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摆设精致华贵,淡雅的熏香徐徐诱人。
站在公主香闺外,晏清深着眸子,晦涩深远的如?坐落于海底的深渊,再次讲明道:“哪怕我?是个没用的男人,你也想让我?进你的房间。”
宣涵月的眼神像是揉碎的玫瑰花瓣,掺着痛苦和挣扎,彻底放肆任由自己,坠落在那见不到底的深渊,绽开出靡丽碎掉般的微笑。
“是的,我?想要你,爱|欲也好,感情也好,我?想得到你,完完全全地得到你。”
晏清瞳孔微缩,难以理解宣涵月对她的执着,明知道是跳入火坑,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下?去,这、这也……
“你还很年轻,分?得清楚是对我?真心喜欢,还是一时兴起,被我拒绝后,挑起了好胜心,才势必要得到我吧。”
宣涵月握住了晏清的手?,覆在雪白的胸脯前,一时间晏清没反应过来,碰到了那细腻雪白的皮肤,酥麻的软糯触感瞬间羞红了手?指尖,连带着耳根都红得发烫。
晏清颤声道:“公、公主!你、非要这样做吗?”
手?指残留的触感,在脑子里不断重复,晏清感觉自己手?指像被火烤一样的烫,连脸蛋也热得像在发烧,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垂着头,心里乱如麻团,一时间不敢直视公主。
宣涵月眼眉弯弯,看着心上人为她脸红羞燥,笑得更甜腻了:“就是要这样做!”
小手勾拉着,扯着还在呆愣的晏清进了香闺,关上了房门,一推搡见,双双摔在了床榻上,晏清下?意识地挽住了她的腰,目目地看着她那含羞带怯的桃花眼,支起了膝盖。
宣涵月刚小跑后的脸粉红扑扑,像个鲜红可口的嫩桃子,潋滟的桃花眼盈盈如?水地望着她,睫毛微颤,似乎有些紧张睁的大大的,胸脯剧烈起伏,勾勒出雪白的高峰,盈盈一握的细腰宛如?花骨朵儿,稍稍一折就能沁出汁水,轻薄的罗裙太薄了,侧出牡丹花肚兜的带子。
透着醉人的体香,晏清脑子晕乎乎的。
“夫君~~~”
这娇甜的嗓声,听得晏清猛然一抖,连忙直起身子,离那个妖精远远的。
义正言辞地拒绝,只是脸红得不像话,晏清闭着眼睛,靠在床板边缘:“公主自重,我?不是你的夫君!”
宣涵月单手?解开了肚兜的带子,香肩露出,挑逗暗哑道:“上了本公主的床,谁知道你不是我的夫君呢?”
晏清紧闭着眼睛,努力不去遐想,“公主,我?很感激你找御医救治了我?娘亲,可接下?来我真的做不到,我?不是男人。”
宣涵月以为晏清因为不举的事情,才认为自己不算是个男人,心生怜惜道:“我?知道,我?不介意。”
晏清将双手?交叉,挡在眼前,坚定地说道:“不!你不知道!”
宣涵月:“我?不介意你不是男人!我?们一样可以在一起,可以很欢愉!”
晏清动摇了,她隐藏了女子身份,公主也会不介意吗?不介意她骗了她?
“你……真的不介意吗?”
宣涵月用力地点头。
晏清发出微不足道的叹息,眼眸似无奈似怜惜:“我?不会做到最后一步的,直到你后悔,腻了我?,我?就会离去。”
宣涵月笑眼弯弯,语气高昂坚定道:“我?不后悔的。”
晏清眼眸深沉,像是蛰伏的野兽蓄势待发,低沉道:“我?没有经验,会弄疼你的。”
宣涵月娇羞:“我?们可以一起学。”
——————划掉——————
宣涵月含着泪花,像被雨淋的桃花,凌乱残破却美得惊人,身上的腰带早就不知道哪里去,垂眸咬着唇珠,望着眼前坏笑的晏清还衣冠楚楚的样子,不甘心地拉动了她的衣服。
“怎么啦?是把你弄得不舒服了吗?”晏清难得温和了眼神,轻声哄道。
宣涵月钻进她的怀里,亲了晏清的脖子一口,似控诉更似撒娇:“凭什么你穿得那么整齐,而本公主……”
晏清一愣,面露难为,因为要隐藏秘密的缘故,她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脱过衣服,公主尽管不介意她不是男人的身份,可晏清心里还是感到犹豫以及困惑。
她以为一辈子都要隐藏身份生活下去,可刚才公主说不介意她不是男人,一瞬间她动摇了,她的冷漠抗拒是因为她清楚地认识到,无论是谁,她都不能卸下自己的伪装,这就代表着她要一直撒谎骗人。
她不想,但却不能不这样做,既然她无法对任何?一个人坦诚相待,那还不如?保持距离,可公主不同,她说不介意……
是真的不介意吗?
晏清眼眸微抖,鸦羽般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明暗交汇的边缘折射出阴郁脆弱的光。
宣涵月心立刻纠痛。
她们欢愉了那么久,晏清那里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是真的不能人道,可她还让晏清脱衣服,想必晏清也不想看到自己残疾的身体,肯定伤到她的自尊心了。
宣涵月立即挽住了晏清的脖子,心软成一片地说:“没关系,不用脱衣服也行,晏清这样就很好看了,本公主很喜欢……”
可晏清还是眉骨微蹙,说不出的沮丧萦绕在眉心,兴趣缺缺。
宣涵月鼓起勇气,握着晏清的手?指,脸上攀上两坨红晕,害羞细声说道:“没有那个,可以用其他东西代替,本公主私下?找宫中的太监询问过,可以……可以……”
晏清听到后,惊讶地合不上嘴,眼神躲闪道:“这不行的,太羞辱公主你了。”
宣涵月燥红着脸,水润的桃花眼带着丝丝缠绵,刚才被爱抚了那么久,她早就有感觉了。
晏清慌了:“我?们不能做到那一步的!”
