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秀见夏明月手腕被赵元永攥的青紫,心中一紧,问道:“我屋中有活血化淤的药,一会让思柔去取,抹上三日便会下去了”
“谢谢廷秀哥”
回了这一句,夏明月便没在说话,她不想再过多的谈论那人,影响心情。
杨廷秀见她神色冷冷,便转移了话题:
“思柔说你最近睡的不好,我让彦仁明日过来给你瞧瞧。”
夏明月想起了看似呆讷少言,内心却是仁义满胸的张彦仁,问道:
“他的伤全痊愈了吗?那日他倒地不起,我想至少要养个几个月才能好。”
杨廷秀笑到:“那日看他像是重伤,其实只是被人踢了一脚在胸前,一时气血不通,晕了过去了,连个外伤都没有。他父亲是宜春数一数二的圣手大夫,估计现在调养的,比我还要好。”
夏明月扑哧的一笑,与赵元永刚才相处的不快,算是翻了篇
夏明月想着问问打官司的事,便与杨廷秀说了上午所发生的情况。
杨廷秀分析一番,夏明月有地契在手,这官司打起来也应是十拿九稳
“你打算何时去递诉状?”杨廷秀问道
“明日就去,此次回宜春我就是为了此事,现担耽了十多天,我有些着急。”夏明月回道,周婉娘的肚子就要显怀了,此事有了结论,也可尽早做其它安排。
杨廷秀知她一心为家人着想,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明日,我陪你去。”
夏明月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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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弥大默默的跟在周身不断散发寒气的赵元永身后,偶尔偷偷咬上一口酥饼,心中暗思,有些看不懂殿下,若是有意,不应呵护备至,若是无意,也不必如此动怒。
咚,史弥大撞到了赵元永的背…
赵元永忽的停下,冷冷的说道:
“你明日去宜春府,把她所说之事办妥,要办的让她感恩带德...”赵元永未等回话,便径直走了
史弥大愣在那里,夏明月掷地有声的“您的赏赐,我不需要”八个字,不停在他耳边循环播放...
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怎么办才能让那脾气不怎么好的夏姐姐感恩戴德!
我太难了~π__π
夏执见史弥大吊着膀子,垂头丧气的飘了进来,开口问道:“弥大,你这是怎么了”
史弥大见夏执中站院中,立即委屈巴巴回道:
“执中~~~”
夏执中拍了拍他的后背,拉他坐好,史弥大见桌上放着一盘刚才吃过的酥饼,赶紧拿起放在口中,下肚之后,感觉心情好了许多,便与执中说了刚才发生之事,以及赵元永让他所办之事。
夏执中给他倒了杯茶,笑道:“我当什么大事,让你如此为难。”
史弥大眼睛一亮,问道:“你可有法子?”
夏执中自信的点头,又一脸狡黠说道:“不过你得先告诉我,这讼状该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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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杨廷秀,夏明月,夏执中,早早到了宜春府。
夏执中击鼓,衙役出来寻问要状告何人何事,夏执中一一作答,衙役收了讼状让他们等候,又好心的告诉他们,近日李知州公务繁忙,准讼日期估计要排到二月后。
夏明月心中一沉,
,不到一刻,那衙役带着一脸不解的出来,说道:“师爷说今日知府有空,今日便可审断,你们随我进来!”
衙役暗自琢磨,真是怪了,知州大人才上任没几天,整理内务都忙的焦头烂额,哪有时间给他们断案子。
进了公堂,两侧站着衙役整齐拿着水火棍,杨廷秀,夏明月,夏执中站定,穿着红色官府的李大春知州从内堂出来,坐定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拍了惊堂木
“堂下何人”
夏明月扑咚一声跪到了地上,众人皆愣,堂上鸦雀无声...
杨廷秀赶紧扶起她(⊙⊙),轻声说道:“不必下跪,公堂审判站着即可”
夏明月红脸起身,咳~电视剧害死人啊———
那李知州看清了夏明月后,也是惊叹其容貌惊人,眼神瞥向内堂,心中了然
杨廷秀拉着夏明月站到了旁边。
夏执中作揖,回道:“草民,解元夏执中。”
李知州未想这少年小小年纪竟过了乡试,还是解元,真是前途不可限量,朗声问道:“本官,已看了你的状纸,条理清晰,但事实与否,需要与被告当面对质,来人,去叫把御街中央交汇那处院子的家主唤来。”
两名衙役应声出去,过了三刻,带回一个大约五十左右的精瘦老头,身穿织锦长袍,头戴东坡巾,一身富贵打扮,只是气质实在井市了些,尖瘦的脸上两只三角眼精光毕露,神情也是不善。
到了堂中先打量了夏明月几人,后恭敬向李知州行礼:“草民,夏德顺,见过大人”
“你可知今日唤你前来所为何事”李知州问
“草民不知,草民一向守纪守法,从未与人结怨。”夏德顺神情自若的回道
“原告夏执中状告你侵占了他家所在御街的祖地,你可认?”
夏德顺冷哼,回道:“大人,那地是草民祖上所留,有官府印押的赤契为证。”
夏德顺上呈了地契,夏执中也随后递了地契上去。
师爷查验,见两张地契都是官版契纸所书,盖有官府的官印,无法分辩真假。又派人去商税院查底。
那人二三刻后进来禀告:“大人,被告夏德顺所持赤契在商税院存有存底,原告夏执中所持赤契并未查到存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