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前来探望伤员的、看?笑话的、凑热闹的人尽数散去,夏油杰和女孩子们商量一番,专门接过“监督服药”的重要?工作。绝对不是因为心眼和眼睛一样小,主要是虫柱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里尤其混了几个不听话,更不老实吃药的家伙。
“麻烦你盯住千岁小姐和?善逸先生,还有,炎柱大人更要注意,千万别被他哈哈哈笑几声就糊弄过去!”
小葵特别多叮嘱了几声,着重讲过每个人耍赖的特色。
丸子头青年笑眯眯哄她:“放心,一个也跑不了。”
“是吗?”小葵表示不信。
这几个人早在蝶屋榜上有名,除了虫柱亲临就没有降服的时候。
夏油杰不和?她争辩,只拿起药瓶分别看看?:“这份是我妻善逸的药?”
小姑娘点头:“没错。”
“我告诉你怎么做效果更好。”他握紧杯子走进病房,果然看见金发少年凑在还不能动的源千岁床边,“千岁姐~千岁姐~”的讨好她。
“今天状态还不错?”青年将握着东西的手背到身后,若无其事走去少女病床边弯腰查看她的脸色。
我妻善逸突然炸毛撒腿想跑,可惜最后一秒功败垂成被人拎住后脖领抓回来——夏油杰二话不说就地把他摁倒,老样子一手捏下巴一手直接灌。
“还有谁需要?特别服务么?”放下药杯的青年笑得佛光普照。病房里所有人,能动的不能动的,同时乖巧摇头:不了不了,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小葵:“……”
大师!我悟了!
伤员们回到蝶屋的第一顿药吃得无比顺利。
午后青年在花池旁遇见胡蝶忍。她换了常服,蹲在毒草边小心剪下枝叶。
“嗯?是你,我听说上午的事了,干得漂亮!”不等被人近身,少女迅速反应,转身看?到夏油杰后边站起来细声细气和?他说话。
丸子头青年这会?儿又笑得温和腼腆:“谢谢,另外……抱歉。上次和千岁溜出藤下家的事,主要责任在我,以后不会?了。”
他看?上去就是那种,可靠又斯文的男子类型,这个年代极其少见。
胡蝶忍对这家伙的印象一下子上升至少二十个百分点:“蝶屋真该有个你这样能镇压伤员们按时服药的人。不如我去向主公申请?对了,千岁说过你体术很好,为什么不想跟着岩柱修行成为鬼杀队一员?工资差别很大哦。”
“只是一点点,想不通的事堵在心头。”他垂下眼睛笑笑:“我现在还没办法毫无芥蒂的保护陌生人。”
“是过去发生了什么?啊,不想说也没关系。”胡蝶忍远远看?见又跑来蝶屋探望“家人”的某水柱,朝他摇摇手搭话:“富冈先生,不是上午才?刚探望过炼狱先生么?”
她故意只提一个伤员,富冈义勇想也不想:“没必要?。”
水柱表达的意思:炎柱不会?有问题,没必要?特意拐回来再看?他。
虫柱听到的意思:没必要?和?你说那么多。
“啊拉啊拉……”这话说得,一般人都接不上他话茬,胡蝶忍额头挤出一个“井”字:“如非要?事谢绝探视哦!两位重伤员都差点救不回来,到现在也最好静养,能不打?搅他们尽量不要?打?搅。”
这是真的,她并没有刁难他的打?算。
“……”青年没什么表情变化,浑身上下散发出浓浓的担心与沮丧:“嗯。”
“嗯”是几个意思?
他左右摸摸袖袋,摸出一包水果硬糖——玻璃一样的透明塑料糖纸,一看?包装就知是那种很少见的舶来品。
“劳烦。”富冈义勇将糖递给胡蝶忍,转身就走,多一句关于探视权的努力争取也没有。
夏油杰:“……”
仿佛明白源千岁偶尔情商堪忧的表现是怎么来的了。
胡蝶忍气得不轻。
这人既不吃逗又不接梗,常规性把天聊死,想和他交流真是我自己脑子进水。
“给你,把糖拿给千岁看?看?,不许吃。”她把糖包又转交给看?热闹看得瞠目结舌的丸子头青年:“她内脏破了,还在禁食期。”
内脏破裂,哪怕放在一百多年以后也是险之又险的可怕伤势。夏油杰面色一沉:“还能好起来吗?将来会不会?有后遗症?”
他只知道那天炼狱杏寿郎和源千岁伤势沉重但都还活着,并不清楚竟然伤到如此地步。
又一次由衷怀念家入硝子……主要?是她的反转术式。
“放心,只要还活着,很快就会?没事。”
相比失去一只眼睛的炎柱,源千岁至少没损失哪个器官,手脚也还完整,这已经是侥天之幸了。胡蝶忍见过比这还衰弱的剑士恢复如常,对好友痊愈这件事并不担心。至于将来有没有后遗症……等大家先活到能察觉到后遗症带来不适的年龄再说。
——为什么能为那些陌生人做到这种程度?夏油杰压低眼睑,遮住细长凤眼里闪烁的碎光。
你就不能先考虑考虑保重自身?
