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是郭姑娘来了!”
门房冬青开了门,见是郭雅竹堆起了笑招呼着
郭雅竹浅笑点了头,便要迈步进府,冬青连忙阻止道:
“姑娘,今时不同往日,现新王妃规矩严的很,姑娘以后要是来府中还请提前下个贴子。”冬青小心的看着脸色说道。
“我们姑娘来自己的姐夫家,还要贴子,可真是个笑话!还不赶紧起开,我们姑娘是来看恺哥惇哥的。”郭雅竹身边的女使凤知吊着眼睛没有好气的斥道。
冬青一脸为难,他如若放了这郭雅竹进去,思柔定是要责罚他,不过他知郭雅竹是个通情达理又好说话的主儿,他一脸讨好的道:
“郭姑娘,要不这样,小的进去通报一声,烦姑娘在门口等上一会,可好!”
凤如作势便要骂冬青,被郭雅竹抬手拦住,善解人意道:
“姐夫已娶了新妇,自然不可像之前那般,冬青你去通传吧!”
“还是姑娘体谅小人”
冬青赶紧关了门,跑去通报。
凤知见大门砰的关上,呸了一声,道:
“这些狗奴才,还真是会见风使舵!之前见了姑娘还是跟见了祖奶奶似哈着,如今有了新主子倒是拿捏起来了。”
郭雅竹轻声斥道:
“好了!哪里来的这么多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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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月半躺在椅子上与思柔尔岚说着闲话,她的腰已是好了许多,虽还是不能行动自如,被人扶着也是可以走动。
院子里干活的女使走了进来,回道:
“王妃,门房的冬青说,恺哥惇哥的姨母郭竹雅来了。”
夏明月对思柔对视了一眼,笑道:“我还以为这姨母不会再来了呢!?”
思柔轻叹了一声:“才过了几天消停日子...”
思柔见夏明月要起身,忙和尔岚上前去扶,夏明月高声回道:
“去请郭姑娘进来!”
那丫头得了令,匆匆的就跑出了院子。
郭雅竹对这普安王府后院熟的不能再熟,见那个领路的丫头进了她未曾到过的院子,一时怔住,问道:
“这院子我之前怎么没来过!?”
那丫头回道:“以前这院子是殿下自己住的,大婚前重新修缮了,现在殿下与王妃便住在此处!”
郭雅竹知道这个地方,她姐姐在时说过赵元永住在此处,从不让她到这里来。未想现在倒是成了他们的新居。
进了院门,郭雅竹见里面住满了花草,庭院布置的十分雅致,有一小池种满了睡莲,虽院子不大,但处处都显着用心。
进了厅堂郭雅竹一怔,她虽有耳闻夏明月美貌惊人,本以为是大家客气,未想还真是倾国倾城之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怪不得赵元永如此快成了婚,还自己的私院做为两人居所。
夏明月见郭雅竹长相秀丽,一脸恬静,穿载打扮也不是不像是普通的官家女子打扮的那般华丽闪亮,很是大方得体,见她打量了自己半天也不问好,端起茶杯啜了口茶。郭雅竹回神连忙曲膝行了礼,笑盈盈的开口:
“王妃安好,今日冒然上门实是有些唐突,本想王妃与殿下大婚之后,便来拜访,未想家里事情多,耽搁了些日子。”
夏明月见郭雅竹说话柔柔弱弱十分好听,神情从容镇定,看着是个规矩的姑娘便淡笑回道:
“郭姑娘,失礼了,我昨日扭了腰,不便起身,快坐!”
郭雅竹见夏明月腰后放着厚厚的软枕,想是真的,忙问道:
“可是请了大夫瞧了?我爹爹也是腰有些不好,家里常备的药膏十分好用,明儿我让打发人送来。”
夏明月忙摆手,感谢道:
“谢谢郭姑娘好心,我这腰大夫瞧过了,没有大事,这药每日都在上,怕现在换失了之前药效。”
郭雅竹瞥了一眼思柔,一脸羞愧道:
“我听说白嬷嬷贪了府中的银子,今日也是来向王妃请罪,那白嬷嬷是我郭家陪嫁过来奴才,未想竟干出这种丢脸之事,实是我郭家管教不当,听说那白嬷嬷儿子跑了,所亏的钱也是未补回来,我想这亏空的钱便由郭家来补。”
未想郭雅竹如此明事理,夏明月回道:
“没几个银子,郭姑娘不必记在心上,这白嬷嬷在这王府多年,也算是有苦劳,就这般算了吧!”
