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织田作上班的时候受到了首领的传召。
调查完首领交代的事下班后的织田作回到家,屋子内孩子们已经睡下了,审神者站在窗边感受着风,听到动静后转头向他,织田作看了看孩子们然后走到他面前。
为了不吵醒小孩轻声说道:“要下去走走吗?”
审神者侧了侧头,沉默半响后抬起手。
织田作意会牵着他的手引领着他往外走着,小心提醒着他楼梯台阶,到了下面空荡的地方后审神者松开手站定。
织田作也收回手,跟审神者说等一会后到旁边的自助饮料机买了两瓶饮料,将其中一瓶送到审神者手上问道:“幸介他们有时候很活泼,会不会打扰到你?”
“不会。”审神者说道:“你今天心情好像有点不好。”
“很明显吗?”织田作拧开饮料瓶喝了一口说道:“一个朋友失踪了,朋友的职位比较重要,首领希望我能找到他并且把他带回组织。”
“眼睛看不到了,其中地方总会敏感一些的。”审神者摸了摸眼睛,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开口说道:“你一个底层人员自己去找吗?”
“嗯,我有点担心我的朋友。”
审神者心中有所想法,但是在不清楚具体情况下他想了想没有说太多,只是沉默的陪着织田作吹风。
隔天织田作离开后审神者倚着墙闭眼坐在床边,幸介他们在房间不远处玩着,一阵清风吹了进来,审神者睁开眼转向窗外,失明的视线自然一片漆黑,但受挚友的力量影响,在本丸时还没有感觉,出了本丸后,他发现他偶尔能分辨风中传递的消息。
风的气息告诉他,附近有和织田作身上差不多味道的人在盯着这里。
从织田作的口吻和孩子们偶尔透露的话里审神者大概知道了他的工作性质非黑即灰,织田作也没怎么隐瞒,所以说不管在哪,有弱点的人总是会吃亏的。
审神者将视线转向屋内,对着和小老虎玩耍的几个小孩难得开口说道:“你们,想不想学阴阳术?”
“咦?想!”幸介他们先是疑惑,后面眼睛亮了起来大声说道。
抛下玩具噔噔噔的跑向审神者,形成一个圈围住了审神者。
审神者抿了抿唇有些不太适应,但还是没说什么,“排成一队,伸出手来。”
审神者挨个在他们手上写了个“护”字,字的起笔收尾都闪着点点荧光没入了他们的身体里,写完肉眼可见审神者身上的气息逐渐落败,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看清楚这字怎么写的吗?”他咳了咳说道。
几个小孩都连连点头,“嗯嗯!看到了。”幸介还用左手摸了摸被写字的右手,试图抓住点荧光。
“这个叫守护,是考验你能不能成为阴阳师的第一关,什么时候你们能写出这样子的护,就有成为阴阳师的资格了。”此间世界没有灵力,要是有阴阳师,估计也是文职,审神者垂眸,一点都没有欺骗小孩的负罪感。
几个小孩坐在地上开始练习了起来,克己和优互相在对方手上练习,咲乐甚至认认真真的在陪她玩的小老虎身上画了起来。
一次性偷摸抽取的灵力过多,锁链似乎有所察觉,腕拷开始逐渐缩紧似要嵌入肉里惩罚,缩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又被另一股力量牵制,尝试了几下都毫无进展,微微闪了闪又恢复成正常大小。
审神者摸了摸锁链,心里默默对挚友说了声谢谢。
另一边三日月低头看着时空定位仪确认方向,狐之助在他肩上站着,时空乱流里,付丧神一行宛若摩西分海矗立在中间。
“我们必须在审神者大人给我的灵力耗尽前找到审神者大人或者离开时空乱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狐之助说道。
五虎退闭眼在心里呼唤着他的伴生老虎,正在玩耍的老虎们突然嗷呜一声,审神者转头望去,小孩子们愣了一下,学着小老虎们的叫声也嗷呜了起来,闹成了一团。
并没有在四周感受到什么危险气息的审神者又阖眼将精神沉入到锁链里去沟通挚友留下的力量。
五虎退睁开眼扯了扯一期一振的袖子指了个方向说道:“一期哥,老虎指示着我,是这边。”
一期一振看向三日月,三日月看了看时空定位比五虎退慢一点显示出的方向,和五虎退所指的一致,收起时空定位仪向五虎退说道:“哈哈哈,那就麻烦退了。”
五虎退认真点了点头。
过了几天。
楼下太宰治正在被自己点的辣味咖喱饭辣的直喝水。
“好,好辣啊老板,这个难道加了隐藏作料熔岩吗?”太宰治说道。
老板笑呵呵地搅拌着锅里的汤汁,“这个辣度很少有人能承受得了的,但是织田作很喜欢。”
织田作从楼上下来后看到了太宰治,走进店里。
老板看到他后询问道:“孩子和那个少年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织田作说完在太宰治旁边坐了下来。
“是龙头战争时失去双亲的孩子和你那天晚上捡回来的少年吗?织田作,你可真是个奇怪的人。”太宰治说道。
“可比不上你。”织田作反驳。
“关于安吾的事你调查出什么了?”织田作问道。
“绑走安吾的是欧洲过来的异能组织,叫Mimic,关于安吾,武器库的密码,目前所知,确实是安吾泄露的。”太宰治看向他说道。
织田作一愣,“你是说,安吾背叛了组织?”
