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侠客,你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信长打了个哈欠从楼梯上走下来,昨天一连洗劫三家黑市酒铺子后似乎有点喝多了。
“我没听清楚。玛琪呢?”
“三楼听不见。”
“芬克斯,你听见了吗?”
芬克斯浑身都散发着酒精味道,他挠了挠头不以为然道:“野猫叫吧?要不就是老房子哪里又坍了一块吧。”
“这差得也太多了。到底是哪一种?”
信长还想再问,侠客却叫了起来:“不会吧!信长,是不是你喝醉了又砸房子?”
“管我什么事?”信长一指芬克斯,“他喝的比我还多。”
“算了,算了。等下谁去看看如果破损严重就找人来修理,费用你们负责。”
“侠客,这种小事你解决就行了啊。”
“怎么都归我管。”侠客坚决不同意,“玛琪,你说信长这次是不是过分了?”
“信长,侠客要分析格拉姆家族的情报。是团长任务。”
“行了,行了。”信长拍了拍芬克斯的肩膀,“知道对付宿醉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
“接着喝呗。”
“没错!喝输的人去修房子。”
信长大笑着往外走,“剩下最近的店是哪家?比比谁先找到啊。”
最吵的两个人离开后大厅里又安静下来,似有若无的响动从建筑物深处传来,玛琪和侠客都有点头疼的对视了一眼。
“侠客,团长……”
“团长说了除了别让她死掉,其他的随便飞坦。”
玛琪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就准备上楼。
侠客追上她的背影,紧跟着嘟囔了一句,“玛琪,你这样那样的到底还是很温柔啊……”
……洛可可睁开眼睛的瞬间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连天花板上剥落的斑痕都像是化为了一个个旋涡不停地在眼前飞舞。她刚想揉揉眼睛才发现手还被牢牢地锢在床头,一块眼熟的黑布正绑在上面。
叹了口气后洛可可侧过头去看飞坦。他只是显得瘦而已,现在脱掉外套后露出了线条流畅、极具爆发力的肌肉,身上的皮肤则有些苍白,还沾着星星点点的血痕。
所以是被飞坦……洛可可又叹了口气,她全身就像快断掉一样疼,到处都是半干的血和汗混在一起黏糊糊的。伤口恢复的速度似乎又变慢了,在那之后飞坦到底还做了些什么?
但是……洛可可发现自己心里仍然没有对飞坦个人的‘恨’,甚至还能够分出心思去想‘不知道他的蜘蛛纹身在哪里?’这种问题?!
想到这里洛可可的视线顺着飞坦的肩膀就往下移了移,立刻听见他哼了一声,“你看什么?”
“没、没什么”洛可可扯了扯手腕,“可以解开了吗?”
“你不问我做了什么?”
“需要吗?”
飞坦没有回答她的反问,无言的放开了洛可可。她的嘴角有些红肿,身体上也出现了淤青,看起来似乎又到了治愈能力的极限。
破坏与洛可可的能力带给了他双重的满足感,飞坦觉得嘴里全是洛可可的‘味道’,喉咙不由自主地一紧,“我不会住手的。”
“嗯?”洛可可摸着手腕上磨破的皮肤,不太确定的问,“你说什么?”
“这样的事情以后会一直发生。”
“……我不愿意呢?”
“我要做的事情和你愿不愿意有什么关系。”
“飞坦……这种事情不能强迫的。”
“那你配合点。”
洛可可觉得飞坦也许只是不明白,她并不反感他,但这种方式……“我很疼,我不喜欢这样。”
其实她原本还有很多话想说,如果飞坦肯给她一点时间的话……
但飞坦只是一把拉开她的手腕,让她把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你会习惯的。”
每一次梦醒与迷乱之间,洛可可都会想起飞坦的这句话。
他说的大约是对的吧?
洛可可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快要习惯了。
每寸皮肤都被飞坦一遍又一遍打上属于他的烙印。洛可可渐渐地不再躲避他的撕咬,捆在背后的手也已经不觉得疼了。等到途中蒙上眼带后,更是分不清白天黑夜,全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了飞坦一个人。
“飞坦……”洛可可轻轻地唤了一声就又被堵上了嘴。
她感到有清凉的水流进喉咙,忍不住抬起头想要更多。可她的动作却让早就被咬破了的舌尖上又是一阵刺疼,“唔!”
洛可可本能地想逃,飞坦却固执地不肯放过她的脆弱。
等到原始而又暴力的动作终于慢下来的时候,洛可可再也抑制不住在他怀里呜咽起来,“飞坦………我太累了……”
“就一会儿……好不好,就让我睡一会儿……”
“……只要你想就一直、一直继续……”
“我一点都不痛……。”
洛可可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等到洛可可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飞坦却不见了。
玛琪搬了把破椅子坐在床头,手里扎的毛团初初显出只动物的轮廓,“飞坦去做任务了。他让我看着你。”
飞坦已经离开了?
“……谢谢。”她身上的衣服被换过,血迹和伤口也都处理干净了,“我睡了多久?飞坦说……他要过几天才会出门……”
“不需要。他跟我之间的交易。”玛琪面无表情的放下东西,开始检查洛可可的身体,“已经过去三天了。他昨天走的,所以你只睡了一天。”
那就是三减一,飞坦束缚了她两天……
洛可可这才察觉自己虚弱得厉害,身上还有些细细的念线。
“我知道你自己能好,但缝起来比较快,我就动手了。”
“我伤得这么严重?”
