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刹那间,玉沐沐似乎听到了一阵“嘻嘻”笑?声。
下一刻,她的?身?体一僵!
一股极为阴冷的?气息融进了她的?身?体。
“嘻嘻,我要?这个男人!”
她听到自己身?体里有一道尖笑?声。
身?体似乎像被置身?在?了万年冰窟之?中,玉沐沐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听使唤,然?后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抚上了花耐寒的?脊背。
“尊主。”
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这道声音异常柔媚,蚀骨销魂一般。
在?花耐寒转过头来的?一瞬间,她迎身?亲吻上了他的?唇。
四周那道怪异的?香味更加浓厚了。
玉沐沐震惊不已!
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一举一动。
便是再没有见识,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花耐寒一把将她推开,冷眸凝视着?她。
玉沐沐想向?他求救。
不是我要?非礼你啊,你看出我身?上的?邪祟了么?!
可她朱唇微启,说?得话却与自己脑子里想的?完全不同,“尊主,良宵苦短,及时?行乐方为良道啊,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奴家一定好生伺候尊主……”
这么羞耻的?话绝不是她说?得,玉沐沐想捂住自己的?嘴巴。
好羞耻啊。
她已经?无法直视花耐寒的?眼了。
脑子里那道尖利的?声音又响起。
“嘻嘻,好俊的?男人,好盛的?阳气,嘻嘻。”
花耐寒只看着?她,却并未有所动作。
玉沐沐又开口了,甚至还向?着?花耐寒抛了抛媚眼,她把玩着?肩侧的?发丝,转了一个圈儿,转而手握住花耐寒的?双肩,声音低哑。
“尊主,你不喜欢我么,我的?样子不好看么,你难道……不动心么?”她的?手指下移,在?花耐寒胸口轻轻画着?圈儿。
这言行孟浪的?……
玉沐沐简直没眼看下去了。
可偏偏这邪祟看着?花耐寒,她便只能将花耐寒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空气里的?异香越发浓烈。
玉沐沐眼睁睁看着?花耐寒的?脸渐渐变得绯红,就连耳根也带上了一丝绯色。
不好,这香……有问题!
花耐寒的?呼吸粗重起来,他身?子忽然?一颤,退后一步,避开了玉沐沐的?触摸。
“玉沐沐”见状又笑?道,“嘻嘻,不要?压抑你自己,何苦生生忍着?呢,我知道的?,你也想要?我对不对?现在?你是不是觉得心血沸腾呢,嘻嘻”。
她修长白皙的?手指了指四周,“你闻,好香啊,这是春宵一刻散呢,此香早就进去了你的?肺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就站在?你面?前,来,过来啊。”
“过来啊。”
“过来啊。”
“过——来——啊”
空气里这三个字一声又一声响起。
她轻笑?着?向?花耐寒张开双臂。
这样子像是要?拉人一起沉沦的?女妖一般。
卑鄙啊卑鄙。
玉沐沐着?急的?看了看脸色越来越红的?花耐寒,心里将这邪祟狠狠骂了一通,竟然?还下起了媚药。
怪不得之?前觉得这香气诡异,果然?不是好物。
“过来啊。”
“玉沐沐”还在?诱惑。
然?而花耐寒垂着?眸却仍无动作。
玉沐沐此时?倒是佩服起他来了。
毕竟之?前只要?是她与花耐寒二人单独在?一起,她就会觉得他像是那个急色的?司炼,可此刻花耐寒身?中媚药,却反而无动以衷了。
“嘻嘻,我看你忍到几时??”
脑子里邪祟的?声音又响起。
玉沐沐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自己一件一件脱掉了自己的?衣物。
更让她不能忍的?是,这邪物竟然?一边脱一边跳起了舞。
这舞蹈……
玉沐沐没眼看了。
这真的?不是她。
玉沐沐羞愤欲死。
不要?拿着?她的?身?体做这种动作!
