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三儿

盛霖清被挂断电话,心里隐约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没事的,没事的,盛霖清这么告诉自已:只要他回头,简云墨就一定会来到他身边。

爽/完一炮,南斐才想起来正事,“快点猜我送你的是什么礼物!”

简云墨肯定是想不出来的。

“行了,不让你猜。”南斐从床上下来,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递到简云墨面前:“拆开看看。”

简云墨打开,是台单反相机,旁边还放着四五个镜头。

南斐说:“不知道什么牌子好,就挑贵的买的,怎么样,感动吗?”

简云墨还没说话,南斐继续道:“拿你卡刷的,你还是为你逝去不回的钱装模作样感动一下吧。”

简总:“……”

南斐亲自把单反相机放到简云墨手里,目光炯亮,霸道的道:“这相机送你,但只能用来拍我。”

“那种私/房/照,你懂吧?”南斐微凉的指尖微微挑起简云墨的下颌,撩拨力十足:“我是上镜的模特,你是个好摄影师,合作愉快。”

简云墨微微垂眸,对上南斐那双眼,仿佛被吸进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让人没办法抵抗。

南斐轻笑了下,问简总:“我的礼物呢?”

简总一如既往的沉默,他根本没准备。

南斐知道,正和他意,“那我开口要个东西,放心,不是要你的感情,是物质上的,给不给?”

物质上的,简总当然能给,爽快地答应下来,问:“你要什么?”

鱼儿上钩了。南斐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我要,南水湾那栋别墅。”

什么?

那可是他为白月光留的别墅,风景好出行也很方便,适合养老居家的,简云墨想开口挣扎一下,“我——”

“哦?我不听。”南斐直接用唇堵住简云墨的话,退开点笑道:

“谢谢老公,过些天我们就去改房产证名字,爱你哦,啾咪。”

“……”等简总意识到这可能是个圈套的时候,为时已晚。

他竟然又又又被南斐给绕进去了。

男人见色/起意盲目昏头的恶劣本质什么时候才能改变。

“好了,摄影师该工作了。”南斐说完,速度的解下衣服只剩下一件衬衫挂在身上。

然后向简云墨伸手邀请他,道:“愣着干嘛,我不好看吗?你现在,只要看我就好。”

南斐想要侵/略的心已经摆上了台面。

简总抿唇犹豫了下,跨步走上前。

拍照不能掺杂其他的思想,所以简云墨发誓他真的只是想好好拍照。

但南斐才不会安分,白润的脚丫踩上腿间,感受到热度,轻笑了下:“好好拍,不然我明天就刷爆你的卡。”

简总心头一凛。

果然,把副卡给南斐就是把全部身家性命都交出去。

后来拍着拍着,该做的依旧一样没落下。

嗯,得劲!

隔天,休息了一上午,下午南斐和简云墨去南水湾看那栋价值两亿的别墅。

简云墨在带南斐来之前就像九月间的菊花,想开了。

反正白月光也不要,放在那里也是浪费,倒不如白送给南斐。

打开门,整体欧式的装修以白色为主色调,很明显就是迎合白月光口味装修的,南斐看了看,一个字:“换。”

“欧式风格我不喜欢,来个中式的,等上班我去找个室内设计,重新把这别墅装修一遍。”

来到二楼,竟然还准备了一个钢琴房,正朝阳,站窗边能看见绝佳的景色。

不难想象,简云墨应该是想在房间一边听白月光弹钢琴,一边欣赏景色,岁月宁美好,来一场纯纯的恋爱。

“没想到简总真会过日子。”南斐斜了眼简云墨,冷声道:“把这里换成卫生间,装、马、桶。”

简云墨:“……”

其它地方换简云墨没有异议,但这个房间这么大面积和光线,不放钢琴搞艺术放马桶闻那味???