“我去忙了,多谢。”少女提着一篮子剧毒离去,青年带着纸包走进病房。那三个少年剑士已经没什么大碍,正在门口跑来跑去做些简单的复健训练。
我妻善逸见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咻”的躲进同伴背后:“啊啊啊啊啊啊啊!炭治郎!祢豆子!救命!”
“……呵呵。”夏油杰用眼神询问他是不是想多吃一份药。
“啊,夏油先生!”灶门炭治郎弯腰向他问好:“我听说您是大学里的学生,可以请教问题吗?有些字不太会写。”
“啊,嗯。你空闲时都可以来问。”四舍五入一下高等专科学校也不是不能与如今的大学对标,夏油杰对源千岁唯一的同门后辈好感度很高,当然不会?在这种问题上吝啬。
——这少年身上有光。
“你们继续训练,我去病房里看?看?。”
他绕过炭治郎,坏心抬掌拍拍我妻善逸肩膀:“我记住你了。”
我妻善逸:“!”我命休矣!
“炭治郎!我都听见了!那家伙对千岁姐不怀好意,而?且他还总在心里骂别人猴子。我们快跑吧,留在蝶屋实在太危险!”
金发少年呜呜咽咽哭哭啼啼,鼻涕眼泪尽数曾在同伴羽织上。灶门炭治郎也不嫌弃他,好声好气安慰:“夏油先生人很好。虽然他身上总带着点臭臭的怪味,更多还是温柔与佛陀檀香的味道。”
“嘤!”
我妻善逸当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被针对,不就是贴大姐姐贴太近了么……所以才尤其恐惧——
——怎么有人能这样呢?
一半炽热如火,一半冷漠如冰,眷恋人类却又诅咒人类,那个人心底交织的错乱声音催得他不寒而?栗。
脆弱又固执,在快要?破碎的边缘被重新粘合。就像故事里身陷地狱紧握蛛丝的强盗,又仿佛扑火的飞蛾。
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对千岁姐有多执着,只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过去,以及未能坚持到底的路。
太可怕了。
还是专心追求祢豆子比较安全,至少她哥哥不会?笑着捅我一刀。少年边这么想边擦眼泪边抽鼻子:“呜呜呜呜呜!”
“不要?哭,善逸你想吃点心吗?”
炭治郎不知道同伴都脑补了些什么,摸出从厨房得来的零食分做三份。其中之一递给金发少年,留下一块,最后一块放在盘子里。点心很快就被摸走,嘴平伊之助把它扔进嘴里,边嚼边看?开了又关的病房门:“狐狸一样,俺不喜欢和他来往。”
“不过俺也不讨厌他,要?是山里有这样的家伙,保管谁也不敢偷偷抓怀崽母兔子吃。”
“是是是,不要?再讨论夏油先生,继续训练吧?”灶门少年笑着结束话题。
夏油杰走进病房,里面被布帘隔做两半。东边窗户底下归炼狱杏寿郎,西边窗户底下归源千岁,中间隔了条过道方便医护人员往来。
“咳咳。”眼看两个几乎被裹成木乃伊的重伤员一见自己进来就发青的脸色,青年笑着摇摇手里纸包:“富冈先生托我拿给你看?看?,千岁,要?早点好起来哦!”
只能看不能吃,源千岁痛苦的把脸扭开:“麻烦你分给在蝶屋辛苦工作的小姑娘们,我现在还处于禁食区,放化了怪可惜。”
确信眼下不是送药时间,两个伤员胆子越来越大,很快也不安静休息,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这次任务的经过与得失。
“地形还不错,人质太多。幸好有灶门少年他们帮忙,两个十二鬼月同时出动,可见我们终于把鬼舞辻无惨打疼了。”炼狱杏寿郎用了五分钟挨个夸奖参与事件的个体,源千岁补充:“最近已经有两个下弦一个上弦伏诛,我认为大家接下来的巡逻必须更加警惕小心,这次上弦鬼的行动就毫无预兆。上弦之三说过,此番他的任务是击杀带花札耳饰的剑士,以及他还提到了某个向鬼输送情报的人……”
真不想怀疑鬼杀队内部有人叛变。
“没错,还有年轻剑士们的强化训练……”炎柱大力点头:“既然他们通过了藤袭山选拔,那么就应该被承认剑士身份。可惜绝大多数人眼下的实力没办法胜任越来越艰巨的工作,哪怕只为了他们自己,多少有必要?提升一下刀术与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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