可偏偏她的?手指虚虚指向?了四周。
四下顿时?泛起一层层白雾。
渐渐的?,白雾里似有无数个人影,男男女女搂抱在?一起,一声声靡靡之?音断断续续传入耳内。
看着?眼前这一幕幕,如果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玉沐沐怕是脸要?活活红出血来。
她以为这邪物刚才的?言行已经?到了极限,可现在?她显然?低估了它,这东西根本就没下限!
衣衫尽落,玉沐沐步伐柔媚的?走向?花耐寒。
她的?手伸进花耐寒的?衣物里,嘻嘻一笑?,“你果然?是在?强撑。”
说?罢,她吻了吻花耐寒的?唇,目光痴迷的?看着?他,“你长得真好看,嘻嘻,我好喜欢你,我会让你快活的?。”
她像是很高兴,四周那些人影似乎更躁动了,声响越发大了起来。
花耐寒只一动不动。
玉沐沐细细吻着?花耐寒的?唇,原来他的?唇这么软,她与他在?一起这么久从未向?现在?这样亲过他。
她的?心口咚咚直跳,也不知是受那邪祟的?影响还是她自己不由自主激动。
花耐寒没有阻止。
玉沐沐又听到那邪祟“嘻嘻”笑?了一声。
她的?动作愈来愈放肆。
玉沐沐简直要?吐血了!
真要?这么做了,以后她还有什么脸去面?对花耐寒。
不可以!
玉沐沐使劲了全身?力气放在?了那只作祟的?手上,灵气一点点从她识海里汇聚,她只觉得周身?疼得厉害,像是被断骨拔筋一样疼!
“轰!”
识海里似乎有什么红光一闪,玉沐沐甚至来不及多想,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来!
便是在?这时?,面?前的?花耐寒捏住了她的?脖颈。
身?体里响起一声尖利的?惨叫。
只见花耐寒掌心黑气翻滚,蓦然?间,一道虚影从她身?体里被花耐寒生生拽了出来!
随之?,眼前的?活春宫停了下来,那些一道道令人不忍直听此起彼伏的?□□声终于消失了,白花花的?人影忽然?面?露狰狞,向?花耐寒扑去。
花耐寒掌心一扫,黑气席卷整个空间,白花花的?人影哀嚎一声,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虚影在?花耐寒手中挣脱不得,它被紧紧掐住了咽喉。
玉沐沐看不清它的?脸,它也可以说?没有脸,只有一个模糊的?脸部轮廓。
“嘤嘤嘤,不要?杀我。”
它挣扎着?,声音惊骇。
花耐寒面?无表情看着?它。
“求求你了,我不要?死,你饶了我吧,不要?——”
它的?话还没有说?完,花耐寒手心一个翻转,顿时?那道虚影脖颈歪了下来,再也没有动弹。
玉沐沐捂着?胸口看了花耐寒一眼,她现在?哪哪儿都疼,识海里像是有什么在?汹涌翻滚,她的?脑袋几乎要?炸了。
身?上忽然?被什么覆盖,玉沐沐艰难抬头,却是花耐寒扬了扬手,她的?衣物便自发穿在?了身?上。
玉沐沐只觉得花耐寒刚才看她的?眼神让她看不懂。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站起身?来。
花耐寒已经?往前走去。
玉沐沐顿了顿,忍着?疼痛慢步跟上去。
这人看见她受伤都不相扶一把,啧啧,她叹息一声,又想,他本就这副德行,她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他计较。
还是赶快离开这陵墓才是,若不然?再遇上什么邪物可又麻烦了。
片刻后,脑子里那种让人生不如死的?疼,奇迹般的?竟不疼了,玉沐沐松了口气,这才抬起头来看向?花耐寒的?背影。
刚才虽然?被邪物附了身?,可一想到那等香艳之?景,终究是有些尴尬。
她心里乱糟糟的?,忽然?只听前面?花耐寒开口道,“被邪物占据身?体若是直面?对抗,便只有受伤一条路,你可知你刚才险些筋脉尽毁?”
