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优纪特意染了一头跟降谷零一样的浅金发色,从那以后,学校里再也没有人歧视降谷零的发色了。
但降谷零依旧很受排挤,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被小优纪公开承认的好朋友,每天都和她一起手拉手的上学放学。
这让那些想靠近优纪、想和优纪成为好朋友的同学们,感到非常的嫉妒。
这种因为嫉妒他是优纪好朋友而产生的排挤,与之前因为他的发色与众不同而产生的排挤完全不同,降谷零看出了那些人的羡慕与嫉妒,他不仅不为此感到苦恼,还由衷的暗喜于心。
就算被排挤了,只要有优纪没有松开他的手,这种排挤他领受得心甘情愿。
尤其是优纪在知道他依旧被排挤的现状,总会很心疼的安慰他,温柔的鼓励他,那是他所无法放弃的温暖。
喜欢交朋友的小优纪,在学校里,坚决不肯跟那些排挤孤立过降谷零的同学们交朋友。
所以那些想跟小优纪交朋友的同学们,在屡次主动对小优纪示好都被拒绝之后,他们忍不住直接问道:“优纪,你不是说你最喜欢交朋友了,希望和大家都成为朋友吗?为什么你现在只跟降谷零这个家伙当朋友?”
小优纪认真又严肃的说道:“我只跟好孩子交朋友,你们欺负零,都不是好孩子,我不要跟你们交朋友。”
同学们顿时脸色都变了,他们完全没想到,小优纪拒绝和他们当朋友的原因竟然是他们曾经排挤欺负过降谷零。
这些曾经参与过对降谷零的排挤霸凌的小孩子当然不会反省自己是因为霸凌同学的行为才被小优纪不喜,他们只认为是降谷零在小优纪面前说了他们的坏话,才让小优纪选择降谷零而不选择他们。
他们心中暗恨,降谷零这个外国怪胎,居然背着他们挑唆月宫同学不跟他们交朋友,必须要好好教训教训!
于是他们轮流盯梢了降谷零很长时间。
降谷家和优纪家距离很近,两人几乎每天都是一起上下学的,但难免也会有例外的时候。
比如当月宫统需要忙工作,没办法回家给小优纪做饭的时候,他就会开车把小优纪接到自己公司去。
毕竟月宫统要做一个能给女儿提供最好物质生活的好爸爸,那么让小优纪成为月宫集团的大小姐就是月宫统必须要做的事情。
这种时候,小优纪就没办法跟降谷零一起回家了,小优纪坐着自己爸爸的车走了,降谷零只能自己一个人回家。
盯上降谷零的那些男同学们,在发现降谷零跟小优纪分开之后,就立刻纠集了一群人在放学的路上去堵降谷零。
降谷零一看这种阵仗,就知道是什么情况,因为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了。
所以他学了一身不错的搏击技术,就算是以一敌多,也不在话下。
但这一次在放学路上堵他的男生多达十几位,他打架再厉害,也不可能打得赢十几位同年龄的男生,毕竟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国小一年级的小学生。
降谷零心里已经在思考怎么从包围圈中逃走了,面上却丝毫不落气势:“中田三郎,你们想干什么?”
中田三郎就是班级里带头孤立霸凌他的那个男生,也是在小优纪刚刚转学过来时,主动站起来叫小优纪不要和他当同桌的那个男生。
中田三郎长相称不上可爱,体型比普通六岁小孩要大一圈,比同龄人小孩要壮实很多。
他盯着降谷零那张可爱的脸蛋,恶狠狠的说道:“外国杂.种!你居然敢挑唆月宫同学不要和我们做朋友,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你才应该从月宫同学身边滚开!”
