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舒寇军看?完这段新闻气得?心脏紧缩,一双手?紧紧抵在胸前?。

严琦岚递过去的水杯又被他愤怒地扫走?,面部狰狞铁青,凶悍地盯着客厅里的母女三人。

斯景年?的这次行动并不如上次的并购案做得?隐秘,似乎不怕他搅混水,又搭上了那个姓唐的女人,舒寇军怎么也料不到自己辛苦了许久的项目非但没?拿下,还被这两人给?收入囊中。

舒家并不像外界看?见?的那般光鲜,母女三人几乎是瑟缩在一角,唯恐舒寇军的怒火蔓延到自己身上。

只不过她们再安静依然平息不了他熊熊灼烧的火气,舒寇军指着舒若烟大骂:“要知道你这么没?用,上回?我就该直接将你送到廖总的床上。”

寒意由脚底迅速窜上来,舒若烟极力忍耐着那寒彻刺骨的绝望。

舒芷珊没?有舒若烟那般隐忍,愤怒地回?道:“爸爸,姐姐是你亲女儿,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亲女儿?对我来说没?有利用价值的,祖宗都没?用。”舒寇军又瞪向舒芷珊,“还有你,我说了多少遍,别和季如风的儿子?来往,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还敢把他请到家里来。”

“我为什么不能跟季尧来往?我就是喜欢季尧!”

“闭嘴!再让我听见?‘季’这个字,我拧掉你的脑袋。”

舒寇军凶狠恶煞地注视着她,大有她敢回?嘴,就直接杀了她的气势。

舒芷珊再不甘,可?也不敢上前?顶嘴,只是忿忿地低了头,双手?拽紧着裙摆,颤得?厉害。

严琦岚脸上的血色尽褪,摇摇欲坠的身体不堪一击,好像微风拂过都能轻易吹倒她。

舒寇军败兴极了,看?着客厅里的狼藉,以及糟心的妻女,甩门而去。

严琦岚终于支撑孱弱的身体,软倒在沙发?上,舒若烟跟舒芷珊离开担心地上前?查看?。

严琦岚笑得?悲凉:“这可?能就是报应。”

怪她当初不该夺人所爱,不仅断送了自己的后半辈子?,连她所出的两个女儿也要跟着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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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家是愁云密布,斯景年?就不同了,眼角眉梢都沾着惬意,斯家一直被舒家以卑劣的手?段压制着,他已经憋屈得?不想?再继续了。

莫顺远他们这帮发?小自然不放过压榨他的机会。

他的飞机下午才到,他们已经约了晚上的饭局,这回?还是选在莫顺远的会所。

侯向晨上回?叫的几个小明星得?罪了斯景年?,这回?也不敢再胡乱安排人,但是全是男人的场子?不免有些阳气过盛,心里挠得?慌。

“景年?,一一今天怎么没?来?”

斯景年?微扬了下眉眼,身体慵懒地后靠,指缝间把玩着香烟,淡笑道:“她来干嘛?”

侯向晨原本跟他隔了几个位置,听他这么一说,堆着笑容,凑到他身边,“我发?现一一是越大越漂亮了,景年?,我不介意辈分小你一轮。”

斯景年?的目光如淬了冰渣子?,在晦明晦暗的灯光下,让人如置冰窖。

侯向晨立刻举手?讨饶:“开下玩笑嘛。”

像乐苡伊这样的小祖宗哪里是他这等凡人能肖想?的?他怕折寿。

侯向晨又不知死活地用手?肘顶了顶斯景年?,揶揄着:“难道因为阿成在?你怕小一一被拐走??”

“不想?死的话,就闭上你的狗嘴。”斯景年?的话语中带了层凉飕飕的冷意。

“怎么说你对阿成也知根知底,小一一跟他一起,你也不必担心她受欺负。”

“听说心卉要归国了,还带了个男朋友回?来。”

侯向晨脸上的玩世不恭消失得?彻底,反而染上了截然不同的阴鸷,“你确定?”

