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7

一大早正焕妈、德善妈和善宇妈就出去了,三个人去见了一个神婆,想询问孩子们今年高考的事。神婆说德善之所以学习不好,是因为德善这个名字断了她学习的运,如果要考上大学,就要改名叫秀妍。

德善妈于是和胡同里其他几家约好了以后都叫德善为秀妍。回到家之后德善妈也郑重宣布了德善改名一事,德善爸却表示了强烈的不满,和德善妈拌了几句嘴。无意间却发现了他们家里的地是倾斜的,只好叫装修工人来施工,把地铺平。于是,一家人只能暂时搬到了正焕家。

晚上正焕妈做了汉堡牛排,叫了所有人一起来吃。

善宇到了以后走到余晖旁边,示意余晖让一让,便坐到了宝拉旁边。善宇妈背着珍珠和阿泽爸一起进来了,正焕妈和德善妈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偷笑了起来,还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德善和朋友去了读书室,被曼玉和祖贤追问了昨天的情况,得知正焕不让德善去联谊后,两个人激动地叫了起来,并提出去巴西炒年糕吃一顿庆祝一下。不过被德善拒绝了,因为今天晚上是在正焕家吃饭!咳咳,她才不是因为晚上吃汉堡牛排所以才去的。

从读书室出来后,德善就一路风风火火跑了回来,进来以后,一看屋子里的座位,撇撇嘴踢了余晖几下。余晖叹了口气,拿起自己的盘子去了正峰旁边,正峰用他胖胖的肉,拍了拍余晖的背,表示安慰。

今天也是被嫌弃的一天呢,果然只有正峰哥才是最爱他的,这样想着,余晖从自己碗里切了一块汉堡牛排分给正峰哥,正峰激动地抱住余晖,“余晖你真是我的好弟弟。”听到这话,正焕抬起头瞥了一眼,正峰立马跟上,“正焕也是我的好弟弟。”

“oma,我也要排骨肉。”德善仰着头叫了一声。

“不是排骨肉,是牛排。”正焕纠正了德善。

“汉堡牛排?啊~一定很好吃,我只在照片上看到过牛排。”德善双眼放光地盯着盘子里的牛排,感觉口水都要下来了。

“我来了。*2”东龙和柳希妍一前一后进来了,柳希妍刚洗完澡从家里出来,身上是穿旧了的T恤,外面随便套了一件外套。

“希妍和东龙啊,快去吃吧,孩子们都那边。”正焕妈起身把两人的汉堡牛排端了过去。

“内,谢谢阿姨。*2”

“希妍呐,把这个给阿泽送过去吧。”善宇妈用两个保温盒装了牛排和汤羹。

“阿泽不过来吗?”柳希妍瞪大了眼睛,但是想到过几天有比赛又有些了然。

“后天要比赛,现在房门都不出一步,就算不吃牛排,至少要让他把汤羹吃了,知道了吗?”善宇妈细细地叮嘱着,就像关心自己的孩子一样。

“知道了。”柳希妍起身拿着保温盒出去了。

善宇和正焕看向了东龙,东龙自从知道阿泽喜欢他努娜后,昨天晚上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顺其自然,他不会去刻意阻碍阿泽,但也不会去帮就是了。虽然这么决定了,但是今天听到善宇妈让努娜把阿泽吃的东西送过去的时候,东龙忍不住地回想,是什么时候,在别人看来阿泽和努娜最亲近呢?连大人们都下意识地选择让努娜过去送吃的,而不是其他人……

柳希妍看着阿泽喝完了汤羹,完美地完成了善宇妈的任务。

“希妍努娜。”阿泽放下碗。

“怎么了?”柳希妍刚想回去吃牛排,就被阿泽叫住了。

“我要喝咖啡,像上次那样加牛奶。”

“知道了,你就干自己的事吧。”

柳希妍把牛奶咖啡放在阿泽桌子上。

“希妍努娜,我要喝水。”阿泽又一次叫住了柳希妍。

“知道了,喝冷的还是热的。”柳希妍平复了一下心情,尽量平和地问。

“温水。”

柳希妍去而复返,“没有热水了,只有冷水。”

阿泽恳求地看着柳希妍,“太冷了,想喝温的。”

“唉”柳希妍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了,我帮你烧一壶热水。”柳希妍走到阿泽旁边,想把热水壶的插头插上,却发现插线板上仅有的两个位置已经插满了,就伸手去拔,却发现拔不动。

“我来吧。”阿泽自告奋勇地想去拔插头。柳希妍就让位置给他,在他身后看阿泽拔。

“拔得出来吗?拔不出来就算了。”柳希妍看阿泽一直用力在拔却拔不出来,好心提醒了一句。

“不用,我拔得出来。”阿泽固执地尝试着,他可不会轻易放弃。

结果没想到柳希妍被阿泽的手肘撞到了鼻子,她下意识地去摸鼻子,却感受到了一股热流。

阿泽听到柳希妍的痛呼转过头,发现柳希妍流鼻血了,一时之间自己也被吓到了。

“努娜,鼻血……”

