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9

上海有利证券世界围棋擂台赛即将开始,阿泽坐在休息室里,习惯性地摸出一包烟,这次的比赛对他来说压力不是一般的大,阿泽点燃了手中的烟,突然又想到了离开之前和东龙的对话,“赢了就去看电影吧”阿泽掐灭了烟,脸上显出一丝坚定。

德善放学回来就冲到了阿泽家里,阿泽爸正趴在电话机前等电话,等待那个阿泽比赛结束后的电话。在得知善宇已经在房间里时,德善更加迫不及待了,站在阿泽房门口,德善用发夹夹住翘起来的头发,清了清嗓子,一脸开心地打开了门,“善宇啊,吃拉面……”却意外地看到房间里已经坐着东龙、正焕和善宇,几个人正吃着拉面,德善看清了房里的状况,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小伙伴们吃拉面竟然不叫她的气愤。

说着说着正焕和德善又吵了起来,东龙头痛地制止两人,“够了,你们两个人,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脱离双门幼儿园啊,不过德善你的脸真的超级红,要冻开了。”德善一开始还以为是正焕打趣她,没想到东龙也这么说,摸摸了自己红彤彤的脸,还是嘴硬着说,“这是因为天气突然由热转冷导致的,只是暂时的,暂时的。”

老好人善宇不得不在一次出来和稀泥,“德善啊,要不要再给你煮一包拉面?马上就能好。”

德善一听善于这么说,语气立刻温柔了不少,哪还有刚才和正焕、东龙说话时的凶巴巴。“不用了,这个就够了,没关系。”

正焕的眼神在两个人之间移动,脸色莫名。

接着话题又聊到了阿泽这次比赛上去了,东龙对这次比赛充满了担忧,善宇则跳出来反驳,“娃娃鱼,你有看过阿泽对弈吗?德善和正焕你们俩呢?”东龙默默地拿起了书不再说话,正焕和德善一脸心虚地眨眼睛,善宇环视了一圈,“阿泽他跟我们水平不一样,级别也不一样,双门幼儿园迎春花班的小朋友们。”

夜幕降临,几个人躺在阿泽房间,开着收音机,各自干各自的事,等待着阿泽比赛结果的消息。柳希妍在家里开着收音机听消息。

谁知收音机里夜星电台的主持人李文世突然念起了正峰寄去的信,几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听正峰的来信。柳希妍在家里也刚好在听这个电台,同样兴致盎然地听了下去。

德善几个人边听变笑,柳希妍也因为正峰的这封来信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念完正峰的来信后,电台主持人突然就宣布了一则消息:“崔泽6段战胜智商为160的中国棋手,首战告捷,鼓掌。”几个人欢呼了起来,为阿泽感到高兴,“太了不起来,在中国上海孤独地赢得初胜的崔泽6段,希望这一天能成为他某个特别的日子,什么样的日子,那样的日子,来听这首歌。”说完就放起了这首歌。

德善几人终于放下了心,四个人躺在阿泽房里,扯起了被子。

而柳希妍家里响起了电话铃声,柳希妍打开房门接起电话,“喂,你好?”话语中还带着刚得知阿泽赢了一场比赛的兴奋,电话那头,阿泽见电话打通了,本来用肩膀夹着电话,手上在倒水的他立马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握住了电话,“努娜,是我。”阿泽的声音有点低沉,带着一点困意,“是阿泽啊,怎么了?我已经听到新闻啦。”

“没什么,努娜。”阿泽听到听筒里传来的声音稍稍提起了精神。

“中国那边时间也不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好好睡一觉,明天不要忘了吃饭知道吗?”柳希妍不放心地叮嘱。

“嗯,我知道了,努娜。”阿泽乖乖的点头,即使知道柳希妍此时看不见他。

“那就这样吧,阿泽,晚安。”

“努娜晚安。”阿泽说话这句话,听到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声音,困意再度来袭,阿泽把电话放回,摘下鼻梁上的眼镜,往后一倒,随意的裹了被子就睡了,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换。床头柜上,是倒好的一杯水和已经撕开口子却还没吃的头痛药。

柳希妍挂了电话,想着东龙怎么还没回来,就披了一件衣服打算去外面看看,刚打开门,就看到围墙外面正焕呆呆的看着前面德善和善宇说话,柳希妍奇怪地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多想东龙就打开大门进来了,“努娜,你怎么站在外面?”东龙惊讶地看着柳希妍披着一件并不怎么厚实的衣服站在院子里,语气有点担忧。

“我刚要出去找你,结果你刚好就回来了。”柳希妍这下也感到冷了,打了个哆嗦,压下心里的疑惑,拉着东龙就往屋里走。

“努娜,阿泽今天赢了呢,还有刚才李文世竟然念了正峰哥寄过去的信,哈哈哈。”东龙边走边绘声绘色地描述,柳希妍虽然也知道这些事,但还是耐心地听东龙说话。

接下来的几天,接连传来阿泽赢了比赛的消息,奇迹般的,阿泽一连干掉了五个人,还剩下最后一场比赛,相比于胡同里其他人的兴奋,阿泽爸却是忧心忡忡,阿泽一直以来有个霉运,不仅人认生,下围棋遇到新人也认生,使不出劲来。