恕简总接受无能,反驳道:“卫生间没必要安在这里。”

南斐哼了声,“我就要,不仅如此,我还要把他装修成厕所娱乐为一体的房间,边上厕所边唱歌看电影,两不误。”

简总:“……”

别说,有内味了。

知道南斐皇帝脾气上来了,简云墨不想多扯,索性随他就好,“钢琴我安排人搬走。”

“不用。”南斐进去扫了眼那架看起来就昂贵不菲的钢琴,“这架钢琴,让他摆这,当个装饰。”

简云墨轻蹙眉,“你——”

“你什么你!”南斐瞪了简云墨一眼,“你都是我的,我想放架钢琴在厕所陶冶情操不行?”

简云墨深呼吸一口气,忍了。

南斐白他一眼,也忍了。

接着南斐又去看卧室,下楼逛厨房,后花园,在别墅各地一一打卡完毕。

逛完,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下,南斐恢复了那个平常软乎乎的人:“老公,这里最近找人打扫一下,我们两边住,好不好?”

这里离公司有点距离,早上送南斐去了学校,上班来不及,简云墨摇摇头,“不了,太远。”

南斐撇嘴,“那我们偶尔周末来住,好不好嘛?”

简总点点头。

“老公最好了。”南斐揽过简云墨的脖颈,亲了亲他侧颜,“我们找地方吃饭吧,饿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南斐说到做到,春节一过,立刻就找人来重新设计别墅装饰。

寒假假期过得快,眨眼间南斐大学就要开学了。

回寝室路上碰见了宋琛修,两个人一起走回去,而寝室另外两个人江炎和陈艾辰都已经收拾好床铺了。

江炎见两人来,兴奋的把他们拉着坐下,讲自已的打算:“我们三,要不要一起创个业?”

上半辈子南斐创个业,因为没钱只好事事亲为,喝酒喝到半夜胃出血住院,改策划到凌晨。

现在躺着就能数钱的奶茶店,南斐没必要想不开再过一次那种艰难的岁月。

南斐举手发言:“可以是可以,但我负责投钱,五千万之内的我分分钟拿出来。”

但是有这些敢拼敢闯的小年轻在,南斐不介意去试着投资一个青春年少的梦想。

亏不亏无所谓,图个乐子。

江炎愣了下,“小四你哪来这么多钱?”

南斐:“大风刮来的。”

宋琛修:“哪里的风,我去跟他聊聊人生。”

南斐白了他一眼。

晚上九点的样子,简云墨回了公寓,习惯了南斐叽叽喳喳的闹腾,一朝没了,简总突然就觉得这个大房子有些冷清。

所以说,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

南斐闯进简云墨生活,开始在各个角落一点点留下自已的痕迹。

简云墨脱下外套,躺沙发上闭目养神。

简总不适时的想:白月光他这辈子肯定是得不到的,也不会在爱上别人,倒不如就和南斐过一辈子好了。

虽然南斐有时候会无理取闹,但只要他忍让一步,还是能保持和平的生活。

正想着,南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依旧是南斐在电话那边吧啦吧啦喋喋不休,简总在电话那端敷衍了事,但莫名的,他的心情很平静。

南斐打了个喷嚏,“最近倒春寒,虽然你穿西装很帅,但也别感冒了。”

简总犹豫了下,那句“你也是”直到挂电话还是没说出口。

另一边,盛霖清红着眼瞪着地上满身伤痕不停颤抖的女人,眼里没有心疼只有愤怒:

“钱呢!又没赚到钱你这个废物!要你干嘛?!”

女人满脸泪痕,抓住盛霖清的裤脚哭道:“求你了,留给钱给孩子上学吧——”

“滚开!”盛霖清踹了女人一脚,进卧室把门关上。

盛霖清烦躁的在屋里转圈圈。

不行,没钱的日子他快要过不下了。

简云墨正准备休息,就接到了白月光的电话。

“阿墨,后天我有事得回国一趟,我们好久没见面了,要不要聚一聚?”

南斐突然感觉头上一凉,一看怒了:“宋琛修把你的绿植从我头上拿开!”

