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凤见她被张辰良扯松的衣襟,眼神轻蔑,嘲讽的说道:
“哼,还从未见过如此放荡轻贱的女子,仗着有份姿色,到此圣贤之处做这些勾栏之事。”
李婉柔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假惺惺的说道:
“娘,婉儿也是能够理解夏姑娘来学院想结交学子的心意,毕竟她是家中的长姐,要为家中兴盛考虑”
夏明月看罗氏母女一唱一和,就给自己贴了一个浪荡轻浮想勾引权贵的拜金女标签。
一旁的张辰良一听罗氏母女的对话,心中一喜,这学院中众多学子,就属他家中官职最高,在宜春提及他张辰良的名字谁人不知。若这小娘子真是有心嫁入豪门,那他正好娶回家中,日日美人在怀,简直美哉,便张口行礼说道:
“在下还未娶妻,小娘子如有意,我可立即返回家中,让父母去你家中下聘”
杨廷秀脸色阴沉的看着张辰良,又见夏明月松散的衣襟露出的白皙皮肤,攥紧了拳。
夏执中因张辰良对姐姐的调戏轻浮,本就怒火中烧,见罗玉凤母女这番污言秽语更是火上浇油,如不是杨廷秀抓着他的胳膊,定要恨恨抽这母女几个耳光。
杨芾见张辰良,说出如此恣行无忌之言,瞪大眼睛大声斥责:
“你给我住口”
“明月,执中随我到正厅”杨芾转身便走。
一行人到了正厅。
杨芾见夏明月衣衫不整,他觉这明月这孩子聪明伶俐,怎能做出如此有失体统之事,又想起李婉柔刚才所言,心里未免有些游移
他不是武断之人,心里也不愿意接受夏明月是这样目光如豆的孩子,瞟看了一眼脸色微沉的儿子,目光转向明月,努力让面色缓和些,开口问道:
“明月,学院乃是学子所居之处,你为何会在?”
夏明月向杨芾行了礼,心想正好把这李妈妈告了,明明不让女眷进学院,她一个家中老人还明知故范,绝对的存心不良,便堂堂的说道:
“杨伯伯,杨伯母,刚有一叫秋叶的家中女使,说李妈妈叫我来学院用饭,明月并未多想,就跟了过去,到了饭厅,执中与我说,学院不许女子进入,我便要立即离去,那个叫张辰良的,扯住我的衣袖,不让我离开。执中与他口角了几句,杨伯伯就来了...”
李妈妈一直站在罗玉凤身后,连忙移出身,一脸委屈的说道:
“夏小娘子,可莫要胡说,家中未曾有过叫秋叶的女使,这脏水可莫要往老婆子身上泼”
杨芾望向罗玉淑说道:
“家中可有叫秋叶的女使?”
罗玉淑让人拿了家里女使的卖身契,认真查阅了一遍,向杨芾摇了摇头。
夏明月想起秋叶说过,她是李妈妈买进来侍候罗氏母女的,现在杨伯母查不到她的身契,那她应是罗氏买进来的。
今天这事定是罗氏母女脱不了干系,李妈妈应也是她们一伙的。
秋叶消失了,现在她若说秋叶与罗母有关,没凭没据惹人生嫌。
罗玉凤看着夏明月面色阴沉的脸,心里好不得意,感觉终于扳回了一局,得意洋洋的围着夏明月,进行360度的环绕讥讽:
“怎么编出这种瞎话来搪塞,想嫁个好人家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这年头都是笑贫不笑娼,只是这手段实在是上不了台面,对不起你杨伯父的疼爱啊”
杨廷秀见姨母说话实在不堪入耳,冷声说道:
“姨母说话慎重,明月既然如此说,必定是有这个叫秋叶的女使,不然为何说这一查便会被拆穿的谎话”
罗玉凤听杨廷秀如此说,也是一时语塞,眼珠子转了转说:
“即便有这女使,她一个妙龄未婚女子,去一堆全是男子的学院饭厅用饭,难道未觉不妥,还不是心里有那念头,即然有这念头我说说还不行了,那些学子都是宜春城权贵之子,都是明年要去参加会试的,她今日行事,知道你家是开学院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开别的呢。”
此言一出,杨芾的肺快要气炸了,罗玉淑气直的别过头,杨廷秀觉这姨母简直是没有脑子的...
李婉柔见杨家三人脸色极差,母亲又说错话得罪了人,这么下去就算夏明月被赶走了,表哥对她也不会有那份心,赶紧说道:
“夏姑娘在乡村长大,定也家中没教过男女大妨,哪里会在意这些规矩礼数,下次应是知道了,今日差点出大事呢”
说完,还走上前故意帮夏明月整了整衣襟。
夏明月见这母女的作派,像吞了只苍蝇一样恶心,冷冷的回道:“伯父,今日之事,明月所说句句属实,可对天发誓!那秋叶是人不是鬼,如在家中走动,定不能是只有我一人所见,细细追查定能找出来线索,但如若追查便惹家宅不宁,证了明月清白,却也让学院声誉受损,也是明月的不是。”
夏明月想如果真的较起针来,必会影响杨家学院声誉。不就是去了不应该去的地方被调戏了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借住在人家就不要在添乱了!
杨芾今天的智商有点下线了,因他已把夏明月已然当成了未过门的儿媳妇,又被罗氏母女诛心,基本上不能理智冷的判断此事。夏明月的一番话,他过度地解析了一番,解析结果就是:
我是清白的!你要是不怕名誉受损,你就追查!
他叹了口声,想想和这孩子才相处没有几日,还没有太深入了解品性,是他过于着急了,不应与万里那么快的说亲事。
杨廷秀见父亲脸上有些悔意,心想今日此事,父亲应是对明月有了看法,他相信明月所说,但那女使怎么会凭白无顾的就消失,还需调查!
罗玉凤又要作势开口,手帕刚甩起来,夏明月赶紧说:“伯伯,明月想三日后返家...”
事非之地,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