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日, 秦太就将郑霍氏与郑惜月请进宫小住。
临走前,朱氏还拽着郑惜月的袖子嘀咕了好一阵,要不郑霍氏重重咳了两下, 朱氏还舍不得撒手。
华盖朱轮的马车辚辚向前, 郑霍氏扫过郑惜月紧攥着衣摆的手,问道,“母亲与说了什么?”
郑惜月怔忪片刻, 抬眼对上自家祖母睿智的目光,迟疑片刻, 选择说实话,“母亲她……她叫好好侍奉太, 跟公更亲近……还有……”
她脸颊染红, 难以启齿般。
见状,郑霍氏还有什么不明白, 半阖着眼道,“她还叫想办法接近陛下,吧?”
郑惜月咬着下唇, 粉面通红。
郑霍氏幽幽叹了口气, 淡声道, “的心思清楚, 只到底女儿家, 在陛下面前须得矜持。至于这不成, 帮打探一下太的口风,若成就最好, 若不成……还趁早收起那点心思,等与太帮相看个好人家。”
郑惜月抿唇,轻点了下头, “孙女知道,一切都听祖母的。”
她个没意的人,但她清楚祖母不会害她的。
巳时,马车入了宫。
郑霍氏安排在慈宁宫的西厢房住,郑惜月则去霍蓉儿的玉凌宫同住。
这日夜里,秦太特地派人去紫宸宫请皇帝过来用膳,说一家人聚一聚。
当听到宦官通报“陛下驾到,昭妃娘娘驾到”,上座的郑霍氏眸光微闪:家宴,皇帝还特地携昭妃一同前来,可见皇帝心里的确看重这个昭妃。
坐在霍蓉儿身侧的郑惜月下意识朝那雕花描金的落地罩看去,心头雀跃,要见到表兄了。
上一回见到表兄,还一年之前大表兄大表嫂的葬礼上,整个人板着脸,周身的气场冰冷又肃穆,让人不敢接近。
她那时想要安慰两句,却又有胆怯,最一句话也没说上。
这一年来,她每每想到自己那日的怯懦都心生悔意,想着下次见到,一定要鼓起勇气与说话。
也不知道一年没见,有没有什么改变?
正想着,水晶珠帘由两侧的宫人卷起,一室明亮辉煌的灯光下,身着玄『色』绣金龙纹袍的高大男人阔步走进来。
郑惜月心头怦然,盯着那张棱角分明的俊颜。
好像白了许多,添了几分清逸的书卷气,但那两道浓郁的剑眉还那般英气,依旧不苟言笑的清冷模样,举手投足间的威势比一年前更盛。
这就帝王之气么?
郑惜月一错不错的盯着,眼波温柔,直到身出现一道娇小婀娜的妃『色』身影,郑惜月心头一紧。
那昭妃。
也不知昭妃嘴里嘟哝了一句什么,前头的表兄就停下脚步,回首看着昭妃,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那一刹那的神『色』变化,像冻雪遇春风,整个人都闪着温的光芒似的。
这份温柔,郑惜月从未在霍致峥身上见到过。
“惜月,还不赶紧给陛下昭妃问安。”
郑霍氏的声音将郑惜月从错愕中唤回,她连忙起身,屈膝行礼,“惜月拜见陛下,拜见昭妃娘娘。”
霍致峥的视线落在那道藕荷『色』身影上,停了一瞬,淡声道,“不必多礼。”
走上前,与郑霍氏秦太问了声好。
郑霍氏上下打量一番,笑道,“见陛下一切安好,这老婆子也安心了。”
秦太热络道,“行了,也都别站着聊,晚膳已经摆好了,咱们边吃边聊。”
说着,秦太虚扶了郑霍氏一把,往侧殿走去。
宋清盈霍致峥并排跟在两位辈身,心里暗想着今晚有什么菜『色』,慈宁宫小厨房有一位蜀地来的庖厨,那道麻婆豆腐做得香辣可口,贼下饭。
她满怀期待着,莫名感觉身有道视线一直往她这边瞧,不由扭过头看去。
这一看,正好对上郑惜月那来不及避开的眼眸。
宋清盈一怔,郑惜月面上也一僵。
目相对,宋清盈最先反应过来,挤出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郑惜月飞快垂下眼,一副怯怯的惶恐模样。
“看什么呢?”霍致峥垂眸看向她,轻轻捏了捏掌心柔软的手,“走路要专心,别又像上次那回撞到柱子。”
的声音不算太大,但宋清盈还有不好意思,嗔了一声,“陛下!”
