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尚不能确定,对这生食的渴望是暂时的,还是会一直持续下去……”于怡说话的时候,脸色看起来非常糟糕。
“你之前吃过自己的肉，那岂不是现在也无法吃正常的食物了？”谭惜闻言皱眉，看向眼镜女,她的胳膊缠得很厚实,似乎伤的非常严重。
后者一愣,眼神复杂地看向受伤的胳膊,随后才有些不情不愿道：“是的，我现在只能吃生肉。”
吉霄恩面露同情：“那我们的情报,似乎对你毫无作用。”
一看到他那张幸灾乐祸的脸,于怡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眼镜女还没说话,她忍不住抢先说道：“哼,不用你们假好心。”
一旁的眼镜女虽未开口，但看起来对他的好感度也不算高。
觉得自己貌似被针对的吉霄恩，愤怒地闭上了嘴。
哼，他拒绝再对这些人，浪费自己的同情心。
“也不是毫无意义,”眼镜女似乎见气氛有些尴尬,她推了推眼镜,又把话题重新拉回，“茶的话，应该还是有效果的,而且可能生肉饱腹感更强，至少我现在不用持续进食。”
她望着手上时刻拿着食物，准备随时填充的吉霄恩小队，耸耸肩。
倒也是，自谈话到现在，虽然对方看起来状况比自己差，却是一口都没有吃过东西，这样比起来，方法孰优孰劣，的确难分。
难道说，生肉的效果比炸物还好？虽然直接吃生食似乎太过恶心，但如果是生鱼片的话……
他微微有些意动。
唯一担心的是，不能确定这种debuff是永久的，还是仅仅只存在于这个副本。
“说起进食。”在一旁保持默默围观，一直不吭声的洪延突然开口，“你们两个队友似乎已经离开很久了。”
于怡一愣，她看看手表，果真不知不觉，他们两队已经聊了很久了。面上带起些许焦躁：“这两个男的，可真是靠不住！”
眼镜女想了想，偏头安慰：“可能他们太饿了，只能先顾着把自己肚子填饱吧？”她说着，有些难受地揉了揉肚子，“我肚子又开始叫了……”
于怡闻言，似乎才意识到饥饿，跟着咬了咬唇，吉霄恩这才发现她的嘴巴，似乎过分红艳。
还没等他细想，对方就已经对他客气说道：“我们先去找他们，如果各位有新的线索，希望还请务必和我们交换。”
吉霄恩点头，目送她离开。
等对方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他才转头对自己的同伴说：“我总觉得这俩女的好像，有点邪门兮兮的。”
说着他还搓了搓胳膊，十足戏精。
可惜这番动作落在队友眼里，第一反应是，恐怕没人能比自家队长邪门了。
“虽然我很想说不要对女性抱有偏见，但是这回，我认同你的观点。”谭惜笑笑，朝洪延望去，“你刚才是故意那样问的。”
后者点头：“看了很久，虽然对方很多细节都注意到，并且努力掩饰。但是每当她们提到队友的时候，一个就会忍不住舔唇，另一个更是时刻捂着肚子。”
谭惜摸着下巴，感叹：“那可真是不得了啊！”
“我们还是离她们远一点吧。”吉霄恩也很快反应过来，“虽然目前看她们对我们并没有恶意，但谁知道会不会因为什么冲突，反被设计。”
他可不想沦为同是历练者的食物。
他们队只要稳妥点，用茶和炸物苦熬，还是能苟很久的。
在这期间如果能找出解决策略自然是最好，万一实在不行，挺到另外两位大佬通关，想必是没问题。
说到这个，吉霄恩突然问洪延：
“你刚刚是不是还想要试试生食？我看你好像很心动的样子。”
“哈？”洪延原本沉静的脸色瞬间龟裂，“你在说什么？”这种事情，像他这样生在国旗下长在阳光中的正常人，根本想都不会想要去尝试的好吗？
“你怎么可以有这种危险的想法呢？”
吉霄恩自认为充满正义感的望着他。
“我错了！”果然，洪延果断低下头，认错。
少年心满意足地离开：“走了，我们也去找点吃食，我感觉自己背包里的库存要不多了，好焦虑。”
跟在他后面，两位青年男女又开始眉来眼去。
谭惜：怂蛋，瞪你一眼就怂了，垃圾。
洪延：你行你上。
谭惜：垃圾垃圾垃圾！
……
和少年呆在一起久了，一直觉得自己满腹怨言，可他们两个并没有发现自己也在逐渐变得幼稚，甚至在无声斗嘴中，摸索出了一套眼神交流的强大技能。
当然，这一切，吉少年是被排除在外的。
……
下午没课，九月请了个假就冲向钟意的诊所，果然，对方看到这张“减肥引流”小卡片，表情非常凝重。
