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柔端着食盘,两人进了杨芾院子,见两个女使在屋外候着。
夏明月问道:“伯伯可在?”
其中一女使行礼问好后说到:“姑娘,阿郎在与家中那位贵客谈事。”
夏明月想应是赵元永在里面,
让思柔把食盘递给女使,说道:“这是我给伯伯做的点心。”
“姑娘送的正是时候,奴婢正要去备呢。”女使有接过酥饼,向夏明月屈了屈膝,便进了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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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乐街客店围杀之事过后,赵元永并未给杨家任何的赏赐,他从此事件看出杨廷秀也是个有勇有谋的人才。他去各部轮职后,赵元永有意留他在临安任职。
“廷秀,听说你拜了中书舍人刘才邵为师?”赵元永头问道
“是,师长与在下同为吉安人氏,殿试过后,便托人引见拜了师”杨廷秀答到
杨芾见赵元永提起了刘才邵,心想着刘才邵是朝中庸之臣,并未参与任何党争,殿下忽然提起他,是何原由?
沉思片刻,开口问道:“殿下,可是有何不妥?”
“刘才邵,博学多识,为官谨慎,未有不妥。只是半月前,他被贬为漳州知府...”赵元永平静的说道
杨芾与杨廷秀一怔,刘才邵只是个文官,其职务也只是起草些公文,怎会...
史弥大见赵元永端起茶杯,便开口说道:
“这刘公也是运气不佳,官家赞他文章“文不加点”,引了秦相生忌,便寻了个错处,贬到漳州去做知府去了”
杨芾面浮怒色,从未想如此战战兢兢为官之人,既然也有无枉之灾降到头上,.长叹一声道:“一根针眼穿不过,两寸鸡肠堵九分.如此下作之人,竟是我大宋的一朝宰相。”
杨廷秀也未想秦相已官至宰相,心胸竟然如此狭小,更惊其权势倾天。
“杨公,息怒!朝中之事风云变化,也许过几年便又回朝了,也不是不可。”史弥大若有深意的说道。
“廷秀,听说你还有不到一月便要去各部轮职,是否有意留在临安任职?”史弥大问道
杨廷秀见赵元永看着自己,目光深沉,面容平静,普安郡王在朝中一直受主战派官员扶持,他也听了许多传闻,与那恩平郡王相较,这位更有帝王风骨,他一直想学师长做中庸之臣,不想参与党争。但经过此次事件,外界已然把他看成普安郡王之系,师长被贬之事,也让他心中有所感悟。
看向父亲,见父亲轻轻点头,杨廷秀起身行礼:“一切听殿下安排!”
赵元永淡笑着起身,走向杨廷秀,握住他的手腕,:“廷秀,不必多礼!”
女使端着食盘进来,给众人的小几边放了一盘酥饼,杨廷秀与赵元永回身落座,杨廷秀一看便知道是夏明月做的,家中无人做过这样的点心,问道:
“是夏姑娘来过了吗?”
女使轻声回道:“是,夏姑娘刚过来给阿郎请安,见有客人,便让奴婢把点心拿进来,先回去了。”
史弥大听是夏明月做的,便拿起一个放入口中,才咬了一口,便心中惊叹,这夏姐姐总是让人惊喜,这小点心,饼皮酥脆,入口化成了碎渣,里面是柑桔做的馅,酸甜可口,解了酥皮的油腻,又留齿清新。
吃完,伸手又拿一个,看见赵元永正在看他
史弥大叹了口气,拿着酥饼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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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月见杨芾有客,想自己还是回去琢磨琢磨下个故事绘本,是画《西游记》,还是《红楼梦》...
前些天夏执中去送第二卷的画稿,回来说陈伯高兴的不得了,猛拍他的后背,说上次的招商会开的成功,第一卷首印的2万册已被各地书坊订购一空,他又追印了2万册,第二卷的雕版也在加班加点的赶刻,让夏执中捎话回来:“月下君的下个故事绘本,他也愿签约!独家刊出费可出双倍!”
才走出杨芾的院子没多久,便隐隐听见有人唤她。回头一望,见是史弥大,手里拿着酥饼,一路小跑过来,嘴里还模糊不清的喊着:
“夏姐姐,慢走,慢走...”
夏明月停住,见他吊着胳膊,怕他摔倒,赶忙说:
“史郎君,你慢些,小心胳博,再摔断了可就不好了。”
史弥大有些气喘的走到跟前,说道:
“呼~谢谢夏姐姐关心!”
“史郎君,可是找我有事?”夏明月有些不解的问道
“夏姐姐,叫弥大可好!我与执中相处甚好,夏姐姐一直叫我史郎君,实在有些疏远之感。”史弥大笑着询问
夏明月见这美少年史弥大有意亲近,也是开心,他是南宋的忠臣,与执中交好,她也是高兴。
“那弥大弟弟,找我何事?”夏明月笑问道
史弥大听夏明月如此叫他,心中倍感亲切,刚想开口回话,见思柔还在,便顿住...
夏明月见他有所顾忌,想他小小年纪能在郡王身边当差,心思定是缜密小心,对思柔说到:“思柔,你先回去吧,让厨房多送些酥饼给史郎君。”
思柔点了点头,转身行礼离开。
史弥大见她如此会洞察观色,行事又周到大方,真不像乡下长大的女子
见她眼神有询问之色,便先认真拘了一礼:
“夏姐姐,救殿下之恩,弥大还没有正式的谢过”
夏明月不在意的摆摆手:“如弥大就为此事特意追来谢我?实在不必。你家殿下命大运气好,少一样他都活不了!”
“此次救殿下于危难,夏姐姐应是首功!其他人都已经赏赐完毕,夏姐姐不想要些什么?”史弥大问道
夏明月仔细想了想,钱现在不缺,不缺钱这大部分的东西就都能买到,她想要部智能手机,可惜那殿下做不到啊!?
史弥大见她想了半响,便提示到:
“执中,明年即将春闱……”
夏明月知道他要说什么,抬眼看他,笑着打断:“你于执中相处也有些日子,觉他春闱是否能中!?”
史弥大点头,夏执中读书过目不忘,定是能考中。只是他身在宜春远离政治中心,又年纪尚轻,对政议还是有些浅薄。这几日他也是有意说了些朝廷对北方的局势看法。
“会试登榜应是意料之中,只是若入前三,如朝廷无人,怕是……”
夏明月露出一个不以为意的笑容:“我觉那就不错…做个六七品的文官史官,平淡安稳的过完一生,也是美满,
史弥大对向夏明月对风清云淡的态度弄的有些不解,难道她不想弟弟在朝廷所有建树作为..
见她脸是又浮现“阅尽世间沧桑”的神态,与她的气质面貌实在有些违和...
“弥大,如果真赏些什么?可否给我找个武功高强的师傅?”夏明月对学轻功还是一直记在心上
史弥大有些无语,他一向最擅观人神色揣测对方心思,一般也能猜个十之八九,但对这夏姐姐,真是揣不到半分...
“你家殿下受了重伤也能爬到客店三楼逃命,定是轻功了得,我不想学习那些打架的招式,只不过想跑的快些比较方便,不如给我找个师傅!”
史弥大想还不如要些金银更容易些,为难的说道:
“殿下的功夫,自小就开始练习,夏姐姐想要练习轻功,一时半会也是成不了,如若真要学怕是要受些苦。”
夏明月想想也是,那轻功应该是腿部力量十分强大,不经过长时间的训练,估计也达不到那个三楼跳下去摔不死的效果。
算了,她连路都懒得走…
“你若想学,也可拜我为师!”赵元永的声音忽的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