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小南美女大手笔,直接指定了南音手里最大的一盒口红礼盒!五十九,天长又地久!

南音领着龙翱翔去收款台刷卡的时候,龙翱翔瞪着宋南音,心疼得眼睛里都要滴下血来。南音心底里心花怒放,硬是死死盯着龙翱翔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银行卡,抖了三次才伸进收款台。银柜付讫的清脆声音响起,活脱脱像是捅了龙先生一小刀,那肉痛的表情把南音实在给逗得不行了。

当晚南音就拌着龙先生的表情,多吃了三碗饭。

新生活就这么平静的继续。南音工作、下班、睡觉、吃饭。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回家到新居的门前,她掏钥匙开门的时候,总要左右回头看看,总觉得是否她一回头的瞬间,又有个高高大大的男人昏倒在她家门前?又开了门进自己房间的时候,经过那小小的隔断间;她无数次伸手指头推开小门,却依然只看到空荡荡的小屋,和经常窜来窜去的胖橘。

也许,真的只是一场梦吧。

南音失落,收起幻想。

又高高兴兴地赶去上班。

不过这个晚班好像有点不太平,她刚刚上班时就一不小心打翻了一瓶小样,沾了一身的混合香水;南音皱眉:“是不是有点不吉利?”

着急下班的同事看了看:“没事儿,明天再申请一瓶补上就行了。”

同事匆匆走了。

南音慌着收拾柜台,谁知才擦了两下,手中的抹布就突然被人狠狠一摁。

南音一抬头——

嚯,可真是冤家路窄!前几天来了龙傲天和小南,今天包子铺大妈都找上门来了。

包子大妈也看到了南音,脸色立刻一摆:“果然是你,小妖精!都被赶出医院大门儿了还不忘勾引我们翱翔,我就知道不能便宜放过你这种小货色!”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也让南音有点莫名其妙。

“您有话说清楚,我已经和龙翱翔分手了,什么时候勾引他了?”

包子大妈:“你还有脸找我要证据?如果不是你,他怎么可能刷我的卡,花几千块钱买你这个品牌的口红!”

哈?

南音怔了一下,立刻明白了,那天龙翱翔畏畏缩缩地不肯把卡拿出来刷,原来信用卡不是他自己的,是人家包子铺大妈的!居然敢刷金主的钱包小三,龙翱翔你也是蝎子头上的翔翔——独一份了。

“翱翔,你说,是不是她?!”包子大妈朝着身后怒喊。

南音这才发现,畏畏缩缩的龙翱翔藏在包子铺大妈身后,缩手缩脚又缩头的,不敢抬头看宋南音,也不敢看包子大妈一眼。被包子大妈狠狠地揪出来,这才畏手畏脚地点点头:“嗯。”

南音一瞬间就要炸了。

龙翱翔却藏在包子大妈身后,朝着她又拱手又作揖,显然是希望她不要把事情真相说出来,以免包子铺大妈直接把他痛扁一顿甩了。

南音看着这样的龙翱翔,忽然有点悲哀。

想当初他理直气壮地在消化三科门口,嗷嗷叫着说自己拖了他后腿,他应该拿爱情去交换少奋斗三十年。那时候的勇气去哪了?那时候的理直气壮又去哪了?居然要靠着向前女友低头,瞒住现女友,他也真是活得够窝囊,够不要脸了!

南音板住脸:“跟我无关。我只是卖我的化妆品,至于是谁买的,刷了谁的卡,为谁买,一律与我无关。”

她够给面子了吧!她一个字都没说。

包子大妈却急眼了:“你几个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南音也急了:“我现在在工作,如果您不买东西,请不要打扰我工作。不然,我就真的叫保安了。”

包子大妈还不松手,南音转头就喊起来:“保安!保安!”

几名商场里的保安先生匆匆跑过来,拉开了气得快要抓狂的包子大妈和畏畏缩缩的龙翱翔。包子大妈气得火冒三丈,一边被拉开一边大声叫骂:“你这个小狐狸精,老娘钱多的能把你们整个大楼买下来!你居然还敢找我的麻烦,你给我等着,等着!”

