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罢晚膳, 宋清盈小嘴一抹,一副迫不及待献宝的模样看向霍致峥,“陛下, 吧, 臣妾给看礼。”
“……去哪?”
“寝殿,或里屋也。”
宋清盈扫了一圈身旁伺候的宫人们,白皙的小脸上『露』出几羞赧之『色』, 压低声音道,“最好让们先退下, 不然臣妾有些不好意思。”
霍致峥,“……?”
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 还有这拘谨紧张地神态, 霍致峥心头疑『惑』更甚,到底什么礼, 让她这样的厚脸皮都变得不好意思?
沉默一瞬,似想到了什么,眸『色』深了深, 放在桌案上的手指渐渐收紧。
“去寝殿罢。”站起身来, 漫不经心的扫过宋清盈的脸。
“好嘞。”宋清盈连忙起身, 跟上去。
天『色』已然全暗, 黑丝绒般的天幕间闪着几颗细碎的星。
晚风习习, 宋清盈低着脑袋, 老老实实地跟在霍致峥身后,两只手一直紧捏着衣摆, 默默给自己鼓劲——
别紧张放轻松,没事的,准备了这么久一定可以的, 加油宋小盈!
倏然,头的霍致峥停住步。
宋清盈正在脑内复习重点呢,当意识到眼人停下,脚步已经刹不住,一张脸直接撞到男人坚硬的背上。
草草草,鼻好痛!
鼻骨好像要撞歪了!
宋清盈一只手捂着鼻,痛得眼角都湿润了。
霍致峥一侧眸,便收到一道哀怨的目光。
薄唇微动,回了个“自己不看路可别想赖朕”的眼神,缓声道,“到了。”
宋清盈视线一转,果然已经到了寝殿口。
“还很痛?”男人低沉的语气透着几关怀。
“一般般痛。”
霍致峥“嗯”了一声,旋即又一本正经的说着,“下次路记得看头。”
像被老师教训的小孩般,宋清盈耷拉着脑袋,恹恹的“哦”了一声。
霍致峥稍稍让了下身,示意她先进去,又对外的宫人道,“都在口守着,没朕的吩咐,任何人不准打扰。”
福禄总管一听,立刻懂了,笑眯眯的欠着腰,“奴才们省得。”
待帝妃俩人往屋里去了,福禄总管挥了挥拂尘,很贴心的让小太监带上。
小六猴精似的笑道,“干爹,昭妃娘娘还很会来事的嘛。”
福禄总管笑了笑,“咱家就说嘛,这宫里的女人没一个真蠢的,今日昭妃主动过来,算她聪明知趣。”
寝殿内,福禄总管嘴里“聪明知趣”的昭妃宋清盈正伸手解着衣袍。
被宋清盈请到长榻坐下的霍致峥见状,背脊一僵,黑眸沉沉的盯着她的动作,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低哑,“这作甚?”
宋清盈认真的与繁复的系带作斗争,头也不抬的答,“臣妾在脱衣服啊。”
霍致峥,“不说要送朕礼?”
宋清盈,“陛下别急,等臣妾衣服脱了,就能给看礼了。”
霍致峥,“……?”
什么礼要脱了衣服才能看。
难道她想以身许?她自己当成礼送给。
思及此处,霍致峥心口蓦得快了一拍,下颌线条稍稍绷紧,捏着杯盏的手忽然有些无处安放。
若她真这样想的,她个女儿家都这般主动了,也不好拒绝她,免得伤了她的心。
何况她现在的妃,已经有了夫妻之名,若真有了夫妻之实,定会对她负责到底,养她到老。
就算无法许给她皇后的位份,皇贵妃的位份力排众议应当能争取到,顶多与臣们耗个几年,待时机成熟一样能给她提位份,赐尊荣。
在心里为她安排好未来后,霍致峥放下手中杯盏,缓缓抬眼,“此处多有不便,去床……”
那句“去床上”还没说出口,神『色』愣怔的看着眼的女人,两道浓眉一点一点的皱了起来。
“陛下,刚才说什么?”宋清盈脱下的袄裙放在一旁的椅上,心头感慨紫宸宫的环境就好,这地龙烧的暖烘烘的,脱了袄也不冷。
霍致峥没答,只目光复杂的盯着身的女人。
褪去素雅清婉的妃『色』兔『毛』袄和烟蓝『色』的襦裙,她里头穿的一件长及脚踝的石青『色』褂,领口到腰间有六个纽襻,下着一条黑『色』的绒裤,看这装束,有些像男装。
上下打量了一番,霍致峥眯起黑眸,“这什么装扮?”
