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九月早上倒垃圾时，迎来了某个财主。
“怎么只有你，程护士呢？”
钟意笑道：“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来这里。”他准备好的腹稿竟然无用武之处了。
九月嘟囔：“大概能猜出些许。”
“昨晚看守所的三名历练者是你报的案？”钟意正了正色，问。
她冲眼前人翻了个白眼，明知故问。
“据说昨晚那里进了很厉害的女鬼，三人死了两个，还有一个不知去向。”钟意没有在意她的反应，自顾自解释道，“他们请我过去看看，我原本也没什么头绪，直到他们告诉我，报案的人竟然是我的熟人。”
说到这他就笑了：“九月，我们很有缘。”
她觉得自己还是和主神有缘多一点。
“你竟然把警方也做成了客户，他们难道不应该信仰科学吗？”九月觉得这点来说非常不可思议，毕竟在自己以前的世界，科学才是第一生产力。
“？”钟意也不明白她的意思，“科学归科学，撞鬼不找驱鬼师找谁？”
而且，他也是个高科技产品的忠实用户呢，自己诊所里的每一天器械，哪个没用上高科技？
他前几年去大学做旁听生的时候，也很喜欢物理和化学呢！
好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
涂九月侧身，恭请驱鬼师上楼：“您请吧！”
……
轻轻拿出一张洁白的坐垫铺在九月家的沙发上，钟意才坐下，满脸新奇：“这还是我第一次进活着的女性朋友家。”
“……那还真是我的荣幸啊！”看到他的行为，九月其实很想把这个男人从自己干净的小窝里赶出去，但是想想自己的玄冰法杖，再看看面前人非常和自己胃口的帅脸，涂九月就生不起气来。
她思索了几秒钟，在尊严和金钱的抉择中反复横跳，最终鼓起勇气：“我们来谈谈合作的事情吧！”
“哦？”虽然心里早有所准备，但是听到她这么说还是感觉到惊奇，“你竟然会主动提起，我还以为你的态度很坚决。”
态度再坚决也敌不过没钱啊，正所谓人穷志气短，想要买到心仪的东西，就得能屈能伸。
一旦开了口，心里那道关也自然就过了：“我同意兼职，但是关于薪资待遇问题，我有一些小小的建议。”
在友好和平的沟通下，两人终于达成协议，并草拟合同，初步形成了雇佣关系的驱鬼搭档。
“那太好了，意思是我从今天可以放假了？”电话那头的程励之飞扬的心情，完完全全透过电话传递过来，“天呐，真没想到我竟然能拥有如此美好的一天，我一定是在做梦，亲爱的，快，掐我一下！嗷~疼！不我是说，天呐太棒了，我……”
“嘟嘟嘟……”
钟意挂了电话，笑看九月：“那么，我们来稍微了解一下604室那位的背景？”
九月：……
岔开话题也没用啊，上贼船的感觉太明显了！现在毁约还来得及吗？
她眼中的抗拒太过明显，钟意凑近，一双丹凤眼波光潋滟：“九月，你要抛弃我吗？”
所以是怎么上升到抛弃这个程度的呢？
明知是苦肉计却还是一脚踏进的某人疯狂摇头，堵死了自己回头的道路，还自己关上了门。
“其实在来之前，我有稍微调查过你这幢楼，还是蛮有意思的。”
这幢楼是30多年前起的，刚开始住户满满，后来发生了一起恶性伤人案，两户人家，包括凶手一共五条人命，在一天之内全部死亡，并且死法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手法都诡异且残忍。
自那以后，这幢楼的住户仿若受到诅咒一般，不是遭遇凶杀，就是意外死亡，再不济也是妻离子散，事故频发。
至今都有住户在这里居住的时候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尚还没被波及的住户纷纷搬离，但是据说之后过的也不好。
因为凶杀现场证据太过明显，所以警方很轻松地找到了已成为尸体的凶手，快速结案。
“当时查案的时候，就发生了一些比较诡异的事情，警方有找过我，那时候我刚好去熊国出差，是励之处理的，他这人就喜欢斩草留根，你知道的。”钟意抿了一口茶，果然成为自己人了就是不一样，这是九月看到他说话最多的一次。
不，我不知道！
你们难道不知道有句话说得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涂九月冷静地想了想，突然惊悚地发现，他们可能是故意留的隐患。
“那现在……？”她试探着问。
“当然是帮我们程护士收拾烂摊子呀！”钟意笑眯眯地捧着自己消过毒的茶杯，完全没有要放下的意思。
动作和语言是相反的呢！
九月只得提醒他：“我下午还有课，我们速战速决？”
钟意摇了摇头：“不急，还没到时候。”
那到底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啊！
看出了九月的暴躁，他轻笑一声，伸手lu了一把她的狗头：“怎么急得像只小猫一样，听说住进去了6个人？”
涂九月被突然袭击，微微红了脸，有点不好意思，第一次被男生揉脑袋，还是帅哥。
按以往来说应该生气才对，但是这次却完全不会。
这难道就是，心动的感觉？
但是下一秒少女心就死在了钟意用湿巾擦手的动作上。
“你连人数都查到了？”她虚着眼，决定强迫自己装没看见，不跟老板一般见识。
钟意点头：“已经死了2个了，只要再死两个以上，我们就可以去抓捕这只为恶人间的坏鬼了。”
“为什么还要再死两个？”虽然这次被硬闯过家门，但是九月对于历练者的感官还是比较良好的，如果可以，不希望他们死亡。
“那是因为……”钟意食指点了点唇，隐藏在金边眼镜后面的双眼无辜地看向她，“再死两个就满30了，凑个整？”
涂九月：……
“就因为这？”她迟疑问道。
钟意满脸理所当然的点头。
九月还想要再劝说，刚装好的大门就又一次被撞开了。
涂九月：？？？
闯入的两张面孔，都不熟悉，应该是另外的成员。
“你好，涂小姐，我们没有恶意。”打头的男人同样带着一副金边眼镜，但是颜值距离钟医生差了十万八千里，“我们只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不知道！”再次被私闯民宅，任谁的心情都不会太好。九月怒气冲冲地冲过去，只想把这些莫名其妙的历练者赶出去，“我要报警了！”
她刚到门边，男人旁边的女子就掏出了一把手/枪指着她，满脸轻蔑地说道：“还请你保持冷静，不然我不保证我这把枪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焦颖！”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做这样的事，男人不赞同的瞪了女人一眼，却也没有阻止。
哈？
冷静是不可能冷静的，没有当场灭了这四人，已经算是九月对历练者仁慈了。
真是万万想不到，她堂堂荒野之王（自封）竟然有一天会在家门口被一群蝼蚁用枪指。
她缓缓举起了那把在历练者看来是cosplay道具的死神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