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贴了上去

虞钰被于晏安三番四次拿捏住命脉,就算是再怂他,也是有脾气的。

见于晏安挑着眉头,一双玩味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也不知大脑怎么就bug了,她气一冲脑壳,就朝着他的唇……贴了上去。

时间静止了有几个世纪那么长,空气在屋内一点点凝滞,有一种奇怪的氛围在慢慢散开。

窗外,阳光正努力释放出它的光与热,一大簇温暖的金黄色照了进来,打在了两人的脸上。

虞钰看清了他的样子。

长而浓密的睫毛低垂,落下一片阴翳,也掩盖住了他眼底的情绪。如玉的容颜被阳光所染,能看到他脸上金色的软软的绒毛。

这是一张被上帝眷顾的脸。细腻白皙得没有一点瑕疵,连女人都忍不住嫉妒。拉到现代做明星,都可以360度无滤镜直接怼脸拍了。

虞钰在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后,果断松开,一蹦三尺远。

冲动是魔鬼。

今天她怎么就没能恪守远离反派准则,非要主动来招惹他呢?

招惹就算了,这大反派今天又是抽的哪门子风,怎么总是明撩暗骚的,不知道她可是颜狗吗?

要不是她知道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就凭那张脸,她早就在那天晚上扑倒他了。还等到现在?

只不过,今日这一冲动之后,她之前的躲避是全毁了。

言情文套路,亲后必锁死cp。她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让他从一见钟情变成情深一片。

心中逐渐有了一个伟大而明晰的训犬目标,虞钰在慌乱之后,前所未有的明静。

在于晏安垂眸望着她,表情在一片阴翳下晦暗不明的时候,虞钰努力扯出一脸僵硬的微笑。

“诺,就是这种关系。”

时间长久的静默下去,虞钰觉得于宴安的目光烧灼得有点吓人,就像是在她身上戳窟窿。直到她忍不住想要移开视线的时候,男人终于开口了。

“夜风,带她去暗牢。”

随着男人话落,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身穿玄色绣金暗卫服的蒙面男子站在了门外,“郡主,这边请。”

等门吱呀一声又合上,男人慢慢抚上了自己的唇。

似乎……他并不排斥。

“宿主,宿主,你太棒了。”

系统小八在脑海中欢快的转着圈圈,“因为你今天的出色表现,攻略对象好感度上升了1个点。整整1个点啊……”

啧,1个点?

于晏安面容冷峻了下来。虽然他不屑靠这种方法去赢取生存值,但是……那女人还真是表里如一的抠门啊。

就连上次在六闲居,他帮了她,就只上涨了0.1个点……

虞钰万万想不到,她惹到的男人除了表里不一外,还是个特别小气记仇的人。

———

而这边,当虞钰走进暗牢里后,周遭的一切就像是褪去了所有伪装似的,变得阴森入骨。

左右两侧建着牢不可破的监牢,每个监牢里关押着一个犯人,皆是江湖和朝堂上的要犯。

或许是为了看守方便,监牢两侧的火把异常明亮。虞钰从他们面前走过,不仅看清了他们身上的伤,还闻到了充斥在狱中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那些伤像是经久累月折磨出来的。从那些血肉翻滚的伤口上,她居然想到了那些可怕的刑具。

那些长而交错的伤口印在灰白色的囚服上,一看就是鞭子,还是那种带着倒刺的鞭子。

肩膀和脚踝处的两个大洞,一看就是那种带着弯钩的刑具残忍穿透进去的,还用极粗的链子锁着,一看就是为了防止犯人逃跑。

不知为何,听到那些犯人期期艾艾的口申吟声,虞钰脑海中的思维竟然止不住的发散着。

不会还有什么传说中的十大极刑吧……

咯噔一声,虞钰咽了咽口水,快速跟上了夜风。

相比虞钰,暗卫夜风就淡定多了。他面无表情的带着她朝里面走,像是已经习惯了暗牢里的血腥一样。

两人一前一后往里走。暗牢很大,虞钰从最初的毛骨悚然,走到最后稍微适应了些。

起码脸上是看不出什么表情了。

她跟着夜风走过一个拐角,眼看着就要到燕姝关押的牢房,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从一侧的牢中风也似的冲到了她的面前。

“沈将军,我错了,是我不该听信小人谗言陷害于你,使得你战场失利全军覆没,还害得自己如今这般生不如死的境地。”

那人蓬头垢发,脸上布满血污,一只袖管空荡荡的,囚衣已经看不出颜色。

虞钰想既然跟她娘熟识,想必已经被关了有十几年了吧。

见虞钰只盯着他没有开口,那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疯了一样的磕头,“求求你,求求你念在往日我曾与您并肩作战过的情分上,带我走吧,我愿意下地狱,我愿意给您赎罪,求您,求您不要让他再折磨我了。”

很明显,这是个被于宴安折磨疯了的人。

虞钰抿了抿唇,在那人凄厉的求饶声中,冷冷开口。

“当年陷害我的人究竟是谁?”

“是……”那人正要开口,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疯狂摆手摇头,“不,我不能说。我若说了,他会杀了我的,还会杀我父母,杀我妻儿,杀杀杀杀杀杀……”

看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虞钰可惜的叹了口气。

虽然她是作者,却并不能面面俱到。就像是这个世界自动填充的这些背景,就连她都不知。

唯一她知道的,便是反派于晏安虽然厌恶这个世界,但最恨的却是萧氏皇族。

这还是她这个断更文给的线索。

当时于晏安与男女主较量,本来顺风顺水,没想到天不助他,造反时竟天降奇雷,朝着他劈去,他临死时通过他的口道出了真相。

那时他说,“这皇家薄情的很,没有亲情温暖,只有利益纷争。这龙椅更是个肮脏的玩意儿,它驱使着世人为它兄弟反目,父子相残,君臣异心。所以本座嫌它碍眼,本座要毁了它,毁了这吃人的地方……”

所以她为什么要写出这样一本书呢?想起了自己写文初衷的虞钰,不禁有种诡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