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朕乱想了(二合一)……

酒过三巡, 极殿内的气氛也松泛不少,尤朝廷武将势盛,一群粗人凑一块儿喝酒, 自是愈发热闹。

望着觥筹交错的官员, 精彩纷呈的歌舞杂耍,宋清盈不自主想起『奶』『奶』。

除夕佳节,这会儿『奶』『奶』应该在家里守着电视看春晚吧。之前她觉得春晚一届比一届难看, 可现在,她真的好想陪『奶』『奶』看春晚。

家人在身边, 足胜过千万。

心头兀自生出几分淡淡的惆怅,宋清盈倒杯桂花酿, 一饮而尽。

这酒水味很好, 香香甜甜的,她喝一杯, 又倒两杯喝,等她要喝第四杯的时候,霍致峥一个眼神扫过来。

他嗓音冷冷淡淡的, “还想倒在地上当『毛』『毛』虫?”

宋清盈拿着酒杯的手一顿, 笑容尬在脸上。

大过年的提什么黑历史, 还能不能愉快玩耍!

一旁的霍蓉儿则是不厚的笑出, 发髻间的流苏金钗晃动着, “哈哈哈哈小嫂子你喝醉之后怎么这样啊。”

霍致峥转下拇指的玉扳指, 淡淡看向霍蓉儿,“被两个宫人架着出门, 你又好到哪去?”

霍蓉儿,“……”

这换宋清盈幸灾乐祸,她强憋着笑, 生怕男人再把火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子时还有焰火表演,你不胜酒力,还是少喝为好。”霍致峥说着,吩咐福禄总管将她桌上的酒水换成乌梅饮。

宋清盈没啥意见,桂花酿也好,乌梅饮也好,只要好喝就行。

夜越发深,金殿之内依旧喧闹不已。就连平日睡得很早的福宝都精神奕奕,与桑桑排排坐,满脸欢喜的玩着九连环和鲁班锁。

穆云朗得知宋清盈要将桑桑接入昭阳宫小住,心头感激不已,朝霍致峥和宋清盈各敬一杯酒,“小女能得昭妃娘娘赏识,是她几修来的福分,微臣叩谢陛下隆恩,多谢娘娘恩典。”

霍致峥勉励他一番,等着他们从陇西传来好消息。

接近子时,有宫人前来禀报,说是吉时已到,请皇帝和后挪步外殿赏焰火。

殿中歌舞暂罢,霍致峥扶着秦后,宋清盈和霍蓉儿一人牵着个小孩,齐齐往殿外白玉雕龙的观景台走去。

待他们出殿,文武百官们也起身,井然有序的随行在后,再按品阶排。

高达十五米的地台下搭起几十处熊熊燃烧的篝火,将极殿广场照得如白昼般,篝火里燃烧着沉香和甲煎等香料,散发的香味随着火光直冲天际,馥郁的香味十里可闻。

忽而一阵气势磅礴的鼓响起,上百穿着红衣的班直围着篝火手舞足蹈,颂祷贺文。

至于他们念念有词唱着什么,宋清盈听不清,但眼前这盛大绮丽的场景足以给人震撼——这可甩春晚十条街!

“来来!”霍蓉儿激动的扯下宋清盈的袖子。

还没等宋清盈问什么来,只听得“砰砰砰”一阵响,下一刻,漆黑的天穹被照亮,漫天焰火腾空而起,犹如千姿百态的繁花绚烂绽放,姹紫嫣红,金光斑斓。

众人都仰起脖子望向那万紫千红的天际,眸中都倒影出焰火辉煌的影子。

真是火树银花不夜天,烟花飞舞迎年。

“这也美!阿淮哥哥你快看!”

“那朵黄的,像菊花,还有那朵红『色』的,像芍『药』!”

“是啊,好多花,我从没看过这么漂亮的焰火!”

“我也是!”

桑桑和福宝俩人叽叽喳喳,兴奋得蹦蹦跳跳。

霍蓉儿也看直眼,呢喃,“没想到焰火竟能这般美。”

说罢,她突然想起什么,双手合十,始许愿。

宋清盈看着她许完愿,问,“对着焰火也能许愿吗?”

