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能走了吗?”关宜不大愿意,怀疑地往夏蝉腿上又扫了眼,问她。
夏蝉微一点头,看着关宜的眼睛回道:“嗯。”
她顶着那张清纯无害的脸,让关宜觉得如果不顺着她的意思照做,好像就辜负了夏蝉一样。
再者不管怎么说,夏蝉的脚伤有很大一部分要归咎于她,那么送行动不便的夏蝉回宿舍理所当然也是她的责任。
在夏蝉再次开口请求前,关宜就给自己做了足够的思想工作。
她一咬牙,转身半蹲在夏蝉身前,手臂向身上探去,耸了耸肩膀对夏蝉说:“上来。”
夏蝉正在装乖,不好和她讨价还价,胳膊环住关宜的脖子趴到了她背上。
关宜托起夏蝉,迎着周围密不透风的窥视朝前跑去,拂起的晚风从她脸庞刮过,吹动夏蝉脸侧的碎发,往两人相贴的颈窝处钻,刺得关宜脖颈脸颊都痒痒的。
她头发被高高扎起,松散地挽了个揪揪,后脑勺只留了一点扎不住的细碎短发,露出修长的后颈。
夏蝉趴伏在关宜肩背上,略一偏头就能看到关宜白嫩后颈上的凹痕,是那晚她留在关宜身上的印记咬痕。
她按照约定没有标记关宜,但也没让关宜好过。夏蝉叼住关宜后颈那块软肉,用它代替深埋在皮肉之下的alpha腺体,肆意啃咬舔舐,牙齿破开那层脆弱的表皮,深入皮肉之中。
关宜的那点皮肉被夏蝉□□得不成样子,即使过了这么久,被咬出的齿痕状伤口仍未完全消失,顽固地盘踞在关宜的后颈之上,替它的主人昭告着所有权。
夏蝉盯着那处齿痕怔怔看了几秒,睫毛微颤,只觉得牙根发痒,恨不得在那快要完好的伤口处再狠狠咬上几口,在上面重新覆盖一层新的齿印。
她抬手伸向关宜后颈,用手指轻轻在上面点了点,入手一片微凉的滑腻。关宜跑出了汗,被风一吹,皮肤却又发凉。
猛地被夏蝉碰这么一下,激得关宜缩了缩脖子,一把把她放到了水泥地上:“你摸我干嘛?”
夏蝉忍着标记的冲动忍得辛苦,关宜也不遑多让。
对方贴在她的后背上,温软的皮肉与她相触,呼吸也轻轻地拍打在她耳侧,温热的鼻息捂得她耳朵都跟着发热。
关宜从没觉得食堂到宿舍的距离竟然这样远过。
在这样的状态之下,她不仅关注着夏蝉的一呼一吸,对她的触碰更是敏.感。
夏蝉却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指:“因为好看。”
关宜睁大了眼睛:“什么?”
“因为好看,”夏蝉耐心地重复一遍,“让我想再咬一口。”
夏蝉总有本领把这种话说得无辜又真诚。
关宜对她的诚实无话可说,好半天才憋出干巴巴一句,“变态!”
她转身要走,却被夏蝉抓住了衣角,轻轻一拉,关宜一个趔趄又倒回了夏蝉身边。
“脚疼。”夏蝉说着,面无表情地打开双臂做了个索要抱抱的姿势。
关宜:“……”
她哀叹一声,认命地弯下腰,横腰抱起夏蝉走向宿舍楼的方向。
正是晚饭时间,不仅道路上的人来来往往的,宿舍楼下也黏黏糊糊地抱着几对小情侣。
关宜搂着夏蝉从他们中间穿过时,竟然在一群情侣当中完美融入了,仿佛她们也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对恋人,如胶似漆片刻都不舍得分离。
关宜不自在地低着头,夏蝉伸手吊住关宜的脖颈,脑袋亲昵地靠在她的肩头,挑起眼睛问她:“害羞了?”
“没有。”关宜脸颊绯红,但咬死不承认。
夏蝉没逼她,只沉默地探头向外看去,黑发从颈侧滑落,露出一截曲线优美的脖子。
路过其中一对情侣时,空气中传来了夹杂着alpha味道的omega信息素。
夏蝉登时感慨地喟叹一句:“唉,好羡慕啊。”
关宜没忍住,问她:“……羡慕什么?”
“羡慕别人可以标记自己的omega,可我连摸一摸某人的后颈都不行。”
果然……关宜早该知道,夏蝉那张嘴绝对说不出什么正经话。
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嘟囔道:“那你也去找个omega好了!”
“嗯,这个嘛……”夏蝉当真了一般,表情凝重地思索着。
关宜心脏狠狠一缩,紧张地盯着夏蝉看了一会儿,对方倏地露出了个笑:“还是不了,我只喜欢某个烈酒味的alpha。”
“桃子味的信息素只和烈酒最匹配。”
关宜的心脏打鼓般跳了起来。
夏蝉一笑绝对没有好事,关宜别过头在心里想到,就像现在,夏蝉又害得她心律失常了。
有了前车之鉴,接下来的路程关宜始终紧紧闭着嘴,下定了决心再也不接夏蝉一个字的话。
夏蝉像感应到了似的,接下来竟然也没再主动搭话,两人就这样沉默无语地回到了宿舍。
关宜虽然和其他alpha一样身体素质极强,但又背又抱护送一米七几一百多斤的夏蝉走了这一路,身上少不得出了层薄汗。
她放下夏蝉去收拾衣服,想要先快速地冲个澡再给夏蝉做个冷敷。
关宜抓着浴巾睡衣囫囵地团成一团就要往浴室走,脚一落地不小心踩到了因为过长而垂到地板上的浴巾,她毫无察觉地往前一迈,就被这条碍事的浴巾带倒朝前扑去。
眼见就要与地板来个亲密接触,关宜还没来得及痛惜自己形容完美的鼻子要遭此劫难,就有一道身影掠过,把她稳稳地拦腰搂在了怀里。
关宜睁大眼睛看看眼前的夏蝉,又伸出脑袋目测了下夏蝉的床和此地的距离,沉着脸质问道:“你不是说走不了路?”
夏蝉的表情崩了一瞬:“可能是被你的无私奉献所感动,它自动痊愈了。”
关宜挣扎着从她怀里逃了出去,站在浴室门口黑着脸不说话。
夏蝉继续卖乖:“谢谢你送我回宿舍,作为回报,明早我也可以送你去食堂。你喜欢背着还是抱着?”
“我……”
关宜被她的无赖发言气得头昏脑涨,可对着夏蝉那张脸又实在骂不出口,只能哼了一声,愤愤地磨了磨牙一把甩上浴室门。
过了一会儿,浴室门又被悄悄打开了。关宜没露头,只探出半边白嫩的肩膀和手臂在地上摸来摸去。
夏蝉悄声走上前拾起那条浴巾,握住关宜的手将浴巾塞了过去。
关宜僵了僵,拽着浴巾飞快地收回胳膊,“啪”地一声又阖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