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w?!
涂九月瞪大了双眼。
一旁的二月姐姐默默地打了个寒噤,偷偷隐去自己的身形。
“把姐姐卖了,然后再召唤回来,这30w就相当于是白拿的……”她摸着下巴,认真的考虑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姐姐的价值这么高,但是这个重要吗,不重要吧?
九月在卖与不卖的选择中疯狂动摇。
“不行!”最终姐妹情还是战胜了她对金钱的渴望,“能卖的鬼总是有的,但是姐姐的心只有一颗。”
二月在一旁感动到泪崩,虽然从眼眶里流出来的是血,但这不影响她充满信赖地疯狂蹭涂九月。
“好啦好啦,这么大一鬼还这么爱撒娇~”九月笑摸姐姐黏糊糊的脑袋,姐妹俩的温馨充斥了整间会客室。
程励之也不勉强,依旧笑着十分客气的说:“那可真是遗憾,期待涂小姐下回带来更加优秀的资源。”
……
待九月走后,程励之也收起了笑容,走进了手术室。
钟意站在手术床边,他的发丝微微有些凌乱,那副金边眼镜上笼罩了些微的雾气。如果涂九月还在场,就会发现帅到自己的那双唇此刻正上扬的起劲,他手插口袋,兴致勃勃地观察着蒋小舟,就像发现什么有趣的事一样。
“真有趣,你的魂体里面密密麻麻竟全是肮脏动物的怨气呢!”他从兜里摸出一把手术刀,在蒋小舟魂体上来回割动,每一下似乎都带给了小舟极大的痛苦,他惨叫连连,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这个诅咒还真有趣,就让我看的更仔细一点吧!”
“哼呵呵呵呵呵……”他忍不住大声笑起来。
程励之叹了口气,淡定地走到他身边提醒道:“哎呀,小声点好吗?人家老师刚走,别被听到了,要是人家看到自己可爱的学生被你这样子折腾,后悔了想要带回去怎么办。每次帮你干这种黑心的事情我就觉得心里特别过意不去balabala……”
“住嘴。”被他烦的兴致都少了一半,钟意收回了手术刀,又不知从哪里推出来一把电椅,“来试试我特意为你们这些邪恶的鬼怪准备的爱心套餐吧~”
蒋小舟虚弱地喘了口气,旋即疯狂摇头拒绝,年少的他终于见识到了传说中社会的毒打。原来不管自己在学校里是如何牛beer的校霸,此刻也只不过被蛇精病医生摁在手术台上狠狠的割肉而已。
他眼角滑下一滴血泪,悔不当初:早知道、早知道还不如早点收手不要杀人了,如果能重来一次,他想做个好鬼啊,如果非要说什么时候开始,那必须是在认识涂九月之前!
但一切都来不及了,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毫无抵抗力的被抓着塞进了那把椅子,那个混蛋医生一边动手还一边跟一旁的混蛋护士说着话,而且这些话貌似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听到就听到了,你难道觉得那个所谓的老师还会带病人回去?”钟意扬眉。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你都不知道,刚那位小姐看到短信到账通知的时候,眼睛发光程度好比镭射灯,我甚至感觉她当时恨不得马上再捉两个鬼学生过来,怎么可能会把这小鬼带回去啦!”
“她的姐姐谈下来了没有?”
“十动然拒吧,她俩的感情倒是比我们想象的深厚许多。”
钟意点点头表示了解了,他指挥着程励之动手给电椅插上电源,还笑眯眯地给蒋小舟介绍这把电椅的制作材料原理和在治疗病患中可能出现的效果。
蒋小舟崩溃地翻着白眼,后悔之情已经追溯到了和贾高谊决裂的那一天,他好想重来,冉清什么的都去ta妈,都没有自己的自由来的快乐!