“为什么不行?再说,除夕夜里就是要许愿的啊。小嫂子,你有什么愿望,也快快说给天上的神仙听。”霍蓉儿。

宋清盈一怔,她的愿望?

想想,她闭上眼睛,默默念:“的一年,希望『奶』『奶』平平安安,万事顺遂。”

稍作停顿,她睁半只眼,看眼霍致峥宽阔挺拔的肩背,又飞快的闭上,添补一句,“希望霍致峥也能平平安安,的一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他也能多多陪我。”

等她许完愿重睁眼,身前的男人不知时转过身,正垂着黑眸静静看着她。

宋清盈吓一跳。

霍致峥朝她伸出手,“站朕身边来。”

宋清盈左右看看,霍蓉儿朝她挤挤眼睛,示意她快过去。

纤细的手轻轻的搭在他粗粝的掌心,她站在他左侧。

“过年。”霍致峥忽然对她说。

宋清盈眨眨眼睛,有点不懂他为突然感慨这个。

霍致峥深邃的眸子微眯,焰火闪烁的斑驳光影落在他的眼底,须臾,他用只有她们俩人的音,“这是朕与你第一次一起过年。”

宋清盈听到他的话,心说这男人虽然直,但也是挺有仪式感的嘛。她弯起眉眼,笑,“那咱们之后还会有很多第一次。”

“嗯,许多第一次。”霍致峥握着她的手稍稍收拢,“还有岁岁年年的每一次。”

宋清盈迎上他专注的目光,脸颊不自觉红。

直男说情话她真的毫无抵抗力啊啊啊啊!

而且现在这种氛围,也适合接吻吧,她真的好想踮起脚尖亲他一下。

霍致峥看到她眼睛发直的模样,抬手敲下她的额头,“又在『乱』想?”

宋清盈,“!!!”

这男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还是她的样子痴汉?

被戳中小心思的宋清盈立刻缩脖子,脸滚烫,嘴却硬,“哪有『乱』想,陛下你别诬蔑人,臣妾很正直的。”

嗯,一个单纯可爱善良的美少女罢。

“是么?”

霍致峥忽而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俯身凑到她耳边,嗓音磁沉,“可朕『乱』想。”

霎时间,宋清盈觉得心里炸出千万朵的焰火,炸得她脑袋晕晕沉沉的,明明他说完那句话就直起身,可她觉得她那边的耳朵还滚烫的,仿佛还残留着他炽热的鼻息。

救命,顶不住。

她紧紧掐着掌心,告诉自己千万控制住表情,公众场合,不能『荡』漾!

可脑海中却像循环的响着他那句“朕『乱』想”。

他『乱』想些什么……

难他也想亲亲嘛?

脑中又闪今日轿辇里的那个吻,缠绵热烈,她浑身的血『液』也躁动起来,莫觉着有些热。她伸手将裹得严严实实的领子稍微扯些,透透气。

霍致峥见她脸颊泛红,好似发间那朵牡丹的红晕染她白嫩的脸,视线沿着她的下巴往下,着领子稍稍扯,那点浅红『色』的吻痕完整『露』出来。

一抹红艳,撩人心怀。

“有这么热?”他低问。

“估计是吃几杯酒,酒劲有些上头。”

说到这里,宋清盈忽然想到一件事,鹿肉好像有滋阴壮-阳的功效,她这会儿浑身发热,是不是为连吃两盘鹿肉补?

她至今无法忘怀上次当着霍致峥的面流鼻血的事,要是这再流鼻血,那真是没脸活!

她赶紧低下脑袋,心里默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霍致峥,“很快就能散宴,再坚持下,待去沐浴,好好睡一觉。”

宋清盈点点头,压根不敢再看他。

子正一到,焰火停下。

在一又一悠扬庄重的钟里,文武官员及一众宫人侍卫躬身行礼,齐山呼,“臣等恭祝陛下身体安康,万岁万岁万万岁!”

