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州,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夏明月一脸坏笑的问道,没想到她与这张辰良如此缘
张伯俊脸色铁青,神色阴冷,如普安郡王今日不死,怕是全家性命不保。
可自己只有这一个儿子,该如何是好……
“辰良,你为何在此?”张伯俊见儿子脸上有伤,实在有些心疼。
“爹爹,儿子是学院中读书,便被绑了过来。爹爹,救救儿子....”张辰良被石虎像小猫崽子一样拎着后领,吓的说话都是哭腔。
张伯俊与赵元永僵持着,他在想鱼翅与熊掌兼得之法,不过看着石虎手中锋利的匕首,想自己一下令,儿子必定性命不保,可万一让普安郡王逃脱,全家也是难逃杀头大罪。
僵持了二刻
张伯俊一脸痛心的说道:
“辰良,爹爹对不起你,今日这几人不死,我们全家都会没命,辰良,你不要怪爹爹!”
夏明月与赵元永对视一眼,这张知州要弃子..
张辰良也听出来他爹的意思,哭嚎道:
“爹爹,爹爹,儿子不想死!爹爹,你不能这么对儿子啊...”
夏明月急忙说道:“张知州,你如若到此为止,可饶你全家不死....你如若一意孤行,这后果你可承担的了?”
张伯俊冷哼一声,面露争狞说道:“你们手中也不过只有我儿子这一个筹码?我今日舍子,你们就无路可退...来人,一人不留,全部杀掉!”
张伯俊身后的护卫们冲了过来,石虎举起张辰良向张伯俊砸了过去,护卫急忙接住。
隔壁房间杨家护卫扔出了床塌桌椅,阻止对方进攻,赵元永掏出短刀把夏明月护在身后,张彦仁也拿起根棒子护在胸前。
阻挡物很快就被移开,走廊狭窄,利守难攻,石虎也是功夫了得,带着杨家护卫,开始抵挡。
但,对方人数太多,杨家护卫逐渐倒下,石虎身上也添了许多伤口。
张彦仁拿着棒子也冲了过去,还未挥出,便被对方一脚踢飞,倒地后一动不动。
“张彦仁”夏明月一惊,大声喊到,想上前看他情况,被赵元永一把拉住,护到身后
赵元永转身上前与石虎一同拼杀,胸前伤口裂开,血快速染红了衣襟...
夏明月看着眼前的刀光剑影,看着满地的尸体伤员,一个十七八岁的杨家护卫,脖子被砍,皮肉翻了出来,伤口勃勃向外流着鲜血....
她想这就是政斗的残酷,史书上略略数语定论,背后是这么血雨腥风....
内心逐渐崩溃失控,听着周围的撕杀声,兵器相交的碰撞之声,觉这一切像是一场梦,她攥紧了拳,感受到了指甲陷入肉中的疼痛...
等她再次回神,赵元永的左臂已被划破,他薄唇微张喘着粗气,眼神狂魅,发丝凌乱的垂在脸庞……
石虎浑身上下伤口遍布,但还在奋力的拼杀着。
张伯俊满脸狰狞,丧心病狂的看着的厮杀,幻想自己在临安府身穿紫袍,前呼后拥
赵元永扶着墙壁,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感觉自己身体正在慢慢下滑,快要倒地时,身体被支撑了起来,低头一看夏明月在自己的臂膀之下,双臂紧搂着他的腰紧咬银牙努力不让他倒下,她神情绝然,丝毫未见惊恐之色……
他唇边扯出一抹淡笑,真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
石虎面对不断涌上来的敌人,步步后退...
赵元永强打精神,紧搂着夏明月护在怀中
夏明月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上次死的快,倒也没觉得害怕,但这次好像会被乱刀砍死,想着自己被砍血肉乱翻,慢慢受尽疼痛折磨而死,心中实在有些难受,环在赵元永腰上的双臂又紧了紧,感受着他的体温……
石虎声音喝喊声越来越弱,她感到赵元永搂着她退到了走廊尽头,最后靠到了墙壁上...
周围静了下来...只听见脚步声慢慢接近...
要结束了么....
楼梯处又传来了撕杀声,夏明月猛睁开眼,见张伯俊惊慌失错,他的护卫瞬间被一群身皮铠甲的士兵杀的所剩无几...
张伯俊来不急逃跑,被一个头带铜盔,身穿铁甲的将领一脚踢翻在地....
杨廷秀此时满脸焦急,提着衣摆从楼梯奔上来。
夏明月见是杨廷秀回来了,眼泪立即奔流而下。
杨廷秀见夏明月被赵永元楼在怀中,心中有些异样,但还是急忙跑上前,跪地复命:“殿下,在下来迟,请殿下赐罪。”
赵永元强扯出一抹笑,道:“来得很是时候...”
夏明月紧绷的身体一松,眼泪涌了出来,委屈的大喊:“你怎么不来的再晚一些,正好替我收尸。”
说罢,跑到杨廷秀跟前,也跪坐他面前嚎啕大哭起来...
杨廷秀满眼疼惜望夏明月,不知如何安慰
赵元永怀中一空,若有所失,冷冷看了杨廷秀一眼。
那带铜盔身穿铁甲的将领领着张伯俊到了赵永元面前,单膝跪地,拱手行李:“臣,吉安驻军统领张玉良,见过殿下!”
“张统领,免礼!”赵永元面色缓和回道
看着抖如筛糠的张伯俊,冷漠的说道:“张知州,如今你也无路可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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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俊供出了吴表臣,等官兵去知州府捉拿时,吴表臣已自谥身亡。他知张伯俊行动失败,留下遗书自揽全部罪责。
信中说因普安郡王弹骇,自己从吏部尚书撸到婺州当知州怀恨在心,知普安郡王在宜春,便与张伯俊暗中勾结筹划刺杀。
虽然漏洞百出,可人死无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