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姐!”伴随着小李的惊叫声,小胖子鬼整个身形笼罩住了九月。
这家伙虽是魂体,但不知为何重量竟然实打实不含折扣。
九月一时不察,竟然被这玩意儿扑倒在地,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更可恨的是一旁的群众只是围观,小李和女大学生不指望,连兴平手受伤还被挤在外围能理解。
钟医生和程护士呢?
能把你们俩兴致勃勃的表情收一收吗?
涂九月暗骂一声,艰难地抓起死神法杖敲了上去。
虽然自己经常用法杖远程狂A,但是它上面的镰刀可也不是装饰用的啊!
小胖子鬼嘶吼一声,疼的抬起头来,它想伏下/身去咬九月一口,却被九月塞了一嘴的乒乓球。
偷鸡不成蚀把米,它用没捂住心口的手去抓乒乓球,这正好给九月瞬移的可乘之机。
众人就见九月下一秒出现在房间的角落里,从她手里的法杖中射出一道黑中带点微芒的光线,打在了小胖子鬼身上。
紧接着又是好几道光线。
大概十来下,小胖子鬼就尖啸着扭曲了灵魂,随后消散了。全程痛到没有反击的时间。
除了钟意二人,另外三个都仿佛没见过世面般张大了嘴巴,不,可能真的没见过。
“这怕不是神器吧,太厉害了吧!”最先回过神的是老历练者连兴平,他又羡慕又畏惧地盯着九月手中的法杖瞧个不停。
涂九月在心里暗暗点点头。
她也觉得是神器,毕竟是自己耗尽心血打造出来的神兵,可能所有的世界都只有这么一把也说不定。
而小李和女大学生就比较直白了,他俩崇拜的目光简直照亮了这个昏暗的病房。
小李原本就粘她,现在更是抓着她的衣角不放,“不愧是九月姐,就是有刚的资本,牛批呀牛批。”
女大学生似乎也很想过来,近距离接触一下九月的光辉。但是瞅了一眼连兴平默默放弃了。
“你干嘛,我少了一个拖油瓶高兴还来不及!”被盯着的大汉敏感的跳脚,额头上全是愤怒的青筋,“可恶,要去就去,你那是什么狗眼神!”
要说狗眼神的话,涂九月觉得还是另外两个人比较狗。
程励之用满满的欣慰面庞望着自己,就好像看一名面试合格的优秀员工一样,令人恶寒。
而钟意表情比较收敛,但是那资本家看劳动人民的直勾勾目光还是非常明显。
他们到底是几个意思?
九月心里满是不好的预感。
“等下,”小李从狂热崇拜中回过神来,“九月姐是不是把那个鬼彻底打散了?”
“应该是吧,怎么了?”她不解。
小李纠结道:“我在想,是不是原本可以和它沟通一下,掌握更多线索啊?”
涂九月面无表情:“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可以送你去见他啊,你记得好好问问,问个清楚明白。”
她举起了手中的法杖,很有种现在马上给他来一下的感觉。
小李回忆起面对九月姐毫无回手之力的恶鬼,默默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疯狂摇头。
还是程励之笑着打了圆场:“好了好了,散都散了,多说无益,如果这里没有什么要查找的了,我们还是去找张医生吧?”
于是众人转战六楼。
六楼也是病房。但是和五楼不一样,五楼给人的感觉病人非常少,基本上每个病房只有一两个病人。
但是六楼却连走廊上都有病床铺着。
“这是急诊病房吧?”程励之诧异地问道。
当然没人理会他。
钟意拧着眉扫视了一圈,说道:“找到了。”
他带头向前走去,众人不明所以,但是急忙跟上,没有一个人落队。
走到走廊尽头的病房前,他止步。
涂九月来到他身边,转过脑袋询问:“是这里?”
钟意点头:“不确定是不是那个张医生,但里面的确有一些东西存在。”
九月点点头,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把踹开了房门。
众人:!!!
只有小李,在震惊过后还出现了些许理所当然的坦荡感。
九月风风火火地进了屋,钟意和程励之紧随其后。
这是一间极为普通的病房,里面有三张病床,但是只有一张病床上靠坐着一个人。
“张医生?”那人闻声转过头来,缠着绷带的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不是说晚上再来看我,怎么……”
看着这位同样双目失明的病人,九月转头询问的眼神递给连兴平,后者不着痕迹地摇摇头。
似乎是没人回应让这位青年有了些许察觉,他脸色一变:“不是张医生。”
“不是张医生,是钟医生。”小李干巴巴说道。
“钟医生?”失明青年歪歪脑袋,无害的脸上还带着些许不解,“哪里的钟医生?”
没有人回答,当然也不需要回答。
那个青年收敛了笑容,脸上的绷带纱布快速腐烂褪去,他的皮肤也蒙上一层层血丝:“我在这个医院呆了这么多年,什么阿猫阿狗都听过了,可就是没听说过有什么钟医生啊!”
钟意:……
他听着不知为何,有些莫名的不爽。
“靠!”距离最近的小李,被这个说变脸就变脸的青年鬼吓了一大跳。他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住。
而九月很聪明的在进屋的时候,就已经默默远离,没有再重复一次被boss扑倒的悲剧。
不过男鬼虽然变了脸色但却还是坐在病床上,保持着纯洁而无辜的表情:“怎么了,你们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小李过了最初的惊吓之后,面对这样子的鬼怪不知如何回应,难道他还不知道自己死了?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相关画面,想到一些动人的情节,差点把自己感动了。
“那个,你误会了,”连兴平站了出来,他试探着从这个目前看起来尚算和气的boss身上挖出点什么,“我们只是想问问你,你知道张医生去哪了吗?”
青年男鬼微笑扩大:“抱歉,不知道呢。”
连兴平松了口气:“那就h……”
“毕竟我是个瞎子呢,你看不出来吗?”青年男鬼打断了他的话,黑洞洞的眼睛流出血泪来,“我已经够惨的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你们都想知道张医生去哪儿了,就去问走廊上那些有眼睛的病人啊!”
“我帮你们把他们叫起来了,你们随便问!”
“一定有一个能够回答你们的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他疯狂的大笑声,整个房间肉眼可见的变得破旧,墙壁剥落蜘蛛网爬满墙角。
一层又一层的血雾笼罩在整间病房。身后的房门发出强烈的吱扭声,仿佛另一边有无数人在推挤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