“这么说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太宰治回道。
沉默半响,织田作先前一步去接着调查安吾的事了,太宰治结账走出店门,转头看向通往楼上的楼梯,闭眼直接离开了。
港口组织的顶层,屋内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靠烛光来照亮。
森鸥外坐在办公桌前,十指相扣抵住下巴的看着面前这份写着织田作的个人档案,爱丽丝在旁边地上涂着她的水彩画。
“有能力却不用者,对组织来说,就是无用之人,真是可惜了。”森鸥外说完将这份个人档案扫向了旁边的垃圾桶。
“不过也不亏。”
旁边的爱丽丝换了个方向背对着森鸥外,说道:“林太郎是个大坏蛋。”
“诶诶,这么说可真令人伤心呀爱丽丝。”森鸥外笑着说道。
在会计事务所翻看着坂口安吾以往记录的织田作开始思考调过来这里的可能性,文职应该可以偷懒吧,他的小说才写了个开头。或者还可以去做个兼职,毕竟现在要养的人逐渐增多。
不管在哪,底层人员的工资都是不多的,这估计就是社畜的悲哀吧。
一边翻着记录一边想着,思虑被太宰治的一通电话打断,等救出安吾才发现中计了的织田作倒在地上,天衣无缝被看穿了就来不及起作用了呢。
审神者在织田作中毒那一刻就睁开了眼睛,他抬手写了“隐”后说道:“去把织田作带回来。”
其中一只老虎起身一跳,那个字没入它体内,它慢慢变大从窗户跳了出去飞往了某个位置。
循着气味找到织田作的时候织田作正中毒晕在地上,老虎低头用嘴衔住他飞身。
晚到一步的太宰治看着熊熊燃烧的城堡饶有兴趣的笑了起来,“有趣。”对头上的老虎和织田作视若无睹,老虎带着织田作回到了审神者那里。
审神者指尖轻触织田作的脑门,感受着织田作身上的中毒状态,抿了抿唇。
慢慢变小的小老虎出去一趟精神了起来,在旁边蹭了蹭审神者,审神者用灵力清除完织田作身上的中毒状态,喃喃自语道:“我感觉我亏了。”
他原先是打算把蓄存的灵力在离开这里的时候作为眼睛使用的,但现在三天两头的花出去,他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去找荒神。
织田作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家里有些惊讶,回顾四周将视线转向了坐在窗边的少年。
在月色下锁链泛起了独有的冷金属光芒,他闭眼,苍白的皮肤,毫无血色的唇瓣,整个人散发出生命正在衰退的气息,像一幅色彩浓重的油画正在褪于黑白。
织田作有些慌张的开口:“那个......”
审神者睁开眼转头看向他。
“我怎么会在这,是你救了我吗?”织田作说道。
“我想你的工作内容,不太符合你所说的底层人员这项职业。”审神者回道。
织田作从冰凉的地上起来,“在组织里,不管职位高低,都是有危险的,所以我希望有一天能离开组织,这样的话,幸介他们也安全点吧。”
“那离开组织,你要做什么?”审神者问他。
织田作找了件薄毯,给少年盖了盖。“大概是成为一名小说家吧,很久以前看了本书,很受震撼。”
审神者任由他的动作,垂眸说道:“混黑的人,也有洗白的那一天吗?”
“啊,从前是做了很多错事,也杀了很多人,不过现在正在赎罪,人嘛,活着总要有点希望的。”织田作说道。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