怎么着也在外人面前给她留点面子吧。
霍致峥扯唇笑了下,不多说。
俩人的说笑互动尽数落在头的郑惜月霍蓉儿眼中。
霍蓉儿见郑惜月神『色』不自在,只当她被兄嫂秀恩爱的模样腻住了,于好心解释着,“皇兄小嫂子一向这么腻歪,这还算好的,待会儿还有更腻歪的呢,看习惯就好了。”
郑惜月手指收紧,面上挤出一抹笑来,“吗,没想到陛下与昭妃这般恩爱,羡煞旁人呢。”
霍蓉儿点点头,“谁说不呢,成日看着们这样,都恨不得找个男人成亲,然在们面前炫耀一番。”
说话间,几人走到黄花梨木八仙桌旁边。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珍馐盛于工艺精湛的金碟银盏琉璃杯,光看到那细致优美的摆盘,就让人食指大动。
两位辈坐在上首,霍致峥与宋清盈坐在左侧,霍蓉儿郑惜月坐在右侧,福宝坐在最末,小家伙兴致不太高,一直惦记着桑桑,觉得桑桑一个人在昭阳宫会孤单。
宋清盈一入座,看到摆在跟前那道麻婆豆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都自家人,大家都别拘着,随便吃。”秦太笑着,还让宫人往杯中添了酒,“来,难得聚在一块儿吃饭,咱们共饮一杯。”
一时间,桌上众人都举起酒杯来,一起喝了。
之,饭桌上要秦太与郑霍氏聊着,偶尔霍致峥也会附两句。
宋清盈全程没怎么说话,专攻眼前的麻婆豆腐,听到感兴趣的话题,就停下来听一听。
比如郑霍氏聊起霍蓉儿幼年爬树摘果子,不小心捅了马蜂窝,被马蜂一路追回家,还跑掉了一只鞋。
比如霍致峥六岁时发了一次高烧,烧得厉害极了,多亏郑霍氏雇了车,及时送到县城里看病,否则晚一天,脑子怕得烧坏。
又比如,郑霍氏对秦太道,“与朱氏几乎同时怀了身孕,当时还想着,这难得的缘分,们若生的一男一女,干脆结个娃娃亲。没想到朱氏先生了惜月,隔了十来天,生下蓉儿。”
提到往,秦太面『露』追忆之『色』,“孩子爹一直盼着有个女儿,阿宇阿峥也都盼着有个妹妹。倒大表嫂一心盼着生个儿子,每回见着吃辣,她就说她想吃酸的,像酸到似的。”
“她啊,个不知道享福的,儿子都讨债鬼,女儿才最最贴心的。”
说到这,郑霍氏面上堆笑,看向霍致峥,“记得惜月刚出生时,陛下还抱过她,夸小妹妹模样乖巧,像只小兔子呢。”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
霍致峥面不改『色』,夹了一筷子糖醋排骨,放在宋清盈的碗中,淡声道,“都十几年前的了,朕也记不得了。”
见状,郑霍氏眉心微动,面上却依旧堆着笑,“,那时还个孩子。唉,这年纪一大,就爱去想往。陛下,可别嫌唠叨。”
霍致峥道,“姑祖母这话折煞孙儿了。”
郑霍氏点点头,侧过脸,见下首的孙女娇羞又痴恋的小神情,心底深深叹了口气,扬声道,“惜月,尝尝这道清蒸桂花鸭,清淡鲜美,滋味不错。”
郑惜月回过神,轻轻应了一声,“。”
她夹了一块桂花鸭。
霍蓉儿推荐道,“月表姐,那道糖醋排骨也不错,尝尝看。”
还不等郑惜月应下,就听郑霍氏接话道,“蓉儿喜欢吃就多吃,表姐她吃不惯油重酸甜口的吃食。”
霍蓉儿也没多想,“那就可惜了,母小厨房的糖醋排骨麻婆豆腐做的最好了。小嫂子,说吧?”
