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镣铐束缚走出精神病院,重见阳光的感觉让徐信然久违地眯起眼。
但是身边有段琳跟着，徐信然总觉得毛骨悚然。“段……大师今天怎么有雅兴来帮我？”
“是呢，来帮你。”段琳声音低沉,徐信然只能勉强听见气音。
他多数时间是在医院度过,还不习惯拄拐杖走路，虽然很想离开段琳，他也只能慢吞吞挪步。
在日头下走了一段路，热得浑身冒汗,徐信然想寻找一处地方休息，猛然发现自己竟无处可去。
再也没有和他讨论教学计划的同事，没有抱着他软乎乎叫爸爸的小女儿,没有与他温存的妻子,孑然一身。
徐信然觉得分外寂寞。
随意在路边石凳坐下。
分明看见一道金光进入自己的额头,脑中顿时翻江倒海，他看见有女孩的腰肢不断摇晃,听到娇柔婉转的低吟,下腹不禁升起莫名的冲动。
明明没有拄拐经验的他走得飞快,准确无误闯进一家夜店。
“先生,我们这里还未营业，请晚上再来！”吧台前的小哥拦不住他。
“少废话！”徐信然拍出超级vip卡,吧台小哥立即正眼相待，他们店外表是家再正常不过的夜店,却鲜少有人知道,这里私下经营者擦边球交易。
超级vip的标准是累积消费10万元,来消遣不受时间场地的限制。
吧台小哥态度变得恭敬起来。“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今天有几个能带出去玩的？”
吧台不由得瞅徐信然拄拐的身板，都这样了还要忍不住风流，要点好几个,可真是……世风日下。
啧！
“都在这里，您可以挑挑。”吧台小哥把有空闲的服务生照片摆在把台上供他挑选，这些人里有男有女，风格迥异。
徐信然粗喘着气挑选，选定几个清纯容貌秀丽的姑娘，“这几个，我现在就带走。”
徐信然从把台上挑出心仪的类型，让小哥作登记。
“您确定？”吧台小哥倒吸一口凉气，实在是徐信然挑选的四名男人都是身形壮硕的肌肉猛男，其中有的爱好特殊，喜欢用特殊道具。其他客人点一个就够受的了，徐信然居然一次性点四个，真有勇气。
徐信然没意识到他眼里的照片和吧台小哥眼中完全不一样。
性别身材都是相反的。
刷卡结完账，四名服务生从夜店款款走出，围绕在徐信然身边，衬得他像只小鸡仔。
弱小且让人产生凌虐的快感。
徐信然伸手揽住两名服务生，直奔附近的大酒店开房间。
依然是熟练地掏出会员卡。
段琳冷眼看着这一切，感受到揣在口袋里的栀子花茎在颤抖，衣服布料有些许湿润，她心中无奈。
何必呢？徐信然年少渣到现在，没有丝毫改进，花妖并不会成为他的例外呀。
看到房间里，徐信然赤身果体被服务生摆成各种姿势，全身布满吻痕，甚至在床单上划出殷红色血丝，表情痛苦又享受.
其中一个服务生用皮鞭在他背脊上抽打出许多印记，场景十分靡乱。
徐信然精疲力尽晕倒在床上，脸上泛着不正常潮红。
段琳把目视完全程的栀子花妖从口袋里掏出来，穿白裙的姑娘坐在花瓣上对她笑：“小姐姐，谢谢你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不想原谅他。”
“你想怎么做？”段琳微笑反问。
“我……不知道。”
“以牙还牙如何，让他身体最愉悦的时候以屈辱的方式死亡。”
花妖不明白，把她当成指引者。
“比如现在，就是好时机。”段琳推开酒店窗户，底下的行人和车辆都像小型积木，看不真切。
酒店附近是个巨大的广场，还有一条美食街，男女老少什么年龄段的人都喜欢来这里散步。
适合抛尸和出名。
段琳不仅想让徐信然活着的时候出名，还要让他死后仍旧出一回风头。
段琳把自己的神念从徐信然脑海中撤掉，让他保持清醒，花妖也主动在他面前现身。
徐信然先是被段琳吓到，而后又被死在几十年前的花妖吓到，“你是人是鬼啊？给我滚开！”
他挥起枕头和手边一切能接触的物事砸向花妖，都被段琳拦下。
段琳又一次拎起他的后脖颈，打开房间窗户，让他感受外面冷冽的空气和凉风。
熟悉的脚踏虚空，让徐信然回忆起在精神病院被神经病玩弄的恐惧。
前段时间受到的打击在顷刻爆发，段琳此举正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凝视花妖的方向泪流满面，大喊：“我对不起你，这段日子总是能看见你，一定是你心有不甘才会反复出现在我面前把，提醒我那段虚伪不堪的过去。
我也受够如此垃圾的自己，怎么就把人生过成这样了？我把命还给你好不好？”
不等花妖回应，徐信然毅然决然松开段琳的手，放任自己坠落。
指尖还残留徐信然肌肤的温热，人却已不在。
段琳有些唏嘘，这人渣也就死的时候才展现出一点杰气。
处理完徐信然，花妖魂不守舍的，几十年的执念消散成云烟，只留下满满的疲惫和苦涩。
段琳想到老板娘的宠物店，心中一动。“你愿不愿意离开这里，换个地方修炼，忘掉人渣开启崭新妖生。”
“真的可以吗？”花妖抬起泪眼盈盈的眼睛，段琳心都软了。“我或许不行，但是老板娘可以，就是第一次见面站在我旁边的姐姐，她叫做贺清语。”
下意识说完后，段琳有些懊恼，都怪泡泡总在念叨清语姐姐，害她不自觉地也叫老板娘做姐姐。
看她变化不停的表情，花妖坐在花瓣上咯咯笑。
段琳捧起它，打算返回十六中和贺清语办理退学手续。
走在路上突然想起，她这次任务算是失败了呀！
虽然解除掉花妖附在宋榛子脑中的神识，宋榛子重新拥有自己的思想，也不再纠缠徐信然。
可是她阴差阳错把发布任务的诉求者杀掉了呀！
自然不会有人去付佣金，捉妖师协会也不会给她发放积分。
段琳突然好笑，她和老板娘商量报复计划的时候，都没想过这个结局吧？
但看到人渣遭受万人唾骂的感觉无与伦比，超级解气！
转念一想，收获一只常驻宠物店，会散发清香的栀子花妖，还挺不错，挺赚的。
胡思乱想抵达十六中，她直接去教室，刚进教室就被泡泡和宋榛子围住。“清语姐姐说你们要转走是真的吗？”
她刚要点头，泡泡又说，“榛子不擅交际，朋友很少，我算一个，你和清语姐姐是她仅有的朋友。如果要转学的话，至少不要今天，好吗？
明天是校运会，榛子有报名参加的项目，希望你们能来观看。”
段琳答应她和贺清语都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