这是不是暗示他什么不详的征兆....南斐心虚。

大三下期,加上准备创业,南斐自然有他忙的。

就这么有两天没见着简云墨了,南斐想着今晚上约他一起恰个饭。

简云墨接到南斐电话的时候,正在机场大厅等着盛霖清下飞机接他。

看到南斐来电时,简总不知道为什么就心虚了一下。

“老公,今晚一起吃个饭好不好?”南斐问道。

简云墨看了眼时间,盛霖清应该快要下飞机了,淡然拒绝道:“今晚我有事情忙,不了。”

“行。”南斐在电话那端没多纠缠。

收了线,南斐指尖轻点了点屏幕,决定今晚还是回公寓在简总面前刷刷存在感。

简云墨挂了电话,就突然被一个人拍了下肩膀,“阿墨,看什么呢?”

盛霖清不知道何时走过来,正目光和煦的望着简云墨,能让他狠捞一笔还不用抵押任何东西的银行。

“没事。”简云墨收好手机,虽然面前是喜欢的人,但依旧克制着自已,礼貌的对盛霖清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盛霖清却主动张开双臂抱了下简云墨,故作不悦道:

“嘴上说着没跟我疏远,结果见面了连抱一下都不愿意?”

当盛霖清携着一股清香冷冽的淡香味朝简云墨袭来时,简总当场全身僵硬。

他没想过,还能有这么亲密接触的时刻。

直到盛霖清叫了他两三声,简总才回神,转身帮盛霖清提行李箱,“走吧,我已经预约好餐厅,是你喜欢的那家。”

南斐才回了宿舍,就接到消息说辅导员找他。

南斐只好从床上爬下来,换衣服,去办公室,敲门三下进来:“老师,您找我?”

辅导员拿出一张纸页,递给了南斐,“机会来了,可要好好抓住啊。”

南斐听得云里雾里的,伸手接过那页纸,轻蹙眉念道:“留学,申请书?”

他想起来了,‘南斐’当初是准备要去英国留学的,但是为了能陪在简云墨身边,便放弃了。

现在,又要让他来做选择,去不去留学?

南斐攥紧了那张申请表。

简云墨和盛霖清到了饭店,点餐,随便聊些东西。

盛霖清回国就要在娱乐圈发展,简云墨公司虽然不涉及影视行业,但毕竟权势摆那,只要和简云墨连上关系,以后娱乐圈的路,他也好走一点。

所以即便盛霖清对简云墨无感,也不可能真正和他断绝关系。

盛霖清吃了口鱼,笑了笑,对简云墨道:“我和你都喜欢吃鱼,也算一种默契,不是吗?”

简云墨正低头剔鱼刺,闻言点点头。

他有些日子没吃鱼了,因为南斐对鱼类属于严重过敏,尝一下都会出红疹呼吸不畅。

简云墨为避免出现意外,索性陪着南斐一起把鱼给戒掉了。

可惜南斐在吃上少了很多乐趣。

不过他好像挺喜欢吃面条的,清水面都能——

简云墨动作一僵。

盛霖清看出他的异样,关切的问:“怎么了阿墨?”

简云墨摇摇头,淡声回道:“没事。”

盛霖清揶揄的看了眼简云墨,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简云墨心不在焉的,

“阿墨,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做?我不用你陪的,你去做事吧。”

“没有,我有空的。”简云墨语气有些急迫,但还是很沉稳,“抱歉,我刚才走了下神。”

盛霖清善解人意的回道:“没关系。”

吃了饭,简云墨送盛霖清回家。

到了小区楼下,盛霖清下车,弯下腰问道:“阿墨,要不要上去坐一坐?反正家里就我一个人。”

