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有的人心,无论怎么捂都捂不热的。
宋絮棠起身,发现腿麻了,她揉了揉脚踝,一瘸一瘸的进了片场。
她生来是一张白纸,父母在这张白纸上留下她该有的纯白,而越白氲则让这张白纸变成垃圾,硬生生在白洁的地方上了一层乌黑。
楚念出来的时候,神色落寞,眼睛里似有责备的含义。
她知道对方对她很失望,有些事是她无法摆脱,也无法抗争。
她一直幻想,如果不是她的爸爸,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父亲对她的爱护,母亲怨恨父亲的背叛,迟迟以泪洗面。
从公司回来,父亲首要见得是她,想的也是她。
还记得他说过,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有这么一个女儿,是她的骄傲。
宋絮棠从小参加各种比赛,钢琴弹得好,歌也唱得好,天生的好料子。
进演艺圈也不屈才。
唯独被越白氲包养,为了钱,献出第一夜,那日子简直痛的她下不了床。
越白氲可以对任何女人露出柔情的一面,唯独自己,恨得想吞噬掉她点滴的美好。
片场外很多保安围着,处处提防,以免被一些黑粉攻击,造成混乱。
绯闻发酵一个星期,有新的视频出来。
是一份澄清的报道。
楚念跟宋絮棠只是朋友关系,可能对方平时走的太过亲近,才会让人心生猜忌……
报道的篇幅很长,网友简略看了一眼,每一句都在澄清她跟宋絮棠的关系,很多人已经将宋絮棠跟越白氲捆绑在一起,支持她们棠妹交往。
宋絮棠看着近几条出来的通稿,陷入短暂的沉默。
她做到还她清白。
如果真像报道上所说,她跟越白氲交往,那她之前所受的伤害岂不是永远都无法摆脱。
只希望这次不会给楚念带来伤害,让她能够撇的一干二静,抽身而退。
宋絮棠滑动手机屏幕,看这些娱乐八卦都看的眼疼,各种妖魔鬼怪都能被扒出来,网友走向都是跟着始作俑者,哪里的风大,哪里就有热度。
媒体都是切实自身利益考虑,才不会管真假。
现在已经洗脱嫌疑,网上的发声一致变成道歉信。
【这次的事情太对不起念神了。】
【念念简直就是小天使,明明被冤枉了,还要承受这一切,我们都欠她一个道歉!】
【所有人都该向楚念道歉!她才是受害者!】
【希望念念跟棠棠能够和好如初。】
……
宋絮棠看着一堆留言,有点想笑。
娱乐圈就是这样,今天你可能会火,明天也有可能万人垂骂,后天可能就会火葬场。
可以让你一下子变得高人一等,也可以瞬间跌落尘埃。
她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在口袋里。
近期楚念跟宋絮棠的戏都在紧密完成,撇开吻戏暧昧戏,床戏上都用了替身,平时楚念想跟她说句话,都被拒之千里。
事实在告诉楚念。
宋絮棠变了。
变得很快,冷漠,对什么都表现的漠不关心,粉丝要求拍照签名,她只扯下嘴角,翘着腿儿摆出大小姐的架势,给别人冷眼。导致一些粉丝在微博里吐槽宋小姐太会装模作样,艹大小姐人设,一点都不亲切,人设崩塌。
然而当事人一点也不在意,好像跟她无关紧要。
这次事情两人没有再碰面,楚念没有去宋家,而是去前不久靳晓悠替她租的那间两室一厅的小区。
宋絮棠则有意避开她,楚念自然识趣,有些事看在眼里,却不能说出来。
彼此都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楚念拍完戏会去江家看一下江静娴。
宋絮棠则应约来到越宅…
暮色苍茫,风肆无忌惮的吹拂,空气中捎着一抹冬栀的香气。
暧昧的房间充斥着女人的芬芳。
壁灯燃起昏暗一角。
越白氲手机持续不停地振动,在桌上划开距离。
她缓缓睁开眼睛,不耐烦的接通电话。
江静娴:“回国了?”
越白氲正在补眠,美国跟国内时差大,白昼颠倒,这习惯有点改不过来。
“这周回来,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不过是告诉你,上次扎我的那个罪犯判了十五年。”
越白氲无聊这样的话题,手指勾住身边的女人的发丝,蜜色般泛着淡淡的光泽,“十五年,够了。”
江静娴揶揄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打这一通电话。”
“我可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罪犯患有胰腺癌,大概没几个月,我跟她无冤无仇,那一刀子也不该扎我身上。你说对不对?”