“随你信不信。”

“什么时候回?来?”

“两天后。”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而袁心卉就如同侯向晨的七寸。

打?发?了烦人的侯向晨后,斯景年?的视线望向角落处的温逸成,眸底平静,拿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

下午斯景年?回?来时,乐苡伊没?在家,两人没?碰上面。

半夜她睡得?迷迷糊糊之时,听见?外面响动明显,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了床。

今晚月色黯淡,残星高悬,天幕灰蒙蒙的。

客厅里同样陷入一片昏暗,连初始的动静也消失匿迹,透着一股萧条的诡异感。

乐苡伊捂着胸口?,心跳频率快得?可?怕,以为是斯景年?回?家了,现在又有些不确定了。

她重新回?房拿了手?机,试着拨打?了斯景年?的号码,紧接着便听见?客厅传来熟悉的铃声,那颗焦躁不安的心才算稳定下来。

乐苡伊开了灯,只见?斯景年?瘫软在沙发?上,发?丝凌乱,衣服几处都褶皱明显,即使不靠近也能闻见?呛人的酒气,显得?有些不修边幅。

斯景年?是喝酒不上脸的人,很难看?出他是真醉还是假醉,平时他也乐见?用这样的借口?推脱劝酒。

“斯景年?。”

半夜被吵醒,乐苡伊的声音带着一点点软糯的沙哑,斯景年?半睁开双眼,但似乎视线不对焦,盯着她看?却没?反应。

“不能在这里睡,我扶你回?房。”

照顾醉酒的斯景年?,乐苡伊也有经验。

久久得?不到回?应,乐苡伊就准备弯腰将他撑起来,却在抬眸之际对上了他略显腥红的双目。

斯景年?的眼睛很好看?,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此时眼眶有些湿润,从他黑亮的瞳孔处能清晰地看?见?自己,就这么半会儿迟疑的工夫,也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栽了下去。

似乎感觉到衣襟被拉拽了下,又好像是双腿无力支撑,总之就是她整个人压在了斯景年?的身上。

额角撞到他的下巴,泛着丝丝疼痛,乐苡伊揉了揉被撞痛的部位,与斯景年?的视线不期而遇。

那双深邃的眼眸泛着淡淡的光泽,嘴角隐隐约约有着笑意,比之平时,多了份撩人的性感。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可?是胸腔中跳动的心脏莫名加速起来。

乐苡伊的脸上有些发?讪,为了掩饰这突如而来的窘迫,没?好气地问道:“你到底有没?有醉?”

“没?醉。”

斯景年?的声音沉沉的闷闷的,虽然嘴上说着没?醉,可?是反应看?着完全慢半拍,让人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

乐苡伊认命地继续去搀他,可?斯景年?并不合作,两人体重相差甚大,她根本撬不动这座大山。

几番努力都做白工,自己又累得?满头大汗,乐苡伊气恼:“是你自己不愿意回?房间睡的,明早要是哪里酸痛可?别说我没?良心。”

“一一,我口?渴。”

斯景年?就这么凝视着眼前?气呼呼的小姑娘,她穿着一袭凉爽的睡衣,因为姿势的关系,能清晰地瞧见?那截莹白的双腿。

酒意似乎更?盛了,烧得?浑身都有些滚烫起来,尤其是口?腔里,干渴得?厉害。

“等着。”乐苡伊愠怒地睨了他一眼,转身去厨房。

斯景年?阖着双眼,耳边却能将屋子?内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嘴角不由地上扬。

乐苡伊将盛了水的杯子?放在茶几上,又将他沉重的身体搀扶起来,还得?像个小保姆一样将水递到他嘴边,大少爷才勉强张嘴。

咕隆咕隆的声音响彻于耳,满满一杯的水很快见?了底。

这是得?有多渴啊,乐苡伊看?得?有些目瞪口?呆,试探着问:“还要吗?”

