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身上的伤很多,深深浅浅都是玻璃片割伤的,还?有大片的青紫痕迹,比较糟糕的是她的腿伤,在动作的时?候裂开了,本来也没有恢复好,现在更是伤上加伤。
好在幻鬼之后再没有什么新的鬼出现,到了晚餐的时?候,痴食鬼又做了一顿极为丰盛的晚餐,这次再没有什么令人作呕的菜肴,所有食物都烹调得宜,口感上佳。只是这时?候根本没有人有这个?心思品尝美食,食不知味地塞完了食物,随后夸赞了痴食鬼的手?艺,痴食鬼才带着所有的光盘子一起消失了。
吃完了晚餐,也没有人敢单独回房间去,八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之后的晚上都在客厅里一起度过,反正客厅里的沙发够大,地毯也够软,屋里时?刻都开着暖气,不用担心着凉。
方雅中途迷迷糊糊地醒过一次,容粟喂她吃了点东西,就又昏沉地睡过去了,体温计测出来的温度依旧居高?不下?,容粟只能过一段时?间就叫醒她,让她吃药喝水。
墙上的木质时?钟走到了十点,依旧什么也没有发生。
容粟坐在沙发边上守着方雅,李廷济就坐在她旁边,单手?揽着她的肩,偶尔凑过去低语几声,还?能让她的愁容露出几分笑?意。张子庚、吴一方和高?进三个?人在地毯上围坐成一圈,说一些插科打诨的话,周明戊则一个?人坐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我又有点困了。”容粟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低声道,“好想?睡觉。”
“那你?靠着我睡一会儿,”李廷济揽着她的手?稍稍用力,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吧,有什么事我会叫你?的。”
容粟脸上有点发热,又有些迟疑地去看躺着的方雅。
“我会看着她的,你?放心。”李廷济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轻声说,“睡吧。”
容宴盯着李廷济放在她肩上的手?看了一会,然后移开了视线,用干巴巴的语气说,“我在这里照顾方雅,你?先睡一会,然后我们轮换。”
容粟这才不强撑着保持清醒,没一会儿就枕在李廷济肩上睡着了,呼吸均匀。
时?间走过了十一点。
张子庚困得头一点一点的,将自己坐成了上钩的钓鱼竿,吴一方已经?坐着睡着了,高?进虽然还?睁着眼睛,但视线已经?是一片迷蒙。
容宴偏过头去看容粟,就见她还?睡着,李廷济和她头挨着头,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姿态十分亲密。
他撇了撇嘴,想?起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摸过相机了,就轻手?轻脚地从背包里拿出相机,一张一张地看之前拍过的照片,照片里既有人也有景,每一张都是他随心拍下?来的,光、影、角度也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定。
容宴翻了十几张照片,又抬头看了眼依偎在一起的容粟和李廷济,犹豫了一下?,还?是举起相机将这个?场景拍了下?来。
明亮的灯光和无边的夜色,混乱的地面和柔软舒适的沙发,相互依偎的男女。
他在这张照片上用拇指划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删除键。
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突然响起的细细的哭声就显得格外?明显,并不是女子哀愁的哭泣,那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年幼,一抽一抽的,间隙里带了点软绵绵的奶音,显得十分委屈和克制,偶尔吸鼻子的声音也相当惹人心疼。
容宴拿着相机的手?微微收紧,他四?周打量一番,正对上李廷济清醒的眼睛,“......你?也听见了?”
李廷济微微点了点头,有注意到不吵醒枕在自己肩上的容粟,他低声说,“这里不会有其他人,而且还?是一个?年纪很小的孩子。”
所以只有鬼。
容宴对此表示赞同,任谁大晚上的在这栋鬼宅里听到这种小孩的哭泣声,都会觉得诡异。
于是他们就坐在原地,听着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小孩子哭了整整五分钟。
那哭声原本还?十分压抑,断断续续,或许是迟迟不见人来,哭声也渐渐变得大了起来,像是在寻求着安慰,只听着哭声,就能想?出一个?寻求安抚的小孩,红着眼睛吧嗒吧嗒掉眼泪的模样来。又过了一会,那小鬼像是终于哭累了,细小的哭声才停息下?来。
一夜相安无事。
容宴熬过了一整夜,直到天蒙蒙亮起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等到再醒来的时?候,抬头一看钟,发现离睡着也才过去一个?多小时?,但脖子落了枕,别扭酸痛,脑袋也是突突地疼,像是有许多小人拿着锤子往太阳穴锤似的。
“早安,小甜心。”
他揉着眼睛坐起身,正对上一张含着笑?意的脸,它的主人永远神出鬼没,而且喜欢在一大清早恶心人。
“我不记得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到了这种亲密的地步,能让你?用小甜心来称呼我。”容宴面无表情地盯着顾央,用平静的语气说。
“我也不记得,”顾央挑了挑眉,她今天的状态格外?好,在外?边日光的照射下?,面上的阴郁之色几乎消失于无形,“我这么叫你?也是因为我想?,就像今天,按照约定那个?可?怜的小姑娘会回到她妈妈的怀抱,只要我想?履行约定。”
她飘在半空中,翘着腿坐在一张无形的椅子上,微微低下?头看他。
“......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容宴抿了下?嘴唇,然而他知道女鬼说的就是实话,只要她改变主意,一切努力都成了泡影。
“当然,”顾央肯定的点了点头,她勾着唇道,“只要你?们都乖乖的,不要惹我生气,我十分乐意履行我们的约定,也十分愿意,”她用不怎么在意地眼神看了眼方雅,“送这个?想?妈妈的小姑娘回家。”
顾央双手?交握,用拇指的指腹轻轻蹭着另一只手?的指尖,她感到一种奇怪的情绪在身体里滋生,甚至隐隐影响到了已经?被平复得差不多了的怨恨。
她能大概能确定这与?她想?要找到的死因有一定关联。
“昨天晚上睡得好么?”顾央十分轻易地飘到容宴身边,坐在了沙发的靠背上,阳光下?她的身体像水晶般透明,小腿的地方化作了轻散的黑雾。
“......很好。”
“不说实话的孩子会得到惩罚,”顾央弯下?腰在他耳边轻声问道,“你?想?要试一试后果么?”