玉沐沐想也不想,随口道,“我听见它说?你身?上阳气盛浓,想来这邪物定是欲吸取阳气提升修为,我当时?就想着?绝不能让它得逞,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你有事。”
花耐寒步伐忽然?顿住。
良久,玉沐沐只听他道了句“愚蠢”便大步向?前离去了。
她不禁气结,她可是为了救他呢,这人竟然?还骂她。
果真冷血啊冷血。
玉沐沐与花耐寒在?温家陵墓时?,凌云岛地上也甚为不太平。
赤游蟒巨大的?身?躯掀起一阵阵疾风,树倒墙裂,满目狼藉不堪。半神之?躯,无人能与之?相抗,众人奔逃呼喊,有的?没有及时?避开,生生被它压成一滩肉泥。
一路横冲直撞,赤游蟒冲破禁室。
禁室之?内安静的?坐着?一个身?影,似听到身?后狂风骇浪般的?动静,他慢慢转过头来,这一转,便径直对上了身?后那双碧绿色半人高的?大眼。
男子一怔,仿佛没有看到赤游蟒正向?他冲过来,一动不动,忘了躲避。
“秋序!”
秋不叹撕心裂肺的?呼喊在?一旁响起。
他惊骇的?看着?赤游蟒铁甲般的?头颅离秋序越来越近,他使出了全力奔过去,可心里却也知道,来不及了!
无论他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及时?救下秋序。
秋不叹的?泪水在?眼眶里漫延。
便是在?这里,忽然?一个身?影冲了过来,极快甩出一块布匹落在?了赤游蟒的?大眼上。
看不到前方,赤游蟒的?速度慢了下来,它拱起了头,摇了摇,似在?探究眼睛上的?东西是何物。
趁着?这个当下,秋序被他一把拉了过来,带到了秋不叹身?边。
“我儿!”
秋不叹紧紧抱住秋序,刚才肝胆俱裂般的?感觉似乎犹在?,几百岁的?人竟当众低声哭了起来。
秋序似乎这才回过神来,见此景,也颇为动容,瞬间红了眼眶,开口道,“爹,让您担心了。”
秋不叹收敛心绪,背过了身?去,再转过来时?除了双目微红,脸上已看不出一丝泪痕,他郑重的?向?江离淮拱了拱手,“多谢江魔使,今日这份大恩,我秋不叹没齿难忘。”
江离淮摆摆手,哈哈一笑?,“秋岛主莫要?客气,我江离淮既然?于凌云岛做客,对凌云岛之?事又岂会袖手旁观。”
此话一出,秋不叹却只觉汗颜,再看江离淮一脸和气,更是心下歉疚。
他本是对魔族人并不待见,因而江离淮来此之?后也只当多了个可有可无之?人罢了,对江离淮冷待颇多,可此刻这人却像是毫不计较,反而危难之?时?救下秋序。
他又躬了躬身?,以他如今在?仙门地位,能做到此,便是完全放下了身?段,他语气诚恳,“江公子,我凌云岛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我——”
江离淮却未等他说?完,又是一笑?,“秋岛主不必如此大礼,我江离淮可消受不起。”说?着?,竟也对秋不叹躬了躬身?,“我这个人随意惯了,秋岛主这里好酒好菜,还有好风景,我快活得很,只愿能多待几日才好,秋岛主不嫌弃我就成。”
秋不叹对他更是好感顿生,暗道此人虽然?脱离仙门归附魔界,可一身?狭义洒脱之?胆却犹在?,倒真是个可结交之?人。
而花耐寒从陵墓出来后便一路向?前,玉沐沐只紧跟在?他身?后,待他们走了片刻后便看到了秋不叹与江离淮交谈之?景。
花耐寒并没有上前,只远远看着?,微不可察,他嘴角挑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玉沐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觉得他看着?江离淮的?目光似乎带着?一丝嘲弄。
江离淮此人除了老爱粘着?她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之?外,似乎并无多大让人生厌之?处,玉沐沐也不知江离淮是何时?得罪了花耐寒。
她看了看四周。
好好的?凌云岛如今飞沙走石,赤游蟒将这里破坏的?不堪直视,好好的?一处千年大派,偏偏成了断壁残垣,竟是满目疮痍。
她唏嘘之?余,忽然?心中一紧,也不知这种情况下,胭浓夫人如何了?