简云墨犹豫了下,点点头。

另一边,南斐开车回了公寓,输入密码打开门。

房子里安安静静的,没开灯,看来是主人还没回来。

南斐脱下外套挂在玄关处,去冰箱里拿吃的,坐到沙发上看电视等简云墨回来。

等了会,发现已经九点半了,南斐决定打个电话过去。

简云墨跟着白月光到家,因为简总帮忙提前安排人来家里打扫了,所以没有过多的灰尘。

盛霖清端了杯水朝简总走来,脚下却被什么东西无意拌了下,水杯里的水全泼在了简云墨的俊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意料之外的状况,盛霖清放下水杯赶紧去拿纸想要给他擦一下。

简云墨伸手挡住了过来的手,站起身,“借用一下卫生间。”

简云墨进了卫生间,他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却响起来。

盛霖清纯属好奇的看了眼来电显示人:南斐。

南斐——那个和他长得像的备胎?

盛霖清眼底闪过厌恶和鄙视,什么货色,还纠缠着简云墨不放。

盛霖清拿过手机,接了起来,“喂,南斐啊,我是霖清。

阿墨他呢,现在不方便接你的电话,你有什么要说的我可以帮忙转达。”

南斐掏了掏耳朵,散漫地问:“什么清?”

盛霖清脸上闪过一丝不耐,装作好脾气的重复:“我是盛霖清啊,你不记得了?”

“……”南斐的眼神瞬间就凌厉起来。

好啊,简云墨,你敢骗我——

还有这小贱/货,接电话告诉他简云墨不方便接电话什么意思,宣誓主权?!

别搞笑了。

南斐恢复了漫不经心的调调,又问:“什么霖清?”

“盛霖清。”

“什么盛霖?”

“……”

盛霖清意识到了南斐在耍他,闭了闭眼,压低声音避免让卫生间的简云墨听到,

“你是个好孩子,没必要作践自已身体,我为你父母感到不值。况且阿墨只是因为我才多看你一眼,他不可能喜欢上你的,清醒点。”

瞧瞧,说得多直白,真当他还是原来的南斐?

南斐哼笑了笑,虽然没想到他和盛霖清第二次还是在电话里碰面,但不妨碍南斐祖安属性上线。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做三儿还这么趾高气昂不要批脸,老子找机会一定要剁掉你鸡/鸡,在为你高唱一曲:无鸡是多么寂寞。”

“套鸡儿的汉子,你娘炮猥/琐~就像街边站路,一分钱一炮~”

盛霖清:“……”

他,他说什么?!他——!

简云墨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盛霖清红着一张脸,手里握住他的手机。

简总轻蹙眉上前拿回自已的手机,“霖清哥,你在干什么?”

通话记录里,新来电南斐的通话记录有一分多钟。

盛霖清被南斐用各种词汇怼到红脸,无辜又委屈的想要告状,

“阿墨,刚才你电话响了,我就想万一是什么重要电话帮你接起来,没想到——”

“好了。”简云墨难得一次打断他,不想听下去,心里已经隐隐有些动怒:“无论多重要的电话,你都不应该私自替我接。”

私接电话本身就侵/犯他人隐私,南斐无理取闹做过也就算了,他心里的白月光也跟着做。

简总虽然喜欢盛霖清,但不代表在原则上的问题他就会选择退步。

他不想多说什么,把电话揣好,冷漠的道:“我先走了,霖清哥你好好休息。”

“阿墨——!”盛霖清想在叫住简云墨,却换不回简总任何反应。

“妈的!”

盛霖清愤怒的摔翻手边的水杯,露出本来凶恶的面目,咬牙切齿的说:“南斐——我跟你没完!”

简云墨下了小区,坐上车,指尖停在南斐的联系界面,犹豫着要不要打过去。

打过去又能说什么,本来南斐就知道自已只是个替身,正主来了,就该懂事的退让。

简云墨放下了手机。

十点半过一点,简总到家。

打开门,发现客厅里的灯居然是亮着的。

意识到南斐是在家的,简云墨往客厅沙发看过去。

南斐就站在那,面目表情的看着他,语气冰冷:“回来了?”