偌大的极殿前『荡』着恭贺,宣昭二年到。

……

宴会散去,众臣携着自家女眷府。

排队过宫门时,傅容景骑马走到安宁侯府的马车旁。

跟在后头他府邸的马车见着这一幕,倒不觉得奇怪,毕竟满京城都知安宁侯府寻的真嫡女曾经是傅容景的外室,还对傅容景一片痴心,甚至不惜为妾也想嫁去傅家呢,现下两个小情人叙叙旧,压根不算什么事儿。

只是赶车的马夫将这热闹与自家的夫人小姐们说,那些夫人小姐或是鄙夷,或是讥笑。

她们倒没觉得那风光霁月的傅容景有不对,只打心眼里瞧不上安宁侯府那位真千金,一时觉得她真是丢家贵女的脸面,一时又说到底是流落在外没有教养,做出这档自甘堕落的事也不足为奇。

且说傅容景手执马鞭,用象牙雕成的鞭柄敲两下侯府马车的车壁。

车内的丫鬟掀车帘一角,往外看一眼,目『露』诧异,又连忙放下帘子,扭身对自家小姐,“小姐,是傅大人。”

本在沉思的林瑶霜听到这话,眼皮微动,下意识朝窗边看去,旋即,又忽的坐身子,低低,“外人那么多人都瞧着,他有急事非得这时来找我。”

这般说,她心头涌上一阵苦涩,他若顾忌她的,能为她多着想一分,都断然不会这个时候来敲她的车窗。

他拿她当什么,还是从前那个无依无靠、无无分跟着他的低贱外室么?

“秋敏,你与他说,男女有别,还请他莫要逾礼。”林瑶霜低下眼帘,遮住眼底的哀愁。

“是!”小丫鬟应得很是干脆。

侯夫人派她来照顾小姐时,就特地叮嘱过她,千万莫让小姐与那傅大人私下接触。先前她怎么劝小姐,小姐都听不,一颗心全然向着那傅大人,压根不懂夫人的苦心。

也不知今日这是怎么,小姐竟然幡然醒悟?小丫鬟觉得稀奇,却又打心眼里替自家小姐高兴。

她掀起车帘,宫点着灯,却依旧有些昏暗,傅大人仿佛也成一团黑漆漆的影子,让人看不清晰。秋敏正『色』,“傅大人,我家小姐说,男女有别,还请您莫要逾礼。”

顿顿,小丫鬟壮着胆子补句,“您是外男,我家小姐是闺阁女儿,您若有什么事,去找我家侯爷或是夫人说便是。”

说罢,她赶紧放下帘子,转头看见自家小姐静静的看向车窗,小丫鬟心头一紧,连忙,“小姐,奴婢方才……方才多嘴,还请小姐恕罪。”

林瑶霜抿下唇,『露』出一抹艰涩的浅笑,“你说得对。之前是我昏头,只顾着自己的事,丝毫不顾侯府的面子,连累父亲母亲成旁人口中的笑柄。是我错……”

小丫鬟惊愕,都忍不住怀疑眼前之人是否是自家小姐。

林瑶霜没多解释,听着那远去的马蹄,轻轻闭上眼。

如果连自己都不尊重自己,又怎么能得到旁人的尊重呢?

还好,她这时明白还不算晚,若是一意孤行嫁傅府,那才真是陷入泥淖,便是抽身也沾一身脏污的泥。

傅容景身形笔直的立于马上,望向那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的马车,握着马鞭的手指蓦得捏紧,指骨都泛着白。

男女有别,莫要逾礼。

这样类似的话,半年前他也从宋清盈的嘴里听到过,她对他的态度是那样冰冷,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可现在,千依百顺的林瑶霜也这般待他?

不该是这样的。

他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有愤怒在胸口汹涌翻滚,就连林瑶霜都敢违逆他?

