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大卫·密斯凯维奇想要发展莉莉·威尔森,不只是为了提升科学|教的未来实力,还是因为汤姆·克鲁斯让他不够满意。

教会为了扩大好莱坞话语权,这些年在汤姆·克鲁斯身上花费了多少精力?但他始终离狂信徒有一些距离。别的不说,他违背科学教教义,找了个心理教授的女儿做老婆,这就为今后的传教造成多少困难?

至于莉莉·威尔森,大卫·密斯凯维奇其实有些不屑。她再聪明,看上去再前途远大,也只是一个13岁不到的小姑娘而已——好莱坞的流星还少吗?

何况教内调|教年轻人的手段众多,只说每年的夏令营,就能为科学教培养多少后备力量?

之所以选定她,一是为了告诉汤姆·克鲁斯应该怎样为教会奉献;二是引出后续,看看是否有可能争取妮可·基德曼入教。如果不能,也得提早考虑怎样拆散两人,换个容易控制的女人上台。

他对发展莉莉·威尔森入教一点疑议都没有。年轻,意味着三观发育不完全,容易被教义洗脑;聪明,意味着她能懂得获得他的扶持将拥有诸般好处。

所以当他看到莉莉·威尔森在妮可·基德曼的陪伴下慢吞吞走进来的时候,就像猎人看到一只慌张的小兔子,只等抬起枪一击命中了。

汤姆和妮可亲吻了一下,就带着莉莉去正在交谈的西恩·潘和威尔·史密斯面前,威尔不等他说话就叫起来,“嘿!瞧瞧这是谁,我们新晋的天才演技派少女啊,真是个小美人!”

西恩·潘哈哈大笑,“威尔,你怎么只会抄报纸上的评论?学学我吧,我们得预祝莉莉小姐拿到小金人!那才是今天最该庆祝的!”

莉莉露出害羞的笑容跟两人开玩笑,“多谢预言,连汤姆都不看好我,万一我拿到了得好好感谢你们才行。”

“用酒感谢吗?必须要好酒!”西恩狂叫。

汤姆又带她去认识雪莉·兰辛和宝拉·瓦格纳。雪莉·兰辛是即将带领派拉蒙进入一个新时代的领导人,而宝拉·瓦格纳是见过几次的汤姆的经纪人。

雪莉·兰辛也很热情:“嘿,我早就想认识你了,汤姆一直藏着不肯介绍你。派拉蒙真的需要像你这样的演员,或许我们来聊一聊后续合作?”

“哦我很期待,能参与派拉蒙的电影将多么让人高兴啊。”莉莉随口哈啦着,热情地拥抱这位六大唯一的女性掌舵人。

“或许你和汤姆可以在《不可能的任务》里再合作一把,兴许能创造第二个吸血鬼的奇迹呢。”宝拉·瓦格纳也调侃着,她以前总会高高在上地,认为莉莉是趴在汤姆身上吸血的讨厌小鬼,现在反而转变了态度,“汤姆,你说呢?”

莉莉也跟着变脸,像刚认识她一样,“相信我,汤姆自己就会创造一场奇迹的,我一丁点都不怀疑。”

再就是大卫·密斯凯维奇了——汤姆终于引着她走到大卫身边。

“瞧,这就是我想让你认识的好朋友了。大卫可以算做我的心灵导师,是我的兄弟。每当我有迷茫困惑的时候,和他聊一聊都能变好。”

汤姆的语气里充满溢美之词,让莉莉不得不端起笑容郑重面对他,“你好,密斯凯维奇先生。”

“哦,小女孩,终于认识你这位小天才了。来,我们坐下聊聊?橙汁还是咖啡?”大卫热情地揽过莉莉的肩膀,当作没有感受到她的一丝僵硬。

汤姆也想跟过去,大卫半开玩笑地推开他,“瞧瞧你,还担心我会欺负她吗?谁都不会舍得让这样的漂亮女孩受伤害的。”

汤姆只好对莉莉点点头,转身去跟朋友们聊天。

大卫表面上是个充满热情的人,他以好莱坞的隐秘做开端,渐渐地就让莉莉听了进去——我们只能说,抛开科学教,多了解了解这片浮华也是好事——他很是得意,“所以你知道,作为女演员在好莱坞会遇上太多麻烦事了。唉,你是聪明女孩,碰到这样的事可怎么解决呢……”

莉莉点点头,没说话,继续等着他后面会说什么。

大卫喝口酒换了个姿势,扬起头感叹道,“就得有个强大的靠山才行啊!啊,要说起我这些年看到过的经历过的,一个晚上都说不完。你一定听烦了,我们说说你吧。”

大卫俯身,“汤姆一直在我面前夸赞你,想让我像帮助他一样帮助你。所以你相信灵魂的存在吗?你父亲,哦,我见过他,也聊得很愉快。他是天主教徒吗?只有天主教徒会有那么好的性子。”

