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香缭绕,红烛罗帐。
床榻前的美人蛾眉螓首、柳亸花娇,如出水芙蓉那般让人舍不得离开视线,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脸颊上面泛着病态的苍白,本该是顾盼生辉的眉目也变得毫无生气,若不是柔夷还时不时的从身侧的巴掌大的绸缎小衣上面抚过,那呆呆的模样、空洞涣散的眸子,说被人误认成人偶也不为过。
忽然“吱啦”一声响,房间里的雕花门被打开,夕阳将映射-进来的余晖将来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盖上了门口入眼处的山水图和两盆富贵竹。
他带着醉意摇摇晃晃的走近内室,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挑开珠帘,看着床榻上的病美人并未曾因为他的到来抬眼,不免心生烦躁。
他打了个难闻的酒嗝之后,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着床榻上的美人失落的问道:“你当真……当真不愿生下我的孩子吗?”
那木偶一般的女子终于看了他一眼,轻启没有颜色的唇缓缓开口。
“你是这么想的吗?”她的声音平静无波澜,慢慢的将放在身边的绸缎小衣往枕头下面塞去,只是半个身子挡着并没有让微醉的他察觉。
病态的美人脸上终于有了些许变化,只是对上他的双眸仍旧涣散。
她问的他一愣,脸上的酡红配合那副颓废的表情仿佛老了十几岁,直觉得让人心疼。
“你既然这样想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冷淡的表情一如她对他未曾动心之时那般清冷孤傲,只是不同的是当时她还有未来,而现在她的未来早就蒙上了一层灰白色,再也没有颜色能将它渲染出合适的色彩。
他听闻眸中那抹痛苦之色一闪而过,直接大步上前一把拉住她纤细柔弱的手腕,顶着布满血丝的一双通红的墨瞳问道:“所以……你……这是承认了吗?”
“呵!”她面如死灰的看了一眼面前与他生活了几年的人,扭了扭头,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乎又是有些不忍:“顾言我们和离吧!”
他初听闻以为她是在开玩笑,正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她那双毫无生气的眸子,他不禁紧了紧手中的力道。
手腕上的压力突然收紧,她只觉得骨头都要被他给捏碎了,只能皱着眉头强忍着不适迎上他的目光。
英俊的剑眉配上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只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手中的力道随着她的黛眉皱成一团而大力将她摔下去,她轻飘飘的就这么趴在床上,额头上面沁出一层细密的水珠,刚才被捏的手腕上面留下了一圈青紫,有一种凌虐的美感。
他嘴角残忍的勾起,借着酒意欺身上前,狠狠的从薄唇里吐出两个字:“妄想!”
……
薛婧婷感受到身侧人的不正常,身体下意识颤抖的更凶了。
她不是与顾言成亲的那人,而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与前夫深谙那些床笫之事的薛婧婷!所以当他靠近时,身体就出于对陌生人接近的本能,自动分析出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薛婧婷身体的颤抖并不是处于她的意愿,而是身体自己开始抗拒,只要顾言还在身边她就会从心底油然而生一种惧怕,怎么都挥之不去……
“我不是……”可是只说了一半她就觉得不妥不愿意在继续。
她该如何对他讲?说你的妻子【薛婧婷】早就已经死了,我只不过是承了她身体的一抹孤魂?还是说我不是薛婧婷,不是你的妻子?
