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6(修)

阿泽白天在棋院就受到了不少人的安慰,晚上闷闷不乐的回家,路上遇到德善爸妈和正焕妈,都不约而同地没有在他面前提起比赛的事,但众人小心翼翼的态度又让阿泽感到更加郁闷。

另一边结束了一天课外辅导的柳希妍和东龙回到家,教导主任也已经结束了他的课外辅导,学生们都回去了,柳希妍回房休息,东龙则拿了钱去外面买冰淇淋,过了一会儿,柳希妍打开房门,准备出去,教导主任拿着勺子从厨房探出头来,“去哪里啊,都要吃饭了。”

“我和他们约好了,今天晚上在阿泽房间吃饭,东龙已经先去了。”

“到了那里,别乱说话,阿泽正闹心呢。”教导主任冲着柳希妍的背影喊了一声,柳希妍摆了摆手。

“吉东叔叔,阿泽回来了吗?”继正焕,德善,东龙和善宇之后,柳希妍也踏进了阿泽的家门,阿泽爸一脸纠结地看着陆陆续续进来的人,“在是在,不过……”

“那我先进去了,叔叔不用担心。”柳希妍兴高采烈地进去了。

正焕先开门进去了,沉默了一下,“哎呦,听说你输惨了啊,厉害了啊,你小子,脸都丢光了,还怎么出去混啊?”

接着德善摆着手进来了,“阿泽,你好啊。”身后的东龙边关门边说,“听说你输惨了,哎呦。”

阿泽眼圈都红了,固执地看着他们,善宇进来了,“阿泽,听说你输了啊,哎呦,是啊,也是时候输一次了。”

阿泽抿了抿嘴,刚要开口,就看到柳希妍进来了,“阿泽,从棋院回来了啊。”柳希妍走到阿泽旁边坐下,阿泽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说这次比赛是他失误了。

东龙坐在桌子上,“什么失误啊,你一个天才围棋手怎么会失误。”

阿泽反驳“我难道只能一直赢吗?”

东龙点了点头,一一罗列,“你就得一直赢,不能输,也不能点背,不能有低谷,不能拉……”又改口道,“不,屎还是得拉,但是不能有味儿。”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其他人也偷偷笑了,魔性的笑声让阿泽松缓了刚才一直绷着的脸,跟着他们几人笑了起来。

“阿泽,现在可不是该笑的时候,应该发泄一下啊。”柳希妍认真的提议,正焕接着补充,“不如开骂,瞧好了,就这样。”正焕顿了顿,“这该死的xxx!”一旁的德善皱了皱眉,不过笑的还是挺开心的。东龙示意该轮到善宇了,善宇毫不犹豫地开口,“这该死的xxx!”德善赞赏地看了善宇一眼,几个人催着阿泽赶紧试试,阿泽犹豫了一下,本来从不说脏话的他,这个时候被小伙伴们鼓励的看着,也放开了束缚,“这该死的xxx!”

阿泽说起脏话到不像是在说脏话的,反而像是照着剧本念台词。

“阿泽,要好好说啊,像这样,”柳希妍哭笑不得,“这该死的xxx,该死的,该死的!”

阿泽大声地喊了出来,“这该死的xxx,该死的,该死的!”说完就松了一口气。其他人笑作一团,知道阿泽这是彻底放松了。

德善打开了电视机,刚好在放歌,德善和东龙先跳了起来,柳希妍也站起来,又把旁边的阿泽拉起来加入了他们,一群人在房间里笑着闹着,笼罩在阿泽心里的阴影渐渐消散。

窗外下起了雨,阿泽在房里下棋,柳希妍自告奋勇地做他的对手,德善、善宇正焕几人在旁边看书,而东龙出去煮拉面了。

柳希妍经常看着阿泽下棋,也耳濡目染了一下围棋知识,不过她喜欢下快棋,常常阿泽刚放下旗子,她就接上了。阿泽一边思考着下哪里,一边想如果希妍努娜和别人下棋,这不假思索的模样倒是会镇住许多人,不过可不包括他,和柳希妍下了这么多年棋的他对柳希妍的棋路早就一清二楚了,但还是不得不承认柳希妍的直觉强大到了可怕的地步,没错,柳希妍下棋大部分全靠直觉,当然这并不是说她没有经过思考,只不过是她下棋的集中力和思考速度远在常人以上,凭借这些,加上她对围棋的强大直觉,经常看起来像是没有经过思考但略一思考会发现下的十分精妙,外人可能会觉得这是误打误撞,不过阿泽清楚地知道柳希妍的围棋实力也丝毫不逊色与职业选手,他有时候也要仔细思考一下才能破她的局。

