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云过nj月明,待这一nj场坦白局结束,夜已深了nj。

见霍致峥依旧坐在榻边,宋清盈迟疑片刻,小声问,“陛下,您今夜睡在这?”

霍致峥见她紧张的模样,眸光微动,站起身来。

宋清盈还以为他要走,正准备“恭送陛下”,便听男人道,“来都来了,若这会走了,明日你失宠的消息便会传入太后耳中。”

宋清盈想想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咱还是得有些职业操守,做戏要做全套。

“那奴婢让人准备热水洗漱,再去柜子里取一nj床新的铺盖……”

她这边说着,身前的男人倏然朝她走来。

浓重的阴影寸寸将她笼罩,宋清盈不争气nj的咽了下口水,脚步朝后退,“陛下?”

两人距离还剩两掌长时,男人停住脚步。

他个子高,低下头与她说话时,总给人一种极具威严的压迫感,“你如今是妃嫔,以后不要自称奴婢。”

宋清盈呆了nj一nj下,旋即眨了下眼,“是,嫔……嫔妾知道了nj。”

霍致峥似是满意了,往后退一nj步,拉开两人的距离,缓声交代,“朕与你的约定,只有我们俩人知晓,无论是在明月轩外,还是明月轩内,你都需要谨记,你是朕的宠妃。”

宋清盈:宠妃吗?怪难为情的。企鹅挠头jg

霍致峥那边继续道,“朕与你共眠一nj榻,各自一床被褥,翌日朕离开时,你须得将另一床被褥收起,莫要让人发现。这般,你可有异议?”

大概是经历了nj在山洞里对霍致峥又抱又摸的事,宋清盈觉得两床被褥的提议还挺好接受,况且不睡床就只能睡榻,总不能让老nj板睡榻,到头来睡硬榻的还是她。略一思忖,她便答应下来,“嫔妾无异议。”

达成共识后,宋清盈忙命人准备热水洗漱。

不得不说,做妃嫔的待遇简直比宫女好太多nj,就单单洗漱这件事来说,从前她想泡个澡,得自己一nj桶一桶的打热水,用也是用最普通的澡豆,洗完后还得清洗浴桶,一nj套整下来,得耗费一个时辰,又麻烦又累。

现在好了nj,想洗澡,上下嘴皮子一nj碰,热水浴桶备好了,更换的洁净衣衫也放在一侧,就连澡豆方子都有玫瑰、茉莉、丁香三nj种味道可选。舒舒服服泡个澡,有宫女给按摩,绞干头发,还不用自己倒洗澡水!

宋清盈一nj边“呜呜呜呜我堕落了,我的心灵被腐蚀了nj”的自我唾弃,一nj边“太爽了啊这茉莉香味的澡豆也太香了nj吧,洗完我就是小仙女”的臭美着。

看到托盘上摆着的寝衣,她伸手nj一nj摸,嗬,巨无敌丝滑。

想她的室友买个小小的真丝眼罩都要一nj百多,这种全真丝的睡衣,怎么着也得大几千吧?再加上这上面的纯手工绣花和织金,起码上万了nj。

“贵人位份的寝衣就这么高档了么。”宋清盈悄咪咪跟宝兰咬耳朵。

宝兰同样小声答道,“主子,丝制的寝衣咱就只有一nj套,其他都是白棉的。今日是陛下来了,穿这件好看。”

啊这……

宋清盈摸着寝衣的动作一nj顿,怪不得这料子这么薄,原来还是件情-趣睡衣。

“宝兰,要不你还是给我拿套白棉的吧。”

“为何?”宝兰一脸不解。

宋清盈刚想解释,想到霍致峥方才说的,他们之间的约定只能他俩知道,只好压下解释的心,“算了nj,就穿这个吧。”

果然工资越高,压力越大啊,各行各业赚钱都不容易。

好在这条藕荷色的丝绸寝衣除了薄一nj些,倒也不是特别暴露,再加上尚衣局可能高估了她的胸围,导致这衣裳穿在她身上,并没有呈现出最完美的起伏曲线。

宋清盈:惭愧惭愧。

“主子您这般可真美,一nj会儿陛下见到您,一nj定会挪不开眼的。”宝兰一边帮她梳头发,一nj边夸道。

宋清盈讪讪的笑了nj笑,没接话。

等头发绞干梳顺,霍致峥那边也洗漱回来,乍一nj见到梳妆台旁坐着的那道纤细身影,他脚步一顿。

宝兰很有眼力见的放下手nj中木梳,福了福身子,连忙退下,将空间留给两人。

宋清盈这边也站起身,抬眼看到屏风旁站着的霍致峥,身子下意识紧绷起来,有点尴尬,又有点不知所措,最后为了nj打破静谧,只好硬着头皮唤了一nj声,“陛下……”

霍致峥“嗯”了nj一nj声,抬步朝她走来,忽然开口,“你这身寝衣……”

宋清盈尬得头皮发麻,一nj句“您别误会,我真不是故意穿成这样勾引你”还没说出口,就听男人嗓音低沉道,“如今已是深秋,天气寒凉,寝衣还是不要穿得太单薄,仔细着凉。”

宋清盈内心:不懂风情的直男石锤。

面上笑吟吟:“是,嫔妾谨记。”

霍致峥不动声色挪开眼,“夜深了,睡吧,明日朕还得早朝。”

说罢,他大步走到床边,那张挂着杏黄色百子千孙帐的架子床里已然摆了nj两床被子。

霍致峥问,“你要睡里面还是外面?”