简云墨脱下外套,换鞋子,淡淡应了声。

南斐跨步走到他面前,目光冷然,“你明明是去见盛霖清了,为什么骗我?”

简总撇开眼,狡辩道:“我没骗你,我说的有事忙。”

意思就是说:是你自已理解错了,不能怪我。

这狡辩得——南斐听得都愣了下。

随即皱眉冷眼道:“那给我说一声你要去见白月光很难吗,难不成我还会不让你去。”

“嗯?你到底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简总没吭声。

南斐怒道:“说话,这个时候装什么哑巴。”

竟然敢这么对他说话,是不是最近太惯着他了?

简云墨脸色也冷下来,言语锐利:“南斐我忍着你,你就不知道自已什么身份了吗,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

“……”

“呵。”南斐轻笑一声,不爽的撞开简云墨,往玄关走,

“我他妈还在家里等你下班回来,太讽刺了,拜拜了您嘞!”

“砰!”的一声,玄关处的门,被关上了。

留下一阵风,刮到简云墨身上。

南斐下楼,去停车场取车,黑脸不爽的表情从踏出简云墨公寓那一刻就已经没有了。

连南斐自已都觉得,他不去演戏真的太可惜了。

南斐坐进车里,把盛霖清的电话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来,按下拨通键。

他得让盛霖清明白一些事情,才能酸爽打响婚姻保卫战!

盛霖清正生气南斐破坏他在简云墨心中的形象,就接到了他电话。

南斐见电话接通了,便先行一步道:“盛霖清,擅自接简云墨电话,是不是被他说了?”

盛霖清心一哽,“你想说什么。”

南斐捏着嗓子,模拟那天晚上接通的盛霖清电话:“呵呵,我是你爸爸。”

“那晚是你?!”盛霖清惊了。

“对啊,你和简云墨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南斐神色懒散,语调淡淡的:

“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我和简云墨已经结婚了。”

我和简云墨已经结婚了……

已经结婚了……

我和简云墨……

盛霖清笑了起来,嘲讽不止:“南斐,做梦能做到你这样的,不多见。”

南斐也笑:“你这瞎子还聋的,可真让我为难。

你凭什么觉得简云墨会一直等你一辈子,他的钱也好,人也罢,全都归我了。”

盛霖清突然捏紧了拳头,告诉自已冷静,“是吗?我怎么没听阿墨说,说明你也只是一甘情愿的倒贴。”

南斐不生气,怼道:“那你也倒贴试试,看看哪个肥头大耳朵的干爹,会给你消费。”

盛霖清怒了:“南斐你别太过分!”

“是你别太过分了。”南斐声音不大,却带着令人寒颤到骨子里地冷意,力压盛霖清:

“我警告你,我们结婚了,如果你想插足,就是小/三,懂吗?”

盛霖清突然挂了电话。

南斐愣了下,我靠?

我还没拿出一成功力啊这人咋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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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也不需要在扯其他,挂了就挂了呗。

K歌去咯。

南斐哼着调子启动车,接到宋琛修给他打的电话,“小四你什么时候来,我们快憋不住要开唱了!”

“不行。”南斐踩下油门,车驶出了小区,“我必须要当开唱歌手,等我马上到。”

“行吧,那我们先点一首《青青大草原》听,等你来。”

南斐:“……”

“给我换成《回家的诱/惑》!”

公寓里只剩下简云墨一个人,整个房子突然安静得有些陌生。

简总垂下眼帘,抿紧唇坐到沙发上,躺着淡淡凝视着天花板上白亮的吊灯。

他没说错。

如果不是他处处让着南斐,南斐也不可能在他生活里晃荡来晃荡去。

他都给南斐足够的耐心和脾气了,南斐还想要什么,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开口要。

走了好,他也终于能活个清净。

隔天,盛霖清以道歉为由,将简云墨重新约了出来。

他想到了南斐说的话,明明当事人就在面前,他却不敢开口提问出来。

盛霖清不相信那个以往跟在自已身后的简云墨,视线已经看向了别人,那个别人,还是他的替身。

盛霖清深呼吸一口,试探道:“阿墨,你最近有和南斐联系吗?”