“这个啊,这个表演穿的。”
宋清盈张开手臂,转了一圈,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展示,又朝『露』出个灿烂的营业笑容,“当当,臣妾给陛下的礼,一场文艺汇演。”
“文艺汇演?”霍致峥的额心突突跳了两下,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臣妾一共准备了五个节目,第一个快板表演,第二个声,第三个戏曲选段,第四个魔术,第五个评书……”
宋清盈站得笔直,宛若春晚主持人上身,手中举着个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扇,笑容满脸,“初次登台,若有表演不到位的地方,还请陛下多多包涵。”
霍致峥,“……”
现在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太蠢,方才竟会对这个女人抱有期待,觉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总算开了窍。
算了,这女人她没有心的。
宋清盈全然不知榻边面无表情的男人内心经历了怎样的起落,她掏出连夜赶制的快板,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嘿,竹板这么一打呀,哎别的咱不夸,我夸一夸,这个燕明君——霍家二郎啊。这个霍家二郎啊,究竟好在哪?英明神武、风流倜傥,文韬武略,百姓都爱……”
看着宋清盈那眉飞『色』舞的小脸,那叭叭的小红嘴,霍致峥沉默了。
接下来,宋清盈按照她的节目表,给霍致峥送上了一场长达半个时辰的演出。
眼见全部演下来,男人面上并没『露』出多笑意,宋清盈面上有几挫败,虚心的问,“陛下,臣妾演的不好么?您怎么都不笑?要不臣妾再给您唱一首《难忘今宵》?”
霍致峥眸中划过一抹诧『色』,“还会唱曲儿?”
宋清盈讪讪一笑,“算会一点点吧?跑调也不会跑的别离谱,勉强能听听。”
已经看过她其表演的霍致峥沉默片刻,破罐破摔般,略一颔首,“好,唱。”
“啊,陛下您真的要听?呃还算了吧,唱歌什么的也不好笑。”宋清盈也就口嗨一下,没打算真要唱。
她到榻边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水咕噜咕噜的灌了两杯,一脸为难的看着霍致峥,叹口气,“逗您笑可太难了。”
这冷面瘫也太难搞了。
她已经她从小跟在『奶』『奶』身边学会的才艺都拿出来了,真的江郎才尽,一滴都没有了。
霞影灯柔和的暖光倾洒着,见到她娇媚眉眼间的失落,霍致峥眼波微动,沉声道,“想让朕笑?”
“嗯呐,送礼嘛,不就让收到礼的人兴。臣妾仔细想了好久,都想不出该送什么,毕竟您皇帝嘛,啥都不缺。想要的幽云十六洲,臣妾也没那本事……想来想去,就想给表演几个节目……”
没想到小丑竟她自己!
“谁告诉朕什么都不缺的。”
“啊?您缺啥?”缺心眼嘛。
当然,后半句她万万不敢说的,只瞪圆了一双求知的黝黑眼眸望向对面之人。
霍致峥深邃的轮廓在光影下越发英俊,缓缓撩起眼皮,定定的凝视着宋清盈,语气无比认真,“朕缺一个知守、白头到老的心上人。”
宋清盈,“……”
卧槽,卧槽!
这眼神好么的撩。
这谁顶得住?
心脏瞬间砰砰砰狂跳起来,肾上腺素飙到她浑身『毛』孔都张开了般,她的脑飞速运转起来。
这对她告白吗,好像吧?可看这样,又不像告白,而且都没指名道姓,像单纯在回答她上个问题?救命,她现在好想连线非诚勿扰节目组,让那几个情感专家给她析一波。
“很热?”
见她脸颊通红的模样,霍致峥提起茶壶,往她杯中添了些水。
宋清盈咽了下口水,磕磕巴巴,“谢、谢……陛下。”
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心跳依旧很快,她又自己倒了一杯。
两杯水下肚,那份悸动的情绪好歹平息了一些,她趁着自己尚有理智,连忙起身,“陛下,现在时间不早了,臣妾的表演也结束了,那臣妾就不打扰您歇息,先告退了。”
霍致峥见她低埋着脑袋,慌张想要逃离的模样,抿了抿薄唇,出声道,“外面凉,袄穿上。”
“。”宋清盈应了一声,赶紧拿着衣裙穿了起来。
待裹得严严实实,她朝霍致峥福了福身,“陛下,那臣妾先了。”
“等等。”
宋清盈心下一紧,忐忑的看向步朝她来的男人。
霍致峥在她面站定,朝她伸出手来。
宋清盈,“……!”
男人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脖颈后,漆黑的眼眸看不出半点情绪,只淡淡道,“衣领『乱』了。”
宋清盈,“……”
差点忘了个强迫症。
霍致峥全神贯注替她整理着衣领,片刻后,轻声说了句“好了”。
宋清盈正想说谢谢,一只宽厚的手掌落在了她的脑袋上,『揉』了一『揉』。
低垂着眼,一向冷肃的面容此刻柔和不,那薄薄的嘴角牵起一抹弧度,“的礼,朕很喜欢。”
笑了。
虽然嘴角的笑扯得很牵强,但丝毫不妨碍的俊美。
男人,知不知道,这在惹火!