听到威尔森先生的名字,莉莉内心提了起来,只敢回答前半部分,“我也很喜欢汤姆,他才是这个时代最好的演员。”

“嘿,女孩,别那么拘谨,我们随意聊聊嘛……不知道你了不了解灵魂。人的灵魂经过洁净,是可以反复回到这个世界上……”

他滔滔不绝长篇大论,终于引出正题,“或许你可以去听听我们的教义,这真的对你的发展和心灵的强大有帮助。或许可以去我们的夏令营……”

大卫不知是源于自信还是对莉莉的轻蔑,并没有用多高深的话术去影响她。所以莉莉只保持微笑倾听,等到大卫终于停下时,莉莉点点头,借口去化妆间溜掉了。

被留下的大卫有点不高兴,“这死小鬼看上去有点难搞呢……”

他原本以为随便说说就能忽悠得这个小女孩相信他,之后是控制她入教还是用来掌控汤姆,都在他的一念之间了。可惜她比想象的聪明。

他准备换种方法,还是从汤姆的身上入手——毕竟汤姆·克鲁斯才是他该用心的,莉莉·威尔森只是个添头罢了。

他穿过大厅找到汤姆,想要交流一下关于莉莉。

“这真是个骄傲又任性的女孩,你知道这种性格不利于她在好莱坞的发展。我想应该让她试试‘净化’,或者到夏令营里学习一段时间,你觉得呢?哦汤姆,别再说放任她的信仰了,你知道这对她的未来有好处。”

汤姆皱起眉头不相信,“不不,莉莉的性格很好。我说过的,我不会勉强她,你也不应该强制诱导。”

大卫心头一转,随口道,“哦我们当然不会强制,汤姆。但你得知道她对科学教很不屑,唉,这个精明的女孩有两幅面孔呢。你得好好想想怎样帮助她,任性和固执可不利于她的事业发展。”

汤姆敷衍道,“大卫,听我的,不要勉强她,我真的只想帮助她。”

“谁不是呢!”大卫耸耸肩,决定另找努力的方法。

他不认为自己刚才是撒谎,不,那个小鬼当然是两幅面孔面对他和汤姆。或许可以想办法影响两人的感情,当作对这对明星夫妻的预演——身为教主怎么会做不到这一点?——如果莉莉入教了,再自然地帮助他们亲密起来;如果她始终不肯入教,那一次次潜移默化之下,对汤姆的影响还会那么大吗?

汤姆有些心烦,觉得自己尊敬的导师和喜爱的小女孩相处不好并不是件好事。大卫有些过线,而莉莉有些过于防备了——他不想改变她的信仰,但还是希望她能获得大卫的帮助。

莉莉回到家里,踌躇良久才郑重地问威尔森先生:

“爸爸,你是天主教徒对吗?你见过大卫·密斯凯维奇吗?”

“是的honey,密斯凯维奇先生是个睿智的人。你见到他了?”威尔森先生好奇地看她一眼,这句话直让莉莉浑身冒寒气——这个大卫,是早在今天之前就盯上威尔森家,忽悠过爸爸了吗?!

莉莉一整晚辗转反侧。

她这辈子的生活一直是平和快乐的,爸爸疼爱她,亲密的朋友呵护她,写作上很顺利,演戏上也获得众多认可,可是,如果爸爸被发展成科学教徒怎么办?!

汤姆是大明星,他有自己的判断力,在科学教内拥有一定的话语权,不会受到伤害;可是爸爸呢???

汤姆第二天给她打电话。

两人第一次有了分歧。

“昨晚跟大卫聊的不开心吗?我因他受益,希望他也能帮到你。”汤姆的声音有些疲惫。

莉莉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威尔森家都是天主教徒,你知道吗汤姆?我得坦白告诉你,我和爸爸都不会改变信仰的。”

“呵呵,我以为你是无神论者。小莉莉,你真的相信基督的存在,灵魂的存在吗?”汤姆以为自己开了个玩笑,但他的表情不能被莉莉看见,所以莉莉郑重回答:“我应该算泛神论者。我尊重各教派,但我不会信仰某一宗教,尤其是……你知道。”

汤姆也沉默了。“……哦,莉莉。我其实没有勉强你入教的意思。或许介绍大卫给你是个错误。”

莉莉叹口气,“或许吧……汤姆。”

“嗯?”

莉莉艰难开口,“我……或许我爸爸不能为你工作了……我不希望他转变信仰。”

汤姆瞬间怒火中烧,“你是这样想我的?嗯?莉莉?我说了不会勉强你入教,难道会勉强别人吗?!”

“……我相信你不会,但……”

“OK!FINE!!难怪大卫说你任性又精明!你可真是个固执又讨厌的小鬼!!”

“任性又精明?你说真的吗汤姆!你知道我从不说谎,但我真的害怕大卫盯上我爸爸!你和他都是我最在乎的人啊。”

“……就这样吧。小鬼。”

汤姆挂上了电话。

莉莉的眼泪终于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