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翅都入锅后,虞乔用长筷小心翻动着,以免粘连在一处。
中火热油烹炸着,恰到好处时便捞了出来,微微金黄翅身的热油还未消停,滋滋响着。
虞乔将火力加大,锅中热油沸腾起来,她再将方才捞出来的鸡翅复炸进去,待到金黄酥脆时捞出放入盘中。
虞乔想再做一道清淡的小炒,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她将莲藕和胡萝卜切成薄片,先将泡好的木耳和胡萝卜以及备好的扁豆角一同下锅焯水后捞出。
再将藕片焯水,滴几滴白醋使藕片雪白如初,不会发黑。
最终再热锅烧油,蒜片炒香,焯好的菜一骨碌倒进锅中翻炒,再放入盐、鸡精用于调味,其余的便不用再放。
炒好的荷塘小炒清爽脆口,菜色也较为清淡,与另外一道水煮鱼则形成了鲜明对比。
另一边还在煮着饭,虞乔走过去将锅盖掀起,米饭热腾腾的清香扑面而来。
她瞧了瞧,米饭焖煮的恰到好处,米粒饱满,颗颗分明,她用筷子稍稍按压了一下,不软不硬,恰到好。
虞乔重新盖上锅盖,将柴火撤了些,走出去冲着林殷一等人道:“你们自己来盛饭。”说罢,她便先端了那道荷塘小炒出去。
林殷抬头应道:“好嘞!”
林殷萧煜几人一用进了厨房,刚一进门,便闻到一股辣哄哄的味道,萧煜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辣椒的气息十分霸道,将其余几道菜的香味儿压制得十足。
小花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迈步上去将那道水煮鱼端了出去,将屋子染上味道的罪魁祸首离开,只可惜这味道却难以散去。
大壮为林殷盛上饭递过去,无意看到萧煜正皱着眉,一时诧异,心道许是这萧公子从未自己盛过饭吧。
大壮又盛了一碗饭,给他递过去,却见他摆摆手让他端走,自己上手盛了一碗端着走了出去。
大状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先把手中的碗放在一旁,两只手将各一道菜端了出去。
离了这满是辣椒香气的厨房,萧煜眉头方舒展开来,他端着碗走到桌边坐下。
虞乔见他竟自己端着饭走了过来,不可避免的想到这位老板的饭不会是自己盛的吧!
她如是想着,狠狠瞪了眼林殷,林殷接下了这一记眼刀,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几人面前的四道菜摆放整齐,一道鱼头汤、一道水煮鱼、一道蒜香脆皮鸡翅还有一道荷塘小炒,荤素皆有。
几人都坐下之后,便开饭了,林殷先夹了一筷子水煮鱼,水煮鱼的汤色红艳艳的,实是诱人。
那鱼片薄薄一片,白嫩的鱼肉覆上一层红油,吃起来也是滑嫩可口,肉质细腻。
辣椒浸过的鱼肉辣而不燥,麻而不苦,后劲十足,一时之间,辣得他多吃了几口米饭。
萧煜瞧见了那道颜色颇为鲜艳的水煮鱼,恨不得敬而远之,只越过那道菜去夹那清淡一些的荷塘小炒。
他身旁的林殷见状,特意拍拍他的肩,道:“吃这个,这个好吃。”他说着,便往萧煜碗中夹了一筷子鱼片。
带着红油的鱼片卧在碗中,霎时间将雪白的米饭染上颜色,红油自顾自的散开,流入米饭中。
萧煜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将那片鱼肉送进了嘴里,味道麻辣鲜香,鱼片鲜嫩细腻,很好吃。
只是这辣度不是他能接受得来的,他咽下鱼片后,口中遗留着一股子麻与辣的味道,脸色也渐渐红了起来。
他忙低头吃了口米饭,再去夹那荷塘小炒来吃,藕片清爽香脆,十分可口,这道菜才是适合他的。
虞乔无意间瞧着他脸色通红,想起方才自家表哥给人家碗里夹去了一片鱼肉。
那水煮鱼,不止煮时放了辣椒红油,煮好出锅时,还实实在在的烹了不少的干辣椒干花椒,想来应是又麻又辣的。
他家表哥若是将萧煜给辣坏了,日后不再来酒楼里食饭,那岂不是得不偿失?白白失了一个大老板,她虞乔怎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急忙站起身,往萧煜那处走了两步,拿起他手边不曾盛汤的碗,悉心为他舀上一碗奶白的鱼汤,笑道:“萧公子若是辣着了,便喝些鱼汤解解辣。”
萧煜一时愣怔,半晌才应:“好,多谢虞姑娘费心。”
虞乔笑了笑,心想萧煜竟吃不了辣,虽说问他时他说的是一般,但此番看来,这哪里是一般,这分明就是吃不了。
虽说这水煮鱼是重辣的,但萧煜这反应分明是吃不了辣的,与她母亲是一模一样的。吃不了辣,倒是平白失了人生一大乐趣。
若不是林殷那厮给他夹了那一筷鱼肉,萧煜自己必然不会去尝,毕竟……看上去已经是那样辣了。
他夹了一个鸡翅,刚放入碗里,还未来得及品尝,便听到了身旁人的夸奖:“这鸡翅好吃!外酥里嫩,香得很。”
萧煜挑眉,是吗?
他也去尝了尝那脆皮鸡翅,林殷所言非虚,这鸡翅外皮金黄酥脆,入口就嘎嘣脆,轻轻一拔便脱了骨,香酥外皮内的鸡肉滑嫩可口,蒜香味儿十足,好吃得紧,让人不由自主地再去夹来一个。
虞乔见各位吃得开心,还对她所做的菜赞不绝口,自己也乐得自在。
又想到自家如今只能算得上一般的生意,半个多月过去,竟是还未将隔壁那家小饭馆超了去。
用过饭之后,她遣了小花和大壮将饭桌拾掇干净,自己则去后院将那账本又细细看了一番。
近来半月,生意渐渐好转,虽是比不上从前,但至少也比她初次拿到这账本时好了太多。
虞乔将账本妥善放好之后,细细想了想酒楼中还需再添置些什么食材。
近日里来酒楼吃酒的人倒是不少,都是只要些牛肉配上。
她霎时间萌生了做些下酒菜的想法,口齿留香的牛肉配上香醇浓郁的酒,若是再添上些酸辣可口的下酒菜,就如同泡椒鱼皮、猪皮、凤爪这些的下酒菜,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