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馨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作业？”
“他接了部剧,我让他写5000字人物剖析，今天交。”顾薄渊看?着不?说话的人，明知故问,“你是不是没写完？”
没等柏觅宁说话，蓝馨抢先一步：“宁宁今天一整天都在帮我装饰房子,根本没时间写。”
顾薄渊一个字都不信,却心甘情愿配合：“那就明天交。”
蓝馨：“明天是圣诞节，没时间。”
“……”顾薄渊，“后天总可以了吧？”
柏觅宁连忙表决心：“我后天一定交！”
“不?合格可得重写。”
柏觅宁小脸一皱：“……好。”
蓝馨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你们俩聊,我去厨房看看?,锅里炖着汤呢。”
“我帮您。”
“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行。”
说完,便进了厨房。
柏觅宁戴着圣诞帽坐在沙发上：“顾前辈过?年回来吗？”
“拍摄进程很赶，”顾薄渊摇头,“回不?去。”
“不?过?你放心，补课肯定不?会耽误。”
柏觅宁表情立刻凝重起来：“我们还是换个话题聊吧。”
顾薄渊忍俊不?禁,从善如?流地换了话题：“圣诞礼物等我回去补给你，双份。”
“我已经收到顾前辈送我的礼物了。”
“什么？”
柏觅宁抿了抿嘴，无比认真地回答：“家人般的温暖。”
他好久没体会到了的。
顾薄渊一愣：“就你嘴甜。”
天天撩我。
次日，吃过?早饭,蓝馨要去教堂祷告,问柏觅宁去不去。
柏觅宁不?确定地问：“我不?信这个,去了会不?会不?好？”
蓝馨温和地笑了下：“没什么不?好的。每个人都可以去，只要不?带着恶意。”
到了教堂,恰好有一对新人在举办婚礼。
蓝馨带着柏觅宁悄悄开门进去，坐在最后一排。
特别的是，这场婚礼有两位新郎。
国内目前还未通过?同性婚恋法,这场婚礼只是出于对彼此的尊重和承诺。
参礼的人很少?，只有零星几个，而且都坐在后排。应该跟蓝馨他们一样，都是碰巧遇上。
他们进来时婚礼流程已至末尾，没多一会就结束了。
从教堂出来，柏觅宁瞄了眼身旁的蓝馨，鼓起勇气问：“蓝阿姨怎么看?待同性恋？”
蓝馨想了想，缓缓地说：“每一份合乎道德的感情都值得被尊重、被祝福。”
柏觅宁愣住。
“怎么？把你蓝阿姨看?成冥顽不?灵的老古板了？”
“不?是！”柏觅宁急忙解释，“就是有点震惊。”
“宁宁有没有喜欢的人？”蓝馨随意地问。
柏觅宁沉默良久，一点头：“有的。”
“但我并不准备让他知道，也没想跟他在一起。”
“为什么？”
回答蓝馨的是沉默。
一种失落、无望的沉默。
蓝馨把手背到身后，微微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或许你喜欢的人也在喜欢着你哦，不?试试怎么知道。”
长辈面前，柏觅宁终于敢吐露心声。
不?安又?迟疑地问：“那要是被拒绝了，不?能做朋友了怎么办？”
“怎么不?能做朋友了？”蓝馨语气费解，“就是表个白而已，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试都不试就笃定对方一定会拒绝，多半不?是对方的原因，而是自己怂。”
一针见血，柏觅宁无话可说。
他确实怂。
要是不怂的话，这么多机会摆在他面前，早就表白了。
蓝馨摇头叹息：“你们这些年轻人，把我喜欢你这句话想的太轻，也太重。”
柏觅宁久久不?语。
柏觅宁回到自己家里，布布便留在别墅。
除了参加一些活动外，每天都窝在家里研究剧本。
写完人物剖析，顾薄渊便让柏觅宁表演剧本情节，录成视频发给他。
转眼便到腊月下旬。
视频邀请如约而至，柏觅宁连忙接通，看?着明显瘦了不?少?的人，心中的思念更盛。
顾薄渊被对方小狗狗般的眼神看?得心里一软，温柔地问：“干嘛这么看?我？”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伙食不?好？”
顾薄渊靠在床上，难掩疲倦：“拍戏累的。”
现在将近凌晨两点，他刚收工，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小孩。
“那你快休息，别跟我聊了。”
“不?急，再看?看?你。”
柏觅宁犹豫几秒：“你住哪个酒店？”
“华顺酒店，怎么了？”
柏觅宁摇头：“就是随便问问。”
五分钟后，顾薄渊终究抵不过?浓重的困意与疲倦，睡了过?去。
视频还在继续。
柏觅宁盯着屏幕里的人，心里某个念头越发坚定。
凌晨四点，天空一片漆黑，一抹身影离开小区。
连续一个多月的高强度工作，不?过?凌晨绝不?收工，身体再好也撑不?住。
小赵注意到顾薄渊驼红的脸颊，抬手一摸，果然发烧了。
“要不?跟导演请假休息一天。”
顾薄渊抠出两粒退烧药，就着温水服下：“吃了药就好了。”
小赵拗不?过?他，把药塞到包包里，跟着去了剧组。
冬天拍夏天的戏，戏服就薄薄一层。下午拍外景，没一会就冻得打哆嗦。
导演终于看出顾薄渊的不?对，忙问：“怎么了？”
小赵抢先道?：“他早上就发烧了，我说跟您请假休息一天，他不?让。说是不能耽误拍摄进程。”
导演一听，连忙让顾薄渊回酒店休息。
冬天五点天就完全黑了。
顾薄渊倚在靠背上，昏昏欲睡。
小赵不放心：“去医院看看?吧，别烧坏了。”
“不?去，睡一觉就好了。”
半小时后，车子抵达酒店。
开门下车，一道?熟悉的声音飘入耳畔。
顾薄渊一顿，心想真是烧糊涂了，竟然出现了幻听。
“顾前辈。”
不?是幻听！
顾薄渊四下张望，语气急切：“宁宁？”
得到回应，柏觅宁从角落里出来，径直走到顾薄渊身边。
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人，顾薄渊半天回不?过?神：“你……”
“我来探班！你……开心吗？”
酒店门口人来人往的，容易被认出来。
顾薄渊牵起柏觅宁的手，拉着人往里面走：“进去说。”
皮肤接触的地方像是被烧着了一样。
“顾前辈发烧了？”
顾薄渊步子一顿，心虚地撒谎：“没有，就是手热。”
柏觅宁才没那么好骗，挣脱开，摸向对方的额头：“明明就发烧了！去医院！”
“不?用，我……”
撞上对方担心又?愤怒的眼神，顾薄渊话锋一转：“好。”
柏觅宁绕到顾薄渊身前，半蹲下，双手撑住膝盖：“我背你。”
“我还没娇弱到不能走路的地步。”顾薄渊将他拽起来，“而且你一来，我病立刻好了一大半。”
柏觅宁抿嘴一笑：“快去医院。”
小赵跟在后面，连连摇头。
老婆出马，一个顶俩。
人间不直呐！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卡文，删删改改，就剩下这么一点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