“这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恶劣。”钟意告诉她，“这种线上模式，广泛传播会变得相当方便，甚至距离远近都不再是问题。照你听来的说法，在那个女学生之前，这所谓的“减肥肉”就已经打出人气，保守估计受害者不下于两位数。”
他想了想，站起身：“这次事件，危险度还得再上一颗星。”
“但是，我没有听说有人因此死亡。”九月皱眉，她提出自己心中的问题，“有没有可能背后的人，本身就只是想要挣钱，而不是惹事？”
程励之不赞同：“懂得驱使鬼怪的人，挣钱的方式不至于这么麻烦。”
这倒是，九月点头，看他和钟医生就知道了。
也没见这个诊所来过什么病人，诊所唯一的医生天天带着自己出差，唯一的护士忙着恋爱。偏偏还有大把大把兼职的工资进账。
看他们的态度，也完全不把钱当回事。
怎么回事，说着说着，仇富的情绪就涌了上来。
“我已经和师父报告过了。”打完电话回来的钟意，没注意到她莫名其妙的情绪，对程励之道，“他今晚的飞机，你记得去接一下，此事宜早不宜迟。”
“他亲自来？”亲儿子的反应非常震惊和失措，他几乎是跳起身来，在接待室来回踱步，“完了完了，他要是知道我和阿沁谈恋爱，肯定要棒打鸳鸯的。”
涂九月虚着眼：“不，他不会知道的。”
程励之停下脚步，期待地望着她：“你有什么好主意？！”
摇头：“毕竟我算得上和你们天天相处，也没见到过你那位神秘的女朋友，更别说今天才知道人家叫阿沁……”
她不敢说自己一直以为，那所谓的女朋友，其实是程护士单身太久太过寂寞，而幻想出来的。而这猜想实在太过悲伤，所以自己一直不忍问出口。
“那不一样……”程护士叹了口气，似乎想要跟她长谈，刚张开嘴巴，钟意就开口了：
“既然如此，今晚你把苏沁语一起带过来，也省的师父跑两趟了。”
他迎着程励之“你是魔鬼吗”的惊恐眼神淡然开口：“既然决定和人家在一起，总要面对这事的，不如趁着师父顾不上你的时候，赶紧解决。”
“钟医生说的对。”九月在一旁郑重其事地点头。
虽然她没听懂，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她搭话。
程励之本想吐槽，但是静下心来一想，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于是他眼一闭，决定按钟意说得做。
“如果到时候师父强行要拆散我俩，那我、我就和阿沁私奔！”
看得出来，程护士真的很痴情。
同时涂九月也更加好奇，那位薛定谔的女朋友了。
是的，即使到现在，连钟医生也知道确有此人，她还是有种对方的存在与否，全靠程护士想象的虚幻感。
所幸胃口没有被吊太久。等到晚上，程浩还没来，涂九月就已经见到苏沁语了。
那是一个娇娇小小，白白嫩嫩的第一眼大美女，人畜无害，整个人仿佛是森林里孕育出来的自然精灵，一照面就透着雨后的清新舒畅。
无怪乎程护士如此着迷。
毕竟就连同为女性的自己，看到对方的第一眼，满脑子也只有：爱了爱了。
等冷静下来，就是深深的羡慕。
……她涂九月空有矮小的身材，却少了娇柔的气质。
“你缺少的只是气质吗？”钟意不满意地皱眉，“九月，自信是好事，但我希望你首先能正视自己的缺点。”
……好气哦！
苏沁语似乎不太爱说话，打完招呼后就看着她和钟意吵嘴，这会儿被逗乐了，低头腼腆地抿了抿嘴，露出两个深深的小梨涡。
神仙颜值，性格也很好的样子，这到底是程护士刨了谁家祖坟，找到的神仙女朋友！
如果是她，她也不舍得给别人看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好的女朋友都怕老爸不满意，程浩对自己儿媳妇的要求得有多严格啊？
程励之去机场接人了，她也没避着苏沁语，直接把自己的疑问抛给钟意。
对方答：“严格倒是还好，师父当时的要求就是：女朋友得是个人。”
这还不够人？等等，这不是人？
九月顾不得礼貌与否，仔仔细细打量一遍美女的脸蛋：“所以，你真的是仙女？”
苏沁语又一次被逗笑了：“谢谢称赞，我是僵尸哦！”
作者有话要说：若干年后，吉霄恩抱着洪延和谭惜的孩子，满脸懵逼？
吉少年：我是谁？我在哪儿？我的队友呢？这孩子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