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章

……片场被非礼,顾及到戚家的看法,所以没办法做这个工作?

对于岑诀找的这个借口,任宗竟然一时半会搞不清真伪。

按照岑诀的说法,他给出的条件固然好,可是当真比不上岑诀留在戚家。

戚家的情况他是知道的,就算是退出了集团的权力中心,可仍然拥有着令人眼红的财富。

岑诀就算拍一百部大卡司的电影,也未必能赚到戚家家财的万分之一。

“就当他说的是真的吧。”

任宗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决定暂时将这件事情搁置一边。

只要不故意和他找不痛快,他就暂时放对方一码。

成功敷衍过任宗,岑诀终于又重新获得了自由。

翌日,戚管家听从岑诀的吩咐,找人去到了戚雩以前秘书的住所。

去一敲门,却发现房子里空荡无人。

去隔壁打听,得到了令人诧异的结果:“你?说李华峰啊?他之前已经搬走了啊,房子都卖了,说是要出国。”

“你?是他什么人?”

戚管家派去的人堆出一个笑:“是他以前的朋友,之前借了他的钱,想要还?钱来着。”

听说不是要债的,隔壁也放松了警惕,说:“那你来迟了,再想其他办法联系吧。”

“他走得挺急的。”

派去的人问了对方离开的时间。

在警方调查完戚雩的车祸事件之后。

戚管家得知情况后,当即找个人去住建局查秘书这套房买卖登记的记录。

戚雩首席秘书李华峰是外地人,从A大毕业之后进入戚氏,一路做到了董事长秘书的职位,前年才在A市买了房。

买的是正儿八经好地段的学区房,还?接了父母过来住。

可现在,学区房却转手了。

再查转手时间,也就是车祸之后不久。

“卖房的周期,也没这么短吧?”先不说找卖家,就一系列手续,也很费事。

秘书能在短短时间里内卖掉房产出国,很难说其中没有什么猫腻在。

“能查到他去了哪里吗?”岑诀问。

“东非。”

好家伙,还?没往发达国家跑。

这样一来,对方要是没问题,还?真的说不过去。

戚管家沉吟片刻,转头对岑诀说道:“诀少爷,这件事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我会再去找人询问,并且想办法将人从国外抓回来。”

“好。”

戚家这么多年所积累的人力物力,当然不是岑诀一个初来乍到、没有根基的小导演可以比。

秘书的异状引起了戚管家的重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他,自然是再好不过。

只是,交上去的剧本被任宗阻拦,怕是一时半会没办法在天寰拍了。

李开光给岑诀出主意:“不然,咱们换个本子?”

等到风声不紧了,再拿出这个本子来。

“不行。”岑诀摇头,“答应了曾可,就要做到。”

“而且曾妮的病……情况不太好。”

其实岑诀并不能确定,自己拍一部戏,就能使曾妮从负面状态中摆脱出来。

他也只是尽所能,想为对方做点事罢了。

此外,岑诀心中还有一个隐秘的愿景:他希望靠着拍出这部不被任宗允许的电影,找出那些反对派来。

从古至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他想从这些人口中得到一些信息。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自己喜欢这个故事,想要将其拍出电影,当做自己初入行业的亮相作品。

“我们现在有剧本,有导演,制作过程中缺少的是一个成熟的、能够扛起这一切的制片人。”

“这个制片人最好还和任宗有些过节。”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岑诀和李开光的持续查找中,还?真的找到了这么一个人。

“景元白?这谁?”

李开光激动地说:“你?不知道景元白吗?他是天寰的创始人啊。”

“?”

天寰的……创始人?

岑诀懵了一下。

在他的认知中,天寰是戚氏旗下的子公司,天寰的创始人,自然应该是戚雩。

可现在听这个意思,难道说另有其人?

“这个景元白原来是个富家公子,还?和戚董是同学来着,后来他家出了事破产,他自己出来创业,就创的是天寰。”

“那为什么天寰又到了戚氏名下呢?”

李开光挠了挠头:“听说是天寰初创的时候,原始的投资是戚董借的。后期景元白不想干了,就把公司卖给戚董。”

岑诀好奇地问:“他为什么不想干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天寰初期发展非常好,制作出品的好几部剧都是当年爆款。

创始人为什么会在公司上升期时离开呢?

“……我也不知道。”李开光只是打听到这么一个人,根本没想到岑诀能问这么细。

“你?不会吃醋了吧?”

“?”

“我听人说,这个景元白和我们戚董,可是从小就认识,还?在一起念了不少年书。”

后来,景元白创业,戚雩就给投钱,想来也不是一般的关系。

岑诀愣了一下,颇有些哭笑不得:“你?想多了。”

他吃的是哪门子醋?