简云墨动作一顿,“没有。”

“哦,我只是问问,关心他一下。”盛霖清笑笑。

只要简云墨不承认,就证明他心里,还是喜欢自已的。

聊了会,盛霖清开始引入正题,

“我在英国的生活不太好,一天吃上两顿,外国的菜品我吃不惯,像样点的中餐又贵,自然就瘦下来了。”

“……”喜欢的人在外面生活不好,简云墨自然心疼,拿出一张卡递到了盛霖清面前。

盛霖清眼睛一亮,然后迅速恢复如常,推辞道:“不了,我怎么可以又要你的钱。”

简云墨态度也坚定,“小钱,没关系的。”

盛霖清装作不情不愿的收下,道谢。

简总钱傻人多,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般淡淡地回道:“客气。”

隔天,简云墨送盛霖清去了机场。

盛霖清拿着行李,临走前抱了抱简总,温和的笑道:“下次见。”

说完,盛霖清提着行李箱准备走,却发现拉杆竟然坏了。

他蹲下身查看,嘴里说道:“果然是次等货,没有真品用得顺手,你说是不是阿墨?”

“是吗?”

简云墨没什么表情,只是冷漠地盯着那坏掉的拉杆。

拉杆坏了,这配对的行李箱也作废了不是吗?它们本就是天生一对——

盛霖清不知道简云墨到底有没有听懂他话外的意思。

广播已经在催促请旅客尽快登机,盛霖清也不在逗留,和简云墨挥挥手,准备验票口。

简云墨也转身走了。

没过一会,两个高高壮壮的保镖就出现了,一人一边拍在盛霖清肩头,用力施压:“南斐先生找您聊聊天。”

南斐——?盛霖清先转头去找简云墨的身影,没有找到。

他看了看两个块头都比他壮的男人,怂了,“好。”

盛霖清被带着走出机场,上了辆私家车,南斐坐在后座,笑着和盛霖清打招呼,“好久不见。”

盛霖清警惕的坐在南斐对面,“找我干嘛?我和阿墨只是朋友的,像你这种人不会懂我们的。”

“呵。”南斐轻笑一声,“我今天找你呢,是想给你看一样东西。”

南斐把两本结婚证拿出来,拍在盛霖清脸上,扬下颌俯视着他不屑道: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灵魂朋友,在我这,行不通的。就像鸡,它在五颜六色,还是鸡。

你说对吗,盛霖清。”

“你这样羞/辱我,我就只好给阿墨说了。”盛霖清听得懂南斐话里的意思,捏紧拳头忍着怒气道。

“好啊,你给他说。”南斐完全不怕,“你背后的简云墨,能跟我背后的简老爷子相比吗?”

孙子与爷爷,老姜对嫩姜,老姜辣,胜出。

而且盛霖清知道,简老爷子一直都是不喜欢他的。

要是老爷子下定决心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盛霖清根本就无力反抗。

这就是残酷的社会。

“我是他们简家,花十个亿请来的。”南斐低调炫富,以及受重视程度:“而你盛霖清,一文不值。”

“草尼玛南斐!我他妈忍你很久了!”盛霖清控制不住,俯身给了南斐一拳。

南斐没躲,硬生生抗了下来。

他伸手用指腹逝去嘴角的血,眼底已经冷然一遍,竟比简云墨看着还令人心生惧意。

盛霖清突然意识到这个南斐已经不是以前的南斐了。

南斐没躲,瞥了眼记录下车内一切的记录仪,在笑起来,已经是陌生的神情:“实不相瞒,老子也忍你很久了。”

盛霖清还没反应过来,南斐一拳已经砸了过来,然后转手迅速掐住盛霖清的后脖把人死死压在地上。

局势迅速逆转。

盛霖清试着挣扎了下,但南斐手上力道很大,他根本没办法反抗。

被压着的盛霖清只好开始嘴上叫嚣,胸膛剧烈起伏,眼睛猩红一片。

“南斐!我去你妈的,狗——咳咳!”

