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刚刚骂了这人白痴没错吧，可是这人不但不生气，还乐呵呵地跑来跟他说你好是什么鬼？
聂黎眼角抽了抽，觉得有些无语，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着池凡紧张兮兮的面孔，他实在是说不出什么狠毒的话语。
于是他配合地伸出手，半是敷衍地应道：“你好。”
刚握了上去，便收到了二傻的警告信号，回头一看，二傻正阴森森地盯着他，威胁意味浓烈。
他眉头一挑，露出了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本来松下来的手又紧紧地握了上去，久久不放。
这丧尸王也真是，他聂黎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威胁他，有用？
待二傻眼中的凶芒越来越盛，他才假惺惺地松了手，看着池凡慢悠悠地来了句：“你可别信他，他什么都不懂。”
池凡听得有些懵，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这里的都是些高级丧尸，绝大多数都是有异能的，只不过智商不在线，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用而已，也就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身体的自保本能才促使他们用出了些异能而已。”
“这……这样的么。”
“不然呢？难不成你以为每只丧尸都跟我一样厉害？”
“哦对了，我叫聂黎，以后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就行了，毕竟丧尸王是个连话都不会说的白痴，你问他也是白问。”
池凡有些尴尬地应了一声，觉得有些心虚，聂黎说的，大概才是二傻想要表达的真正意思吧，只是他理解错了而已。
而且，都说丧尸等级森严，偏偏聂黎敢故意把帽子扣到二傻头上，还那样说二傻，真的是够嚣张。
他偷偷暼了眼二傻，果然二傻板着一张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他轻咳了一声，提醒着聂黎：“这么说二……丧尸王会不会不太好？”
有史以来第一次，池凡觉得自己给二傻起的名字有些不太合适，当着其他丧尸的面，他竟然有些叫不出口。
聂黎眉头一挑，语气不善地说道：“这么说他怎么了？我看他就是脑子有坑。那天我们都要吃下那块基地了，他莫名其妙地要撤退，还消失了两天，要不是我脾气好，早撺掇其他丧尸造反了好嘛？哦对了，你是从哪里被丧尸王掳来的？”
“这个……”
一时间，池凡被说的哑口无言，好像是他让二傻撤退的吧，当时他只是那么一说，谁知道二傻真的会听啊！说出真相的话绝对会被聂黎打死的吧……
“你怎么会觉得我是被掳来的？丧尸追随丧尸王不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池凡顿了顿，决定假装没有听到前半段。
聂黎有些嫌弃地看着池凡，开口道：“你这才跟着丧尸王多久，就被他的白痴给传染了？”
“……”
“你也不看看丧尸王对你的态度，再看看丧尸王对我们的态度，一言不合就拿我们当练手对象，就为了给你解释这些丧尸平时为什么不用异能，虽然用的是特别白痴的方法，但是明显能看出来丧尸王对你很不一般啊。”
说完指了指躲在池凡身后正发着呆的丧尸，哭笑不得地补充道：“你看啊，就连他这样蠢地要死的丧尸都知道往你身后躲，哪像是你追随丧尸王的样子，丧尸王追随你还差不多。”
突然，聂黎的眼睛一亮，盯着池凡狡黠地笑了笑，“你该不会就是丧尸王一直在找的那个人吧？”
“什……什么？”池凡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太明白聂黎的意思。
“绝对错不了。”聂黎满脸的笃定，暗搓搓地想着，难怪丧尸王看他的眼神如此不善了，想来是吃醋了。
呵呵，不巧的是，他最近看丧尸王极度不顺眼。聂黎挑了挑眉，突然生出了一种强烈地想要跟池凡搞好关系的想法。
“差点忘了问，该怎么称呼你？这些年我一直跟这些智商堪忧的丧尸们打交道，早就把基本的社交礼仪抛到脑后去了，你可别见怪啊。”聂黎笑吟吟地说道。
“哦哦，叫我池凡就好了。”一直顾着说些别的，他竟然将自我介绍都忘了。
“我跟你说啊，你来之前，这丧尸王每天可是坐在山顶上看着夕阳发呆……”
聂黎的话匣子一打开，便有些止不住了，拉着池凡说东道西，既爽了嘴皮子，又能看到丧尸王那副明明气的要死却又不能奈他何的神情，实在是爽快地很。
池凡也乐得其中，毕竟他能知道些以前所不知道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有双不怀好意的目光在盯着他。
池凡回头巡视了一圈，实在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便没放在心上，继续跟聂黎聊的火热。
时隔这么久，池凡终于遇到了能够跟自己交流的丧尸，跟二傻不同，这只丧尸能够给他最直观的语言回应，不需要他在那里猜来猜去。
虽说思维跳脱的厉害，让池凡有的时候并不能搞懂他的意思，却也无伤大雅。
他忍不住将聂黎当成了倾诉对象，将自己变成丧尸后的心路历程说给聂黎听，从最初的忐忑，恐慌，自责，到后来的坦然面对，他以为聂黎也一定有所体会。
然而事实却是——
“自责？怎么会？在我变成丧尸的第一天，就跟另外一只丧尸一起，把一支十几人的小队团灭了，吃得不要太饱哦。”聂黎露出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往二傻的方向一指：“呶，当时就是跟他一起的，那时他还不是丧尸王呢。”
看到池凡一脸的疑惑与不敢相信，聂黎犹豫了片刻，开口解释道：“变成丧尸的时候，我是带着记忆的，当时心中只有满腔恨意，恨不得将那些人刮骨抽筋，事实上，我也确实食其血，啖其肉了。”
池凡闻言，敏锐地嗅到了一丝故事的味道，他立马端坐在那里，洗耳恭听。
聂黎瞧见他这个样子，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便陷在了自己的回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