宣涵月急了:“为什么不能?”
“反正就是不能,真的做到那一步,公主你以后怎么办!”
“本公主愿意,后果我?一力?承当。”
晏清:“可这种事情要和驸马做,公主还没成亲,不懂事,可我不能对你这样做,你真的会后悔的。”
宣涵月倔强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动,眼睛红红地说:“本公主不后悔!说了就是不后悔!你不要磨磨唧唧的,你不是说了要当本公主的面首,本公主说要你就要你!”
晏清无奈,公主被爱|欲迷昏了头脑,一时间不清醒,但她不行,原以为女子与女子之间顶多搂搂抱抱,对公主的贞洁并无大碍,当个不举的面首也不影响公主往后找驸马。
想到公主以后会找一个驸马,晏清莫名地心里感到落寞酸涩又可笑……
她这算什么,对着一个三番五次羞辱她的人心软了,公主现在说的好听,嘴比蜜的甜,可当初同样是她威逼利诱,想要强迫让她进府当面首,利诱不成,用阴险手段将诱骗她进入公主府。
那她为什么还要纠结?
公主手?段尽出,甚至请御医给她娘亲治病,不就是想她心甘情愿地承欢,要是公主渴求那点肉|欲,她一个毫无背景权势的穷书生给?不就行了吗?
她又何必独自纠结,为公主的将来纠结着,希望她过的快活自在,挑一个俊美的驸马,生下?小公子或小郡主,肆意张扬地过完这一生,而不像她那样枯燥无望,心意已决,往后继续以男子的身份,孤独地过了这一生。
晏清冷漠着脸,轻轻把?宣涵月推开,实际上她比任何人都心软。
“抱歉,公主我?还是做不到,你……放开我?吧。”
晏清想要起身离开,宣涵月望着她立刻的背影,一瞬间心里升起恐慌,仿佛……这样放她离开,就真的走了。
立刻抱住了晏清的腰身,宣涵月哭着求着:“不要……为什么你总是推开我??我?有那么不好吗?”
晏清身体一僵,身后的人一哭闹,从精神到身体都仿佛卸掉了力?气,多次想迈开腿,身后那人的眼泪砸在她心里,像千公万斤重的石头,砸的她手无足措,心乱无神。
宣涵月攀在她身上,似乎使劲她所见过的媚宠勾引的伎俩,像那些不知廉耻的宫妃,得不到凉薄的父皇宠爱,在月夜无人的时候自解消愁孤寂。
明媚的桃花眼幽深得可怕,轻媚地挑起唇,蚀骨的香气浮动。
宣涵月继续说道:“既然衣服都被我?弄脏了,不如?就不要了,让本公主赔偿你一件。”
晏清当然不会顺从,轻拨开那撩拨的手?,压紧了身上的衣襟,却不料一时不慎被夹住了腰,重心不稳倒在了床榻上。
顿时心中一慌,果不其然公主娇软的身躯贴上,让她推也不是,挪也不是。
晏清心慌意乱:“公主!下?次再说好不好——”
到了这一步,试问宣涵月怎么可能放过,阴沉威胁地说:“只要你出去一步,本公主就这样跟你出去。”
晏清楞大了眼睛,公主如?可是没有穿戴整齐衣服,要是被外人看到会引起轩然大波的,试问她怎么能让公主这样出去?!
宣涵月得逞了。
事后——
晏清抱着怀里酣睡的公主,眼眸失神,一幅神魂未归的样子。
冷峻的眼眸透着一丝呆愣和彷徨,身上的衣服还留着公主留下?的落红,欢愉过后的公主餍足地睡了,脸色略微苍白,和那粉嫩的嘴唇水润润的。
晏清低声暗骂自己:“畜生不如?!”
懊恼的视线落在公主酣睡的脸上,晏清隐忍着,四肢百骸涌现着一种无力?感,像是那该死的宿命,她果然还是和这个桃花眼公主纠葛在一起,这次还是她心甘情愿的,朦胧中她本能在警告她,遇上长着桃花眼的女人,她都没有好下场的。
晏清一清二?楚,仍然搂紧了公主的腰,黑眸深沉而专注。
——她彻底栽了。
清晨,客房内。
杜氏卧躺了一整天,后脑勺被御医施针后,原本的记忆慢慢想起,才知道这些年她做了多少荒唐事,她把自己生的女儿当做儿子,甚至逼她科举,逼她成亲。
万幸清儿的女儿身没有暴露,可是……
杜氏抬头望着贵气不凡的客房,连屋中的摆设都是稀罕的珍品,不少都是贡品,根本不是她这种平民百姓住得起的地方,估计也只有公主这种权贵之身才受得住这等富贵奢华。
要是说公主突然善心,将她这个老妇人代入府中治疗她是不相信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清儿的缘故。
清儿到底和公主是什么关系?
杜氏心底隐隐浮现不安,清儿本就长得俊秀,哪怕男装打扮也丝毫不逊色,要是……要是公主真的看上清儿,她一个女儿家该怎么办?
杜氏忧心忡忡地想出门,住在公主府也不是什么好事,清儿现在以男子的身份住在这里,肯定会有很多流言蜚语,防止事情传开闹大,她得要立刻带清儿回去,公主的恩情以后再报答吧。
可说来奇怪,当杜氏询问路过丫鬟,晏清的房间在哪里时,她们总是一副腼腆羞涩的样子,东扯西扯就是不肯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