保安先生好不容易把包子大妈和龙翱翔拉出了百货公司。

南音低下头,继续收拾打翻的香水柜。那么浓郁的香水味道,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好想哭。当然不是为了那个倒霉翔,而是为了自己。第一次觉得人生这么艰难,这么孤单,这么孤苦无援……

终于,南音撑过了一整个晚班。下班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点。百货公司的大门已经关闭,南音穿过一扇小侧门,直接走进通往地铁的地下通道去。

冬日的晚上,地下通道里已经没有了什么行人,几盏白惨惨的白炽灯,映照着整条通道。有流浪汉睡在通道的入口,寒风吹得他身边的纸壳簌簌的响。

南音忽然觉得有点害怕,不由自主地就加快了脚步,向地铁站走去。

谁知,小姑娘还没有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身后一簇脚步声杂乱的响。

南音才一回头——

啪!

一个耳刮子就狠狠地打在了南音的脸上!

小姑娘被打得一个趔趄,耳际嗡嗡作响,半张脸颊立刻火辣辣地涨起来,痛得眼泪都瞬间飙出来。

包子大妈带了四五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指着南音一声吼:“给我把这小妖精按到角里去,撕了她的衣服,打烂她的脸,再把她的头发给我剪光了,我看她还拿什么来勾引男人!”

南音吓呆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包子铺大妈居然在百货公司里没有找到她的麻烦,却憋到她下班的时候,要在这里收拾她!而且居然还带了这么多男人,在这个几乎无人经过的地下通道里……

不!不!不要!

男人们低吼一声,气势汹汹地就朝着南音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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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云朝手中的长刀,格在沈夕的绣春刀鞘上,擦出一道白刃的痕。沐云朝力量如千斤,将绣春刀深压在沈夕的右肩上,几乎要将沈夕的肩头震碎!

沈夕咬牙撑住右臂:“果然是你!”

轻功好到能让他这锦衣第一高手都不能发觉,也唯有封少钦查到的东林党徒了。

沐云朝眼看到已然血肉模糊的左光斗,已气到浑身发抖:“没想到运河一役,你居然还能活着回来!”

沈夕微微眯眼:“阎罗王不收我。”

沐云朝冷笑:“那今日我就来做取你狗命的阎罗王!我先把你们这群朝廷的走狗杀个精光,再救了左大人,放了你们诏狱里的所有死囚,让你们这群走狗的指使使,也尝尝我们东林党的厉害!”

沐云朝左手一挥,跟着沐云朝杀进诏狱里的数十名匪徒,抢了门口捉来的校尉身上的铁钥匙,朝着各狱室就狂奔过去。一时间死囚们心惊胆战,但纷纷扑到门边,只求一条生路。

沈夕犀利的凤目猛然朝着牢室里一投:“哪个敢动!”

匪徒们被沈夕的口气吓了一跳。

沈夕横目:“沐云朝,你别以为诏狱是随便哪个州县的衙门,诏狱乃是锦衣卫以及十二影卫押审重刑犯的重狱!今日你虽借换值闯了进来,但是诏狱之防备,你以为是你等区区数名东林党徒便可避去的吗?”

沈夕话音还未落,便从狱门之外匆匆奔进放哨的东林哨兵,惊慌朝沐云朝道:“云哥不好了,门外已有大批锦衣卫,朝此处杀来了!”

沈夕神色微微一动。

沐云朝却脸色镇定,将手中的白刃长刀,更是压向沈夕!

“有何可惧!我们便杀光这数名锦衣卫,带左大人及所有重犯,冲出门去!”

沈夕微微冷笑:“杀出去,也是一个死。”

“那便同归于尽!”沐云朝终于被沈夕激怒,“若不是因为你步步紧逼,左大人便不会落得这样下场,若不是因为你上次投水,我也不会令他们带走左大人。你即是罪魁祸首,那便为左大人偿命!”