柳希妍低头去看手,阿泽一把捂住她的眼睛,“别看。”不过柳希妍还是看到了,刺眼的红色让她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努娜!”阿泽接住了倒下的柳希妍,立马把她平卧在垫子上,又盖上了一层被子。拿来纸巾把柳希妍鼻子下的血清理干净,又用纸巾塞住了她的鼻子暂时止住了血,之后把沾了血的纸巾扔到了卫生间的垃圾桶里,防止柳希妍醒来看到。然后就默默地坐在柳希妍旁边。

静静地盯着柳希妍的脸看了一会儿,阿泽突然发现刚才慌乱间,柳希妍的领子有些乱了,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肤,可能因为刚洗完,所以还泛着点粉色。

阿泽想了想还是把柳希妍原本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放进去,整整齐齐的把被子拉到了她的下巴处。然后阿泽盘腿坐在一旁,拄着下巴看着柳希妍的睡颜,不知不觉就露出了一个笑容。

“哦,努娜,你醒了。”阿泽看到柳希妍睁眼了,马上凑近了去看。

“啊……看得我头晕。”柳希妍一睁眼就看到了放大的阿泽的脸,虽然很帅,但还是有点晕眩,柳希妍把阿泽推远了一点。

“啊,好,努娜你,有什么想吃的吗?要喝水吗?热水已经烧开了。”

“没有。”柳希妍想起刚才的事就没好气,虽然这也不能怪阿泽,但是莫名其妙负伤,情绪难免有点低落。然而,“咕噜噜——”柳希妍的肚子就像和她唱反调似的。

“努娜你饿了吧,从刚才就没吃过东西,啊,你之前拿过来的牛排我没吃,我拿过来给你吃。”阿泽把保温盒里的牛排拿出来,还是热的,倒在盘子上,又拿了一副刀叉过去。

柳希妍想坐起来吃,被阿泽摁住了,“努娜你躺着吧,我帮你切。”阿泽现在迫切地想要赎罪。用刀子割下一块肉,插起来送到了柳希妍嘴边,虽然还是有点不开心,但是吃到还温热的牛排,柳希妍的心情就多云转晴了。

就这样,很快吃完了所有的食物。阿泽把碗放到了厨房的水槽里,回来坐在柳希妍旁边,恭顺地说:“那,努娜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工作了。”

“哦。”柳希妍有气无力的回答着。

阿泽在一旁管自己下棋,柳希妍无聊地躺着,没多久就睡着了。

“努娜怎么还不回来。”另一边东龙问了起来。他们早就吃完了,现在聚在一起看电视吃点心。

“不知道,可能和阿泽在玩吧,你努娜和阿泽一向处得来。”宝拉随口答了一句,却没想到扎了东龙的心。

东龙灵机一动,“努娜汉堡牛排还没吃,我给她拿过去吧。”他绝对不是好奇阿泽和努娜两个人在干什么!

结果到了阿泽房间,看到柳希妍躺在地上睡着了,身上盖着阿泽的被子,鼻子里还堵着一团带血的纸巾,东龙心思立马就被岔开了,哪还有心思关心别的。

从阿泽处得知前因后果,虽然有点心疼自家努娜,但是看着阿泽眼里满满的歉意,东龙也提不起气来,“那我先把努娜带回去吧,你晚上还要下棋呢,还有一份汉堡牛排,豹子女士已经热过了,你趁热吃,知道吗?”

得到阿泽的保证后,东龙就把睡着的柳希妍背了起来,带回了家里。用脚踢开在床上的被子,轻手轻脚地把努娜放下,堵在鼻子上纸团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鼻子边缘还有干涸的血迹。

东龙自然地从医药箱里拿出棉签,用水湿润了擦拭着努娜脸上的血迹。干完这一切后,东龙才想起他原本的目的,简直哭笑不得,“我真是欠了你们俩了。”

没办法,谁让努娜和阿泽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之二呢?这样的两个人,他随时都会向另一方妥协。

夜深了,双门洞也陷入了一片静谧。

最近双门洞的大人们沉迷玩花牌。正焕妈、德善妈和教导主任打花牌,本以为教导主任是个新手,却没想到反被教导主任赢走了很多钱。两人和德善爸和正焕爸说起了这件事,德善爸立马就说要帮两人报仇,正焕爸也说今天晚上早点回来看他们打花牌,这下可热闹了。

另一边,德善畅快地洗了个热水澡,要知道在半地下室,可没有这样暖和地洗过澡。打开门却碰上了要进去的正焕。德善也感到有点不自在,连忙把露在外面的秋衣塞进了睡衣里,“待会儿再进去吧,里面都是水雾气。”