郭雅竹起身,回道:
“未想王妃看着年纪尚轻,心胸如此大度,本还有些担心王妃对我那两个外甥不好,现在一看倒是小人之心了。”
见郭雅竹说话坦荡,夏明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回道:
“郭姑娘看着年纪比我稍长些,不必如此多礼,若是想恺哥与惇哥便可随时过府来看,毕竟郭姑娘是他们的亲姨母。”
郭雅竹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回道:
“谢王妃体谅!王妃身体不适,我也不便打扰太久,这是我送王妃的新婚贺物。”
凤知手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递了过去,夏明月见那木盒雕工玲胧精巧,隐隐散着香气,掀开盒盖见是一只油润通透的翡翠手镯,通体无一丝的杂质,品相极佳,夏明月觉这手镯在21世纪,应是可以卖到上千万了。
郭雅竹看了一眼正在细细瞧着镯子夏明月,低声道:
“这手镯是我父亲在大理国公出所购,听说长期配带可有调养身体功效。”
夏明月想着如此贵重之物是不是要拒收,若拒收会不会有驳郭雅竹的面子,思忖了一会,回道:
“谢谢郭姑娘,我很喜欢!思柔,去卧房把那个木盒拿来送给郭姑娘”
思柔从夏明月的卧室拿出一个长长扁扁薄木盒,递给了凤知。
郭雅竹凤知手里一脸欢喜接了过来,打开一看,见是木盒里被隔开了十多个单独的小格子,面装填是已经凝固的胭脂,盒盖里面镶着银片打磨的镜子,郭雅竹轻轻蘸了枚红色的胭脂在手指上,轻涂唇上,那胭脂质地滋润,涂后整个人显得娇艳了许多,很提面色。
郭雅竹从未见这物,实是喜欢,想是夏明月得到的宫中赏赐,不好意思的回道:
“这胭脂盒一看便知不是常物,王妃能拿出割爱,我倒是有些不敢接。”
夏明月见郭雅竹喜欢,心里踏实了许多,道:
“郭姑娘喜欢就好。”
郭雅竹见夏明月扭了扭身子,想是坐的时间久了有些不舒服,忙识趣的站了起来
“王妃休息吧,我去看看恺哥惇哥便回了。”
夏明月搭着思柔尔岚的手费力的起了身,客气的回道:
“郭姑娘,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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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嬷嬷躲在假山后面见郭雅竹出了夏明月的院子,跟到一处偏僻处,连忙现身跪了下来。
郭雅竹吓的往后退了几步,定睛一看才发现跪在地上穿着粗布衣裳的婆子是白嬷嬷,微恼道:
“白嬷嬷,吓死我了?怎么这么鲁莽!”
白嬷嬷呜呜哭着,用袖子擦着眼泪哽咽道:
“姑娘,你可是来了!救救老奴吧!”