宋清盈答道,“睡里面吧。”

霍致峥略一颔首,“那你先进去,朕熄灯。”

宋清盈,“……好。”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宋清盈爬进床里躺好,烛火很快就被吹灭,在昏暗的光线里,她听到男人走过来的脚步声,感觉到床边那块往下凹陷,随后便是帐子被放下,床帷间一时更暗了nj。

虽然是两床被子,但听到耳边另一人的呼吸声,宋清盈还是忍不住捏紧了衣摆,就……有点紧张。

这场景该怎么说呢,就是尴尬中带着一nj丝和谐,和谐中又透着一nj丝不自在,还有点荒谬和做梦的恍惚感。

她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赶紧睡觉,可越是这般想,脑子反而变得越清醒。

宋清盈:你妈的。

忽然,身旁之人出声,“睡吧,朕说了不会碰你,便不会食言。”

“陛下误会了nj,嫔妾不是担心这个,就是有点……不太习惯。”她一紧张,声音又带着哨音。

身旁的男人默了nj片刻,道,“听出来了。”

宋清盈,“……嫔妾睡了。”

别聊了nj,越聊越尬,累了。

一nj旦心态咸鱼化,宋清盈的困意便如潮水般袭来,不多nj时,就昏昏沉沉睡了过nj去。

听着身侧那均匀而轻微的呼吸声,霍致峥稍稍偏过头,昏昏光线里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个大概的面部轮廓。

想起与她相处时的种种,还有今夜她说的那些话,他的眼里闪过一nj丝暗色。

便是三年未见,国破家亡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情,那也绝非一nj朝一nj夕之事。

可观她这半年来的行为举止、思想谈吐……

她真的是那个永乐公主宋清盈?

翌日,秋高气nj爽,晨光和煦。

宋清盈醒来时,已是日上三nj竿,乍一nj看到舒适富贵的床榻她还有些恍惚,等意识到自己这会儿是贵人了,她第一nj反应是——

得赶紧把多nj出来的那床被子藏起来!

可她扭头一nj看,身旁的被子早就不见了nj,她的被子还铺开了nj些,像是两个人睡过般。

这些……是霍致峥弄的?

她揉了揉发,掀帘往外唤着宝兰。

宝兰很快走了nj进来,笑吟吟道,“主子您可算醒了nj,这会要起来么?”

宋清盈问她,“现在什么时辰了nj?陛下走了?”

“现下已是巳时,陛下卯时便走了。”

宝兰扶着宋清盈起身,笑道,“陛下走时还特地交代了,让奴婢们不要吵您。主子,陛下待您可真好。”

宋清盈点点头,是挺好的。

他完全可以把她叫醒,让她收拾被子整理床铺,现在他给干了,搞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她也得好好演戏才对!

“宝兰,咱们不是有个小厨房么,待会儿炖个补汤,晚些你叫小圆子给陛下送去,也算尽了我的一nj份心意。”

“主子您为何不自己送?”

“紫宸宫老熟人那么多nj,从前大家都一起当差的,现在我过nj去,人家还得朝我行礼,那多尴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故意过去显摆的。”宋清盈解释着。

宝兰恍然,“还是主子考虑周到。”

慈宁宫后殿,秦太后有些诧异的抬眸,“你说明月轩给皇帝送汤水去了?”

嬷嬷道,“是,昨夜陛下便是在明月轩歇的,想来那宋贵人是想趁着这股热乎劲儿,多nj笼络笼络陛下。”

秦太后点点头,“挺好的,有个女人在身旁照顾我儿,知冷知热知道送汤,我也能放心不少。”

顿了顿,她转过nj身,吩咐道,“咱们自己养的鸡不是下了nj不少鸡蛋么,你装一nj篮子,给那明月轩送去。对了,库房里不是还有什么人参燕窝之类的,也都挑一nj些好的给她送去,她那细胳膊细腿,小胸小屁股的,得好好补补才是。”

嬷嬷微诧,“太后,那些人参燕窝都是陛下孝敬您的,您自己都没怎么用呢。”

秦太后道,“我身子骨健壮的很nj,便是下地插秧都不带喘气nj的,吃那些也是浪费。苦过来的人,比不得她们那些锦衣玉食娇养出来的小姑娘,都拿去给她吃吧。”

嬷嬷笑道,“太后娘娘,您是菩萨心肠。”

秦太后一怔,有些不好意思般,摆了nj摆手nj,“什么菩萨不菩萨的,你可别捧我。说句实话,她那个身份,我心里还是挺膈应的。但谁叫皇帝旁的女人都看不上,独独就看上她一人?唉,有一nj个总比没有强。再说了,她既跟了nj皇帝,跟咱也是一家人了nj。只要她好好服侍我儿,我自然也不会苛待她。”

嬷嬷一nj叠声称是,很nj快便去库房准备东西了。

傍晚时分,流水般的补品便送进了nj明月轩。

看着堆了nj满满一nj桌子的东西,宋清盈发出没见过nj世面的声音:发达了!

“宋贵人,这是礼单,您拿好。”慈宁宫大宫女恭谨的奉上礼单。

宝兰上前接过,宋清盈笑着对那大宫女道,“太后娘娘真是太客气了nj,还请姑娘向nj太后娘娘转达,说嫔妾多谢娘娘赏赐,明日一早上门请安。”

大宫女应下,很nj快便告辞。

外人一走,宋清盈迫不及待的关门拆礼盒,大有双十一nj拆快递的快乐,“宝兰,你念一下礼单,看看都送了nj些什么来。”

宝兰脆生生应了nj声,打开礼单,低头念道,“百年人参一支,金丝血燕一nj盒,红枣阿胶一盒……冬虫夏草一nj盒,鹿茸两根,鹿鞭一盒,虎-鞭一盒,海马蛇胆酒一nj瓶……”

宋清盈:“……?”

遭不住,遭不住,在下告辞j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