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华一下瞪大了眼睛,他的背抵在冰冷的水晶墙壁上,身前是玄谷迫近的身体。她身上幽冷浅淡的香气充斥满墨华的全部感知。
她在说什么?
墨华的思维一下子变得极其缓慢,大片大片的空白愣怔慢慢吞噬掉他的理智,让他无法继续思考。
玄谷的头埋在他的肩窝,两人的距离近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墨华僵硬的身体甚至还能清晰地感受到玄谷身体上散发出来的热意。脖颈处她靠近的那一点,好像落下了一颗滚烫的火种,扩散开,要烧掉他的身体。
不——不可以!理智在墨华的脑海之中尖锐地鸣响警笛。玄谷她,怎么可以在对萍汀做出那种过分的事之后,又来对他做一遍?
她也想强迫自己,为她生莲子吗?
想到了玄谷的“目的”,墨华终于拉扯回了一丝理智。玄谷这是对他和萍汀的利用,她只把他们两个当成为她产出莲子的机器罢了。
一想到自己在玄谷眼中的地位和处境,墨华心中顿时涌起十二分的不甘心和愤怒来。他伸手想要推开玄谷,但是察觉到他意图的玄谷,心中默念妖灵死契的咒诀,两道金色的绳索,瞬间缠上了墨华的两只手腕,将他向前推的双手,生生钉在身后的墙壁上。
墨华的双手被绑在身体两侧之后,他的脖子上、两个脚踝上,出现了同样的金色锁链,同手腕上的那样,将他整个人的四肢五体,完全钉在了身后的水晶墙壁上,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
“唔唔——”墨华不甘心地向前挣动了一下,脖子上以妖灵契约凝聚成的金色锁链却收束得更紧,几乎勒得他喘不过气来,一张精致绝艳的脸庞涨得通红。那金色的绳索越是挣扎,便会越是收紧,比捆仙绳还要厉害许多,饶是墨华现在精通荣枯之道、时空之法,他也是不敢再挣扎了。
今日玄谷的手段,多少让他明白了现在自己的身份——他只是玄谷的妖宠而已,忤逆她,违抗她的下场,就像现在这样,被她捆起来,任她处置罢了。
墨华红着眼,为了少吃些苦头,再一动也不敢动了,只是色厉内荏地叫道:“你、你卑鄙无耻!阴险狡诈!禽兽不如!快放开我!我是死也不会为你生孩子的!”
头低伏着,埋在他肩窝的玄谷溢出一声轻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墨华的肩头脖颈,墨华的手指脚尖霎时忍不住绷紧蜷缩起来。
“你现在不装了?”他看不到玄谷的表情,只能听到她带笑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之前不是喜欢我喜欢得很么?”
墨华突然怔住了。原来他一直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那种做作的妖宠对主人的喜欢,她都看穿了,却一直不说破,只当他上蹿下跳像个小丑一样。
“怎么不说话了?嗯?”温热的气息,从墨华的肩膀,拂到了他昂扬起来的白嫩脖颈上。那段少年白皙的脖颈娇嫩得要命,被玄谷的气息轻轻一烫,就泛起了朝霞一般艳丽的红晕。而随着玄谷的移动,那红晕一直蔓延到了墨华的脸上。
无话可说。
墨华愣愣地看着面前和他相距不到半寸的脸,清晰地在玄谷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满面潮红的倒影。
她的呼吸全落在了自己的脸上,萦绕在他的鼻端。墨华的呼吸都放轻了,他怕自己忍不住露出大口用力吸气的丑态,将所有沾染着玄谷气息的空气都吞到肚子里去。
他想要——吃掉面前这个人,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想要了。他是萍汀的欲/念,萍汀对她的,肮脏而偏执的欲/念。想要把她的骨血,一寸寸吞咽,和自己的骨血,彻底融合在一起。
可是现在,他被她困囿在这里,一动都不能动。她锁住了他,也许她早就知道,自己是一只多么偏执可怕肮脏的魔物,所以她才会那么有先见之明地要和他签订下妖灵死契。
现在,他在她面前被拔掉了利爪敲落了牙齿,多幸运啊,就算失控,他也不会伤害到她了。
“萍汀喜欢我?难道不是你一直在觊觎我吗?”玄谷眯了眯眼睛,伸手抚上他发烫的脸颊。指尖下的肌肤细腻柔嫩得像是盛开的莲瓣一样,就如同那一日她在萍汀本体之中,摸到的那种感觉一般。“要用你的莲瓣绞缠紧我,困住我?”
墨华漂亮得像是绯色宝石的瞳珠急速震颤了一下,红润的唇紧紧抿着,惊疑不定地看着笑意冷淡的玄谷。
那天他在意识海中对萍汀说的话,玄谷是知道了的。
所以她现在把自己困在这里,动弹不得……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报复和玩/弄罢了。
刹那间,墨华明白了一切。他的心一下坠进了冰窟,冷彻了。
“你知道了……”讷讷地开合鲜红的唇,墨华的眸色有些空洞,“所以你只是利用我们的喜欢,玩/弄了萍汀,又来玩/弄我是吗?”