“白嬷嬷,你暗自贪了王府好么金银子,给我郭家脸上抹了黑,难道你现在来求我做什么,难道还痴心想做回这主事之位。”郭雅竹斥道
白嬷嬷跪走了二步,一脸乞求之色:
“姑娘,老奴是亏了府中些银子,但是对这府中之事一直都尽心尽力,姑娘是知道的啊,老奴如今实是干不了这用夜香浇地的活儿,姑娘行行好把老奴领回去吧。”
白嬷嬷被夏明月贬去了后院种菜,那菜园都是用府中的夜香上肥,气息日日不散,白嬷嬷过惯了富贵日子哪里吃得了这些苦,更何况之前欺压过的那些下人现也是个个不给她好脸,心里实是有些难受。
郭雅竹让凤知把白嬷嬷扶了起来,叹道:
“王妃没把你打死,送到官府已是心留一念,嬷嬷便留在这府中赎罪吧,我把你领回去,岂不是让王妃觉得我包庇郭家出来的下人。”
“姑娘说的是,是老奴让姑娘为难了。”白嬷嬷轻声抽泣着
见白嬷嬷身型以往也瘦了几份,想是吃了不少苦,郭雅竹侧身看了一眼凤知道:
“把身上银子给嬷嬷留下,让她在这府中的日子也好过些。”
白嬷嬷连忙又跪下,千恩万谢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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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赵元永在外面用,回来也比平时稍晚了些,换了衣服进了卧房见夏明月比昨天好了许多,聚精会神的站在书桌前批改着赵恺的字,很是认真。
赵元永在夏明月身后看了一会,赞道:
“恺儿这字,确实比之前要好许多,你这老师功不可没”
夏明月惊觉身后站了人,转身见赵元永有些微醺,回道:
“我这行书楷书也是一般,要是那日与张大人比试怕也是赢不了,不过教恺儿这一年倒也是够用,等他在大些是要再找个老师了。”
赵元永轻轻拥着夏明月,脸上有些动容,道:
“倒是未想你对这两个孩子这般上心,实是出乎意料”
夏明月轻皱了眉头,轻声回:
“即是你的孩子,我自然要对他们好!”
听出了夏明月语气带着不悦,赵元永也觉自己措词不妥,忙哄道:
“夫君失言,勿怪!”
夏明月转过身,见他双眼有些迷离,问道:
“今日怎么喝了这么酒,可是朝中有好事发生?”
赵元永低头顶着夏明月的额,神情有些激动回道:
“我今日在朝上递了为岳相公平反的折子,朝堂上大半官员附议。”
夏明月回想岳飞在赵元永幼年时期曾向宋高宗提议赵元永立为太子,有了这般扶持,这对于当时还是个孩子的赵元永来讲,岳飞对于他来说应是如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
可惜,英雄命短....赵元永现为其所做的,便也只有为其平反,让岳家后人生活过的好一些...
夏明月轻抚着赵元永的脸,沉声回道:
“伯琮,你为岳相公所做的一切,他地下有知定会欣慰,如今秦势已去,也要到了沉案昭雪的时候。”
赵元永双眸微闪,心中感动,见夏明月双手扶着腰,想是有些不适,抱起她平放到床塌上,侧身躺在她的身旁,问道:
“嗯,不说这些事了,今日腰可好些了?”
夏明月见他不想在提朝中之事,便也转了多题,抬眼看着他说道:
“腰是好多了,白日恺哥的姨母郭姑娘来了,说了会话!”
赵元永双眸闪过一抹心虚,:
“哦...”
夏明月觉他反应有些不正常,挑眉问道:
“怎么?你与这郭姑娘有过什么事?”
赵元永想那郭瑊明里暗里提过几次让他娶郭雅竹之事,他虽对郭雅竹无意,但也是能看出来对方心思
“我与她能有什么事,只不过她父亲提过让她做继室。”
赵元永决定坦白
夏明月想那郭雅竹也不是赖,疑问道:
“那你为何没应?”
赵元永掐了掐夏明月的脸蛋,见她有些吃疼的皱起了眉,一把把她拉进怀中,闭上双眼,缓道:
“我想若再成婚,定是不能浑浑噩噩,误人误己。”
夏明月从这句话中倒是知道了赵元永与郭氏的婚姻状态,包办婚姻,年少成婚,以赵元永这淡漠的性子想也是四目相对,相看无话。
“那郭姑娘好像年纪不少了,人品相貌也是拔尖的,现在还未出嫁,想是被你担误了。”夏明月戏谑道
赵元永把头放在夏明月颈窝,喃道:
“这可赖不到我身上...”
夏明月觉耳朵被赵元永含住,忙侧头躲过,微恼道:
“我腰都这样了,你若有良心,便别折腾我了....”
赵元永喝了酒,哪里听的进去,长腿压着夏明月上下其手一番,直到夏明月娇喘连连的求饶,才住手了,抱着她出了卧房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