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8章

“那么隐神先生,你这边的委托就结束了。”她安抚性地拍拍夏羽低落的小脑袋。

隐神点头,事发突然也没有预付款,他刚想转账,佐野遥就接着开口。

“啊,你帮我一个忙就可以了,帮忙调查点东西。”

“没问题。”他停住手上的动作,“你想要调查什么?”

“帮忙注意一下东京的异动,东京不对劲的地方,不论是什么,只要你发现了和平常不一样的地方就请告诉我,麻烦你了。”

“不用特意去调查吗?”

“不用,我什么线索都没有,特意调查的话大概也什么都找不到吧,所以你留意一下就好了。”

“有什么重点吗?”隐神大概了解了,他进一步询问着信息,“这样或许我能帮上的忙会多一点。”不然总感觉是占了佐野的便宜,她不比这几个孩子大,虽然咒术师的工作也有工资,但他力所能及的地方会帮下佐野。

有一部分诅咒和魔女的委托来源于隐神的介绍。

“重点的话...大概是少女、失踪、死亡,这一类的吧?麻烦你了,要做不是关于怪物的委托。”

“没什么,我这里不是侦探事务所嘛。而且只是留意一下,花不了多少时间。”隐神摇头,佐野遥不是怪物,但和她也算相处得来。

他还记得之前见到佐野遥,那时候的小姑娘对自己是人类这件事并不承认,味道闻上去明明就是人类,不过确实也和正常人类有着不同的地方。

那个恢复能力...怪物都无比羡慕。

夏羽从低落的情绪中缓和过来:“那个,佐野小姐有见到过和你一样恢复能力强的吗?我的父母...有一方是怪物,是尸鬼,特征是不死,血液是火焰,恢复肉/体时会有火焰出现。”

找寻父母的吗?她不自觉想起织,织找到了妹妹,那母亲大概也找到了吧。

“没有,我没有见过这样的怪物,不过我会帮夏羽你留意的。”对于失去父母的人佐野遥总有着怜爱。

原因或许是总是不自觉的把没有双亲的人划分为自己的同类。

她六岁时父母就离去了,那之后她就被接去和外婆住。

“谢谢。”他认真地道谢,“如果东京有什么异常的话,我会尽快告诉你的,佐野小姐。”

“啊,我也是,夏羽你好狡猾!”晶意识到什么,鼓着腮帮子对夏羽生气。

“是是,麻烦你们了。”她下意识的也拍了拍晶的脑袋,拍完后自己才意识到又做了什么,目光特意找到晶的哥哥,看见他没有生气就悄悄放下心。

要是鞋子被冻坏的话肯定会被惠惠骂的,说是为什么不带上他。

“夏羽,加下我的SNS吧?”她拿出手机,“织和晶的sns我都有了。”天知道晶每天要更新多少条动态,偶尔闲暇时打开看到晶天真烂漫的语言和图片能够得到不少的放松。

“那个...结?还有绫?”她说完自己偏爱的才意识到还有别的孩子,水总是要端平的,起码表面上要这样。

结好像不太明白,就这样看着佐野遥,晶替他解释:“我哥哥还没有手机,SNS也没有,下次我给他买了手机再把哥哥的账号分享给你吧。”

“也行。”佐野遥点头,绫已经干脆利落的加完。

“调查的事就麻烦你们了,拜拜~”

和怪物们告别完,佐野遥就回学校了。

深夜的宿舍基本上没有了灯火,她无比熟悉的摸黑回到自己房间,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过了三点,轻手轻脚的洗漱完,就爬上了床。

黑暗里的天花板都要被她看出个洞了。

太早了,睡不着。

佐野遥郁闷的把脑袋埋进被窝里。

——

手机铃声把佐野遥从梦境拉回现实,她从床上惊起,汗水不知不觉浸透睡衣,胸口沉闷,肺部空气感觉被消耗殆尽,张大口呼吸,再把肺部空气尽数吐出,如此往复数次,心惊胸闷的感觉才退去些许。

把被汗浸湿的刘海往上捋,扶住额头。

灯被打开,浴室水流声响起。

拉开门,长发尾端还在滴着水珠,毛巾也被水珠沾湿,从抽屉中翻找到吹风机,她离开了房间,即使房间内就有插头。

在房间里吹头会吵到住的近的钉崎野蔷薇的。

如果不是濑再三的嘱咐,她大概也不会吹头。

魔法少女又不会感冒。

吹完头往回走放吹风机的佐野遥刚好遇到了出门的虎杖悠仁。

“哦~!这不是遥吗,才回来吗?”他打招呼,之后才看到她手里的吹风机和干燥的头发。

“没有,我起来了。”她摇摇头,“早上好啊悠仁。”

“刚洗澡?”他一只眉皱起,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佐野遥走来的是那个方向,“那边也有浴室吗?”

