:“时间要来不及了,手抓饼留着我晚上回来吃啊!”
说着就冲去玄关换鞋。
“哎!等等,我拿个袋子给你把饼带着路上吃!光喝点粥,很快就要饿了。”
等到林朵鱼换好鞋子的时候,林秀云也给她打包好了饼塞进她手里:“你干的也是体力活,不吃饱不行的!”
林朵鱼冲林秀云飞了给吻,提溜着手抓饼就出门了。
他们住的公寓是两梯两户的格局,电梯在中间。
林朵鱼快到电梯口的时候,一眼看到电梯正好到了,急忙加速冲了进去。正好在电梯门关闭的前一刻顺利进来了。
她看了看时间,刚好七点。希望楼下的公交车不要让她等太久,要不然铁定迟到。
抬眸间,这才发现电梯里已经站了个男人。
那人长得很高,粗粗估计至少185的个子,长相嘛……大概是不错的。
之所以会用到“大概”,这样的字眼,是因为林朵鱼所处的位置只能看到他的一个侧脸:薄唇、鼻梁□□。眉毛很浓,有一半是垂下来的碎发给遮住。皮肤白而细腻,让林朵鱼这个女人都有些嫉妒,暗暗决心以后也好好好护理皮肤。
她也知道盯着别人看是不太礼貌,扫了眼对方的侧脸后,就想挪开。目光不经意地间落道他的脚下,顿时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他的脚上穿的是一双做工极好的皮鞋,林朵鱼不认得牌子,也没空去想牌子不牌子的问题,只是有些纠结要不要喊一下他——他好像很高冷,冒昧打扰会不会不太好?
沈辞自那姑娘进电梯的时候,就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姑娘手上拎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饼,散发着奇怪的酸臭味,在电梯间这个狭小的空间格外的浓郁。
他觉得这个姑娘好像很没有素质。带着这种带气味的食物进电梯也就算了。可一直盯着自己看又算什么?
虽然沈辞一直没有回头看过,可电梯那两扇金色的门光洁明亮,入镜子一般地清晰地映照出了一切。
沈辞也知道自己的外貌很优越,走到那里都是吸睛的那一类人。可是他从前接触到的人,最多也就看两眼,就知道该移开目光,避免让人感觉不舒服。这本就是基础的礼貌。
起初,她只是看自己的脸,现在居然又盯着自己的鞋子看。
沈辞在心里冷笑不已。他脚上穿的是意大利的高定皮鞋,鳄鱼皮纯手工打造,价格十分昂贵。可即便如此,这鞋子也仅仅只是他众多鞋子里普普通通的一双。
这个姑娘,居然盯着他的鞋子看了半天,是多没见过市面的啊。所以说,姑娘家还是应该从小富养,以免长大了像这个姑娘一样丢人现眼,惹人嫌弃。
“先生您好……”林朵鱼还是觉得应该开口提醒一下。
这个时候,“叮!”的一声电梯已经到了一楼,沈辞对林朵鱼的声音故意充耳不问,迫不及待地抬脚离开。
“哎,先生!等等!”
他听到身后那姑娘在喊他,似乎还在追着他。他眼眸中的鄙夷神色更重:不用多说,肯定是想搭话要联系方式。现在的小姑娘啊,连矜持都不会装一装。
他的走路的速度不由得加快,却根本不知道自己每走一步,脚后都留下了一个深浅不一的黄色脚印。
林朵鱼眼看他就要走远了,忍不住大声喊了句:“您踩到狗屎了!”
沈辞猛然顿住了脚步,低头一看,就看到自己那双昂贵的皮鞋鞋底的边缘处沾着一圈黄黄的东西。再往后看,一串脚印从他的身后一直延申到电梯口。
也有几个人从他的身边走过,都忍不住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
林朵鱼避开了那串狗屎脚印,来到沈辞边上,忍着臭味递上了双一次性鞋套——那是她之前看房的时候中介给的,没用完随手放在包里的。
林朵鱼又不是那种不知看眼色的,刚才这人好像避瘟神一样地喊了都不理,她心里自然也太高兴,觉得这个人看着像个有钱人,怎么连点基本的礼貌都不懂
她之所以还肯拿鞋套给他,一来自己也用不上,二来是觉得踩了狗屎的脚这么走一路,把保洁阿姨刚刚拖干净的大堂都给弄脏了,等下人家又得多干不少活。
所以,对方接过鞋套之后,林朵鱼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扭头就走了——还要赶公交车呢,没空多耽误。
沈辞接过鞋套,正想道声谢,可张了张口,声音还没有发出,人家姑娘就已经飞快地走了。连道谢的机会都不给一个。
沈辞也是此时终于明白,刚才电梯里,姑娘为什么会盯着他的脚看。人家根本不是看他的皮鞋多么昂贵,只是因为看他脚下踩了狗屎!
所以,他在电梯里闻到的酸臭味也和人家的饼没关系……
活了25年啊,沈辞第一次觉得如此丢人!
丢人现眼的沈辞,硬着头皮在周围人的注目礼下,用鞋套罩住了那双昂贵的意大利纯手工定制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