某种程度来说,钟意的确是优秀的医生,一个疗程就能让这中二鬼少年基本痊愈了。
时间还很长,手术室的惨叫声和笑声一直持续到了深夜。
这一切涂九月当然不知道,她从银行把所有的现金都取了回来,美滋滋地边走边数钱。要说抢劫什么的她自然是不怕的,没看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至今还沉浸在感动中的二月姐姐护卫着吗?
可惜,肉眼凡胎地普通人一般情况下是看不见姐姐的,还真有不长眼的家伙状似正常走路一般迎面而来,然后抓起她的包就夺命狂奔。
涂九月呆呆地望着那个人远去的背影,周围的路人都以为她被吓傻了,纷纷提醒她:“快报警啊姑娘,钱不少吧?”
原本是不少,但是她数完一叠就会放进个人空间,所以这会儿包里还真没多少。
但是这种敢于挑战自己的勇气,就仿佛打在刚刚扬言过,不会有人来抢劫的自己脸上一样。
钱=很多很多的食物=生命
抢她的钱等于要她的命,坚决不行。
涂九月阴着脸,沉声喊道:“姐姐,搞死他。”
在普通人看不见的半空中,那个死相狰狞的女人同仇敌忾地点点头,领命快速跟去。
虽然很喜欢人类,但这种社会的渣滓果然没有存在的必要。
作为社会的新时代好青年,她选择去警局报警。在警局里坐着等了十几分钟,一个年轻的警/察就跑了进来,气还没喘匀就忙着告诉周围的同事:“果真是人在做天在看,那抢包家伙刚没跑多远就在十字路口被车撞了,现在被救护车送去医院抢救呢!”
和他一起回来的姐姐也开心的邀功。
小警/察将包里的东西倒出来换了个袋子装,并且充满歉意地告诉九月:“唉那个包整个被染了血,你快看看有没有少东西。”
新社会好公民涂九月当然是草草检查以后就礼貌地道谢离开啦!
……
“可恶、可恶……在哪里,究竟在哪里!”
吴三手在s市道上也是出了名的狠辣人物,这次抢包算是心血来潮,但是按理说不该失手。而且莫名其妙在过马路的时候突然眼前一片漆黑。
然后就被车撞飞了。
这一切都让他觉得诡异的要死。
他狠狠吐了口唾沫,用脚尖碾了碾,嘴里骂咧咧:“他ma的,真是邪门,要不是看那个女的数钱数啊数啊数不完,就不去抢了,擦,就不应该抢!”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医院的,难道惊动条子了?要是被发现自己背后做的事可他ma全都完蛋了。
他脑中被这些纷乱的思绪疯狂占据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此刻的环境好像不太对劲。
这个医院是怎么回事,就把出车祸的病人直接放在地上的吗?护士呢,护士呢?
他下意识忽略内心的不安和对反常事物的疑虑,推开门就冲到走廊上去找医护人员。
吴三手高声喊着,但是僻静的住院部里一个人都没有,一路上的病房不知为何没有一扇能够打开,护士的服务台空荡荡的也看不见任何人,就连灯,都是熄灭的。
他也不知恐慌多一点还是生气多一点。最后只好用最笨的方法,开始一扇一扇病房门地敲过去。
黑沉沉的走廊灯光一闪一闪,刚开始还让吴三手心里有些发毛,但是久而久之也被始终找不见人的窝火替代了。
吴三手敲房门敲到快要爆发之际,终于发现了一间可以打开的病房!
他用力扭开门,里面灯光大亮,仿佛告别了一个世纪的安全感笼罩在他心头。
“总算找到人了,喂!”吴三手对着病床上背对着自己,好像在看手里什么东西的病人喊道,“他们人都去哪了?”
病人坐在病床上,理也不理他,依旧背对着门看着手里的东西,嘴里念念有词。
“喂,老子问你话呢!”吴三手不耐地冲上前去,抓住那人的肩强迫他转向自己。
突然,他手一松,脸上的血色瞬间尽数散去。
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病人手里捧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肉块,朝他笑得开心。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