先不说他与戚雩只有一面之缘,根本谈不上认识,就算是他真对戚雩有点什么想法,也不会见个人就吃味吧。

况且,他连这位景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都不清楚。

“真的吗?”李开光狐疑地看着岑诀。

在他想来,岑诀这样兢兢业业地照顾着戚家的老?人,尽心尽力地帮戚家找凶手,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有点心思。

难道岑诀真的是做好人好事?

“……好吧。”李开光的目光从岑诀坦荡的脸上扫过,放弃了当下的念头,重新回归正题。

“我之所以看中这位景先生?,是因为如果对方愿意帮忙,能帮我们解决一大半麻烦事。”

首先,景元白撂挑子不干之后,身上虽然没有领导职位,但在公司威望很高,不会担心任宗的威胁。

其次,景元白本身与任宗就有些意见不合。

“我听说只要有任宗在的场合,他就不会出席。”

“当时任宗从副经理上位,景元白是公开投了反对票的。”

最后嘛,是景元白惜才。

“我听说很多导演和演员都是景元白挖掘的,他当时掌权的时候,真的培养出了不少人。”

岑诀听完李开光的介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行,那就想办法和这位景先生?搭上话好了。”

李开光见自己的建议被采纳,眼睛一亮,转身就去兴致高昂地找人套磁。

可过了一阵子,他却像一个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回来。

“怎么了?”

“咱们还?是换个人吧,景元白不行。”

“??”

李开光有气无力地说:“刚打探的消息,之前景元白之所以撂挑子不干,就是因为和咱们戚董狠狠吵了一架。”

那一架吵的,两人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往。

连天寰,都是景元白赌气用高价卖给戚雩的。

岑诀沉吟片刻。

“既然如此,那更要去了。”

“?”

岑诀说:“景元白与两边哪一边都没关系,显然能够更加客观。找对方帮忙,反倒是方便。”

·

十二月初,来自西伯利亚的冷空气侵入,A市气温骤降。

可刚到了傍晚,一家知名会所门口就停满了车,一些穿着正式人从车上下来,快步走进大厅。

“张导来了。”

“王导……也来了。”

总所周知,天寰的创始人,著名的制片人景元白先生?每个月下旬都会在这里举行交流会。

这交流会常年存在,已经成为了圈内的一件雅事。

许多小导演都想来看看,万一获得了景先生?的看重,岂不是会多很多机会。

往日,景元白都会在晚上七点准时出现,因此,七点之前,都会成为其他导演和演员们相互交流,串联人脉的时间。

只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等主人出现,众人就围在了一个人身边。

“谁啊?”刚进来的小导演问。

“岑诀!”

“岑诀是谁?”跟着小导演进来的演员懵懵的。

小导演伸手拍了跟班一下:“新锐导演选拔赛第一那个!”

演员一下子就明白了:“哦!比我们演员长得还?好看那个导演!”

“他来干什么?不是比赛得了第一,就有一部电影拍吗?”

话虽如此,但是小导演还?是忍不住围了进去。

他想看看比赛第一的真人长什么样——毕竟,他连比赛的第二轮都没有进去。

此时,被人围观的岑诀正尴尬地维持着礼貌的笑容。

他哪想到自己竟然在同行圈子里这么火。

不停地交换着名片,说着一些类似寒暄的话,抵挡住一些人或好奇或善意的询问。

就在岑诀即将快坚持不下去时,会所的时钟终于到达了19点。

交流会的主人即将出现。

导演同行们遗憾地与岑诀道别,退到了一边。

岑诀终于能松口气。

此时,在千呼万唤中,景元白出现在了会所门口。

“今天大家很热情啊。”

业界鼎鼎有名的景先生?长相不如他姓名那般雅致。

对方看上去有些出乎意料地粗犷,光看身高就接近195,更何况有一身健身房练出来的腱子肉。

景元白的眼睛习惯性地在今天的来宾中一扫,下意识停在了岑诀的脸上。

他看着岑诀,愣了一下,然后迈开长腿,朝着岑诀走开。

两边下意识让开一条道。

“岑诀?”

“景先生?。”

景元白上下打量岑诀,然后冷笑一声: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来我的地盘。戚雩没有和你?说过,我的地方,自此之后都不允许他的人踏入吗?”

岑诀微微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了一截的男人,诚恳地道:“抱歉,没有说过。”

事实上,他和戚雩根本没说过两句话。

更遑论这些人际关系上的事情了。

景元白听到这个答案,被噎了一下,然后想起了江湖传言。

——这个岑诀,原本就是家族不要,替嫁给戚雩的小可怜。

景元白的神?情缓和了下来,颇为怜悯地又看了岑诀两眼,叹了口气。

嫁给戚雩这个无情无义的冷血冰块,这孩子真是辛苦了。

要怪,只能怪自己命不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岑诀:戚雩?不熟。

戚雩:???

景元白:嫁给戚雩真是辛苦了。

戚雩:???

#都在欺负我起不来QAQ#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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