斯景年?擦了擦嘴角的水珠,应了声:“不用了。”

虽然身体还是火烧火燎地难受,不过冷水入喉,稍稍缓解了一些口?干舌/燥的不适感。

“那现在上楼吗?”

“嗯。”

得?到斯景年?的配合,乐苡伊搀扶起来轻松了许多,边走?边埋怨:“都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喝那么酒。”

“没?喝多少。”

“相信你才怪,一股臭味。”语气中透着满满的嫌弃。

好不容易将人搀回?房间,乐苡伊正准备走?,又听见?斯景年?说:“一一,帮我放洗澡水。”

敢情真拿她当免费保姆了啊?

乐苡伊的脚步停顿了半晌,又转去浴室,嘴上忿忿地嘀咕着:“明天再讨回?来。”

斯景年?的浴缸很大,自带各种功能,半池的水差不多花了二十分钟才放好。

斯景年?正懒懒地靠着床头,眼皮耷拉着,看?似像睡着了。

乐苡伊边用毛巾擦拭着手?上的水,边说道:“水放好了,你确定你能洗?”

“嗯。”斯景年?应了声,但是身体岿然不动。

“那我回?去睡觉了。”

临走?前?又看?了眼,斯景年?的姿势未变,乐苡伊无奈地说道:“干脆你直接睡觉吧,明早醒了再洗澡。”

“你不是嫌弃我身上一股臭味?”

乐苡伊差点脱口?而出:我又不跟你睡,有什么关系。

不过斯景年?总算动了,可?那摇摆晃动的样子?,乐苡伊很怀疑他能否顺利地洗完澡。

果然下一刻他就差点撞到墙上去。

她捂着嘴偷笑,这么狼狈的斯景年?太少见?了,不过笑过之后,还是很善良地上前?扶他。

直到他在浴缸边坐定,乐苡伊才打?趣地说道:“看?在你行动不便的份上,我在外面等你,好了叫我。”

意识迟钝的斯景年?乖得?很,又是点头又是应好。

接下来她已经无能无力了,总不能帮他洗澡吧?

乐苡伊等待的时候昏昏欲睡,瞌睡不知道打?了多少,眼眶都湿/漉漉的,像被欺负惨的小姑娘。

在她怀疑斯景年?到底是睡过去了还是被蒸汽熏得?晕过去的时候,终于传来了斯景年?的声音。

她伸了伸懒腰,眼眸只开了条缝,踉踉跄跄地去推浴室的门。

洗过澡后的斯景年?看?上去清明不少,刚才的醉意朦胧仿佛是错觉。

乐苡伊推门进来这会儿,他才系好腰间的绑带,乐苡伊脚下没?穿鞋子?,不敢踏足浴室的地面,怕滑倒,慵慵懒懒地问道:“你能自己走?吗?”

“嗯,你回?自己房间吧。”

乐苡伊始终有些不放心,还是等在门口?,“那我等你出来后再走?。”

她倚靠在门口?,抬手?揉了揉双眸,企图驱逐一些睡意。

“你眼睛都快闭上了。”

“那你快出来,看?你出来了,我就能去睡觉了。”乐苡伊催促着。

斯景年?在她殷切的盼望下,终于安全地走?出了浴室的大门,乐苡伊又开始不满了:“你说你刚才是不是故意装醉折腾我?”

斯景年?揉了揉她的脑袋,眼神晦暗不明。

乐苡伊气鼓鼓地躲开他,即使走?路没?声,也要走?出地动山摇的气势,以表达半夜被折磨的不满。

这么一闹,回?到房间的她睡意消了大半,坐在床边,视线无意间瞥见?试衣镜中的人腰带松垮,一片春色若隐若现。

一瞬间绯红就以可?见?的速度染满白皙的皮肤。

所以她以这样的状态在斯景年?面前?待了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一一: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看了多久?毁我清白!

九九:娶你。

一一:谁要嫁你这个老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