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苏菀面色平静吐出两字，眼睛很大，直视着他，可通过这“窗口”看出她的立场和决心。
“如果你真的想离的话，我会向上面提交离婚申请。”顾时琛没有强迫人的习惯，她说的也没错，像他这种在外人看来“离异或丧偶带有三个孩子”的男人属实配不上正年轻貌美的她。
“好的，谢谢，麻烦尽快！”苏菀语气轻快了许，整个人收起了尖刺，对他展出笑颜。
“手续没办下来之前，你还是住在这里吧，也慢慢支会他们，循序渐进，给他们缓冲的时间。”顾时琛停了几秒，“我跟那两小子睡。”
“不了，我跟蓁蓁睡，我等下把原先房间里我的东西整理出来后，你就在那间睡。”
苏菀自是没有那么不识抬举，住在别人家里，还让别人委屈，顾修顾霖两兄弟那床再容纳一个人就太挤了。
说完不等拒绝，苏菀进了房间，拿了自己写了规划的本子，藏着的钱和布票，还有衣服搬到了小姑娘的房间。
虽然很久没有和别人睡觉的习惯，记忆中只有外婆，但是软绵绵的人类小幼崽应该很好抱着睡。
……
顾家人推拒了在这边吃晚饭的邀请，并且让她以后不用准备那么多了，苏菀这次没有劝说，没有理由也想着自己快要走了。
吃完晚饭，没有丰富娱乐的夜晚只能是洗洗便睡。三个小孩子洗干净后才轮到他们。
苏菀在烧水功夫，听到小院里传来水落的声音。
出去一看，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眼睛里全是那穿衣显瘦，脱衣有料条理分明的八块腹肌，孔武有力，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嗯，天太干了又闷热，不然怎么会有口干舌燥脸红的感觉，同手同脚转过身在灶台边上的凳子上坐下，耳边热的慌，柴火的光映照在脸上，照红了那像是涂了腮红的脸颊。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顾时琛会光着上半身就在院子里用冷水冲凉。
而院子里的顾时琛灵敏察觉到了那道视线，也没有放在心上，刚刚搬运东西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上面的灰尘，弄得满脸都是，加上热出了汗黏糊糊的又黑又脏，迫不及待拿水先冲一下。
“我帮你提吧！”顾时琛见苏菀提着两桶热水晃动厉害，上前接过了两桶水往洗澡间走去。
苏菀有些心虚地转动眼眸，没有拒绝地跟在后面。
“那个，顾时琛。”苏菀犹豫开口，“你洗澡最好在洗澡间洗。”
“好，我会注意的。”顾时琛愣了下没有辩解应了下来。
洗完澡后，苏菀进了顾蓁的房间，顾修和顾顾霖下午玩得闹了点，小孩子精力有限已经睡着了。
而小姑娘此刻正在认真练字，听见响动望去，“娘。”
乖乖巧巧的样子让苏菀蠢蠢欲动，摸了摸她的头发，询问她意见，“蓁蓁，娘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顾蓁的脸上出现惊喜，笑颜如花，“真的吗？娘！”
“嗯。”苏菀点了点头，牵着顾蓁走到床头，“那我们早起早睡？”
她实在有点累了，这波澜的一天，被大鹅追逐的恐惧，便宜老公回来的忐忑。
“好。”小姑娘灵敏钻进被窝，还留着一大块空间给她，苏菀心疼她的懂事和小心翼翼，脱了鞋上床将睡到边上去的小小的一个揽进怀里，没顾她脸上的错愕，轻拍她的背，“睡吧。”
条件限制，睡前锻炼没法进行，但坠入睡梦之前，苏菀迷糊记得还有什么事没做，到底是什么事呢？
顾时琛洗完出来的时候，两间房子的灯已经灭了，唯留有大堂的灯亮着。
麻利地收拾好上床睡觉，本以为会和以往一样快速入睡，鼻间传来的馨香却扰得他心神不安，想着她曾在这里入睡----他现在躺的地方，感觉房间里都是她的气息。
这是个关于春天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