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斯骞送苏淳回了家。
到家后苏淳先洗了个热水澡,本来就有些闷的鼻子叫热水一蒸,竟然有些堵的呼吸不畅。
他把头发擦干,开了会儿直播,评论一水的喊他摘口罩,苏淳说:“今天有点不舒服,难度大的就不来了,给你们起个腰吧。”
粉丝立刻就疯了:
可以!麻麻爱你!!
纯纯的腰,杀人的刀!
快快快,我裤子都脱好了!
……
苏淳笑着说:“注意文明用语,不然房管该来了。”
他把手机调整好角度,对着客厅里单独划出来的一块用来练习基本功的地方,活动着肩膀走了过去。
屏幕上顿时飞艇乱飞。
苏淳起来后坐回沙发上,本来还以为评论里仍旧如狼似虎,却没想到竟然奇迹般的被一句话刷了屏:病了就好好休息。
苏淳没搞明白,好奇的问:“你们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了?”
粉丝在下边七嘴八舌的回复:
看榜首纯纯!
大佬怒砸飞艇的名场面我已经剪好了,姐妹们快来看啊!!
……
苏淳看了一眼粉丝团,榜首的大佬已经换了人,现在是令人非常熟悉的四个字——见异思迁。
苏淳:“……”
他点进去粉丝剪辑的视频——截取的是从他离开手机开始,到坐回沙发上这短短的半分钟的时间里直播屏幕发生的变化。
先是出现了一句非常常见的评论,见异思迁:病了就好好休息。
这句话很快的被刷了下去,紧接着,一连串的飞艇从直播页面连续横穿而过,榜首顷刻换人,粉丝们一齐尖叫着把大佬刚刚发的唯一一句话给扒了出来:病了就好好休息。
苏淳挂断直播,不等给南斯骞发消息,那边的电话就率先打了过来。
“不播了?”南斯骞在那边问。
“嗯,”苏淳说:“到家了?”
“正好赶上你直播,”南斯骞:“晚点都看不到了。”
苏淳:“想看随时给你跳,怎么找到我直播间的?”
南斯骞:“你上次发给我的视频里有。”
苏淳回想起来,“嗯”了一声。
电话里响起背景音,应该是南斯骞打开了电视,他说:“你好像有点感冒,家里有感冒药吗?”
“吃过了。”苏淳说。
他鼻塞的比刚刚严重,南斯骞听着他的声音,想起他跳舞时的光芒万丈,思考着问:“苏淳,你考虑过进娱乐圈吗?”
苏淳默了一下,说:“考虑过。”
最近苏家一直在为他今后的发展做打算。但是不管是进娱乐圈还是出国留学,都得苏淳最后点头才行。
“考虑出结果了吗?”南斯骞问。
苏淳刚要说话,外面传来钥匙的响声,紧接着李想打开门,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把其中一个袋子放在桌子上:“苏淳!夜宵!”
苏淳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模样,又扫了一眼七八个手提袋,“抢劫去刚回来啊。”
“别嘴贱,”李想把羽绒服往沙发上一扔,嗷一嗓子扑到了苏淳的身上:“约会去了!逛街!!吃饭!!!看电影!!!!”
苏淳踢了他一脚:“一身汗,滚去洗澡!”
李想磨磨唧唧的爬起来,哼着歌儿晃悠进了浴室。
没有挂断的手机这时候才继续响起声音:“你室友回来了?”
“嗯,”苏淳吃着小鱼,头也不抬的说:“给我带了夜宵。”
南斯骞温温的说:“正好你晚饭没吃多少,吃完记得再刷一遍牙。”他微微一顿,轻声说:“早点休息,晚安。”
两人挂断电话,苏淳打开桌子上的包装袋,里面是满满一大盒的酥脆小黄花鱼。
他靠在沙发上吃着小鱼,李想洗完澡出来,立刻就问:“你刚刚跟谁打电话呢?”
“不告诉你,”苏淳说:“我看能把你逼疯么。”
“你这人,怎么这么欠收拾呢。”李想搭着毛巾坐在他旁边,跟他一起捏小鱼吃,一边吃一边拿胳膊肘碰他:“是不是南哥啊?”
苏淳:“怎么会猜他?”
李想:“搞不到手的总是最好的,就像我追大青追了三年还他妈没追上,说实话,大学四年如果都追不上她,那我的大学就是不完整的!”
苏淳叫他逗笑:“这个目标牛逼。”
李想嘿嘿笑了一会儿,正经道:“纯纯,说实话,你跟南哥搞对象呢么?”
苏淳摇摇头。
李想皱眉想了一会儿,“那你还是离他远点,我直觉他不太好惹。”
苏淳:“哪里来的直觉?”