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她如果这样说只怕没人会信吧?毕竟她穿越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若是顾言怀疑她是什么山精鬼怪将她秘密解决掉就不好了。
顾言听闻她说的话一愣,大约能隐隐猜出她究竟要说什么,本来还想顺理成章的接下去,可她只是含糊的说了之后就没能将后面的话讲出,他不免有些泄气。
“别怕……”顾言说着往薛婧婷那里挪了挪,隔着棉被贴了上来。
薛婧婷对他越是避之不及他就越是想靠近。
薛婧婷犹如惊弓之鸟那般直接坐起了身子,拉着被子只露出一张惊慌失措的容颜,绝美的脸庞上面还挂着两行清泪。
“你……别过来……”薛婧婷紧紧裹着身上的被子,她想让自己停下颤抖,可那种恐惧似乎也是身体的本能,身体竟然一点都不受她的控制。
顾言看着她的发丝有些许凌乱,鬓边的碎发飘飘荡荡的垂在那里,一双明媚的眸子此时含着盈盈泪光,似乎是在强忍着不落下来。
她那倔强可怜的模样让他失神,可原本热切的心随着她的抗拒而稍微熄灭了一点。
弄巧纤云今天的不正常、身体对他的恐惧让她想起了一些关于【薛婧婷】的不好的事情,这似乎是原主最不愿意想起的记忆,似乎是被她深深的埋在了心底,用着厚重的黑暗将那些糟糕的记忆牢牢锁住。
……
他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下了自己的腰带,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扑在了她的身上开始着手去除她身上那些碍事的衣物。
肩膀上的皮肤裸露在微凉的空气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此时满眼的不可置信,他这是要……
她察觉他的意图用光了所有力气歇斯底里的喊道:“不!你不能这样……”只是身体虚弱的让她压根没有什么力气,叫喊出来的声音也只不过更加柔弱让人热血沸腾罢了。
他用牙将她脖子上的系带咬开,嘴角残忍的勾起一抹笑容:“有何不可?”往日里学的礼义廉耻此刻怎么都抵不过心中的怒火和身体最原始的本能,看着身下仍旧虚弱挣扎的人就更加生气,咬牙切齿的按住她的身体:“你不愿意生我的孩子,我偏偏让你生!”
她听见之后面露哀色,眼中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而身上的人完全没有察觉,只是继续自己的兽行。
她小产已过了半个月,,每天还是虚弱的不成样子,身体还是陆陆续续的没有干净仍旧有些出血,如何能与他承欢?她开始忍不住放软了态度:“我求你……求你……可好?等我好了……我决计不会反抗……”
然而身上的人全然没有怜惜她,不顾她的意愿强行让其与他缠绵,任她如何挣扎求饶都无济于事,过程中她凄美的惨叫声无形之中助长了他的欲望,让他的兽行更加放纵。
自此之后,他每月都会来两三次来此折磨着她,而每月固定十五他必定会到。
欢好后身上的那些痕迹她都是由贴身的两个丫鬟清理,他下手没轻没重,哪次欢好就和扒了她一层皮似的,让人看着那副惨不忍睹的模样,就唏嘘的让人忍不住落泪,这也是为什么弄巧纤云今日会这么害怕的原因。
后来对于他过来【薛婧婷】再不愿意与他说些什么,来了也只不过任由他摆布而已,二人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难以维系,甚至去年过年时她都不愿【顾言】去平安县拜年。
这些尘封的记忆随着顾言的到来而再次慢慢开启,即使薛婧婷不怎么怕他,可是之前他日积月累的禽兽行为让她这个身体对他产生了排斥,所以才会在今日做出反应。
薛婧婷美眸里盈盈的含着水珠,藏在被子里手中的玉簪被握的发烫,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大脑做出的判断。
若是今日顾言敢碰她,她一定会不让他有好果子吃!
“婧婷……你别怕……”
他慌张的想上前解释什么,手刚刚想碰她却看见她锋芒毕露的厉色:“别过来!”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眉目间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他其实是想告诉她,在现代的时候他的心意一直没有变化,他是真的还爱着她,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恶毒的中伤,只能一步步的将两颗心越推越远。
来到陌生世界最孤苦无助的时候,当顾言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这个陌生世界的时候他的心里是欣喜的,也十分感谢老天又给了他一次重新挽回的机会。
只是……现在他们……
他看着她戒备的模样收回手缓缓的开口:“你放心,我不会碰你。”
虽然他十分想与她距离近些,可现在他实在不愿意这么与她就这么水深火热的过一夜。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对于薛婧婷对他的避之不及,顾言感到十分挫败,想要告知薛婧婷他真实身份的想法也就慢慢淡了下来。
顾言掀被下床穿好衣服便要离开,薛婧婷刚松了一口气,却看见他复杂的回头望了她一眼,她又重新将神经紧绷起来,防止他后悔。
只是这次他没有回头踏着月色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