他惨笑了一声,轻声说:“我知道了。”
玄谷不知道墨华又自顾自脑补了些什么,让他坚信她玩弄了萍汀。
这认知让玄谷很是躁郁。任谁平白背了这么一口大锅,都不会开心起来的。玄谷甚至有些恶意地想,既然你觉得我做了这种事,那我干脆就把这诬陷坐实好了。
“玩/弄?呵,你觉得我玩弄了他,就当是我玩/弄了吧。现在不是该担心担心你自己么?”玄谷捏住他小巧精致的漂亮下巴,把花灵少年那张有倾城艳色的脸抬起来,拇指磨蹭着他红润的嘴唇,“我现在就要玩你。”
她勾着唇,肆意得如同一个将万物生灵天道规则都踩在脚下的王。
黑衣被粗暴地一撕,幻成片片破碎的黑色莲花残瓣,零落了一地。
墨华仰着头,死命咬住下唇,唇瓣被咬出了血,沿着下巴流在了玄谷手上,再顺着他扬起的修长脖颈,淌到被揉搓得泛红的胸膛上。
两种不一样的红,在那片嫩藕色的胸膛上融成了一种奇诡的艳丽。
绷紧的腰腹显出少年人独有的美好线条,纤细修长的身躯,柔韧得让人忍不住像对待花瓣那样亲吻。
玄谷的那只手,勾绘过墨华身体的每一处。少年竭力咬着唇,忍不住一直轻声呜咽。他拼命想维持住自己在玄谷面前那一点点微薄可笑的尊严,想让她知道,自己不屈服于她的欺/辱。
但是身体太诚实了——诚实地渴望着那只仿佛带着致命吸引力的,在他身上四处流连的手。
眼泪难堪地蓄在泛红的眼眶里,此刻他根本连一句痛斥都没有办法说出来,墨华都害怕,自己一旦开口,就会说出极为无耻浪/荡的求索。
玄谷附在他耳边,像是耻笑他一般,说道:“当时萍汀就是这样,只是被我抚摸了几下花瓣,他就流出花蜜来了哦……”她探下手一摸,湿润沾满了指尖,“你的,也流出来了。”
墨华的眼泪一下因为太过羞耻都涌了出来,他恼羞成怒地咬了一下唇,终于张口斥道:“闭嘴……唔!”
一声惊喘,玄谷直接将那几根承接了花蜜的湿漉漉的手指伸进了墨华的嘴巴里,逼迫他将她指头上甜丝丝的蜜水吃下去。
墨华的唇被润泽得像一朵绽开的艳红的花,柔软又湿漉漉的,诱人采摘。他绯红的脸庞上已经满是泪痕,看着又可怜引人心疼,又让人想要继续狠狠蹂/躏。
绽开的黑莲花瓣轻卷轻舒,芯蕊瑟瑟颤抖,剔透如墨玉的花瓣上凝结着流溢出来的花蜜和雨露,独立于水中。这般清丽舒徐,娉婷端重的花中君子,一朝被亵/玩,反应却是这般的诱人。
玄谷的指尖上除了蜜还混有一些墨华的“花粉”,她以指描绘少年漂亮鲜润的唇,将那一层“花粉”,全涂在了墨华唇上和脸上。
墨华心里清楚地知道这依旧是玄谷对他的报复——他那日说,要以自己的花瓣抚遍她全身,用花蕊蹭她的红唇抚她的脸颊,在她的唇上涂上他的花粉,把花蜜喷她一身。
现在,他全身每一寸肌肤都被她抚遍,她把花蜜和花粉涂在他的唇上脸上……
果然是彻底的玩/弄和羞辱。
墨华的心上流出冰凉的血来,玄谷的手指还在他的嘴里深入浅出,迫使他不停地吞咽才能让喉间的不适好过一点。终于,玄谷手上黏糊糊的蜜汁被他吮干净之后,她才从墨华嘴里抽出了手指。
止不住的剧烈咳嗽和干呕,让墨华的脸色更浮上了一层不正常的通红颜色。此刻他四肢手脚具是酥软无力,头也歪垂在一边,沾着晶莹汗水的湿漉漉的头发有几缕垂下来,挡住了他的眼睛。
玄谷从他身边退开,收了对他四肢脖颈的束缚之后,墨华沿着被他汗湿的水晶墙壁,缓缓滑跪了下来。
他的指尖都在抽搐颤栗,心脏在胸腔之中沉闷地跳动着。
歪着头,视线的余光看到了水晶墙壁之外的珊瑚丛,有一只长着灰白色尾鳍的海豚妖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之后,惊慌失措地逃走了。
墨华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什么“杀人灭口”了。
玄谷站在他面前,挑起他的下颚。
墨华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勾起唇角,神情无不讽刺讥诮,恶劣地说:“现在呢,你该怀上‘我的孩子’了吧?”
刚刚“花粉”进入了他的身体,墨华能感受到,他的本体,正在结出果实。
但是那不是玄谷和他的果实。
作者有话要说:emmm于是墨华也怀孕了(。
玄谷:然而只是帮荷花传了个粉的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萍汀&墨华: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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