李想坐正了些,嚼着小鱼说:“听人说他每次去DO吧,包的都是大卡,拿的酒也贵,从经理到调酒师都跟他叫哥,这人不是□□,就是富二代。”
苏淳从南斯骞日常的穿戴就可以看得出他家境应当很殷实。不然单靠着一个普通医生的工资,恐怕也做不出随手送人三十万的手表当礼物这种事来。
“我今天开了五分钟直播,”苏淳说:“他在我直播间给我刷了两万块。”
苏淳今天开直播没有提前通知,大部分粉丝没来得及进直播间,而且只开了五分钟。平时这种情况下榜首能有七八千,很少超过一万。
“五分钟就刷了两万!”李想震惊的说,随即他意识到什么,更加震惊的问:“你直播间不是谁都不告诉吗!?”
苏淳呼出一口气:“我给他发了一段视频,上面有我的账号。”
“然后他就顺着账号摸去了你的直播间,并且给你刷了两万。”李想接着他的话说道。
苏淳点了一下头。
李想瞪了一会儿苏淳,疑惑道:“难道是在追你?”
“应该不是,他之前明确拒绝了我。”苏淳吃了一会儿停下动作,站起身朝着洗手间走去:“或许他对每个床伴都这么‘体贴’。”
苏淳第二天感冒症状加重,还伴随着头晕和嗓子疼。
坚持上了一节课,下课后才看到手机上南斯骞的信息。
南医生:感冒好点了吗?
南医生:我拿了点药,给你送学校去。
南医生:我在你楼下,有空下来拿吗?
再看时间,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前的消息了。
他确实体贴有风度,跟他相处非常的放松。
但是他似乎找不准‘床伴’的定义。
苏淳给南斯骞打电话,一声没有响完那边就接通了。
苏淳连忙说:“我在学校上课呢,没在家。”
“我知道,”南斯骞带着一丝笑意说:“我在你们教学楼下面。”
苏淳从教室玻璃窗往外望,飞快的巡视了一圈:“没看到你的车。”
“限号,今天换车了。”南斯骞说:“门口左手边第二个停车位。”
苏淳说:“来了。”
他裹上长到小腿的羽绒服,快到门口才把拉链彻底拽到下颌处,出门时把帽子往上一戴,几步找到了坐在驾驶位上的南斯骞。
苏淳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里面的暖气霎时间包裹上来,他摘掉帽子说:“等多久了,怎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
“怕影响你上课。”南斯骞转头仔细打量着他,“一晚上没见你怎么这么……可怜了?”
苏淳从后视镜里照了一下,看到了自己因为感冒鼻塞导致的眼眶里头的水汽。
“昨晚上和今天早晨吃的什么药?”南斯骞问。
苏淳想了想说:“感康。”
南斯骞往上拽了拽袖子,侧身对着他伸出手:“张嘴,我看看伤口情况。”
苏淳清了清嗓子,张开嘴。
南斯骞拇指和食指扣住他下颌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偏头看了一眼。
苏淳红着眼角看着他,眼睫很长,嘴唇血色稍显重彩。
“你这样真想让人欺负你。”南斯骞说着,视线上移盯住了他发红含泪的眼睛。
苏淳挣了一下,南斯骞松开手,坐回了原位。
“禽兽。”苏淳捂着嘴咳嗽两声,“这也下得去手。”
南斯骞垂眸笑了一声,伸手把装着几盒药的塑料袋拿出来解开,从里面拿出来一盒,其他的递给苏淳。
“你刚拔了牙伤口还没有长好,如果发炎的话会很棘手,”南斯骞给他指盒子上自己写的标记,“用量我都写好了,这两天按时吃药。”
苏淳点点头,“谢谢。”
他本来话就不多,嗓子一疼更是话少。
车厢里短暂的沉默了一瞬。
南斯骞唇角挑动,一双多情眼里也盛着莫名而来的笑意:“进去吧,我走了。”
苏淳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上课还有四分钟。
他没有动身,“你笑什么?”
“我刚刚想亲你一下,”南斯骞说:“又突然想起来你鼻塞不通气,要是跟你接吻,你该怎么呼吸呢。”
苏淳挑起眉梢——每当他这样做的时候,本就难得的乖巧和温顺就荡然无存。
“说实话,”苏淳说:“你就是怕我传染上你吧。”
“激我?”南斯骞问。
苏淳笑吟吟道:“我激你做什么,我可以直接……”
话未说完,他倾身而起,凑到了南斯骞的面前,重重的吻上了他的唇。
匆忙之间南斯骞伸手切下一曲,激情的歌曲在车内低低响起。
歌曲落下尾声,南斯骞轻轻咬了一下苏淳舌尖,离开了他。
“这首歌的时间,”南斯骞离他很近,彼此的灼热密不可分,“三分二十五秒。”
他凑上去又轻轻碰了碰苏淳的唇,二人鼻梁相抵,带着稍显急促的呼吸:“现在,你还有三十秒的时间回到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