就像从路边捡来的小猫,你精心照顾,可它突然挠你一爪子,抓出鲜血淋漓的痕迹。

怒不可遏的纵马赶府邸,傅容景直奔书房,唤出府中暗卫。

“宋步安可抵达陇西?”摇摇晃晃的烛火下,他面容阴沉如水。

暗卫答,“主子,宋步安已经被陇西王‘请’府中,好酒好菜招待着,这陇西王八成是要拿他当傀儡。”

傅容景冷哼一,“那个脓包废物,也就只剩这点作用。”

手指敲敲桌面,他忽然压下音,“明日大军便要出发,你们给我盯着陇西王府……必要时,保住宋步安一条命,我留着还有用。”

暗卫应下,傅容景又吩咐两句,便挥手让人退下。

夜『色』漆黑寒冷,有凛冽的风刮过窗牖,凄厉如厉鬼尖叫。

傅容景走到烛火旁,盯着那摇曳的火光,良久,他拿起剪刀,剪灭烛芯。

刹那间,满室黑暗,不见五指。

***

昭阳宫里地龙烧的暖融融地,霞影灯散发的光线柔和朦胧。

霍致峥洗漱完毕,折返寝殿时,便见床边那大红『色』绣鸳鸯戏水幔帐逶逶垂下,矮凳上摆着一双珍珠流苏的金丝绣鞋。

她今日也累一日,怕是一沾着枕头就睡过去。

霍致峥放轻脚步走去,掀幔帐。

淡淡的光线下,只见那婀娜的身子朝里侧着,绸被紧紧地裹着,勾勒出身体曲线。那一头乌黑如云的发堆在耳边,衬得她如雪的肌肤越发莹白,像是上好的白玉,触手温润。

霍致峥突然觉得有些渴。

转身倒杯水喝,握着杯子站片刻,他才灭床边的两盏灯,脱鞋上床。

霍致峥稳稳当当平躺着,如今已是深夜,一整日不停摆,着实也是有些困倦。

眼眸阖上,身侧女人沐浴后的淡雅清香幽幽传入鼻间,这香味似是与平日不同,带着些缱绻的柔媚,惹得人呼吸紊『乱』。

强压身体的燥-热,他尽量去想明日大军出征之事,卯时便得醒,于承天门当着三万将士的面授帅印……

这般想着,那股香味似乎又浓些。

当怀中靠来一具香软的身子时,霍致峥眼皮微动,睁眼朝怀中看去。

他原以为她像平时那样下意识的汲取热量,把他当暖炉抱着,不曾想这却对上一双水光潋滟的清亮眼眸。

霍致峥喉结微动,伸手揽住她的肩,“怎么醒?”

宋清盈深吸一口气,忽然壮起胆子,半边身子趴在他的胸膛上,含糊不清的咕哝一句什么。

霍致峥蹙眉,“什么?”

宋清盈躲他的目光,音小小的,“想亲你。”

霍致峥搂着她的手一紧,默一瞬,忽然想到什么,“看焰火时,你就在想这个?”

宋清盈,“……”

问这个要她怎么答得出口,她不要面子的嘛。

“不给亲拉倒。”她闷闷,她都抵抗困意主动攻,直男真是不解风情,媚眼抛给瞎子看。

就在她蔫蔫的准备翻过身睡,霍致峥的掌心骤然按住她的肩头。

寂寂黑暗中,男人俯下身,薄唇贴上她的脸颊,又一点一点的游移至她的唇。

窗外似是下起雪来,簌簌敲打着窗棂,北风彼此纠缠着,灯罩里的烛火都轻轻摇曳起来。

最始他是想浅尝辄止,然而幔帐构成的一方温暖又充满馨香的小天地,被衾下彼此只着薄薄的丝绸寝衣,掌心落在纤细腰-肢间能感受到那不可思议的细腻,轻而易举的激起男人内心深处的侵占欲。

骨节分明的手指渐渐地收紧,仿佛要将那把纤细的腰给掐断般。

唇齿相依,他紧扣住她的手腕,汲取着独属她的甜美。

喘息重,粗粝的手指落在她的脖颈间『摸』索着,“那印子呢?”

他这般问着,宋清盈被亲得晕晕乎乎,随便指一下,“这里吧,不过今日沐浴时淡些,明早应该就能消掉。”

话音才落,薄唇就落在她的颈间。

宋清盈一慌,“明早还得去给后请安,那些诰命夫人也都会来的……”

“拿粉遮着。”

他嗓音发哑,尤觉不够,掌心不禁向下,却又及时止住。

“陛下?”