不知不觉正焕就被柳希妍和阿泽下棋吸引了过去,“呀,你们两个下了这么多年,还没腻啊。”

“不会啊。”柳希妍边下棋边答。

“和阿泽下了这么多年棋,努娜你的实力应该也不差吧。”旁边的善宇也发问了。

柳希妍得意洋洋地说,“哼,想当初我也是赢过天才围棋少年的人呢。”

“努娜!”阿泽气鼓鼓地说,“那还不是我刚学围棋,才下不过你吗。”

“你那是借口,不管怎么样,我都赢过你不是吗啊?”柳希妍挑了挑眉,“虽然后来赢你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说话间,阿泽又下了一步棋,学着柳希妍挑了桃眉,“努娜你输了。”柳希妍一看棋盘果然如此,转过身去打正焕,“呀,都怪你,和我说话分散了我的注意力。”正焕连连呼痛。

阿泽在一边补刀,“努娜你这是借口,不管怎么样,你都输了不是吗?”

“哇,阿泽,你这是……”柳希妍瞠目结舌地看着阿泽用之前她说的话反驳来自己,只好认输,“好吧好吧,我输了。”

门“砰”一声被打开,东龙端着拉面,直喊垫的,垫的。德善手忙脚乱地拿了附近的棋盘,善宇、东龙还有柳希妍都“呀”了一声,那可是阿泽的棋盘。德善只好换成了东龙的漫画书,这下换成东龙不满了,最后,德善把自己手里的英语书垫在了下面。

几个人吃饱后,善宇问德善学习的顺不顺利,正焕吐槽,“能顺利吗,那可是18年来第一次呢。”遭到了德善的嫌弃。

东龙诚恳地说,“我和德善决定放弃数学了,其他人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阿泽还在锲而不舍地用筷子夹萝卜,柳希妍拿起筷子夹了几块到阿泽碗里,“阿泽,用饭勺吃饭吧。”

东龙看着阿泽这生活白痴的样子,翻了个白眼,无语地接着说,“不过我和德善英语还可以学学。”

“我也是,我对合成词很有信心,’tnothelp-ing。”

东龙也得意的说,“我不怎么样也不行,I’tnothelplaughing,我不想笑也不行。”

作为首尔大学外语系的柳希妍表示辣眼睛,不过还是鼓励的说,“那你们英语上加油吧,有不懂的随时都可以找我。”

正焕习惯性地给两人泼冷水,“阿泽就算从今天开始学,也比你们两个人厉害。”

德善和东龙收敛了笑意,刚要说话外面阿泽爸就喊着让他们出去帮把手。其他人都出去了,留下正焕和德善收拾桌子,一站起来正焕脚就抽筋了,德善担忧地看着正焕,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办,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装起了猫叫,正焕僵住了,“呀,你在干嘛啊?”

德善又喵了几声,正焕笑了出来,抽筋的左腿就更痛了,简直是痛并快乐着,即使如此,他也乐在其中。

第二天又下着大雨,德善一出门看见这雨势,就转身回家拿伞,到了门口台阶上,看到正焕无聊地踢着墙,“你在干嘛?”

“等善宇啊。”正焕随口扯了一句,以掩盖他其实是在等德善的目的,听了这话,德善也甜滋滋的开始和正焕等善宇,过了一会儿,善宇妈从门里出来,两人问起善宇,善宇妈却说他早就走了,德善沮丧地走了,这时候雨也停了。

德善坐上公交车,因为没有座位一直站着,公交车一转弯或者刹车时德善整个人就东倒西歪,周围的男生却因此而兴奋了起来,正焕见此,在车停下的时候,默默地挪到了德善身后,当车拐弯或者刹车时,正焕就单手拉住扶栏,另一只手围着德善抓住旁边的椅背,德善明显地感到了不对劲,她竟然没有再东倒西歪了?转头一看,是正焕,德善默默地回头,却瞄到了正焕青筋爆出的右手,德善别扭地看向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2015年,德善家。

德善枕在老公腿上,看着电视剧《学校2015》里恩菲和以安粉红的场景,羡慕地感叹,“年轻就是好啊。”

正焕抱着双臂,“是啊,可是你已经老了。”

“呀。”德善抬起头瞪了正焕一眼,不过又一副好奇的样子,“不过,说实话,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嗯?”

正焕嘴硬道,“我?喜欢你?我疯了吗?”

德善一脸不信,“哟,还不敢承认,当时公交车上偷偷护住我的不知道是谁?”

正焕无辜脸:“是谁?我怎么不知道?”说着起身往外走,“我不看了,你自己看吧。”

德善悄悄对镜头说:“他是害羞了,害羞了,当时喜欢我的时候也是这样。”说完,连忙追上正焕,“呀,一起看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