南斐一拳砸到了盛霖清腰侧的肾上,那种痛,已经不能用言语来描述了。

疼得盛霖清倒在地上哆嗦,无力地颤抖着。

“骂人不带妈,没人教过你吗?”南斐歪头看着一脸不甘心的盛霖清,一脸轻佻看戏,

“瞧瞧,这愤怒的小表情多可爱。这次呢,简云墨给你的钱自有人冻结卡号,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南斐退了一步,让盛霖清自已从地上爬起来,还嘴硬:

“你在怎么,也只是上不了台面的下/贱货!”

南斐扬扬下颌,从容淡定的吩咐道:“他太吵了,捂住他嘴。”

“唔唔——!”盛霖清被捂住嘴,发不出声音。

南斐才得以继续道:“盛霖清,我知道你快毕业回国了,回国你大概率也是叉开腿找人上你求资源,我不管。

但如果你找上我老公——我会帮你,永远留在这座城市。”

南斐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盛霖清已经懵了。

南斐怎么会变这么多?!以前无论怎样他都不会反抗的!

“对了,加个好友吧。”南斐伸出手机,递出二维码名片:“不为别的,就为了,能让你每天都看见我和简云墨秀恩爱。”

“得劲不老铁,这种感觉。”

南斐勾唇轻轻笑起来,眼里根本没把白月光当回事。

盛霖清被松开,气的全身都在颤抖,咬牙切齿仿佛要将面前人撕碎:“南斐——”

南斐哎了声,看向两边的保镖:“麻烦两位,帮我把这位先生安全送过检,谢了。”

说完,南斐转身走了。

盛霖清捏紧拳头,但又知道自已打不过现在的南斐,只能干瞪着眼。

保镖做出“请”的手势:“请吧,先生。”

简云墨回了公司,没过多久就接到了盛霖清的电话,还是视频电话。

接通,盛霖清拍着英国的景色,道:“好看吗?阿墨。”

简云墨去过,自然知道是什么风景,点头道:“好看。”

镜头前置,盛霖清那张有半边脸高肿的模样就出现在屏幕里。

简云墨看着惊了下,连忙问道:“霖清哥,你这是?”

盛霖清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样,立刻镜头转换对着风景,声音温和:“没事,就被人打了一拳,不疼的。”

“被谁?!”简云墨想不通为什么盛霖清这样脾气好的人也会惹到别人。

盛霖清犹豫了下,道:“我给你说了,你别怪南斐,他不是故意的——”

“……南斐?”简云墨突然就想通了,“我会收拾他的,抱歉。”

盛霖清依旧是体贴大度的模样,“没关系,他也只是因为喜欢你,误会我吃醋很正常。”

简云墨拒绝白月光为南斐洗白:“那他也不应该打人。”

“对了,南斐他——”简云墨顿了下,“还给你说什么了吗?”

盛霖清摇摇头,“没有,他还应该给我说什么吗?”

简云墨已经结婚的事,盛霖清选择逃避。

“我随口问。”简云墨非但没有舒口气,反而有些怀疑南斐没说,一定是在憋什么大招。

又和盛霖清聊了会,简云墨挂断电话去打南斐的电话。

南斐刚好把手机放在手边,看到是简云墨来电话,大概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冷战这些天一个电话没有,这个时候为蓝颜,就打来电话了。

南斐等电话响了一会,才接起来,“喂,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声明:真正的火葬场在更后面!!不在这!!

各位千万别激动误会啊啊啊【跪,挥泪】

——九千字看下来也是辛苦你们了,鞠躬。

记得留评好让我也献出自已一点小心意哦~啵唧啵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