宋清盈才安定下来的小鹿又开始发癫,她的嗓音有些颤,“陛下……喜欢就好。”
霍致峥见她『迷』糊到呆滞的模样,又笑了一下,“嗯,朕很喜欢。”
***
宋清盈不清楚她怎么从紫宸宫回来的,总之一路上,她满脑都危险的痴汉发言,诸如——
卧槽笑得好好看。
这尼玛英年早逝原作不后妈。
呜呜呜差点没持不住,想扑进怀里在的八块腹肌上打滚,但又怕过于『色』批被一巴掌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可这样的帅哥就在身边,不睡一回她这辈会死不瞑目的吧?
好想当个不负责任的渣女啊,就那种没有责任包袱,睡完就跑的那种……
等宋清盈回到昭阳宫,宝兰们见到她回来,皆满脸诧异。
“主您怎么回来了?”
“天黑了得睡觉了,干嘛不回来。”宋清盈答的理直气壮。
“陛下没留您?”宝兰觉得不可思议。
不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如隔九洲嘛,陛下和自家主三天没见,可不得侬我侬的好好温存一夜?
这么早回来,难道主准备的那些奇怪才艺,惹陛下不悦了?
“陛下也要歇息了,在外面的三日肯定没宫里住的舒服,我就不打扰了。”宋清盈生怕宝兰再问,摆了摆手,“我也要睡了。兰啊,这几天想段废了我不脑筋,明日让厨房做一碗芝麻核桃『露』来,我得补补脑,生生发。”
宝兰愣了愣,旋即颔首,“,奴婢记得了。”
或许今日表演太卖力,又或情绪起起伏伏太费心神,洗漱完毕,脑袋一沾上枕头,宋清盈就昏沉沉睡了过去。
安稳睡了没多久,她就做了个梦。
在梦里,她变得很小很小,只有霍致峥的巴掌。霍致峥两根手指头就揪住了她,语调慵懒的说,“想在朕身上打滚,何不早说。”
说着,修长的手缓缓掀开上衣,『露』出精壮的腹肌与线条,她丢上去了,“玩吧。”
然后她就跟个智商只有三岁的幼儿园小朋友似的,“哇哦”一声欢呼起来,迈着短腿就跑到腹肌上打滚。滚着滚着,她一个没刹住,直接滚进了松松垮垮的裤里——
宋清盈惊呆了!
醒来后,她还迟迟反应不过来。
瞧瞧,这一个纯洁天真的美女该做的梦么?无耻!低俗!
有本事做这种梦,有本事让她看看掉裤之后发生了什么,她看见了什么啊!周公不看不起她,她缺这么点时间吗?
怀着一种自我鄙夷及深感遗憾的心情,宋清盈起了床,套上袄干了两碗牛『乳』粥。
用过早饭,宋清盈盘腿坐在长榻上撸猫,宝兰照例与她汇报昭阳宫的宫务情况。
待汇报完工作,宝兰瑞香她们先叫了下去,另与宋清盈说了两件事。
一件长春侯府的宋怜雪送来拜帖,想来昭阳宫给她请安。
宋清盈随手翻了下那华美的烫金拜帖,“从我们关系也没好到哪去,现在更不一路人,有什么旧情可叙呢?拒了吧。”
宝兰点点头,“就!四公、那宋妾侍一贯爱装清,之就一直嫉妒主您,每回说话都阴阳怪气的。先主在掖庭受罪,怎么没见她来叙旧呢?哪怕送一句问候来,也说明她顾念几姐妹情谊的……现在主您成了宠妃,她倒巴巴得给您请安来了,哪有这种好事。”
宋清盈淡淡笑了下,“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人嘛,都这样。”
她拜帖放在手边案几,又听宝兰说起另一件事,“主,听说太……在益州被抓了。”
宋清盈闻言,挑了下眉,觉得这事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意外的宋步安好歹个男二,竟然这么早就被抓住了,领盒饭未免也太早了些。
情理之中的,霍致峥这么厉害,抓宋步安那个恋爱脑,还不小菜一碟。
“家同为亡国人,没道理的兄弟们死光光,的妹妹们受苦受难,一个人在外面逍遥自在谈恋爱。”宋清盈淡淡道,反正在原主的角度上,她真瞧不上宋步安这货。
这日午后,宋清盈听顺康打探来的消息,说霍致峥被秦太后请去共用午膳。
宋咸鱼瘫在榻上,掐指一算,估计霍致峥这一顿饭肯定要被秦太后念叨生孩的事。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霍致峥来到昭阳宫,就与她说了去皇恩寺拜菩萨的事。
这要搁在天气适宜的春秋季节,宋清盈没准还想出溜达溜达,就当去逛景点。可在这天气严寒的冬日,宋清盈浑身的骨头都懒了,实在不想出。
见她面『露』难『色』,霍致峥思索一瞬,道,“听闻春风楼的羊肉暖锅,乃京城一绝,冬日吃最合适不过。”
宋清盈,“……”
霍致峥她眼中的挣扎之『色』尽收眼底,心头觉得好笑,面上却不显,“真不去?”
