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南斯骞下午去找院长探口风。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他刚一进去,院长就热络的朝他打招呼,然后客气的说:“是为了器材对接的事情来的吧?这一项一直都是刘主任负责,我已经跟他打好招呼了,直接过去就行了。”

南斯骞有些疑惑,心里猜测是南先生提前打好了招呼。

当着院长的面不好说这些,南斯骞感谢道:“谢谢院长!”

院长笑的慈祥体贴,突然道:“小骞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过来找我就行了。”

南斯骞这下确定,肯定是他爹跟院长提前联系好,要给自己或者陈廷开绿灯。

南斯骞转而去找刘主任,刘主任痛痛快快的亮了底牌:“今年确实要换一批高端器械,我把名单列出来了,您看看。”

其实负责人在区域管理上权利很大。比方说这位刘主任,如果哪家器械公司跟他搭上关系,那他会在开会的时候推荐对方作为合作伙伴。

但也仅限于提交意向名单,最终用不用,还要集团决定。

南斯骞这趟来的目的主要是问清楚今年是否更换器械,以及预算是多少,后续还要陈廷自己来走流程。

如果问不出来,再给陈廷和他牵线,让他们自己去谈。

想不到刘主任一上来就跳过了前两项,直接蹦到了名单上

南斯骞避嫌道:“名单就不必了,雷霆器械的这块负责人想找时间跟您吃个便饭,您看……”

刘主任连忙摆手:“不敢不敢,说到底我是食人俸禄,若是南氏集团定了用雷霆的器械,那我就签单了。”

南斯骞不知道定没定,他在医院‘历练’两年,南氏集团的消息来源都来自家庭聚餐和陈廷的嘴。

“签单不着急,”南斯骞想了想说:“不管用不用雷霆,该走的流程都要走完。”

刘主任点点头:“那是肯定的。”

南斯骞出来之后给陈廷打电话,打到自动挂掉也没人接。

两分钟后,陈廷打了过来。

电话接通,听他道:“我刚刚洗澡了哥,找我有事呀?”

“大白天你洗什么澡。”南斯骞说:“给你问清楚了,医院今年会换一批高端器械,名单已经出来了。你不用急,我听刘主任的意思好像已经定了用雷霆的器械了。”

陈廷只反应过来前半句:“冬天这么长的白天,我洗个澡怎么了?”说完他才抓到重点,顿时“卧槽”了一声:“什么??这么快就打听清楚了,牛逼啊!”

南斯骞也没料到这么快能打听出来,沉默少许说:“院长给你这大外甥面子吧。”

“说啥呢,”陈廷夸张的说:“我这外甥面子能比得过亲儿子的面子吗?”

平心而论,这在医院里当一个小医生的亲儿子真的不如雷霆器械的公子面子大。这医院里除了院长跟几位心腹主任知道他的身份,其他人一概不知,更别说照顾了,就跟流放差不多。

电话那边悉悉索索的传来穿衣服的声音,还有陈廷模糊不知在跟谁说话的声音,“……走吧,有空我给你打电话……带上门宝贝儿。”

然后传来一声门轻轻关上的响声,陈廷的声音才又清晰了起来,“说到哪儿了?”

“说到你白日宣淫了。”南斯骞随口问:“谁啊?”

陈廷嘿嘿笑了一顿,才说:“就是中午那个。”

“噢,”南斯骞轻轻吹了声口哨:“两万那个。”

陈廷又笑:“是。”

南斯骞不过分沉溺床事,更多的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他以前不明白陈廷这种经常性的固定一个床伴的行为,觉得感官不新鲜。

直到他今天上午刚刚跟苏淳定下了这层关系,才由己度人,算是明白了一点陈廷的心境。

好比苏淳,平时安静话不多,看起来又冷又傲。但是跳起舞来又酷又飒,每一个动作都发散着吸引人的荷尔蒙。等到了床上,就又是另一副又撩又浪的模样。

南斯骞能感受到征服的快感,这令人深陷沉沦。

所以他答应了他的提议。

南斯骞考虑片刻,问道:“只有两万?其他的花销呢?”

