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隔了一个多礼拜,再提起这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九月也忍不住感叹一声：“钟医生,你是真的SAO啊！”
是的,当时那个局面，任谁都以为钟医生已经中了女鬼的美人计。
然而结果却偏偏相反。
回想起那时候，齐滢满心欢喜地从病历本里面钻出,就被钟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绑到了手术台上。直到他拿出各种刑具,她都还没回过神来。
“你骗我！”她的控诉声哀哀切切,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钟意的回答就非常淡定了：“宝贝，我的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
齐滢用眼神环视了一下自己的四周,放眼望去除了金属便是白茫茫一片。
她愤愤道：“你还说你没骗人,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爱我？”
“是啊。”她眼中的负心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九月一直觉得,齐滢对于钟意的喜爱是假装的,仅仅是为了食人肉而已。
但是那时看到她脸上受伤和失望的神情太过真切,还是让自己忍不住开口吐槽：
“老板，虽然她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你的确说了很多深情的话呀，你还说你要带他回家！”
女鬼惊讶抬头，这是她看涂九月的第二眼。
……怎么感觉自己这么卑微和忧愁呢？！
“是呀。”钟意完全没有否认,他甚至还很耐心地解释：“这里本来就是我的住所加诊所呀。”
涂九月：“你还说,你最爱的就是她这样子的鬼。”
钟意：“没错呀,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最爱厉鬼了，越凶越好。”
是这么一个爱？
涂九月不服气：“你还说你一想到她跟你回去,你就兴奋的无法自拔？”
钟意微笑：“说来惭愧，我直到现在还在激动地颤抖着。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一个鬼愿意乖乖跟我走。”
他伸出还握着手术刀的手，果然能看到微微的抖动。
作为一个医生来说已经算失职了吧喂？！
九月发出灵魂质问：“不一样吧，你还说她就是你一直都在寻觅的那个鬼！”这不管怎么听都是情话呀！
钟意还纳闷了：“这种心甘情愿接受惩罚，完全不需要我来动手的厉鬼，说实话我活了这么多年，也只是听说而未见过，可以说心心念念渴望半辈子了呀。”
别说九月，连一旁的齐滢都斯巴达了。
“那你……那你之前满脸的挣扎和犹豫到底是为了什么？”
钟意叹气：“虽然一直知道我的美色十分诱人，但是毕竟我是良家少男，使用美男计的话，或多或少，还是要迈过那个坎啊……”
“唉，怪只怪我太过迷人，我也不想的……”
九月：……好想打人。
“好了，好奇心已经满足了的话，那么我亲爱的助手，你可以出去了。”钟医生钟老板说完，瞬间翻脸，恢复了之前冷漠的表情，十分高傲地请她离开。
咦咦咦？
九月还以为自己有朝一日，可以欣赏一番鬼畜老板的近距离调/教。没想到对方这么无情无义，还没开始就要把自己赶走。
“等一下！”
正打算试着死皮赖脸留下来，就听到一旁手术台上的齐滢冲着她这个方向喊道：
“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在这儿呆着。”她哀哀的叫着，大眼睛里满是祈求和期待。
这是……在和我说？
涂九月指了指自己，见对方肯定，蒙圈了。
从未被别人这么依赖过，她心里也涌起一丝复杂情绪。
“像您这么美丽，这么好心，这么善良的小姐，一定愿意救我的吧？”齐滢甜美奉承的话不要钱的往外说出，加上她那一副诚恳的模样，直听得九月神清气爽，真想大喝一声：“会说话就多说点！”
但是她有注意到，一旁钟医生脸色好像越来越黑，神情明显开始不耐烦。
虽然还想再听这只女鬼夸一夸。
但是作为一名惯于察言观色的社畜，九月当即冷笑一声：“你莫不是在开什么玩笑，救你？等下辈子吧！”
说罢，她还十分入戏地高抬下巴，挺起胸膛，高贵冷艳的地用眼角的余光瞥了齐滢一眼，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出了手术室，还不忘轻轻的帮领导把门关上
叫这女鬼之前当自己不存在，还想要当，还想要勾引钟医生，该！
老早在外面等候的程励之凑上来，一张嘴就吐出一堆的废话：“哎呀，九月呀，不是，我说你这业务能力不行啊，就你们公寓那只女鬼，你们竟然花了这么多日才搞定，一点哥当年的风范都没有，想当初……”他追忆着往昔，要不是手中没有啤酒，可能说到尽兴处，还要想要和自己碰个杯呢！
不过这样说起来，难道这个女鬼，当年也□□过程护士？
当九月发出这个疑问之后，程励之诡异地脸红了，他交代得吞吞吐吐：“我只是同情她一个孤零零的女鬼，在那样的环境下生存罢了，绝对没有什么奇怪的心思，如果下次你见到我女朋友，千万不要提起这事哦，因为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真的！”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怀疑，这人扯谎也不扯得好一点，在那样的环境下，都已经是齐滢的地盘了，做一个山大王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不知道？”程励之的表情看起来也是相当的惊讶，他还以为这两人，早就已经把这个公寓的背景故事，全部调查清楚了，“你们楼下的那个老爷子，就是齐滢的情/夫啊。”
“什么？！”这下九月的表情可比他更震惊了，“邻居丈夫没死？”
“当然没死，不然当初警局是怎么那么快结案的。”程励之不以为然，轻描淡写地告诉九月，“当然是因为杀人凶手自首并交代了过程啊。不过因为判定是过失杀了齐滢，加上表现良好，所以早就放出来了。这些年来，他就一直住在这幢公寓里，每天等着为自己的妻儿再报仇雪恨一次。”
想起自己当初去调查的时候，看到那个男人，还非常年轻的样子，满脸的愤恨，一直叫喊着让齐滢做鬼也灰飞烟灭。
原来是这样，那么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到这里就已经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了。怪不得一直找不见邻居丈夫的鬼魂。
“不过晚上经常离魂，对他的身体影响也很大吧，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程励之不由叹了口气，你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做一个和自己一样专情的男人，不就屁事都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