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战后检查

森鸥外仿佛好脾气的老父亲,笑眯眯地看着自家暴躁大儿子和小伙伴打闹,没有呵斥的话语和丝毫不耐烦的时候情绪。

牵着可爱的小女儿,大儿子又在眼前,失踪多年的爱人终于自投罗网回到横滨,森鸥外一瞬间变成人生赢家。

事业有成,儿女齐全。老婆【?】虽然和自己闹变扭离家出走多年,时至今日老婆也知道自己做错,选择回心转意乖乖认错。

森鸥外相信再过不久,自己就能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回家有老婆“阿娜达”热情问候的美好生活。

自己可真是人生赢家。

人生赢家森鸥外,没毛病。

【“老婆”小泉镜:想桃子吃!】

*

森鸥外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中原中也和坂田银时打闹,小公主爱丽丝已经等得不耐烦,拉扯监护人的衣袖忍不住催促。

看到森鸥外无动于衷地继续看戏,爱丽丝直接抬起脚,漂亮的小洋鞋踩在森鸥外脚上。金发蓝眸的少女完全没有留情的想法,一脚踩下去森鸥外呆愣一下,然后整个人直接跳起来,表情是难以言喻的痛苦。

“爱丽丝酱,你为什么踩我?”森鸥外想捧起自己的脱鞋查看伤势,又顾忌现在是大庭广众,他就算脸皮再厚也做不出这种失礼的举动。

森鸥外不要脸,港口黑手党也要脸啊!

森鸥外真的敢放飞自己,翌日横滨的头条就会变成——震惊!港口黑手党首领竟当街做出这种骇人听闻的举动,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说好的试完衣服就给我买甜食,林太郎你说话不算数。”爱丽丝控诉道。

爱丽丝说完,直接“呜呜呜”地哭泣。

看到掩面哭泣的爱丽丝,森鸥外心知肚明知道她在假哭,但还是忍不住手足无措慌了神。

他围着爱丽丝转圈圈,脸上是明显的焦急。

“爱丽丝酱你别哭啊,都是我不好。”森鸥外半蹲在爱丽丝面前,好声好气地哄着,“我现在就带你去买吃的好不好,求求你别哭了。”

“明天也要。”爱丽丝趁火打劫。

“不行,吃这么多甜食你的牙会……”

“呜呜呜,林太郎是大笨蛋。”

爱丽丝用百试百灵的哭泣大法,成功打断森鸥外未尽的担忧。

“爱丽丝酱,你真的不能吃这么多甜食。”

“呜呜呜,我不管。”爱丽丝噘着嘴,没有一点眼泪的蓝色大眼睛直直地望着森鸥外,语气是理所应当的娇纵,“我就要双倍甜食,林太郎给我买。”

爱丽丝说完,拉着森鸥外的手撒娇。

[血条消失术]发动,森鸥外失血过多。

KO!

爱丽丝胜利。

戏中人变成看戏者,坂田银时表示这出戏很精彩,他看得很心满意足。最重要的是,这是出免费的戏。

白.嫖懂吗?

好看不是重点,免费才是核心。

对于穷神附体的坂田银时来说,不用付钱的戏才是好戏。至于那些响彻国内外的歌剧戏曲,那是什么曲高和寡的东西?银酱表示自己只是俗人,不会欣赏更没钱欣赏这么昂贵的艺术品。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白.嫖更好的东西吗?没有了。

森鸥外不舍得爱丽丝哭泣,只能割地赔款。他拉着爱丽丝的手正准备往甜品店走去,抬起脚却发现走不动路。

低头一看,腿上正挂着人形饰品。

“爸比,请带阿银一起去。”

*

坂田银时突如其来的“抱大腿”行为,让森鸥外四人组之间的氛围重新变得热烈起来。与之形成对比的,是武装侦探社压抑得不行的气氛。

武装侦探社的医生办公室内。

小泉镜收敛在森鸥外面前的冷嘲热讽,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大气不敢喘一下。

小泉镜的正前方,戴着蝴蝶发饰的与谢野晶子拿着医用手电筒,面无表情地望着小泉镜。

晶子看着某人因为在地上打滚,沾满泥土而且皱巴巴的衣服。小泉镜这个人的存在让与谢野晶子心情非常不好,应该说任何能联想到森鸥外的人在与谢野晶子心目中的好感度都不高。

只是本着医者仁心的职业素质,虽然心情很糟糕,与谢野晶子还是耐心询问:“看着我。左眼闭上,能看清楚这是几吗?”

小泉镜乖巧地按照主治医生的命令闭上左眼,一瞬间,他只能听到与谢野晶子清脆的声音,世界变得灰蒙蒙的看不清样子。

“看不清楚。”小泉镜实话实说。

看着小泉镜焦距涣散的右眼,再看看自己比划出的三根手指,与谢野晶子在心里长叹一口气。

森鸥外真是作孽。

“能看到光源吗?”与谢野晶子打开手电筒,将灯光对准小泉镜的眼睛手腕转动,灯源在眼睛上方一闪而过。

“能感知到。”小泉镜有问必答。

“右眼闭上,左眼睁开。看得清楚我伸出几根手指吗?”与谢野晶子重复刚刚的步骤问道。

睁开左眼后,世界变得一片光明。

黑发紫眸的年轻医生映入他的眼帘,女子脸上是对病人的担忧。这一刻,与谢野晶子放下以往的恩恩怨怨,对她来说,小泉镜不再是让她看不顺眼的讨厌鬼,只是一个需要她救治的普通病人。

真好呢,晶子。

小泉镜内心的想法没人知道,他看着晶子伸出来的手指,认认真真地回答:“看得到。你伸出的是左手,两根手指。”

“和以前差不多的情况。”与谢野晶子把手电筒放回柜子,泡了一杯花茶放在小泉镜面前,然后下着最后的诊断,“我现在还是找不出你屏蔽我异能的原因,而且你当年伤到的也不止是视网膜,就算动用器官移植这个办法,对你的伤势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小泉镜接过晶子递来的茶水。

花瓣漂浮在清澈的茶水上,为原本寡淡的饮品平添几分艳丽迷人。

风透过没有关得严实的窗户吹入屋内,吹动窗帘微微摇摆。桌面上摆放着漂亮的插花作品,娇嫩的花朵飘落几片花瓣,落在桌面的书籍上,遥遥无期就像一片精致的书签。

青年棕色的温润的眼眸倒映在茶水内,小泉镜的声音变得空茫,一瞬间仿佛从远方传来。

“我知道的。晶子,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