陈廷想了想,心说就睡睡觉,买几个套子,还能有什么花销?

他没明说,犹豫着道:“这个就随意了,送不送礼物看心情。”

南斯骞哦了一声,陈廷立刻八卦的问:“哥你要包苏淳啊?价钱谈不妥?”

手机响了一声,是新消息的提示音,南斯骞扫了一眼,Crisp.:在干嘛?

南斯骞把手机放回耳边,说:“没有,我跟他只是单纯的床伴关系。”

“床……行吧,”陈廷说:“他都同意跟你当床伴了,你怎么不干脆点直接包了他。”

“这两者有什么可比较性,”南斯骞嗤笑一声,说:“而且是我同意的,他的提议。”

陈廷在那边嘟囔着说了一句,小声道:“包养关系可比炮友牢靠多了!”

南斯骞:“能用钱买来的关系,还有牢靠可言吗。”

“买的不是关系,是时间和自由阿,”陈廷很快的说:“你包他一年,这一年就是你的。你可以玩腻了换人,但是他不能换人,就这种独占感……”他总结道:“很棒。”

南斯骞沉默了一下,默认了。

这种独断专有的感觉确实另不少男人沉迷。

“包养一个人这么容易?”南斯骞望着前方的暗下去的天边,脑子里闪过苏淳沉稳的双眸,问道:“不会有人拒绝?”

陈廷在这方面非常有发言权:“也有,拒绝了就换一个呗,俊男美女一大堆,还怕挑不上合适的?”

这个随意劲儿和苏淳那天表现的半斤八两,南斯骞有些好奇,“这么随便的吗?方便采访一下的心里历程吗?”

“你总陪我老爷钓鱼,这点道理还不懂。”陈廷吊儿郎当的说:“如果钓口不好,就换个位置,不行就换点饵料。再不行,今天就不钓了,换一天再来。”

手机因为长时间通话而有些微微发烫。南斯骞贴着那条没有点开的消息,仿佛贴着苏淳的喉咙。

南斯骞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成了塘里的鱼,而钓竿就抓在苏淳手中。

他觉得有趣:“要是还钓不上来呢?”

陈廷嗐了一声,没心没肺道:“那就换片鱼塘呗。”

·

晚七点,苏淳准时直播。

他把摄像头对准客厅,自己则搭在沙发上压腿。

评论一大片都是:人呢??

两分钟后,戴着帽子和口罩的苏淳出现在画面内,一边扩肩一边说:“新编的一小段舞蹈,给你们看看。”

评论立刻炸锅!

柠柠柠柠檬:掐点来果然没错[激动][激动]

拿好你的药:纯纯太宠粉了吧,麻麻爱你[流泪]

纯纯的小仙女:瞧瞧这大长腿,来吧,准备好录屏了!

……

舞蹈很短,只有四十秒左右,但因为涉及到两个高难度连贯动作,所以看起来技巧性十足。

粉丝顿时一片激动的嚎叫声。

——腰啊!姐妹们,看到那一闪而过的腰了吗!!!

——纯纯果真名副其实的腰精[鼻血][鼻血]

接连夸奖的声音刷下去的很快,最后被一句话带领着,顷刻间刷屏了直播屏,鱼丸粗面:说好的灰裤子呢,是不是玩不起[狗头]

苏淳没忍住,偏头笑了起来。

粉丝们一见他笑,更加闹腾了起来。

饶是他胆大不拘,也被粉丝调戏的有些无奈,他弯着眼睛道:“可以了,再聊下去又该封号了。”

有一回苏淳穿着灰裤子直播跳舞,评论一水的全是:大!