沐云朝再不多说一个字,朝着沈夕就狠狠地劈过来。

沈夕立刻闪身,拔出绣春刀迎击沐云朝。

两人刀刃相撞,撞出寒刃光芒。

此时诏狱门外,锦衣卫千户骆安顺已然带着大批的锦衣卫校尉隆隆而来。□□、短刀、箭弩,甚至还有一整排新佩的火绳枪!整个锦衣卫队几乎倾巢出动,将洞开的诏狱团团围住。

早有前哨的校尉飞奔到骆安顺面前:“千户大人,诏狱被人劫了!门口当值的校尉死了四个,其余人都被劫匪绑进了里面;今日押刑的沈总旗也在里面。大人,是否要冲进去,将沈总旗救出来?”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骆安顺忽然侧身:“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到。”

哨尉:“请大人示下,是否要冲进去,救……救……”

哨尉忽然抬头看到骆安顺的神色,剩下的半句话,完全吞进自己的喉咙里。

骆安顺狠狠地瞪了哨尉一眼。

抬身,冷漠地发号:“都听我的指挥!现今诏狱被凶徒劫持,所有锦衣校尉都已为国战死!为防凶徒逃脱,并奉锦衣卫指挥使大人之命,给我封诏狱门,放箭,生火!”

校尉们听到骆安顺这句高高的叫声,没人敢回应,更没人敢反对。

早有前几排的校尉猛地朝诏狱大门狂奔而去,一左一右拿出数十斤重的大铜锁,一左一右就生生地挂上诏狱的大门!黑漆漆的院门被狠狠地封住,数十名校尉一字排开,弯弓搭长箭,箭矢上绑上燃烧的油包,朝着诏狱的院内就狠狠地——

咻——

燃烧的火球拉着流星一般的尾焰,蒸腾着就飞射进诏狱的院落!

更有无数校尉绕到了诏狱之后,数名校尉整齐划一,堆柴,浇油,上火把!火焰猛然从诏狱的后门及后窗处腾腾地燃烧起来,一刹那间浓烟黑烟,就冲进了诏狱中!

诏狱之内,沈夕和沐云朝连过了数十招!

素日里整个锦衣卫都难遇敌手的沈夕,居然被沐云朝缠斗而不落下风。沈夕想起封少钦说他轻功过人,显然沐云朝的武功也不在他之下。更让沈夕觉得有些怪异的,是沐云朝拿刀的手势,莫名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可没想到,再接到沐云朝的一招横劈之后,沈夕手中的绣春刀一甩,一招制住沐云朝。

沈夕:“别再打了!今日你是带不走左大人的,不如你自己退去,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再纠缠下去,必死无疑。”

“死也要拉你垫背!”沐云朝脾气火爆,丝毫不听沈夕的劝说,挥刀又要砍!

可没想到,诏狱背后突然腾起一股火焰,滚滚浓烟刹时间,便窜了进来。

沈夕一怔,突然后退。

沐云朝也被这浓烟惊得措手不及。

东林人喊起来:“不好,他们放火了!”

几名东林人放出了重犯,拉着人就往诏狱之外跑。哪知院子的院墙上早被层层布满校尉,几乎是人一露头,便被燎着火的长箭一箭射中!火绳枪的枪声也倏地响起,几名东林人被砰地一声打翻,胸口炸出一个大洞!

沈夕吃惊。

他分明已觉察到了什么。

这时诏狱的院墙之外,响起了更高声的叫喝:“加火!诏狱之内皆是重犯,一个都别想跑掉!”

轰!

油水泼进院内,燃烧的火箭咻咻地射进诏狱廊柱和屋顶。茅草见了火星子,早熊熊地烧起来了,被死死封住的诏狱大门,又将整个石垒的狱室变成了一座蒸腾炙烧的大锅!里面的人不被浓烟熏死,也要被活活蒸熟!

沈夕以袖掩口,骇然色变。

万没想到,熊熊大火已将屋顶的草瓦烧透,滚着火舌的粗木梁,嗵地一下朝着沈夕和沐云朝,狠狠地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