“不用担心,死不了。”
洛可可皱了皱眉,虽然知道玛琪不一定会告诉自己答案,还是忍不住问道:“飞坦这次的任务很难吗?”
不然怎么解释呢?
洛可可实在想不通飞坦为什么会下手这么狠。
如果他做那些事是为了激发出她更多的能力,那么在自己伤重能力变弱之后就该停手……万一她再也不能恢复了,这和吸取能力的目的背道而驰。
假若不是单纯为了通过治愈能力获得力量,飞坦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忽然想起来他原来还有个‘拷问’的兴趣爱好?
“等他回来你自己问。”玛琪确认了一遍洛可可的伤口都已经止血就准备离开,“我的事情都做完了,其他的你自己处理。我很忙没有空照顾你。”
“……好。没关系。”
玛琪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你要吃东西的话就去大厅里拿。芬克斯弄回来一堆还剩在那里。”
“嗯。我知道了。”洛可可又谢了一遍玛琪,如果没有她的治疗,以自己现在的恢复速度可能直到饿死都爬不起来。
洛可可心里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出现,想了好久都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她一定是有哪里弄错了。
然而陷入迷宫和能量不足的脑细胞开始发出抗议,洛可可沮丧的发现她肚子饿了。
去大厅里吃东西,意味着要暴露在一大群蜘蛛的面前。
洛可可还不至于天真到以为他们会不知道飞坦对自己做过的事。模糊的记忆里她尖叫过,求饶过……所有羞耻的声音,大概都被听到了吧……
假如地上有一个洞,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跳进去,像冬眠的熊一样闭着眼睛等待这段难堪的经历淡去。
‘咕噜噜。’
洛可可摇了摇头,不先吃饱不要说春天了,连明天都等不到……就回不了家呢……
这又不是她错!
她才是受害人,为什么要躲起来?
而且……‘不管你愿不愿意,只要我想就会继续’……对已经发生了的事洛可可无法改变,可关于未来她还想再反抗一下。
必须赶在飞坦回来之前离开流星街!
深吸了一口气,洛可可下定决心一把拉开了房门。
“哇哦小可爱”西索蹲在大厅入口处的墙角笑着推倒了刚刚搭完的牌塔。
“…………”
落可可的头立刻开始痛了,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西索了,显然对方完全没有这个自觉。
“好担心呢。看到你没事太高兴了”
“…………”洛可可实在没精力应付西索,想直接绕过他去拿点吃的就走,却被他拦了下来。
“不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吗”西索凑到洛可可身边耳语。
与西索合作?
洛可可心念一转想到了个主意,也许可以……
“……让我想一想。”
“嗯我等你不过,早点决定。”,西索看向正围成一圈在打牌的蜘蛛们,“下一次真的会死哦”
洛可可点了点头和西索擦肩而过,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
侠客一早就发现了她,丢下手里的牌直接站了起来,“你好点了吗?如果还是不舒服,流星街有地下医生。不过,你和玛琪的能力都不管用的话,我觉得找医生也没什么用。”
“我没事……有东西吃吗?我饿了。”
“有啊。都在那里,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
“不是啊,你多补充点能量比较好。要是吃的不够就让信长去弄回来。”
被点到名的信长就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似的摸了摸下巴,“臭丫头,呃…你用不着逞强。”
“信长。”侠客打断了他,又看向已经找到几包饼干就打算离开的洛可可,“对了!这是窝金,你还不认识吧?”
“……认识。”洛可可懒得再装,她怕什么呢?难道旅团现在还能因为她又多‘知道’一个成员的情报而恼火吗?
“看!我就说她肯定知道吧。”信长顿时来了精神,拍了拍坐在旁边披着兽皮的巨汉。
窝金立刻对着洛可可大笑起来露出一排白花花的牙齿,“你真认识我?”
“嗯,强化系。最强的□□派战斗员,而且……还很守时。”
“够坦白!喂,你真的不要加入我们吗?”
“对啊,我看你可比那个四号顺眼多了。”信长指指地上空着的地方,“坐下来玩会儿?你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干嘛,飞坦又不……”
他还没说完就被侠客打了一拳。侠客咳嗽了一声才重新发出邀请,“一起打牌吗?赌注不限。”
“要赌什么?”洛可可谨慎的确认,她什么都没有,实在付不起高额的代偿。
“什么都行啊。信长刚才输了,所以这几天的杂务都由他负责。”
“你输了的话就加入我们怎么样?”
信长的话音一落,洛可可想都不想地就反问,“那我赢了你们就放我走?”
“这不行。”侠客抱歉的笑了一下,“你可以换一个要求吗?”
洛可可也没真的期待他们会答应,想了想才又开口,“不限制我的自由……只在流星街里就好。”
“你想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洛可可瞟了一眼来处尽头的房间,“就出去走走,再这么下去我会疯掉的。”
“侠客,就在流星街的话没什么问题吧?”
“这样吧。追加一个条件,你出去的时候必须有一个团员跟着,怎么样?”侠客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只到飞坦回来为止。你是他的所有物,他在的时候听他的。”
“…………好。”
洛可可咬了一大口饼干,在蜘蛛圈里坐了下来。