容宴磨了磨牙,“昨天晚上,我听到了来历不明的小孩子的哭声,所以一直都没有睡觉。”
顾央奖励性地亲了亲他的发顶,让他觉得一股冰凉之气由?头顶灌入,连落枕引发的头疼都缓解了几分,“这是给?乖孩子的奖励。”
“那方雅今天能不能离开这里?”容宴抬手?试了试方雅额头的温度,感觉好像没有昨天那么烫了,微微放下?了心,“她需要早点去医院。”
“她自然能离开这里,”顾央也用冰冷的手?掌贴了贴她的额头,“随时?都能,但是我希望其他人不会生出逃跑的心思。”
她侧过头,重新露出冰冷的神情,“这点你?应该能保证吧?”
容宴“嗯”了一声,努力让自己的神色显得真?诚,“方雅现在做不到一个?人下?山,需要有一个?人送她下?山,我保证那个?人不会趁机逃跑。”
“这个?要求听起来十分合乎情理,”顾央点了点头,轻轻笑?道,“我并不在意会不会有人逃跑,也并不在意我要再等多久才能报仇,所以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在三个?小时?内回来,即使只是晚回来了一分钟,剩下?的人都不会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她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嘴角依旧是勾起的,幽深的眼眸直直看着他,“Gameover.”
剔透的身影化作烟雾消散。
“宴宴?怎么了?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容粟转醒过来,一边揉着脖子一边问道。
“晚上一直担心会出什么状况,没怎么睡好。”容宴冲她笑?了笑?,深棕色的头发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色,让精神紧绷的容粟稍稍放缓了心神,“你?睡得怎么样?”
容粟轻咳了声,想?起自己是靠在李廷济肩上睡的,有点不好意思道,“还?、还?不错,就是做了几个?奇怪的梦,一个?梦好可?怜兮兮的。”
“小孩子?”容宴皱起眉。
“什么小孩子?你?们也梦见一个?小孩子了?”张子庚趴在地毯是睡了一晚,总觉得地毯的味道闻起来怪怪的,却也说不上哪里怪,他爬起来就听到容宴和容粟的谈话,有点好奇地问道。
容宴看了他一眼,有点严肃地问,“你?们昨天晚上都梦到了一个?小孩子,而且他还?在哭?”他在最后那个?“哭”字上稍稍加重了音。
高?进、吴一方听到他这么问有点奇怪,仔细回忆了一番,才肯定地点点头。
“好像是有这个?梦,我也记不太清了,那小孩穿着一个?很大的白?T恤,脚也是光着的,我当时?还?在做梦呢,就觉得心疼得很,想?上去抱抱他,但是怎么走都走不过去。”高?进努力回忆着昨天晚上的梦境,描述道。
“我感觉也好像是这样。”张子庚点了点头。
如果在以前,容宴肯定就会觉得是因为受到了外?界因素的影响才会让他们做梦梦到一个?哭泣的小孩子。而问题在于,当时?睡着的人都梦见了同样的场景,而且那声音本身就来源诡异。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容粟问。
“暂时?没有,”容宴和李廷济对视一眼,“至少到现在我们都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听到声音,做了个?奇怪的梦。如果是鬼的话,大概暂时?没有想?伤害我们的意思。”
顾央飘浮在楼梯转角的地方听,阳光穿过她的身体,没有在地面上留下?任何阴影,她听着他们的谈话,微微蹙起了眉。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送上,榜单使我熬夜,熬夜使我长痘
一首凉凉送给我自己_(:з」∠)_
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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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的文↓
《朕有九条命》by猫青灵
文案
苏莺语贵为淑妃娘娘,最爱做的事有两件——撸猫和躲皇帝
直到某一天,皇帝落了水,大病初愈就当着全后宫的面大喊:苏莺语快来抱着我睡觉!
苏莺语:???
本文又名:当你的猫变成了你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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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越来越皮可怎么整[快穿]一句话简介:论系统拱白菜的正确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