正焕看着刚洗完澡的德善,眼神游移了一下,“没事的。”说完就进去洗澡了。

而德善在妈妈的提醒下想起了自己落在卫生间的洗好了的内衣。跑到卫生间门口,硬着头皮敲了敲门,半响,正焕伸出一只手,递出来一团毛巾。

德善掀开毛巾,里面露出了她的内衣,知道正焕肯定看到了,懊恼地捂住脸,“阿西。”德善缓缓地蹲了下来,满脸通红。

吃完晚饭东龙和正焕聚在阿泽房间看漫画书,正焕瞥了一眼阿泽书桌上的日历,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比赛行程,“他2月份可要忙死了。”

“今年冬天围棋比赛就多,你作为朋友,连这个都不知道吗?”东龙眼睛不错地盯着漫画书,“明天比赛很艰苦吧,今天阿泽要在棋院熬夜了。”

正焕放下书长长的叹了口气,为阿泽感到担忧,围棋比赛时间长、脑力消耗大,往往一场比赛下来,阿泽回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正八,学生主任还没从你们家出来吗你看看。”

正焕听完从窗户往外望去,刚好看到拿着李文世演唱会宣传单进来的德善,德善显然也看到了他,笑着挥了挥手。正焕后知后觉地也挥了挥手,德善见状就打算进来,窗户那边已经看不见德善的身影了,但是正焕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而他自己都没发现。

三个人煮了拉面边吃边聊天。谈到了不久后李文世将要举办的演唱会,尤其是想到之前正焕送给她的演唱会门票,更是兴致高涨,“你们去看演唱会吗?”德善的本意是想向东龙炫耀,结果没想到东龙误以为德善是邀请朋友们一起去看。

“我才不去看演唱会。”东龙想都没想就回绝了,“努娜的话,她最近在帮出版社翻译一些国外的文章和报道,每天都带回来一大堆资料,不知道能不能去。”东龙皱了皱眉。

“正焕你去吗?你是李文世的歌迷,你肯定会去的。”东龙在旁边自问自答,德善和正焕趁机把锅里的拉面捞完了。

“阿泽?我看2月份他可忙了,他是比赛期间不会做其他事,所以肯定不去。”东龙还在旁边嘟嘟囔囔。

“我去的,不过阿泽也不一定,要说是希妍努娜去,他肯定开心地跟过去了。”正焕想起之前阿泽认真的脸,憋着笑意。

“恩恩?”德善听了这话一脸状况外,不过想到正焕说会去演唱会心里就掩不住的开心。

“不会的不会的,崔师傅肯定更喜欢围棋。”东龙自我安慰,正打算继续吃拉面,却发现早就被另外两个人吃完了,“呀,成德善,你是女人吗?吃这么多?”

德善听了这话怎么还忍得住,立马就发火了,“你才吃的多!而且不是我一个人吃的,正焕也吃了。”正焕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赶紧夹了一块火腿肠塞到东龙嘴里了,“算了,你赶紧吃吧,再不吃真的没了。”

东龙翻了个白眼,赶紧把火腿肠咽了下去,又捞起了一大筷子拉面。说着说着,就聊起了最近双门洞大人们沉迷的饭后活动——打花牌。东龙一想到教导主任就捂脸,要知道,教导主任曾经的称号可是“南浦洞老诈”啊。

德善瞥了一眼东龙,“那又怎么了,你知道我爸在哪里上班吗?”

“哪里?”东龙和正焕看向了德善。

“监察部。”德善顿了顿,解释说,“专门抓贪污腐败的人。”

东龙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已经能想到教导主任被压迫的画面了。结果正焕却笑了笑,“我爸说我妈也在打花牌,我妈可是罗美兰啊,她很聪明。”

“IQ是多少?”

“不是IQ,是小机灵。”正焕露出一丝得意。

当晚双门洞的花牌大战,也正如正焕所料,在德善爸爸看破教导主任的手段后,因为屡战屡胜,赢了不少钱,看不过去的猎豹女士,使出了“杀手锏”,从此一战成名。而教导主任也“金盆洗手”,打定主意不再和这群人玩花牌,这简直就是打击他的自信心,这事被柳希妍知道后,还打趣了好几天,没想到“南浦洞老诈”也有一天会被迫退出花牌大战。

2015年12月。

昨天外面刚下完雨,天空看着还有灰蒙蒙的,不过室内开了空调,到是还很暖和。

阿泽先一步醒过来了,柳希妍还睡着,依偎在阿泽的怀里,一只手圈着阿泽的腰,隐约间还能感受到柳希妍呼出的气喷在他的下巴处,痒痒的。

阿泽也没有立刻起来,一会理一下柳希妍的头发,一会拉一下被子,一会又摸一下柳希妍的脸,看着看着就轻轻地吻了吻柳希妍的脸颊。

柳希妍迷迷糊糊间感受到了,眼睛还没睁开,就仰着头软软地亲了一记阿泽的下巴。

“醒了?”阿泽看柳希妍换了个姿势,又继续睡。

“没有。”柳希妍埋在阿泽胸前,声音也有点听不太真切,“再睡5分钟,我就起来做早餐。”

“没事,我已经发消息给孩子,让他起来后去外面吃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