宋清盈搅了搅手指,有点动摇。
“那不去,朕独自去,留在宫里罢。”
“!!!”
宋清盈连忙拉住男人的袖,“去去去,臣妾去,拜菩萨得心诚,臣妾自然要去的。”
要霍致峥去了她没去,她肯定得被秦太后叫去慈宁宫教育了。
见她瞬间怂了,霍致峥眸微挑,“这才乖。”
宋清盈:……她幻听了么,莫名听出一丝宠溺的味道?
她抬眼看向身的男人,毫无表情的俊脸上依旧莫得表情。
宋清盈:dbq,她想多了。
***
到了休沐日,霍致峥不用上朝,便带着宋清盈出了宫。
跟上回出宫一样,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一身平平无奇的头,唯一不同的没了福宝和霍蓉儿两人叽叽喳喳。
宋清盈忧心忡忡,欲言又止一番,还忍不住问,“陛下,这回……暗卫够多的吧?”
上回那种事她真的不想再来第二回了!
霍致峥坐得笔直,语调平淡又沉稳,“安排了个女暗卫,刚训练没多久,功夫不算顶好,但护着应当没问题。重点,去哪里,她都能盯着。”
宋清盈,“上茅房也盯着?”
“……”
霍致峥半阖着眼睛,“嗯。”
宋清盈想想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但跟安危比起来,这点不好意思也算不得什么。
摇摇晃晃间,马车出了宫墙,到了热闹的主街,小贩们的吆喝声,人的说笑声,不绝于耳。
宋清盈掀起一角窗帘往街边看,忽而转头道,“陛下,那家崔记的肉酥饼很好吃的,咱们买点路上吃吧?省得路上饿。”
皇恩寺离京城有一个时辰的车程,不算太久,但架不住宋清盈闻到这肉饼的香味嘴馋。
霍致峥转了转拇指上的墨玉扳指,扬声道,“福禄,靠边停。”
外头和赶车小太监一道坐着的福禄总管立刻应了下来。
宋清盈隔着帘,朝外补充,“福禄总管,劳烦去那家崔记烧饼买……唔,十个肉酥饼来!”
她说着,从随身的小包袱里『摸』出一粒碎银递了出去。
福禄总管诚惶诚恐,哪敢去接,“夫人,这可使不得,几个酥饼不值几个钱,就当奴才孝敬您的。”
同为打工人,宋清盈哪好意思让福禄总管掏腰包,“拿着吧,今日我请客。”
霍致峥侧眸看了她一眼,“士别三日,出手阔绰不。”
再不从那个因为扣了十六两银而郁郁寡欢的小宫女了。
宋清盈全当没听见话里的取笑,钱给了福禄总管,又对霍致峥挤出个狗腿的笑,“有陛下在,哪里轮得到臣妾当财主。晚些春风楼的羊肉暖锅,还仰仗陛下请客呢。”
霍致峥哼笑了一声。
宋清盈闲着没事,就掀帘往外瞧,正好马车停在路边,有几个挎着篮买菜的『妇』人热火朝天的聊着天。
“们听说了吗,安宁侯府这两天出了件贼稀奇的事!”
“嗬,这谁能不知道?说的家女儿抱错的事吧!这满京城都传开了!”
“啧啧,这事可真荒唐,一个下贱奴婢的女儿当成亲女儿养了十五年,自家亲生女儿被人抱到陇西那种偏僻地方吃苦,我要侯夫人啊,我非得怄死!”
“唉谁说不呢,听说这会安宁侯府正『乱』着呢,那假千金哭哭啼啼的不肯,那家老太君也舍不得这自小养的孙女,想她留下来。那真千金也不知怎么回事,好像跟侯爷侯夫人闹得挺僵,先还不乐意回侯府。”
“不会吧,有谁放着锦衣玉食的好日不过啊?估计那真千金还不适应吧......”
我靠,原书女主上线了?!
八卦尽收入耳中的宋清盈震惊了,按理说女主两年后才会来京城,怎么这个时候就回侯府了?
这不合理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