并没有对小优纪说过其他人坏话的降谷零沉默的抿着唇,他才不会浪费唇舌的跟这些欺负他的人解释什么,反正他解释了这些人也不会听的,他只是凝神的盯着这些男生的动作,当他们一股脑毫无章法的朝他扑过来的时候,降谷零冲上前去揍翻了挡住他去路的几个男生,然后从自己打出来的缺口跑掉了。
跑步速度很快,体力又很强的降谷零,很快就把中田三郎等人给甩掉了。
他跑到自己的家门口时,脚步依旧没停,继续又往前跑了一百多米,停在了月宫家门口,他定定的看着月宫家上锁的大门。
他知道月宫家现在没人,明天早上也没人,因为今天优纪跟他道别时与他说过,今天晚上优纪会和她爸爸一起住在优纪爸爸公司附近的房子里,明天早上再由优纪爸爸开车送她直接去学校。
今天下午不仅不能跟优纪一起放学,明天早上也不能跟优纪一起上学,这让降谷零满心的失落。
降谷零随手擦了擦自己脸上因为刚才跟人打架落下的擦伤和淤青,半晌后才缓缓转身走回降谷家。
因为降谷零经常跟那些歧视他发色和肤色的小孩子打架,受伤也是家常便饭的事情,所以他对自己脸上的那点小伤习以为常,只是随手洗了把脸,就没有管这些伤了,反正过几天就会痊愈。
第二天降谷零去上学,在教室里见到小优纪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脸上有淤青和擦伤,肯定变得有些狼狈,就这样出现在优纪的面前……降谷零低着头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企图用自己的金发挡一挡脸上和额头上的伤痕。
昨天跟爸爸在公司那边的房子里睡了一晚的小优纪,今天早上是直接被月宫统送到学校里来的,她没有跟降谷零一起上学,所以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空着的属于降谷零的位置,她非常期待降谷零的到来。
小优纪趴在桌面上等着同桌的到来,她目光落到同桌那被硬板纸给盖住桌面的课桌上,有些好奇,为什么零要用一张硬板纸将桌面盖住呢?难道是藏有什么不能让人看见的东西吗?
好奇的小优纪犹豫了半晌,悄摸摸的伸出一根食指,推了推盖在课桌上的硬板纸。
硬板纸被推动得歪了一点,小优纪跟受了惊讶一样收回手,她将下巴搭在手臂上,盯着歪了的硬板纸看了半晌,还是忍不住的又伸出小手——真的好好奇,她就看一下下,等零来学校了,她就跟零道歉。
好奇心爆棚的优纪喵喵试探的伸出小爪爪,掀开了硬板纸的一个角落,然后那些被刻在课桌上的字眼顿时就映入眼帘:‘怪胎杂.种,滚出我们的学校!’
‘金发怪物!’
‘恶心的家伙,快滚!’
还有更多的痕迹被硬板纸挡住了,小优纪看不清,但只是看见角落里的这部分被刻上去的字眼,小优纪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小优纪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她坐直身体,直接掀开了降谷零课桌上盖着的一整张硬板纸,露出了下面课桌的本来面貌,只见整张课桌的表面都被人用颜料笔写下或者用刀刻下了辱骂的话语,看上去触目惊心。
小优纪也才知道,为什么她转学跟降谷零做同桌的第一天,就看见降谷零桌面上盖着这张硬板纸,不然每天坐在课桌前看着桌面上写的那些辱骂自己的话,谁能受得了?
但就算用硬板纸盖住,这些辱骂话语难道就不存在了吗?
小优纪早就直面过班上其他同学对降谷零的恶意,但那些同学在她面前会收敛很多,所以她见识到的恶意只是一小部分,直到现在目睹这张触目惊心的课桌,她才真正看到大家对降谷零的恶意有多么的浓重。
小优纪重新将硬板纸盖了回去,她的心情很沉重,她不知道该怎么帮助自己的新朋友,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直接把这件事揭破,否则无异于在降谷零的伤口上撒盐。
小优纪装作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从抽屉里拿出课本翻看着,但她的目光毫无焦距,显然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课本上。
直到她看见低着头走进教室的降谷零,小优纪才回过神来,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正要跟降谷零打招呼的时候,她的目光落到了降谷零的脸上,顿时语气一变,担忧的问道:“零,你的脸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没能遮掩住的降谷零有点狼狈的被小优纪拉着坐在座位上,他讪讪的解释道:“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摔跤磕碰了,很快就会好了。”
他没敢对小优纪说自己昨天下午放学被中田三郎等人围攻了,也没敢说自己脸上的伤是打架打的,他不想让优纪担心他。
小优纪却根本没信他的话,因为磕磕碰碰怎么会在脸上有这么多的擦伤淤青呢?
她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降谷零课桌上的那些辱骂的话,她一边掏出创可贴小心翼翼的帮降谷零处理伤口,一边小声的问道:“零是被欺负了吗?”
降谷零看着面前凑近的小优纪那张可爱的小脸,耳尖发热的说道:“没,没有被欺负。”毕竟他昨天可是大发神威的从包围圈里跑掉了,才不是受欺负的笨蛋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降谷就处于‘不想让优纪担心、不想让优纪以为我很弱小’的自尊心特别强的状态,在逞强好胜。
不过之后降谷零会变成‘呜呜呜优纪我好疼、我被欺负了’的争宠示弱绿茶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