苏淳一直纳闷到结束,也没搞明白怎么回事。直到去卫生间洗澡,从镜子里扫了一眼身下,才发现关窍——灰色运动裤颜色浅、面料柔软,再加上剧烈运动的亢奋,形状凸显的非常明显。

当天苏淳收到了通知,直播间封号三天。

苏淳从那以后再直播的时候,就非常注意这一类的问题,免得再被封号。

但是粉丝们,尤其是姐姐粉,三天两头拿这事出来调侃,始终占领着评论区的至高位置。

十分钟,苏淳看着时间差不多,要关直播,里头顿时一片哀嚎。

苏淳笑着说:“最近没什么事,直播会开的勤一些,姐姐们有空就来看我跳舞。还有今天录屏的小仙女们,尽量不要外传。”

评论刷的很快——

这小狼狗竟然叫我姐姐!

绝对不外传,也就内部传传~

楼上一说我也发现了,纯纯今天话有点多啊,是不是谈恋爱了?

纯纯谈恋爱太常见了,应该问是不是新男友特别奶,把纯纯带的也温柔了??

苏淳看着‘奶’‘温柔’这一类的字眼,心道跟南斯骞一根头发丝都挨不上。

再说他也不是男友,只是炮友。

苏淳拿起手机准备关掉直播,正好李想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卫生间开合的门在屏幕里一闪而过,评论立刻滑过去一片问号:是神秘男友吗???

苏淳转过头看了李想一眼,李想动作一顿:“嗯?”

评论区里粉丝已经在激动的刷屏了——

神秘男友要出场了吗?

这声音跟我想的不一样,我以为会是霸道总裁音,没想到……

已经同居了吗[吃瓜]

这就是那双跟手术刀绝配的手的主人吗[鼻血]

……

苏淳说:“是神秘基友。”

然后关上了直播。

李想脑袋上顶着毛巾坐在他旁边,看了一眼他手机上跳出来的直播数据。

“卧槽,牛逼啊,”李想说:“直接出道吧纯纯,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纯纯,粉丝都这么多阿纯纯。”

苏淳把打赏直接提现,一边说:“别说的我跟卖脸的一样,我可没露脸。”

李想若有所思打量着他,说:“那可能是黑口罩的魅力吧。”

“滚蛋,”苏淳点开直播的时候南斯骞的消息,一边回复他,一边对李想说:“是我高超的舞姿的魅力。”

Crisp.:在干嘛?

南斯骞的回复已经是十分钟之前了,见异思迁:想我就直说,别问没用的。

苏淳扬起眉梢,嘴角也忍不住往上挑。

他选了一段刚刚粉丝发到评论里的录屏,只有八秒钟。给南斯骞发了过去。

南斯骞今天没打算出门,此刻穿着居家服舒舒服服的靠在沙发上看电影。

他把苏淳发过来的视频点开第二遍,看到快结束的时候跳舞的年轻人转身落地,一闪而过露出来的那截腰简直是神来之笔。

啧,美人杀人不用刀,勾魂摄魄全在腰。

南斯骞点开又看了两遍,存到了手机上。

他回复道:腹肌?之前没注意看,这样一看还挺明显的。

苏淳回复的很快,Crisp.:床都上了竟然说自己没注意看,哥哥有点渣哦。

南斯骞看着他的消息活动了一下靠了很久而略觉僵硬的胳膊,而后扬起嘴角,回复:上了床谁还有功夫注意这个。

Crisp.:那该注意哪个?

见异思迁:注意数你的椎骨是不是二十六块。

南斯骞逗了他一句,接了杯水小口往下咽,慢慢润干燥的唇和嗓子。

手机响起来,苏淳拨了电话过来。

南斯骞点了接通,苏淳在那边带着笑意问:南医生,数清楚了吗?

南斯骞咽下含着的温水,淡定道:“清楚了,数过好多遍。”

苏淳笑意明显,说话的音量却被刻意压低了:“靠这个转移注意力吗?”

这声音贴着耳朵,连细微转变的颤音都近的一清二楚。

南斯骞有些心猿意马。

他想起来苏淳后背流畅的线条,那线条又韧又紧绷,单看着就令人口干舌燥,更别提已经抚摸多次、食髓知味的南斯骞了。

“数这个转移不了注意力,”南斯骞换了个动作,声音也跟着低哑了下去:“只能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