宋清盈正高高兴兴啃着排骨,突然被cue,她只好咽下嘴里的肉,『露』出个斯文的笑,“,这两道菜味道不错。”
霍致峥扫过她嘴角沾着的小小的白芝麻,拿起帕子替她轻擦了下嘴角,又给她夹了两块糖醋排骨,“慢慢吃,没人跟抢。”
虽然知道这男人很体贴,可当着老姑『奶』『奶』表妹的面这般亲昵,宋清盈还有不大自在,悄悄给递了个“低调点”的眼神。
霍致峥嘴角轻翘,像看懂了般,低低“嗯”了一声。
“啧啧,没眼看。”霍蓉儿凑到郑惜月身旁吐槽着。
至于郑惜月,她面『色』微白,默默垂下了眼眸,盯着碗中那块寡淡的桂花鸭,掐紧了手心。
她分明也喜欢吃糖醋排骨的。
……
一顿晚膳用完,霍致峥陪着秦太郑霍氏叙旧,宋清盈则被福宝缠着回昭阳宫。
左右霍家的亲戚,宋清盈坐在一旁听们唠家常也『插』不进话,便带着福宝告退。
看着躲在宋清盈背,一副死乞白赖要走的福宝,霍致峥默了片刻,对宋清盈道,“那先回去歇息,朕晚过去。”
宋清盈笑了下,“。”
行过礼,她牵着福宝的手离开慈宁宫。
郑霍氏望着宋清盈福宝的背影,轻轻笑道,“福宝很喜欢昭妃啊,瞧着跟亲母子似的。”
这话秦太爱听,附道,“可不嘛,们福宝一见到昭妃就亲近的很,这大概缘分吧。”
郑霍氏笑着称。
寿字纹的灯笼纱罩被掀开,宫人拿着小银剪将那段燃尽的烛芯剪断。
眼见着夜『色』深了,霍致峥放下手中茶盏,掀袍起身,“姑祖母,母,时辰也不早了,明日还有早朝,朕先回去歇息,们慢聊。”
秦太颔首,“那先回去吧。”
郑霍氏道,“皇帝辛苦。”
霍蓉儿托着下巴打瞌睡,听这动静,还『迷』『迷』糊糊的,“啊,要回去了?月表姐,那们也回去休息吧。”
郑惜月小声应了声“好”。
人一起从正殿出来。
月夜里的风还有寒凉,一轮明月高悬漆黑的天穹之中,散发着朦朦胧胧的淡白『色』光芒。
霍致峥脚步快,走在前头。
看着那道颀挺拔的身影,郑惜月捏紧衣角,深吸一口气,加快步子走上前去,“表哥。”
霍致峥脚步一顿,侧眸看向追上来的女子。
投来的一瞥,让郑惜月那鼓起的勇气顿时泄了一半,嘴都变笨了似的,结结巴巴道,“、……有一年多没见到表哥,就想与问声好。”
霍致峥“嗯”了一声,“朕很好,多谢表妹关心。”
说完,脚步继续往前走。
郑惜月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又不舍得就这样停下脚步。
可男人的步子太大,等她尽量保持端庄的跟上时,已然走到慈宁宫门口,轿辇在外头候着了。
“明日母的千秋节,蓉儿惜月回去早歇息,别又一副没睡醒的模样。”霍致峥语调平静,看向霍蓉儿郑惜月的目光兄对妹妹的严厉与关怀。
“知道啦。”霍蓉儿懒懒的摆了摆手,“月表姐,快上来呀,咱们回去了。”
“嗯,好。”郑惜月应着。
霍致峥坐上龙辇,霍蓉儿郑惜月共乘一辆。
待行过御花园,昭阳宫玉凌宫便两个方向。
眼见着那的队伍消失在夜『色』之中,郑惜月才慢吞吞的收回目光。
“月表姐,不哪里不舒服?看今晚的脸『色』不太好,饭也吃得少。”霍蓉儿问。
“没。”郑惜月低声道,“就觉得时间过得快,一眨眼,表兄身旁就有妃妾了。”
“皇兄都十五了,身边早就该有个女人了。先前还怀疑不不喜欢女人呢,直到小嫂子出现,才相信皇兄喜欢女人的,而且一旦喜欢,就恨不得将她宠到天上去。”
“昭妃娘娘可幸运。”郑惜月轻声感慨。
“嗐,怎么说呢,就皇兄那个冰冰冷冷的『性』子,也就她受得了,换肯定不喜欢皇兄这样的,一拉下脸,可不得把吓死。还喜欢那种『性』情比较开朗的,待人气气,斯文有礼……”
说到这里,霍蓉儿忽然停住,转脸问着郑惜月,“月表姐,喜欢怎样的男子啊?”