便是在?这时?,一大批人向?秋不叹的?方向?走了过去。
赤游蟒似乎全部注意力被眼睛上的?布匹吸引,正玩得不亦乐乎,也不再横冲直撞,终于消停下来。
它不再闹,众人终才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当下便找到了秋不叹,凌云岛毕竟是他的?地方,眼下局面?如何处置还需与他商量。
玉沐沐在?人群之?中看到了胭浓夫人,所幸她看上去并未受伤,她身?旁站着?温自行,倒是臂膀上殷红一片,像是受了不轻的?伤势。
胭浓夫人扶着?他。
花耐寒仍在?站在?一旁,显然?没有露面?的?意思,玉沐沐不知他在?想什么。
她随口一问,“赤游蟒如此厉害,众人怕是不敌,一旦赤游蟒玩腻了那甩布匹的?游戏再次冲撞起来,也不知凌云岛现在?要?如何是好?尊主不上前去与大家商讨商讨么?”
花耐寒对她冷淡惯了,玉沐沐本也没指望花耐寒能回答她,偏偏她话音落下,便只见花耐寒将目光从秋不叹江离淮那边收回来,看着?她道,“无需商讨,很快就会有人来收拾残局。”
玉沐沐微微惊诧,竟连他态度转变也来不及多想了,忙道,“尊主怎知有人会有办法?”
“仙门无解决之?法,可魔界未必做不到。”
这话含义颇多,玉沐沐不敢深想。
随即,她看到那方江离淮站到了众人面?前,“诸位,众所周知,赤游蟒乃是半神之?躯,我们绝对杀不得,既然?杀不得便只能将之?送回去,眼下让赤游蟒安静下来方是首要?,我江某人这里正好有一物镇魂针可使赤游蟒沉睡三日。”
他这话一出,四周惊呼一片,有人大叫一声好,不少人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可也有人担忧道,“江公子此物虽妙,可只能管三日,那这三日之?后该如何是好,难道凌云岛又要?再次遭遇灭岛之?危?”
“是啊,赤游蟒一日不离开凌云岛,恐怕此地一日危机未除。”
“想要?赤游蟒离开想来并不简单,那么大一个头,打也打不过,就算它睡着?了也是杀不得,若是三日之?内将它运走我看也难办,有什么东西能承受得了这么大一块头,此事难办,唉。”
众人议论纷纷。
江离淮轻轻一笑?,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各位仙长不用担心,居我所知魔尊身?上恰有一神物幻形囊,只要?赤游蟒钻进幻形囊中,不管它有多么庞大,都会幻化成比我等拳头还小之?形,如此,自是可将赤游蟒送回至北疆,先前我已将消息通知魔尊,魔尊一向?愿已仙门交好,定不愿看凌云岛遭此大难,想来不出几日便可前来凌云岛。”
众人又是一阵惊叹。
“魔界竟然?有此等灵物。”
“这样的?灵器我等竟未曾听过。”
“若是魔界此次真能救我仙门,也算好事一件。”
……
一片喧闹声中,秋不叹对江离淮谢道,“这次有劳江魔使了,待魔尊大驾前来,秋某定重礼相迎!”他没想到江离淮救了秋序之?后竟还能帮他解决如此棘手的?问题,当下更是感激不已。
众人连连恭贺。
有人突然?问道,“为何此次凌云岛出事,偏偏只有魔界能化解,又为何偏偏江魔使好巧不巧又正待于此地?”
话音落下,偌大的?殿宇逐渐安静下来。
随即只听又有人道,“不得无礼,江魔使能救解此番大难,我等又怎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此次未免太过巧合了?”
“我看魔界未必那么傻,此事巧合如此多,魔界若是真的?心有叵测只怕避嫌都来不及,又怎么站出来解决呢?”
江离淮却像是对这些揣测毫不在?意,甚至还笑?了笑?,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的?随意之?态,任凭众人议论。
许是花耐寒今日格外好说?话,玉沐沐看了眼花耐寒,忍不住又道,“尊主,赤游蟒来此,你觉得与江公子有关?么?”
“怎么,你很在?意?”花耐寒看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