越白氲勾住沉睡的女人的头发,一下子把她从梦里惊扰,她将话筒放在床上,开了免提:“是啊,有点匪夷所思呢。”
话音刚落。
江静娴啪的一下,手掌狠狠地拍在桌上,身子往后倚在旋转椅上,她眼里的笑渐渐被冷淡取代,带着几分冷笑。
“越白氲,你跟宋絮棠的事情,自己管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事是你搞的鬼,利用一个将死之人真的很卑鄙,别将你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下,让我看不起。”
越白氲眉毛轻抬,妖娆的笑低敛,“你该感谢我才是,要不是那一刀子,你跟楚念会有今天吗?一个恨透了你的女人,想要她回心转意,除了死,没有更好的选择,何况你这不好好的吗,一刀换回楚念,这个买卖很划算。”
气氛剑拔弩张,像烧开的水,翻滚着热气。
江静娴淡淡的眉微敛,嘴角嵌了笑,“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周末回家那天,但觉你是个有资质的女生,即是家族败落,活的也有尊严,奶奶慧眼识珠,决定助你重建越氏,才不至于临时撤资。你做的事情,我可不是不知道,提醒你你别被恨蒙蔽双眼,看清事实,不要做出后悔不及的事情。”
“后悔?你指什么,宋絮棠吗?”她笑了几声,漆黑的瞳仁藏着深不见底的玩味,嗓音娇媚:“宋絮棠不过是只听话的宠物,等我玩腻了,自然会放了她。你怎么对她的事情上心了,还专门来一个电话替她求情,管好你跟楚念吧。我实话跟你说吧,就算你是江静娴,也救不了她。”
江静娴淡笑:“行,但愿你没错把爱当恨,对她投入的太深,我相信你早晚死在她身上。”
“江静娴,我她妈可不是傻.逼!对这种女人,还不至于饥l渴。”越白氲眸子冷了下来,脸色沉了不少,说完挂断电话扔在地上。
她低头睨过去。
宋絮棠已然醒了过来,喘着气,瞪着红彤彤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彻底被羞辱到了,刚才她的话一字一句都落进耳中,每个字像把刀扎在她身上。
“我始终不愿相信你不爱我的事实,可这一切自始至终都在告诉我,你不爱我。”
越白氲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起这些,好像她的一个眼神瞬间就能摧跨她所有的信念。
她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宋絮棠衣衫凌乱,透着奶白的肌肤莹莹的光,眼里蓄满泪水,不忍落下,莹润乌黑的瞳仁倒映着她的模样,她沙哑着嗓子开口:“我想最后问你,真的最后一次。”
“什么?”
“你到底有没有爱我,初见我的时候,我们相爱的那两年,你到底可有过对我心动。”
越白氲轮廓清丽绷紧,手指缓缓攥紧,眉梢轻抬,笑意淡淡:“没有。你的父母毁了我的家庭,我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女人。”
宋絮棠心里那颗星星瞬间陨落,轰然一声响在她心里炸开漩涡。
目光倏地呆滞无神。
突然哈哈哈大笑,笑的泪眼婆娑,歇斯底里的,她支撑到现在所有的信念,已然被扼杀在摇篮。
她不敢信的摇了摇头,咬紧颤抖的牙齿:“原来真的是谎言。”
“越白氲,你的心比石头还硬,那么冷冰冰,我怎么捂都捂不热。”
越白氲唇瓣抿成一条直线,笑的毫不在意:“爱这个字太陌生,已经从我的命盘剔除。”
宋絮棠看着窗外阴翳的天,摇摆地草树,耳边再次回响起她当初的低喃,顿时这个世界真的好冰冷。
风吹三千遍等花开,不及你在耳边低喃。
然而当听到越白氲说出这样的答案,宋絮棠仅仅瞪了眼对方,眼里泛着水光。
眼睛似一把弯钩,勾的越白氲眉间微蹙,刚沉淀下去的呼吸再次吐出。
她俯身,伸手摁住她的肩膀,长发落在脸上有些痒,细腻的颈奶汁泡过的白,身上还有阖融后的余香。
“宋絮棠,你别想勾引我。”
宋絮棠的手很自然的环住她的颈,嘴角勾起:“你不是就爱吃我吗?”
“想通了,不反抗了?”
两人的视线相对,隔着暧昧的温度,宋絮棠仰起脸在她唇上颤颤的吻了一下,蜻蜓点水般磨人。
搜刮的越白氲心口越来越痒,明明刚睡过,又被她挑起情.火。
越白氲捏住她的下巴,垂睫轻笑:“学会卖乖了,这次我就温柔点,你表现好了,自然不会让你哭。”
宋絮棠咬着唇,两眼弯弯,呼吸撒在她的耳边,柔声说:“好啊,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前提是把你的命给我!”
下一秒。
她目光骤冷,扣紧越白氲的颈子,狠狠地咬住她的颈项,牙齿恨不得撕碎她。
仿佛要把所有的怨恨全都讨回来。
她恨透这个女人,她要她死!
血漫过两人的衣领。
宋絮棠瞪大眼睛,嘴里呜呜的咬牙切齿,活像个索命的女鬼。
“你想死是不是?”越白氲吃痛的闷哼,眉间紧皱,一把拽住她的手,对方如同溺在水里,抓到的最后一片浮萍死活不放。
越白氲使出劲儿将她狠狠地推开,宋絮棠身体没撑稳撞在地板上。
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眼角掺着湿润的泪珠。
作者有话要说:qwq哭了,大家不要着急嘛,火葬场已经准备就绪,大家和平看文,不要生气,都是我的错。
:)最后问一次:越总你相信爱情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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