郑惜月绞着丝帕,羞赧的垂下头,“、……觉得表哥这样的挺好的,虽然『性』情冷了……”
“喜欢皇兄这样的啊?”
“啊,蓉儿别误会,只说表哥这样类型的,不说喜欢表哥。”
“知道,别紧张。”霍蓉儿点了点头,若有思。
***
翌日,便秦太的千秋节,一大早各府的夫人贵女就进宫给太祝寿。
宋清盈作为宴会的『操』办人,自然也承担起了接待宾客的责任。
先前她与那官眷都点头之交,这回见了面,那官眷对她却颇有亲近之意,其中最为热切的莫过于宁正侯夫人以及春伯府的老夫人孙氏。
俩人到跟前问安道谢时,宋清盈还有不知措,不过很快她就明白过来,上回自己没有偏私宋怜雪,倒给她挣了个好名声。
“子,外头牡丹公的故都出了新的续集呢,都夸您大公无私的。您要想看,奴婢让人从宫外带一本回来?”宝兰悄悄地与宋清盈说小话。
自己看自己的同人文未免也太羞耻。
宋清盈微笑着婉拒了宝兰的提议,语笑嫣然的与诸位夫人贵女社交。
不远处,秦太笑着向郑霍氏夸道,“今日这场寿宴都昭妃『操』办的,这孩子啊,模样得好,心也细致。一开始阿峥说要把这交给她办,还有不大放心,现下看来,多虑了。”
郑霍氏颔首,“昭妃娘娘聪慧孝顺,太尽可享福了。”
郑惜月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抹在诸位贵人之间如鱼得水,从容又优雅的婀娜身影,心头愈发的自卑。
昭妃那样的耀眼,自己与之相比,如同萤虫比之朝阳的光辉。
也就只有这样出『色』的女子,才站在表哥身边吧。
自己算什么呢?祖母说哥哥只配给蓉儿提鞋,那自己又凭什么进入宫,让表哥中意自己?
郑惜月越想越失落,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皇帝罢朝,赶来慈宁宫给太祝寿,因着都女眷,并未停留多久,便先回了紫宸宫。
直至夜『色』降临,延芳殿灯火亮起,盛大的夜宴拉开帷幕。
这一整天下来,宋清盈几乎把她想到的娱乐活动都安排了出来,白天锤丸、双陆、钓鱼、斗草、看戏,夜里歌舞、杂耍、魔术,一场接一场,就没消停过。
她忙忙碌碌时,郑惜月忽然找到她。
对这位表姑娘,宋清盈说不上什么感觉,乍一见到她找过来,她还有惊讶,“郑家表妹有?”