看到他吻吻她的额头,像是要停下,宋清盈有些不解。

霍致峥轻抚下她的发,“睡吧,明早还得早起,送大军出征。”

宋清盈,“……?”

这被按在床上亲的感觉比先前几次都更刺-激,她都完全投入,可他倒好,亲完就不管她。她都被吊在不上不下的位置,有种追剧追到精彩处,突然追平的空-虚。

就很气!

她咬咬唇,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然翻身压在他身上。

感觉到身上压着的温软,霍致峥身子绷紧,理智告诉他要把她推下去,可手到腰间却又不舍,他眸『色』愈发暗,“还不困?”

宋清盈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将脸埋在他肩颈处,撇着嘴,闷,“你欺负我。”

霍致峥:……他哪里欺负她?

的确是起那心思,却也极力克制住。

“只负责点火不负责灭火……”宋清盈嘟囔。

“这也是话本上学来的?”

“这不是重点。”

宋清盈努力掰他的关注点,想想,凑到他的耳边,轻问,“难我不够有魅力么,你抱着我亲,就不想、不想……”

她尽量斟酌着该怎样说才矜持,可好像每个词都不够矜持。

就在她决定放弃,爱咋咋地的时候,霍致峥攫住她的下巴,掌心力带着她与他对视。

一片昏暗里,男人的眸子却亮的惊人。

“想。”

他说,又补一句,“很想。”

喜欢的女人在身边躺着,又亲又搂又抱,是个男人都会想彻底占有。

他想的发疯。

得到他的答,宋清盈心跳怦然,音都带着些不自觉的软,“那你怎么不……”

默一瞬,霍致峥沉问,“你可以?”

宋清盈,“……”

怎么着,看不起人是吧?

她那点子好胜心莫妙就被激起来,想到从前半夜偷偷看的那些小黄-文,她调整一下呼吸,慢慢低下头,吻上他的喉结。

笨拙又青涩,却如利刃般一瞬间斩断男人残存的理智。

“是你自找的。”他哑。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簌簌响起,柔软的丝绸衣裳从帐边挤出来,层层叠叠堆在地上,盖住那两双鞋。

寒风呼啸刮着,冬日里守夜最是难熬,门口的瑞香和小六子紧紧身上的棉衣,昏昏欲睡。

突然,寝殿内传来一短促的、又轻又柔的音。

瑞香和小六子的睡意皆散几分,对视一眼,“方才是什么音?”

“是富贵儿在叫?”

“好像不是……估计是风吧,这鬼风刮起来呼呼的,雪还落个没完。”

“是啊,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暖和些。”瑞香点点头,两人又不说话,各自揣起袖子打着盹。

“我…我不可以!啊!”

宋清盈眼圈泛红,一头乌发凌『乱』的垂在雪白的背上,有几缕黏在脸颊和锁骨处,那酡红的脸颊尽显娇艳。

就像晚宴上她发髻簪的那朵牡丹,花瓣层层绽放,染着瑰丽的胭脂『色』,还沾着些晶莹剔透的『露』珠。

美得不可方物。

“先前逞强的是你,现在哭的也是你。”霍致峥将她的额头湿漉漉的发丝拨,“怎么这样没用。”

“我错,真的错……求你……”

作为国家一级退堂鼓选手,宋清盈这会儿真的想打退堂鼓。

就真吃不消。

像是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她只想躺着——虽然这会儿趴着与躺着好像没多大区别。

她就纳闷,明明是她吃两盘鹿肉,怎么好像效用全都转移到他身上?他就像是有不完的精力般。

相比于坚持练武的男人,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废物,只能躺着哭唧唧求饶。

“陛、陛下,明早你还要送大军出征,得早点休息……啊。”

“反正也睡不几个时辰,不如不睡。”

“别、别吧。”宋清盈嗓音发颤,双腿也发颤。

男人一把捞起身前柔弱无骨的腰肢,咬-吻着她娇嫩的耳垂,嗓音沉哑,“你说的,得灭火,不是么?”

宋清盈刚想说“不”,腰上一紧,到嘴边的话登时作一阵低低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