“那边?”她重复一句,然后思考一下那边有没有浴室,“没有啊,你要洗澡吗?”

“没,那边没有浴室的话你是怎么洗的?”

“我吗?”她目露不解,他的视线看着自己,突然理解了他的意思,“你说这个啊,我为什么拿着吹风机吗?”

“嗯。”他点头。

“我去那边吹头了而已啦,太阳升起来了诶。”

“啊,真的啊!”他转头看去东方,灰色的天被橘红染得通透。

初生旭日的光晕在雕刻着他的下颌线,她有瞬间被晃了神。

手轻轻按压心脏,旭日根本吸引不到她一丝一毫的注意力。

侧脸...也好好看。

随着他转头动作的进行,及时收回了目光,差点暴露在偷看他,见虎杖悠仁好像没发现,又在心里松口气。

脸上好像有的热。

“那我先走了,拜拜。”

“啊?啊,好,拜拜。”她挥手告别。

佐野遥一向不是不懂自己的人。

她很了解自己。

一切都了解,自己内心的想法,自己的喜好,自己厌恶的东西与事情,以及自己想接近的人。

她把目光移向冒头的太阳。

这算是...喜欢吗?

她不明白,人生过去十多年中,从来都没有过类似的情感。

但应该是喜欢吧。

这个想法在猜测着。

佐野遥也是少女,少女漫看的也不少,即使外婆一直用神宫家家教来要求她有足够的礼仪,也从来没有阻止过她有自己的爱好。

那是个刻板,刻薄,喜欢管教,将她痛苦视而不见的外婆。

直到今日,她也依然记得她对自己说的话。

直起头来,挺着胸,你是神宫家的血脉,就连身体都直不起来吗?

她讨厌外婆,讨厌她的冷漠,讨厌她不如母亲温柔,讨厌她对自己的管教。

她不知道外婆是否讨厌她,佐野遥那时叛逆得无法被管教,如果是自己有个这么叛逆的外孙女,或许会讨厌吧。

两个彼此讨厌的人相依为命了八年。

她们只有彼此的八年。

直到她离开的那天,佐野遥才意识到,或许自己并不讨厌她。

她离开的很急,佐野遥甚至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后悔讨厌她了吗?可能后悔了吧。

但不管佐野遥怎么想,那是她最后一个亲人,随着她的离去,整个世界也就没了容她存在的地方。

房屋也就成了只是名为住所的地方,不再是家。

就在她即将陷入更深的沼泽时,是朋友拉住她,与他们相处的时间是一天当中最美好的时刻。

佐野遥很少会回忆过去,今日不知怎的想起来了那个严肃的老太婆来。

是梦的关系吗?

把想要接着回忆的想法按死在心底。

她转头看向想要他在他就会存在的濑。

“你觉得这是喜欢吗?”

“不算。”他回答的很快速,很坚决,“你都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也没经历过喜欢。”

“可我不是正在经历吗!”她像个小孩,瞪着反驳她的濑,濑明明一般不会反驳她的。

“哦?你怎么就确定是喜欢,而不是欣赏了?”玩偶套下的人挑着眉,对她的确信提出质疑。

“我能分清欣赏和喜欢的!”她不满意濑把自己说成连仰慕和喜欢都分不清的那种人,“五条老师的那就是欣赏仰慕还有尊敬!”

“那你不是还说喜欢五条老师吗,不止五条老师,你还说了喜欢谁来着。”他装模作样的摆起手指头在那数,“哦,整个学校的人都被你说过喜欢。”

他的话和动作把佐野遥惹急了,脸蛋像鼓起来的河豚,气的发红,最后也只是从鼻腔哼出个:“哼!”来。

气鼓鼓的佐野遥濑又心疼、又想笑,最后忍笑着拍拍佐野遥脑袋,结果被拍开了。

小河豚真生气了。

他无奈的同意佐野遥的说法:“好好好,你喜欢。”

“你早说就对了嘛!”她听到想听的话,泄了气,不是鼓着的河豚了,但是还带着一点气劲,“非要和我反着来,你是不是不喜欢他嘛。”

“你喜欢他就行了,然后呢,你想要的做什么?追他?还是就这样?”

濑的话把佐野遥问住,她嗯了半天也没有准确的回答。

“我不知道,濑你说呢?”她拿不准主意,只能再次询问濑。

“拿不准的话,就保持现状吧,等你决定好。”他提议,“你不管选择什么我都支持你,只是别被感情伤到了。”

“啊?哦...我觉得,他不是会伤人的人...”佐野遥小声替虎杖悠仁反驳。

濑轻轻拍着佐野遥的脑袋。

“所以说你才不懂恋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