郑惜月从袖中取出一枚同心结,递上前,轻声道,“昭妃娘娘,表哥的枕边人,也腆着脸叫一声小表嫂。这自己做的同心结,送给表哥,祝们俩一直美美,相亲相爱。”
宋清盈微怔,“郑家表妹客气了。”
在郑惜月温柔又期待的注视下,宋清盈还伸手接过那枚同心结,道了声多谢。
郑惜月屈膝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
宋清盈垂下眼眸,看着手中那道精巧细致的同心结,纤浓的睫『毛』轻颤了下。
宝兰小声嘟囔着,“这表小姐怪有意思的,怎的送了这么个玩意儿。”
宋清盈耸了下肩,心说这哪同心结,分明少女破碎的暗恋。
不过这古代的表亲关系也太令人无语,十个表妹里有八个都喜欢自己的表兄,果然古早言情文设定,苟得久了,啥都碰见。
千秋节结束的很圆满,宾尽欢。
秦太对宋清盈的工作给出了极高的评价,“办的很好,下回宫里有什么宴会,也来帮搭把手。”
宋清盈心里哭唧唧,面上笑『吟』『吟』,“,为母分忧,臣妾的荣幸。”
一回到昭阳宫,她就累得瘫倒在床上,一动不想动。
霍致峥对她毫无形象瘫在床上的场面已经见怪不怪,走到床边,弯下腰,将她拉起,“先去沐浴,洗完了随便躺。”
语毕,大剌剌躺在床上的宋清盈忽然抬起两条手臂,直接勾住了霍致峥的脖子,一双清澈的水眸定定的看向。
霍致峥眯起黑眸,“想要了?先沐浴……”
宋清盈脸爆红,“什么嘛,谁想要了。”
霍致峥,“……不沐浴也行。”
看着俯身压来的男人,宋清盈连忙道,“不,有想问!”
霍致峥“嗯”了一声,没亲她,而双掌向下,顺势将她给托了起来。
本就生的高大,宋清盈被这么一托,两条腿下意识圈住的腰。
宋清盈:怎么感觉她这样像个挂在树上得考拉?
霍致峥挺喜欢这样抱着她的,不论在床上还床下,见她一副愣怔的模样,伸手点了下她的额心,“不有要问朕么。”
宋清盈从考拉姿势的羞耻中回过神,记起正,上身往倒了,尽量摆出个严肃的表情,“在之前,有没有对别的女人动过心?”
霍致峥眉梢微挑,“没有。”
宋清盈,“的没有?听蓉儿说过,在们老家许多姑娘都想嫁给呢。”
霍致峥,“她们想嫁,与朕干?”
宋清盈眯起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盯着的脸,似想从的脸上寻出一丝端倪。
霍致峥一脸淡然,由着她瞧。
等她观察的差不多,语调透着几分慵懒,“怎么突然问这个?”
宋清盈撇了撇唇,才不肯承认她有点吃醋了,只道,“就随便问问。”
霍致峥压根不信,扶在她腰上的手稍稍用力,将她往这边拉了。
低下头,额头贴着她的额头,磁沉的嗓音仿佛带着某种诱『惑』般,缓缓响起,“胆子好大,敢对朕撒谎。”
宋清盈被这暧昧的气息压得呼吸急促,小声说了句“没有”。
“的没有?”
“……”
宋清盈头皮发麻,抿了抿唇,索『性』扬起脸看。
停了两秒,她伸脖子,动吻上了男人淡红的薄唇。
霍致峥呼吸一滞。
随,宽大的手掌捧住了她的脸,反客为,加深了这个吻。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清盈气喘吁吁,水眸潋滟的看向,“的,只喜欢。”
霍致峥将她拥入怀中,高挺的鼻梁深深埋进她馨香的肩颈处,一字一句道,“朕的,只喜欢,谁也抢不走。”
***
太的千秋节过,宫内一切如常。直至月的尾巴上,平叛的王师凯旋归来,让皇宫内外都为之振奋。
那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城门大开,百姓们拿着鲜花、绢帕、水果、香囊,夹道欢迎。
将陆英,副将穆云朗卫承昭,身披铠甲,骑着高大健壮的骏马,在万众瞩目的欢呼声中,领着大军进城。
而在大军之中,最为吸引人的莫过于中间那一辆囚车另一辆拖着棺材的板车。
囚车里还喘气的那位,叛军首领陇西王赵雄。
而棺材里躺着的那位,前朝太子宋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