报纸上都在猜测崔泽6段这次是否能捧回奖杯,赢到最后,却不知,正是这样才给了阿泽更大的压力,连战五天已经让阿泽疲惫不堪,下棋时不时地揉眼睛。

另外一边,胡同里的众人也等得十分焦急。教导主任揪着东龙的耳朵打开门询问是否有消息了,得到回答后,又拎着东龙回去了。

接着,德善爸、德善、善宇和正焕都陆陆续续来问了,却都没有得到消息。

柳希妍从图书馆回来的时候,在转角处就看到了正焕站在那里不动,柳希妍悄悄地往前一看,就看到了德善站在台阶上和善宇说的正开心,柳希妍没有出声,正焕竟然也没有发现身后有人。

之后柳希妍就看到正焕和善宇打过招呼路过家门口,顺便看了一下信箱,拿着一张明信片,脸色阴晴不定,最后还是把明信片放回了信箱。柳希妍越来越感到正焕的不对劲,等正焕离开后,从信箱里拿出那张明信片,看完这张明信片后,联系了之前的种种,柳希妍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正焕喜欢德善,但德善却喜欢着善宇,而善宇喜欢谁她也不清楚。一时之间,柳希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正好这时候阿泽爸出来了。

“吉东叔叔,有消息了吗?”

“嗯,比赛已经结束了,阿泽赢了。”阿泽爸如释重负地露出了笑容。

柳希妍听到这个消息也为阿泽高兴,放下手中的明信片,和阿泽爸道别后就回到了自己房间。

上海。

阿泽在结束最后一场比赛后,在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才感觉清醒了一点,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阿泽静了静心就出去了,馆长欣慰而担忧地看着阿泽,“你受苦了。”阿泽抿了抿嘴。

电梯里,馆长说起比赛后的事情。

“你打算做什么?短期内不会有比赛了,没有计划吗?”

阿泽本来还靠在电梯的墙壁上,听到这个就抬头看向馆长,“我有事要做的。”阿泽语气坚定,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而另外一边,德善,东龙,善宇,正焕,柳希妍都忍着肚子不吃地瓜,坐在电话机旁边等阿泽的电话。

“喂?阿泽到家了吗?知道了,我和努娜这就过去。”东龙搁下电话就跑出去了,柳希妍见状也向外面走去。

阿泽站在房门口,和东龙,善宇,正焕,德善一一拥抱,柳希妍排在最后,还没等柳希妍伸出手抱住阿泽,阿泽已经抱了上来,柳希妍也顺势回抱,阿泽鼻间都是柳希妍头上洗发水的味道,淡淡的,却很好味,令人安心的味道,阿泽心想。松开柳希妍后,阿泽关上门,“本来想早点回来的,但还的路过一趟棋院。”阿泽一回头就看到几个人已经自觉的坐在地上开始吃起了披萨,柳希妍赶紧拉着阿泽坐下,“呀,给我留点啊。”

还剩下最后一块披萨,东龙刚要伸出手,就被德善一把打开了,正焕也表示很不满,而善宇则提议猜拳。

东龙见状,立马失落地说,“我昨天向读书室姐姐告白被拒绝了,真是太可怜了。”说完就去拿披萨,又被德善拦住,“我住在半地下室。”说完德善就打算拿走剩下的披萨。

“正焕三年前还住在单间室里。”被提到的正焕耸耸肩。

“我姐叫成宝拉。”

“他哥叫金正峰。”

“干嘛,我挺喜欢我哥的。”正焕对这东龙的这句话有点不满,立马维护自己的哥哥。德善看正焕不感兴趣就想拿走披萨,结果东龙把善宇也拉了进来。

“干嘛?比谁惨吗?”善宇沉默了。

东龙赶紧补充,“你可别提爸爸。”又转过头对阿泽说,“你也别提你妈妈,那可是犯规的。”

阿泽正吃着披萨,听到这句话笑了笑。

“我有喜欢的人,可两年了,都没有告白。”善宇低着头,有点郁闷。

听到这句话,德善以为在说自己,偷偷笑了起来,但旁边的正焕却被这句话弄得没心情吃了。

柳希妍顿了顿,视线在三个人里面转,大事不妙啊,看善宇的眼神,喜欢的明显不是德善啊,但德善以为善宇也喜欢自己,而正焕似乎也苦恼与德善喜欢善宇,善宇说这句话让正焕以为善宇喜欢德善,却苦于不知怎么告白。

气氛突然奇怪了起来,东龙也敏感地察觉到了,柳希妍是唯一一个明白的人,而阿泽不说也罢,完全没弄懂状况。

“真的不知道如何告白。”善宇皱眉。

德善却一脸鼓励,“告白吧,你告白吧,下第一天雪的那天,下第一天雪的那天告白吧。”

善宇有些意动,正焕看到德善一脸欣喜却彻底沮丧了,柳希妍看着这复杂的关系,手中的披萨也突然失去了滋味。

“为什么要是下第一场雪的那天告白?”阿泽懵懂地看着其他人,正焕没心情解释,而德善和善宇则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东龙看到阿泽没常识的样子就忍不住叹气,“下初雪那天告白是很浪漫的事啊,一般这种时候告白女孩子都会接受的,还有另一种说法就是初雪那天说任何谎言都可以被原谅,如果你告白失败,也可以假装是在开玩笑。”

阿泽想了想,“真的吗?”

“真的哦,因为下雪的时候告白很浪漫,所以成功率极高。”柳希妍认同地点头,想到了去年初雪亲眼看到身边的朋友被告白然后两人在一起的场景。

“这样啊……”阿泽若有所思。

这一天,众人心中都埋下了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